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文玲。”
纨贝勒嘟嘟囔囔地哼唧了两句,清醒了过来,打断了金文玲的思绪。
“怎么了?”
他伸手搂住了金文玲的腰,把他重新拖回了枕边。
“又做梦了吗?”
他做梦的事情,纨贝勒是知道的,他表面上嘻嘻哈哈地耍赖皮求欢,目的也是为了能帮他摆脱这些毫无意义的梦魇。
“嗯,醒了就睡不着了。”
“睡不着?那,咱们干点儿别的?”
“干什么?”
“干你。”
“……,不是才弄过了吗?”
金文玲一巴掌就把扑到身上来的男人糊到了一边,抱着羽毛被转了个身。
他感到身后的男人将手臂缠在了自己的腰上,不带任何情|欲意味地摩挲着。
“你会吗?”
过了好一会儿,纨贝勒还以为他睡熟了,自己也正在朦胧中的时候,就听见了这么一句缺乏上下文的对话。
“会什么?”
“会改变。”
金文玲转过身来,在黑暗之中直勾勾地看着他。
“唉……”
纨贝勒叹了口气,这些日子以来,虽然金文玲不曾表达过这方面的意思,但是他隐约可以感觉得到他心里的隐忧。
纨贝勒一掀被子坐了起来。
“呀喝!”
他举起了手刀,作势往自己的裤裆上面砍去。
“干什么你?大半夜的!”
金文玲眼疾手快握住了他的手腕。
“断鸟明智!”
“……”
“哎嘿,不过……”
纨贝勒放松了力量,从金文玲的手中抽回了手腕,又在他身边躺了下来。
“我的身体已经跟整个儿地脉融合完毕了,无论断哪里都还是可以自己长出来的。”
纨贝勒在暗昧的夜灯之下看着他,非常自信地说道,他已经有了一点儿君临天下的意思,比当年初登大宝的金文玲还要成熟一些。
“……”
“哎!?”
就在金文玲感到有些欣慰的时候,帅不过三秒的纨后忽然之间又睁大了眼睛,好奇宝宝一样地看着他。
“文玲,你说,万一鸟断了,再长出来,虽然还是我的,可是我们再h的时候,你算不算出轨啊?”
“……”
金文玲再一睁眼又是下午了,最近纨贝勒折腾他有点儿狠,而且让他有点儿迷惑的是,他已经连续好几天都没有跟他一起起床了。
这不是他的风格。
纨贝勒以前有那个意思的时候,常常会说“我想跟你一起起床”,因为直说“我想跟你一起睡觉”没少挨打,所以换了一个比较诗意的耍流氓的方式。
已经三天了,金文玲每次醒过来的时候,他都不在他身边,而且之后还会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不用交通工具,直接穿墙,就好像是很赶时间似的。
他在自己睡着的这段时间都在做些什么呢?
金文玲并不怀疑纨贝勒,但是他觉得自己好像被当成了外人,即使他与他之间的心有灵犀已经到了他能猜到纨贝勒瞒着自己做的事情,多半都是会让他心疼才不愿意说的,却还是忍不住想要知道真相的*。
“说吧。”
这会儿金文玲洗完了澡,面沉似水地端坐在自己家中的客厅里,对着召唤来的苏杭语气很平淡的说道。
扑通一声,镜妖腿一软,就跪倒了在了地上。
苏杭虽然一直都奉行两面三刀的外交策略,不过他很清楚谁才是正经主子,作为一只镜妖,金文玲在自己那个时空里的刑讯手段他是清楚的,这会儿看见圣上的眼神,怎么那么像当年凌迟镇远大将军时的那个气魄。
“怎么,你心虚了?”
金文玲端起了手边的桃汤,放在唇边呷了一口,慢条斯理的说道。
“不不不,小的是看圣上真么关心娘娘,看得我心都软了,我心一软,腿就软了……”
苏杭哆哆嗦嗦地趴在地上,显然是知道一些内|幕的。
金文玲的眼风扫了一眼妆镜台,苏杭在心里祈求了一下纨贝勒自求多福,就直勾勾地盯住了镜面,很快,纨贝勒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里面。
书店?
