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请您雨露均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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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 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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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何尝不想念他?何尝舍得离开他?

    她却只能努力地笑:“爷又小心眼儿了?我可从没将爷跟九爷这么比过,倒都是爷非自己这么比了去。总归爷别耍赖,赶紧告诉奴才吧。”

    皇帝深吸口气:“没错,是爷密旨叫小九回京来了。他人已经回来,现在就在宫外递牌子等爷召见呢。”

    婉兮心头便忍不住一喜。

    九爷终于回来了,九爷真的回来了……

    皇帝凝着她的眼,深恼隔着面巾看不见她全部的面容。

    他心下便更是急痛:“瞧你一听说他回来了,就欢喜成这个模样。你别忘了,你眼前却还跟爷说着要离开爷呢……你要是再敢这么喜形于色,爷便将他再给撵出京去,发配到更远的地儿去!”

    也不知是怎么的,从前婉兮瞧着皇上吃九爷的飞醋,心下还会跟着担心,生怕皇上是当真为难了九爷去。可是这几年亲眼看着皇上对九爷的种种,她倒是放下了心来。

    婉兮渐渐相信,皇上对九爷是有着他自己的计划的。不因为九爷是皇后的亲弟便刻意提拔,也并不因为九爷与她的情分便刻意打压九爷。

    九爷一直都在皇上心里,在皇上心中那幅巨大的舆图之上。什么时候该走到什么位置,皇上实则都有自己的清晰的规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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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卷172、亲近() 
尤其是这一回,鄂尔泰身故之后,军机处出现了空缺,便也意味着皇帝登基十年以来,朝堂各派力量的第一回重大重组。九爷果然便获了密旨,悄然回京来。

    如果说鄂尔泰和张廷玉代表了朝中由先帝留下的故旧大臣,那么九爷就代表了皇上亲自提拔起来的年轻臣子撄。

    她隐隐之中有一个直觉:朝中的新旧更替,也随着鄂尔泰的身故而悄然地开始了。

    登基十年,皇帝终于要一步一步将整个朝堂都收回到他自己的手中,不再受先帝的影响。他将成为大清的帝王,而不再是“先帝的继承人”。

    新旧交替之际,一场无形的风暴,已经在隐隐酝酿。

    而九爷,注定将在这一场风暴中,承担起一个至关的角色。

    。

    心下想明白这些,此时再见皇帝这样孩子气的跺脚赌咒的模样,婉兮不觉得害怕,反倒想笑了。

    “九爷是皇上的臣子,自然应忠君之意。但凭皇上把他派到哪儿去,都是他忠君报国的地儿。”

    皇帝见这回竟然没吓着她,也不由得挑眉:“你……乎他了?偿”

    婉兮轻叹一声:“爷!目下是奴才的病更要紧些,亏爷还只说着九爷的事儿,倒仿佛在爷的心里,九爷反超过奴才去了~”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这法子她也并非不会。

    。

    皇帝扬眉凝着眼前这不自觉挂起一脸得意的小模样儿,心下的叹息便更是深沉。

    这样的人儿,若几个月眼前,他又要上哪里去找这灵动的模样,上哪儿去寻得这样一刻的会心一笑?

    他更忍不住,直接伸了手,便触到了她的面颊。

    “爷!”婉兮登时一声尖叫:“万万不可!”

    他却反倒含笑:“晚了。若碰触到你,便能过了病气来,那爷已然碰过了,现在再闪躲也还是晚了。”

    婉兮急得跺着脚朝外喊:“给皇上预备硫黄擦手,快!”

    。

    外头的人都惊动了,皇帝却趁着她分神的当儿,反倒大步跨前,伸臂扯住她手臂,将她一把抱进了怀中!

    隔了这么多天,终于再度相拥。身子相贴的刹那,婉兮禁不住哽咽出声。

    可是哪里敢放肆啊,便拼了命去推开他。

    他反倒将她死死箍住。他那样身高臂长,他那样擅拉强弓的劲道,又如何是她正的脱的。

    婉兮又惊又难过,只得去踩他的脚,大哭着吼叫:“爷!你疯了不成?!”

    外头献春急忙捧了硫黄和热水进来,却一进门就撞见皇帝抱着婉兮。献春便愣在门口,不知该进还是退。

    婉兮瞧见了便大叫:“进来呀。还犹豫什么?”

    皇帝却轻哼一声:“你们这宫里的规矩是谁教的?这个时候也是你们敢迈步的时候么?”

    献春难为得都要哭了,直接原地跪倒:“皇上……求您了。”

    外头李玉也听见动静不对劲,赶紧跟着进来。一瞧这模样,也吓得跪倒在地:“皇上!”

