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风脑子一抽,怎么能够让小弟哥儿自己走回去呢!必须给自己拉回去啊!太阳这么大,这身体才刚恢复,可不能由着他胡来,于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的李长风便将李小哥儿给送回去了,回家的路上他是才反醒过来,得了,被自家小弟哥儿给摆了一道!
许清听完李长风的叙述,也不知说他什么好,“看来你的脑子也不是很聪明嘛。”李长风点了点头,“我本来就不聪明。”
许清才懒得给他递树杆子,让李长风顺着往上爬呢,他用手扶着已经隆起的肚子,有些昏昏欲睡,迷迷糊糊之中,他感觉自己的头被放在一处熟悉的位置,没多久便睡着了。
一个月后,村里的田地已经彻底干涸了,村中家里条件比较好的倒是不是很愁苦,条件比较差的就伤心了,这一天到晚吃的差不说,有时就是连吃的都没有啊!也有人饿的不行,便结队去后山打猎,结果这个时期,别说人了,就是山里的畜生都饿的两眼发光了,见着他们就绿着眼睛冲上来,要不是他们人多,指不定出什么事儿呢。
自此村里人也不敢往山上打注意了,反而开始防备,生怕山上的野兽进村里来,那可就不是饿的事儿了!那简直就是老命的事儿!
于是从许清他们那一片路过的人也渐渐稀少起来,许清倒是没有一点感觉,他们家的围墙可不是才修的,四米高!全是大石头砌成的,就是狼来了,他们也是不用太过着急的。
今儿一早李长风就回李老院子去了,昨儿个在镇上遇见已经恢复听力的李小哥儿,被带话让回去一趟,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儿。
许清扇着蒲扇,扶着肚子在堂屋里慢悠悠的走着,院子里热,不能白天走,但是屋里也可随便他怎么溜达,这肚子也是越来越大了,许清可以说是被生命的这种奇迹给征服了,他可以感觉到肚子里的孩子正在一天天成长,一天天不断的强壮着,他每天都在喝灵泉,虽然不多,却是足够他和孩子吸收的。
村子外的河流已经开始干涸了,从一条大河变成了如今的一条小沟,就是喝水,村民都觉得是问题,而关于这个许清他们家倒是不着急,也不知道是不是由于那天许清往井里倒了灵泉的原因,这井水居然没有下降!虽然打水的时候比平时放水桶放的更深一些,却还是有水的。
刚开始许清怕李长风怀疑什么,结果李长风自己便提出来了,他以为是因为自家在后山,连着一大块森林,这井水不少,也是有原因的,而且还叮嘱许清不能随便往外说道自家井水的问题,以免被人惦记,毕竟没水喝也是要出事的。
李长风也不是狠心,他就怕这水突然就没有了,这许清和孩子可怎么办,他可以不喝水,可是许清他是舍不得的。
李长风是晚上的时候才回来的,许清现在是两个人的身子,不能饿太久,等了李长风半个时辰还不回来,便自己先开吃了。
“吃饭了吗?”
李长风摇了摇头,“没有,老院子现在可没有饭吃了。”
许清一想,“是不是老三没有考上?”
李老三这一个月可是折腾的够厉害,家中的粮食本来就不多,结果他还行,总是以各种补身体好考试的理由让李老么多做些经饿的东西,这粮食消耗也就大了,李老么就是心再疼,可是一想到李老三中了可不就是什么都有了。也就时不时的就答应李老三,这家里的粮食在李老三去考试的前几天便没有多少了。
李长风揉了揉眉心,“可不就是没有考上嘛!这家里现在没了粮食,大哥么闹的厉害,老三也不是个能吃亏的,两人闹的院子是乌七八糟的。”
李老大媳妇儿有两个孩子,可是李老三的一个孩子就比他两个孩子吃的还多,这就算了,只要李老三能考上,这点也不算啥,可是这粮食吃完了,这李老三又没有考上,家里的钱也仅剩无己,可不就开始闹嘛!
许清想了想自家库房里的粮食,想着李长风再怎么也是李老么生下来的,还是问道:“我们给送点过去?”李长风点了点头,“送,当然送,我现在吃完饭就去送。”
可是当李长风吃完饭,许清看着他手里装的粮食时,嘴角开始有些抽搐了,“你这是送粮食?干脆煮一大锅干饭拿过去还好看一些!”
