《皇上,请您雨露均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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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 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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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非……皇上另立皇后,找个年轻的、还能生的,取代了她去。”

    嘉妃也想张口说句什么,却一张口,倒先干呕了出来。

    这一声干呕,叫殿内众人皆惊!

    娴贵妃寒声问:“难不成,你又有了?!”

三卷36、新儿() 
嘉妃抓着帕子按了按嘴,平复住了,这才瞟了娴贵妃一眼,道:“……不是我想瞒着众位姐妹,实在是这阵子先是七阿哥种痘,这又薨逝,若这会子我说了自己遇喜,倒像是成了针对皇后和七阿哥了去。各位姐妹,万万担待。”

    一时众人都呆住。

    婉兮便起身一福:“小妹给嘉姐姐道喜了。”

    这便一众嫔妃也都纷纷起身向嘉妃道喜。

    婉兮这才淡淡道:“便如妾身上回所说,嘉妃姐姐到了这个年纪还能有喜,那换成皇后,便也是一样的。即便七阿哥去了,只要皇后和皇上能夫妻一心,相信皇后还能有嫡子的。”

    这话婉兮本也是出言安慰,却是逆了娴贵妃之前的意思去,娴贵妃不由得冷冷勾起唇角:“还能生?就算皇后的身子还允许,你当皇上还能给她机会去?生了一个嫡子死了,再生一个嫡子又死了,这岂非是上天在责罚皇上?”

    “外人不知道后宫之事,自然以为是皇上失德,才叫上天如此接连降罪。皇上还要有多大的心,才还敢跟皇后生啊?!”

    话说到这儿便又僵了。若换在往常,婉兮未免不想怼回去,可是这一刻……婉兮倒起身朝娴贵妃一礼:“小妾失礼了,还望娴贵妃宽宥。”

    是啊,这一会子她们都在为七阿哥难过,都在陪着皇后……可是却怎么忘了皇上啊。

    他是父亲,他也是天子,七阿哥夭折对于他来说自然是双重的打击。

    此时此刻,何苦还论这一时的口舌短长。

    娴贵妃也意外婉兮竟然主动赔礼,便忍不住得意一笑:“哟,令嫔今儿竟然如此乖巧。实属难得。”

    娴贵妃放了婉兮,便直盯着嘉妃去:“嘉妃这胎来得可真巧啊。七阿哥刚去了,你便又有了,正好能弥合皇上心上的创伤去。只是不知道,你这回生的究竟是阿哥,还是公主。偿”

    嘉妃原本上一胎已经用过了“假作公主”的法子去,这回倒不好再用了,故此也只是淡淡一笑:“全凭天意罢了。”

    娴贵妃一眯眼:“去安凭天意?你这话我倒听懂了!若你到时候生的又是个皇子,正好说是七阿哥又投胎到了你那去!皇上到时候自然更为疼爱你那孩子!”

    婉兮听得头痛,起身走到纯贵妃面前一礼:“此时皇后主子,后宫便以纯贵妃为首。妾身便向您请辞……妾身有些头晕,想先回去了。”

    纯贵妃便也点点头:“也罢。咱们就这么坐着,也都帮不上皇后主子什么。虽说七阿哥去了,咱们都难受,可是皇上却没下旨免了节项,故此今晚该守岁还得守岁,明儿该朝贺还得朝贺,咱们便也各自都回去筹备吧,这便散了吧。”

    婉兮出了长春宫门,都并未跟语琴和陈贵人说话,这便直接奔了养心殿去。

    她更悬心皇上。

    从今晚到元宵,皇上每日里还有那么多的祭祀、朝贺、大宴,皇上此时揣着这样的丧子之痛,又该如何支撑?

    更何况,过了元宵之后,皇上二月就要起驾赴山东祭孔……

    皇上的心若不舒展,未来这几个月的事,又该如何撑下去?

    ………题外话………谢谢大家的体谅哈~~宫斗文的格局必定都大,因为人物众多,人物关系还交织复杂,每两个人一捉对,就是好些情节了,这也是宫斗文逃不开的架构呢,所以宫斗文的字数没有能少的了的大家多包涵哈~~

三卷37、三希() 
婉兮是在“三希堂”找见皇帝的。

    “三希堂”便是从前的“温室”,在乾隆十一年那会子,因内务府寻获并呈进王羲之的《快雪时晴帖》、王献之的《中秋帖》和王珣的《伯远帖》,皇帝欣喜若狂,特地将三件墨宝藏于“温室”,以便时时研摹,故此特地将“温室”改名为“三希堂”,寄“士希贤,贤希圣,圣希天”之心意。

    皇帝在宫中、西苑、园子里都有许多的书房,偏这一间在养心殿内的书房最小。

    小到那屋子里也就只能容纳皇帝一人,若多了一个人,都快转不开身儿来了。

    故此婉兮进来便索性直接坐地上了偿。

    好在这是暖阁,地下通火龙,地上又铺着地毯,坐在地上不冷也不硬。

    撄。

    皇帝就窝在南窗下那铺小小的炕上,他因身高腿长,一个人便几乎将那小炕都给占满了。暖阁里甚暖,可是他却裹着一件大衣裳,看似在看书,却实则只是蜷缩在那里,一动都没动过。