    皇帝却反倒将婉兮面上的巾子拉开,向后伸脚,便将隔扇门给踢上了,将献春和李玉,连同他们的聒噪,都给挡在了外头。

    而唇,早已干燥又灼热地印在了婉兮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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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卷173、何惧() 
皇帝这一次对婉兮,简直是用强。

    婉兮拼命躲闪,还是被他报到了炕上去。婉兮被他压住,根本挣脱不开,婉兮急疯了,甚至不顾身份对他连踢带打。

    他却还是笃定地压住了她的手臂,解开了她的衣裳……

    。

    当身子与空气接触的那一刻,婉兮绝望地恨不得自己能立时死掉。

    此时的她……如此的不堪啊偿。

    皇帝眯眼,居高临下望她。

    她的身上褶皱之处已经密密麻麻布满了红疙瘩。偶有几处已有脓水。

    只是她性子坚毅,这些日子定是狠狠忍住了没有挠抓,故此破皮化脓的地方并不多。此时借着朦胧烛光看下来,并没有她自己所担心的那般丑陋。只是周身红了些。

    他垂眸之间,自也是看见了她眼中的恐惧和绝望。

    他一声叹息,回头吹熄了烛火,深深地覆住了她……

    。

    这一番亲密,婉兮几乎是挣扎在生死之间。

    想到即将几个月的分别,她珍惜他的亲近;可是一想到自己的病会过给了他去,她便真想咬舌自尽。

    可是他却耐心,细致地用吻她放松下来。

    他的动作,这次都仿佛对着珍贵的细瓷,绵长而轻柔。

    婉兮终是忍不住被他焐热,一边抵抗身子伸出腾起的欢喜,一边却流泪哀求:“爷……求你停下。求你,立时便去熏蒸硫黄……”

    他在她耳边却“嘘”一声:“你现在说什么都已晚了。既然晚了,不如抛开那些担心去,这一刻只想着爷,只享受爷给你的。”

    他细致地抚她发丝:“你这一去兴许要几个月,爷会想你。故此爷今儿实在是忍不住。今儿你就叫爷恣意了去吧,爷丝毫没觉着今儿的你跟往常有的不同。”

    他故意激烈了些:“瞧……你便连这声音,这扭转,还都一模一样!”

    她在激烈的快意里咬住指尖儿啜泣:“可是爷……这病,爷该怎么办?”

    他却骄矜了起来:“忘了爷是谁?爷是天子!爷自然坐拥这天下最好的药材、最了不起的郎中。你放心就是,爷若也发了病,自然有他们照料。况且爷身子比你强健不知几倍,爷必定比你好得更快!”

    。

    这一晚,婉兮是累极了睡去的。

    这一晚,也是婉兮发现病了一来,第一个睡囫囵了的夜晚。

    虽然还是后怕会将病传给他,却又不能不承认,这件山一样大的事儿因为有了他的分担,而显得并不那样沉重了。

    一直睡到醒来,都不知是到了什么时辰,婉兮才猛然推了皇帝一把。

    皇帝轻哼一声:“又撵朕!早说过,现在推也晚了。”

    婉兮用被子蒙住脸:“是九爷!……爷难道也忘了,九爷还在递牌子求见。”

    皇帝便翻了个身,叹息一声坐起来:“可不,爷给忘了。不过也不打紧,宫门外外奏事处有值房,他冻不着,也饿不着。”

    婉兮还是推了推:“爷……还是回养心殿吧。”

    皇帝轻叹一声:“好,爷也到了起身的时候儿。今儿你好好睡一觉,睡醒了起来收拾就是。爷今儿就下旨,送你去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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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卷174、渴望() 
天亮时分,在外奏事处值房坐了一个晚上的傅恒方得了旨意,进养心殿见驾。

    在外奏事处的值房里坐了整晚,整颗心里悬念不下的都是九儿的情形,这一晚便还哪里能有睡意去?一整个晚上下来,眼中早已布满了血丝。

    幸亏朝中大臣都在千步廊部院里存一套备用的官服,傅恒这忙更衣,随着内奏事处的太监走进养心殿去。

    走进养心殿的时候,他忍不住朝军机处的朝房方向瞧了一眼。

    军机处是大清的军机中枢,距离养心殿最近。按例军机处每天十二个时辰都有军机大臣值班,便是夜晚亦然如此撄。

    若他能入军机处……不管在朝中的地位将如何变化,至少能靠近养心殿近一些。若是九儿有事,便不必如今晚这般要在那远远的外奏事处值房里干坐着了。

    几乎是人生第一回,他迫切地对军机处的那个职位,产生了几乎贪婪的渴望偿。

    。

    傅恒躬身走进养心殿西暖阁,瞧见皇帝一脸倦容,可一双眼却如晨时夜空中的星子,灼灼逼人。

    傅恒忙请跪安,皇帝却摆摆手:“后退,离朕远点儿。”

    傅恒便一惊。

    从前皇上一向与他亲近,每当单独见驾,皇上都是叫他“近点儿”。今儿这是怎么了?