李长风手里的一个小袋子,里面可能也就是十斤米的样子,李长风笑了笑,对着许清说道:“你要知道,斗米恩,升米仇,给的越多,他们的心就越大,这可是荒年。”他不会让李家院子的人饿死,可是也不会拿着自家媳妇和孩子的命去开玩笑,这个荒年,可是什么事儿都有人做出来。
许清也知道这个理,他伸手摸了摸李长风的脸,“我知道,是该让他们有些教训,才知道一切都不是想得到就能够得到的。”他和李长风之所以能够能够吃的饱,也是他们幸幸苦苦的劳动换来的,李长风为做木娃娃手都磨成一块一块的血泡了,为了从山上拉木料回来,李长风的肩膀都是血红的印子,回来的时候,哪次不是满头的大汗。
李家院子的人不听从李长风的话,提前去买存粮,反而将钱全部留着给李老三备考用,一切都是他们“觉得”只要李老三中了,他们就什么都有了,一直没有考虑过李老三没有中,这一大家子人在这种荒年还有何活路。
李小哥儿只是将另一种结果说了出来,就被李老三一气之下给差点打聋了,他们忌讳“中不上!”却不想这是必然要面临的两种结果。
李长风揽过许清,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空着的大手摸了摸许清的大肚子,“在家别等我,早些睡,我送过去就回来。”
许清应下,等李长风走后,便收拾收拾上床休息了,他现在觉大的很,就是不想睡,也抵不住这睡意的来临。
李长风将手里的粮食递给李老么,也不计较在场人的脸色,“我们的粮食不多,就是这一点粮食也都是和我们一共的粮食一起平分的,我媳妇儿之前一个人也没种出多余的粮食,所以也没有存粮。”
李老大媳妇儿有些不甘心的看了看为数不多的粮食,忍不住插嘴:“二弟你不是在粮食没有涨价的时候便提醒我们了吗?难道你们就没有买多少?”
李长风叹口气,“你们也知道,我们的钱都拿去修房了,哪知道,这房子修好没多久,就摊上这样的天气,哪里还有什么多的余钱去买粮食。”
李长风做木娃娃的事儿李家人并不知情,不过确实是李长风他们的房子修好没多久,这天就开始变色了,这倒是人人都知道的,这话一出,李家老汉,老么的脸色才恢复往常,李小哥儿闷着头不说话,他自从从许清和李长风那儿回来,便不再和像以前那样的孩子性子,和家里人的交谈也少了。
李老三一脸的憔悴与绝望,他这会儿还没能从未中举的状态里回过神呢!
66。第 66 章()
“行了,行了,老二家也不容易,还是个上了门的哥婿,能够帮助我们一把都是够仁义的了,”李老么嘴里说着指桑骂槐的话,暗指李长风家不是没有粮食,而是许清不给,“天也不早了,你快回去吧,要不然家里的可就等急了。om”
李长风没有过多的去反驳,和李家人告别后,驾着一点儿也不瘦弱的毛驴,趁着还月光正盛,回家去了。
“阿么,毛驴好肥啊。”李老三的小哥儿扯着李王氏的衣角,小脸上全是垂涎,孩子不懂什么是旱荒,可是知道这些日子桌上能吃的东西越来越少,能吃饱的日子也不多。
李老三过回神,摸了摸孩子的脑袋,又看了看李王氏这些日子眼见着瘦下来的脸庞,满是愧疚与心疼,李小哥儿回到房里,锁上房门,低着头在床尾的柜子里翻找着东西。
李长风回家的时候许清已经完全睡着了,因为怕自己动作太大吵着了许清,李长风轻手轻脚的收拾好后爬上床,虽是夏季,可是晚上的温度还是微微有一点点低,这李长风刚上床,许清就随着热气的源头靠了过来。
李长风轻轻的拥住许清,将手放在许清已经四个月的肚子上,轻轻的抚弄着,还有六个月,孩子就出来了,那时候也是来年春天的开头了,只期望老天爷开眼,能够早些来雨水,孩子过得也舒坦些。
几天之后,谢阿么上门来唠嗑,“我昨日回了趟吉祥村,你可知道那村里可又发生了什么事儿吗?”因为有提前购买到足够的粮食,谢阿么倒也不是很愁苦,没事儿也常来和许清唠嗑。
“这个时候有什么事儿?”灾荒之年人人多少都有些犯愁吧,许清还真不知道有什么事儿值得众人议论的。
谢阿么哪里不明白许清的想法,“你别看如今旱荒,就没有人议论什么了,这人啊,一闲下来,可不就是没事儿凑成堆一起东聊西谈嘛!”
许清活动了几下身子骨,又拖着日益笨重的身子坐下来,“那您就快说说,也别吊人胃口了。”
李长风去周围转悠去了,谢阿么也不怕他听见,“还不是李家老三。”
原来,李老三自己心中的雄心壮志未达成,家中人口又多,粮食又极少,这样干熬下去,不说孩子了,就是大人指不定也得饿死,于是他便和李老汉商量,他要教书!