金文玲幻想过很多场景,甚至猜测他很有可能是去了冥府和十殿阎君谈判,可是唯独这个地方他一点儿也没有想到。
纨贝勒不是个爱读书的人。
虽然他脑子聪明,堪称过目不忘一目十行,但是对读书写字可以说是兴趣缺缺,不断如此,就连其他的脑力活动都一概不太喜欢。
在一般同年纪的男孩子们都沉浸在魔兽世界、英雄联盟的时候,纨贝勒宁愿在武道馆里、篮球场上挥洒自己的青春,他觉得男爷们儿就该以体力劳动为先,虽然这家伙的脑力也堪称是个两面三刀的狐狸。
而且他还有一个特点,就是跟很多九零后一样,已经习惯了pad,虽然自己就是个写手和编剧,平日里却基本上都是电脑和pad甚至是手机上面码字,就连接戏的剧本儿全都要求发送pdf文件到邮箱里,基本上很少使用和接触纸制品。
这样一个跟书店八竿子打不着的一个人,忽然间出现在了帝都最大最全的新华书店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金文玲从镜子看到纨贝勒正蹲在一个很大的书架前面由上自下从左往右地寻找着什么,他的样子非常专注,往往是拿起一本来很仔细地读过了几页之后才会选择是否购买,而他身旁的购物车里已经整整齐齐地摆满了至少几十本各式各样的书籍。
虽然就着这个角度看不清楚,不过金文玲觉得他看的书并不高深,因为这一排的书架上面,白色的底色上面点缀着令人眼花缭乱的大自然和小动物的图案,书架上面的书籍脊背上面也都是花花绿绿的,一望可知是个比较流行的区域,难道纨贝勒是在青春文学这个单元转悠,看看自己的书卖得怎么样吗?
“苏杭,你把镜头拉近一点儿。”
“喳!”
随着镜头的拉近,金文玲忽然倒吸了一口冷气。
怎么会这样,他为什么要看这些书!?
霍地一声,金文玲从客厅的沙发座位上站了起来,一连走了好几步,直接走到了妆镜台跟前,根本没有看到沿路之上的茶几和椅子,膝盖一下子撞到了一个绣墩。
“圣上小心!”
看到金文玲一个趔趄,苏杭赶紧上前去扶住了他。
“滚开!”
金文玲在一种近似极端的情绪之中,手上失了分寸,一扬手就给了苏杭一巴掌!
苏杭一点儿防备也没有,被金文玲打得倒退了好几步,下盘不稳,直接摔在了地上,他丝毫没有怨言,一咕噜爬了起来,又上前去替金文玲收拾残局,挪开了椅子,想看看他是不是磕破了膝盖。
金文玲回过神来,看着苏杭被自己打肿了的脸颊,镜妖自从投诚以来,一直都对自己忠心耿耿,在龙陵一役之中,为了对付玉太傅的本体,险些为自己失去了性命,可是现在他却失手伤了他。
他稍微冷静了下来,忽然身形一颓,坐在了妆镜台前面的椅子上,眼神有些迷茫地看着苏杭。
“他为什么,要看这个?”