    皇帝也瞧出傅恒脸上的惊讶来,不由得轻哼一声:“别多想,朕也是你着想。”

    。

    傅恒虽然满心里记挂的都是九儿的事,恨不能张口便问九儿如何了。可是此时是在皇上面前,九儿也已经是皇上的令嫔主子……他便再多念想,这一刻也都只能硬生生吞下去,暂时先说公事,将山西巡抚任上这几年来的事向皇帝汇报。

    皇帝点头:“这些事你都写折子来报过,朕都知道了。你处置得当,这两年来在山西的任上,差事办得好。朕心甚慰。”

    皇帝微顿,目光促狭一飘:“这回召你回京嘛……嗯,还是要你回园子去,办你圆明园大臣的差事去。”

    。

    傅恒便又是一怔:“皇上?”

    皇帝将傅恒神色之间的变化都收归眼底,藏住促狭笑意,故意绷起脸来严肃地哼了一声:“你虽然现在是山西巡抚,可是朕还没叫你完全卸了总管内务大臣的职衔。那圆明园,还是你手下人管着的。故此,这回还是交给你管放心些。”

    傅恒伏在地上,心思电转。

    他回京当晚便连夜递牌子求见,又逢九儿出事,他不信皇上完全不明白他的心意。

    昨晚彻夜不召见,他相信并非半点没有皇上故意的缘故了去。

    可是皇上今早终于召见,却这样顾左右而言他,言必称园子……经历了几年封疆大吏锻炼的傅恒,此时已是更加成熟干练。皇帝将话说到这儿,他心下便是激灵一动,终于领悟了皇上的意思去!

    九儿生了那样的病,为免宫中非议,挪到园子里去静养自然是最妥帖的法子。而这差事,皇上便又是交给他来办!

    他心下自是欣喜不已,忍不住摘掉官帽,叩头在地:“奴才,谢主子的信任!奴才定办好这个差事,绝不辜负圣恩!”

二卷175、择园() 
此时她已是皇上的令嫔,他与她的身份注定已经拉到不能触碰之远去。此时的他已经不求还能与九儿之间如何,只求能在她受难、生病之时,能有机会这样守在她身旁。在她最脆弱的时候保护着她,在她最需要的时候能随时出现在她视野里。

    然后,亲眼按着她痊愈。

    便心满意足了撄。

    。

    皇帝便也叹了口气:“也难为你,刚回京这便进宫来见朕,却被朕给忘了,累得你在外头坐了一个晚上。你有心了。”

    “你的心意,她也知道了,你这片心没白费。”

    傅恒心口一撞,却也只得再度叩头:“奴才……不敢。奴才,只是想……知道令主子安否。”

    皇帝轻哼一声:“行了,不必如此诚惶诚恐。朕该吃的醋,先前已经当着她的面儿都已经吃完了。倒是她说,应该吃醋的是她才对;她说在朕心里,兴许朕重视你更多些。”

    傅恒愣住,不知这话从何说起偿。

    皇帝倒也轻声一笑:“听不懂?那算了,当我没说过。总归这话是他与朕说的,朕反正是听懂了。”

    傅恒登时黯然,只得深深垂首,掩住神色去。

    。

    皇帝吃够了飞醋,又显摆够了,这才神色凝重下来:“这一回的事儿,她都与我说了,要好好歇歇你的福晋。最是难得她自己还是舒嫔的亲妹子,却没有向舒嫔透漏一个字。如此看来,是个好福晋。”

    傅恒别无话说,只能叩头谢恩罢了。

    皇帝垂眸:“回去告诉你的福晋,这事儿不管令嫔如何感谢了,朕都还会另外赏她。此事朕定然不会忘了,她的福气在后头呢。”

    傅恒忙叩头在地:“臣妾岂敢。”“臣妾”其实应该用在这儿,意为“臣的内眷”。

    皇帝点点头:“这次的事儿,相信你福晋也与你说得详细了。是有人要故意设计害令嫔。也怪朕,自从去年十二月进封了她以来,这半年朕让她担了‘独宠’的名声去。如今后宫人人都红了眼似的盯着她,便是朕再小心防范着,甚至将她放在最靠近朕的永寿宫来,可终究还是有朕也照应不及的时候儿。”

    “此时她刚进封嫔位不久,宫里来了不少的新人;而朕又赶上前朝鄂尔泰身故一事,少有光景进后宫来。这便出了事。故此将她送进园子去,朕需要一个最为妥帖之人,能叫朕和她半点担心都不必再有的。”

    傅恒心下一震,忙重重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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