为这事还去了里正家一趟,里正也很无奈啊,这李老三,早年村里人是望着指着他教书吧,他偏偏自视清高,不愿意,现在吧,村里人一大半都吃不饱饭了,他又想来教书了!
“我也不要什么束脩银钱,只要每月给些粮食就行了。”李老三说完,里正就追问着:“你觉得现在的粮食重要还是银钱重要?”
镇上米行粮食价疯涨,这农家百姓手里那点银钱能买多少粮食啊,别人都吃不饱呢,还想让别人把银钱换成粮食,想的可真够美的。om
李老三有些尴尬,也不接这话茬,闷坐着不走人,里正想了想也罢,便通知了村里人,李老三将在村里祠堂外间教孩子念书,有心想送孩子去的,就去,至于束脩大家伙如今过得都不容易,意思意思也就行了。
“结果怎么样了?有人送孩子去吗?”许清还真有些好奇有没有人家送孩子去念书,这样的机会摆在大家面前,虽说如今大家过得不怎么如意,但是这样的机会也是很值得的,上交的东西可比平稳时期少了非常多的。
谢阿么的表情也有些意外,“刚开始那天是没有人的,不过听说现在有十多个人家送孩子去了,交的都是些窝窝头啥的,也不容易,本来以为李老三不会收的,结果,出人意料的都收下了。”
许清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也是,现在李家院子恐怕除了李长风那日送过去的粮食便没了多余的东西了,这一家子可都得吃东西啊,李老三就是心里不甘愿,也没有办法去拒绝吧。
“媳妇儿!我去李家院子一趟!弟哥儿不见了!”
李长风一见就是跑回家的,后面还跟着一个李老大。
“不见了?”
许清站起身疑惑的问道,李老大连忙上前解释道:“就是衣服少了一些,昨天就没在家,我们都以为到你们这里来了,今天也没回来,所以我才会来看看。”
李长风弄好驴车,也不多说,“我去找找,谢阿么,阿清就拜托您照看一些了,媳妇儿,我走了。”
“跟我客气什么,去吧去吧,”谢阿么听着也觉得事儿大,这未嫁的哥儿不见了,可是一件大事!
“去吧,别担心我。”
许清倒是想跟着去找,可是有力却无力啊!
谢阿么拉着许清坐下,纳闷的说着:“这李家心可真大,这自家哥儿都快两天没回家了,这会才想着找人,这不是白瞎嘛!”
许清想着李老大说的,人走了,衣服也带走了一些,那说明弟哥儿是自己偷偷走的,这样一想许清心里的担忧是略微少了一些,不过转眼又想,这万一李小哥儿是跟着别家汉子走的!这事儿可不比他自己偷跑的事儿小!
谢阿么同样心里有这样的念头,不过也不多嘴说出来,现在的哥儿心思和他们那会儿都不大一样了,想法也就多了。
李长风拉着李老大回到吉祥村,家里还是没人,去村里几家平日里和李小哥儿相处的多的哥儿那里打听,也没有问出个所以然。
“对了!”
李老大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李长风说道:“我记得这几日弟哥儿常去周家找陈红!”
“陈红怎么在周家?”李长风被说糊涂了,不是该去陈家找陈红吗?怎么跑去周家找了。
李老大拍着大腿道:“这陈红嫁给周家那个汉子了!这不,年头不好,也没有大办什么的,你不知道也正常。”
于是李长风又和李老大去了趟周家,陈红正在屋檐下做绣活,周文虽说中了秀才,可是家中也不宽裕,绣帕多少能够挣些琐碎钱,也是他手艺好,不然也卖不出去,这年头饭都吃不上,哪有多少人买啊。
李长风敲了敲院门,陈红放下手里的活儿打开门,“李大哥,长风哥。”陈红也没想到李长风会来找他,就像李长风没有想到陈红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嫁给周文一样。
李长风见陈红虽然消瘦了一些,却不憔悴,想来在周家也没有受什么委屈,“进来坐吧。”陈红大方得体的邀请两人进院门,李长风婉拒了,陈红一个人在家,他们两个汉子进门去也不怎么合适。
为了节省时间,李长风开门见山的说明来意,陈红低头想了想,“他是来过几次,话没有以前多了,感觉性子也沉稳了许多。”李小哥儿耳朵出事的事儿他也略微知道一些,“不过最后一次他来的时候,话里是有些离别的意思,不过,他并没有说太多这方面的事儿。”
李长风和李老大无法,只得谢过陈红,准备到镇上去问问熟人看看有没有见过李小哥儿,“对了,这事儿也请你保密,小弟哥儿也就是闹脾气,”李长风也知道人言可畏,便在离去前嘱咐了几句,陈红都一一应下了。
“放心吧,这事儿我知道轻重,再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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