    皇帝不动,婉兮便也不动,就坐在地上,垂眸盯着地毯上的花纹看。

    终是皇帝忍不住了,轻叹一声,推开大衣裳坐直了,偏过头来盯住她的发顶。

    “怎么了?来了这么久也不说话。”

    婉兮这才抬起头来,眸子黑白分明:“皇上不想说话,奴才就也不想说话。奴才来又不是跟皇上说话来的,奴才就是想……陪着皇上。这会子奴才没什么好说的,只要能看着皇上,心下就安定了。”

    皇帝这才缓缓吐了一口气:“那也别在地上坐着。上来,坐炕上来。”

    婉兮故意指指墙上:“没事儿,坐地上正好能好好观赏皇上墙上这些壁瓶儿。上炕了去,还看不清楚了呢。爷这三希堂,寻常后宫可没人敢进来;奴才这回破例进来一回,可得好好儿饱饱眼福来。”

    皇帝“嗤”了一声,无奈地摇头:“爷这屋子里好东西多了,你不张罗看王羲之的墨宝,却偏顾着这些壁瓶儿!”

    婉兮这才浅浅一笑:“那些字帖,也就皇上一个人能看得懂。奴才会写两笔字就不错了,可看不懂那么高深的墨宝去。”

    “嗯哼,”皇帝面上更为平和了些:“爷这回倒记着了,赶明儿得了闲,非好好教你写字不可!”

    婉兮认真点头:“到时候,奴才必定给爷奉茶拜师!”

    皇帝这才无奈地笑了,轻轻摇摇头:“你来了,说说这些有的没的,爷的心下倒是松快些了。”

    婉兮摇头:“奴才可不是来开解爷的。因为奴才知道,爷的心宽着呢,装得下这紫禁城,装得下后宫这么些人,可是也更装得下咱们大清的万里江山,装得下这天下的万万之民。”

    “皇上啊,自己个儿就最会开解自己个儿的。皇上若不是心怀宽广,登基这些年来,这么多的事儿还不早将皇上给累坏了。”

    皇帝终是忍不住勾起了唇角,从炕几上抓过一个做案头清供的小佛手朝婉兮脑袋砸过去:“嗯,爷听出来了,你这是怼爷呢!”

三卷38、也疼() 
见皇帝露出了笑模样,婉兮这才放松下来,起身爬到小炕上去。

    炕真小,上头左右还摆设了洋漆螺钿的博古架,炕当间儿还摆着大炕几,婉兮爬上去如果不考虑坐在桌子上、斜在架子上,那就得紧挨着皇帝,坐他腿上了。

    婉兮便只好选择了皇帝的腿。

    她伸臂抱住皇帝的脖子,小心亲了亲他面颊。

    “皇上长胡子了~撄”

    皇帝不由得又是“嗤”声一笑:“嗯,扎么?”

    婉兮点头:“扎~偿”

    皇帝不由得将她又揽过来,故意用胡子在她面上碾了几回。

    “……爷听说,你说过小九蓄了胡子,好看。”

    婉兮惊讶得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儿,随即立即道:“没爷这胡茬子好看。”

    皇帝这才又笑了,将她往怀里抱紧了些。

    。

    婉兮贴住皇帝的心口,轻声说:“丧子之痛,奴才因没生养过,故此倒不敢说自己能感同身受。只是奴才这些年,也算无数回与孩子擦肩而过……故此那种失去孩子的痛楚,奴才心下多少是懂的。”

    听她这样一说,皇帝心下不由得更是一痛,无言以对,便将她更抱紧了些。

    婉兮努力叫自己平复下来,不想这个时候说自己没有孩子的痛楚,只道:“可是皇上正值盛年,皇后主子身子也好,故此皇上和皇后一定还能有嫡子的。”

    “便如奴才那日说纯贵妃和嘉妃能生一样,嘉妃今儿传了好消息,那皇后不过比嘉妃年长一岁,那便也必定是还能生的。”

    婉兮伸手在皇帝心口上画了个圈圈:“只要皇上和皇后夫妻一心,自然还会有嫡子的。”

    以婉兮这些年与皇后的恩怨,她便也只能说到这个地步了。

    皇后失去孩子是可怜,那她呢,这些年无数次与孩子擦肩而过,她又做错了什么?!

    七阿哥是无辜,可是四公主、八阿哥,同样都是孩子,他们又有何罪,为何要带着那样的不完美活在这个世上,受人白眼去?!

    。

    婉兮在皇帝面前,神色便全都挂在了脸上去。

    皇帝不由得捏了捏她脸蛋儿:“……七阿哥去了,你可有片刻的解恨了去?”

    婉兮抬起头来,眸光清亮地迎上他的眼。

    “有!乍然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奴才心下冒出的第一个词是‘罪有应得’!”

    皇帝长眉高挑。

    婉兮抿了抿嘴,还是垂下头去:“……只是这个词是对大人说的,不是对孩子。皇上若觉得我狠毒,这便降罪给奴才吧,奴才总归就是这样想过,也不想瞒着皇上。”

    皇帝轻叹一声,用了些劲儿,将她面颊直接给掐红了。

    却也还是松了手,又将她给搂回怀里来:“你说得对,是大人的错。爷方才也是在责怪自己。实则……早就应该在当年五阿哥‘意外’来到人世的时候,出拳整顿六宫了。”

    “只是爷那会子一来是忙于前朝,二来也是体谅后宫里她们的心情,总以为就算偶然有一个孩子是她们算计出来的,却也终究是降生下皇子来,而不是伤害了皇嗣去……”

    “可是爷错了,从六阿哥起,尤其是到四公主这儿开始,后宫的人心便已乱了。”

三卷39、独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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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更

    婉兮咬住嘴唇,静静听着。

    “你说过,不想进宫,是因为不喜欢宫里的算计;爷自己也是一样。故此从前她们之间互相算计,爷就算知道,一来忙于前朝,顾不上;二来她们那种算计,不过是争宠,而至于宠谁,是爷自己的心意,又岂是她们算计便能算计的出来的?”

    “甚或……便是慧贤去了,爷也还是忍了,不作追查!就是因为她们都是大人,谁算计谁,都不算无辜。爷只是难过,她们终究有一日算计来算计去,算计到了爷的孩子上来!”

    “爷的孩子不多,如今连着薨逝了两个嫡子,活着的却还有一个四公主那样的手,与八阿哥那样的脚!她们是不同的额娘,可是她们何曾想过,爷却是那孩子的阿玛!哪个孩子不是爷的亲生骨肉,哪个孩子爷能不想心疼?”

    皇帝轻轻闭上眼:“爷这会子的难受,早已不是七阿哥一个;爷是这些年遭了罪的孩子追悔莫及……”

    。

    婉兮垂下头去:“今儿是除夕了,明儿又是大年初一……皇上既难受,便也别强撑着,不如下旨暂停了这些节项去。总归皇后主子怀着七阿哥的时候儿,皇上也曾免过园子里的火戏。这会子皇上下旨免了节项,相信王公大臣们也都能体谅。”

    “奴才,放心不下爷的身子。”

    皇帝却摇头:“不必。嫡子是要紧,但他终究不是爷唯一的儿子,还没到江山无继那一步。爷总归没有他一个,便连年都不过了的道理。”

    皇帝轻轻拍拍婉兮的手:“你也预备预备,过完年二月便启程出京,爷带你去看趵突泉。”

    。

    当晚便是除夕宫宴,次日皇帝又亲为堂子祭祀、祭拜祖先。

    满人还有一个的坤宁宫祭祀,原本该是皇后主持。只是今年这个情形,便由皇太后做主,改了由娴贵妃主持。

    天不由人,该过的年还是要过,故此整个紫禁城里终究还是年节的喜庆渐渐盖过了一个孩子离世的悲伤去。

    说到底,真正锁住了悲伤,不肯被喜庆湮没的,唯有长春宫而已。

    皇后早已哭够了,坐在炕上望向窗外,听着一阵一阵的炮仗声。

    她两眼干涩,枯槁地抬眼:“你们听,这是太和殿上传来的大乐么?是正旦朝贺,皇上与群臣欢宴呢吧?”

    天色向晚,她又问:“这是什么声音,念春你听,是腰上的铜铃声。是坤宁宫祭祀开始了吧?”

    念春和挽春小心翼翼地陪着皇后,尽量不想去提外头那些过年的喜庆。可皇后自己却越说越是激动,终究按捺不住了。

    “去年的亲蚕礼,皇上说本宫怀着孩子,不叫本宫去娴贵妃去了;可是这回的坤宁宫祭祀,凭什么也叫了娴贵妃去!是本宫的孩子死了……又不是本宫死了。本宫还在,皇后在一日,坤宁宫祭祀便唯有正宫才能主持,凭什么都换成了她去!”

    “本宫现在是没有儿子了,可是娴贵妃也一样没有儿子啊!不光娴贵妃,令嫔,令嫔不是也一样都没有么!她们又得意什么?本宫没有的,她们也休想得到!”

三卷40、破五() 
<;>;8更

    挽春忙道:“主子别想这么多了……皇上不叫主子这会子主持那些节项去,也是皇上体恤主子。终究这会子咱们七阿哥……”

    “体恤我?”皇后不由得哀哀地笑:“若皇上体恤我,这会子总该下旨取消这些节项,总归不叫我听见这些炮仗和乐声去”

    “若皇上体恤我,这会子皇上便不应该去大殿,也不应该去坤宁宫,皇上应该来咱们的长春宫,应该在这儿……陪着我。”

    念春和挽春对视一眼,也都只得垂下头去,藏住叹息。

    皇后疲惫抬起眸子来:“……皇上二月东巡的名单,可下来了?”

    念春忙道:“主子安心,自然还是娴贵妃留守宫中的。”

    皇后点点头:“那,令嫔呢?”

    念春与挽春又对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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