第152章 昆仑胎()
第二章。真人秀
金文玲从浴室出来,看着已经等在床上的纨贝勒,他已经不想刚刚开始交往的时候那样不知所措了,浴衣大敞四开的,里面的花裤衩儿还是那么鲜艳夺目,今天是海绵宝宝的图案,让金文玲有一种正在娈童的错觉。
纨贝勒正吸着酸奶,见他出来,连忙招了招手。
“文玲快来,不是所有酸奶都叫特仑苏。”
纨贝勒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这么一句不太正经的话,招呼他一起来喝。
金文玲不喜欢这种小孩子喝的东西,摇了摇头,走到卧室的酒柜前面,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温在掌心里,沉醉在似有若无的酒香之中。
在他喝完了一杯之后,身后也传来了纨贝勒吮吸空瓶发出的回响。
“啊,一口就没了,下次还是要买大瓶的才行。”
纨贝勒自言自语的说道,他知道金文玲喜欢整洁,房间里不许有垃圾,所以裹紧了浴衣收拾了床头柜上的残局,又回来收拾金文玲喝过的杯子。
“不用了。”
金文玲招呼了他一声,纨贝勒没听,直接拿着杯子跑到外面的开放式厨房,放在了洗碗机里面。
“哦也,可以睡觉啦。”
纨贝勒已经过了二十岁,人前人后也算是有点儿社会新鲜人的稳重感觉了,只有在卧室里还是一如既往,每次亲热之前,都会满脸通红,兴奋得直转圈子。
他爱着自己,这是毋庸置疑的。
金文玲明确地相信他的那些让人不能理解的行为并不是背叛,好像也不会对他本人造成什么样的伤害,也许只是朋友的事情,他为了不使自己多心,所以没有说。
他看着那个像正要去海边游泳的大狗一样兴奋的男孩儿,忽然觉得很怜惜,他的父母一定觉得骄傲,有他这么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承欢膝下。
“文玲,你在想什么?过来呀。”
纨贝勒在kingsize的大床上面蹦跶了几下,躺进了被窝里,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金文玲这一回倒是很听话地走过去,和衣在他身边躺了下来,用遥控器关掉了顶灯,留下几盏夜灯闪烁着暗昧的光泽。
他在羽毛被里面脱下了睡袍,直接让它滑落到了地上,这是情侣之间一种暗示性很强的行为,成功地激起了他的爱人的情|欲,他很主动地靠了过来,与他亲近。
'bibibi'
金文玲这一回相当克制,虽然还是顺从了纨贝勒的要求,不过他还是尽量用自己的修为保持着浅眠。
对于习惯了婚姻生活的他来说,这样保持警醒并不容易,毕竟他已经太习惯于在爱人的身边毫无防备地睡去了。
可是这一回他却并没有捉现形的机会,纨贝勒直到早晨还是一手给他枕着,身体的其他部分睡得四仰八叉的,清醒的时候像狗,睡着的时候像猫——姿势相当没有节操。
什么嘛……
金文玲在早晨的时候再一次睁开了眼睛,发现纨贝勒睡得很香,搂着他肩膀的手还下意识地摩挲着他光滑的肌肤,好像很贪恋似的,又翻了个身重新面向他,像只章鱼一样把他抱在怀里。
也许是自己想多了,金文玲对于自己的情绪波动有点儿难以理解,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稍微有点儿敏感多思,也许这就是恋爱,又或者是在跟纨贝勒交往的过程中,自己的身体发生了某些变化,不过还好,自己的这种心态上的变化仅限于纨贝勒一个人,对于别人,他依然可以称得上是冷酷无情的。
他摸了摸纨贝勒好像孩子一样毫无防备的睡脸。
这个男人跟自己的世界观并不一样,他生长于深宫,宦官妇人之手,对于周围的人事物,总是充满了戒备和敌意,感情上会有很多保留。
可是纨贝勒不一样,尤其是他作为人类的部分,虽然也经历过了很多家族之间尔虞我诈的内斗,却始终可以化险为夷一击即中,但是在占尽上风的同时又懂得留有余地,不会赶尽杀绝。
说到底,他始终都相信人性善良的一面,再没有被迫发动反攻之前,总还是给彼此留下一点儿脸面的,他看惯了人情世故,自己却依然天真。
这样的人,多半都是重视家庭,喜欢孩子的,有点儿aboy的feel,从他那么认真仔细的阅读那些关于育儿方面的书籍就可以看出来了,就算只是因为一些需要,或是朋友的请求,其实他也没必要那么认真地学习那些东西,而且嘴角还噙着笑意,那种从眼睛里散发出来的柔光是不会骗人的,他是真的很喜欢小孩儿。
金文玲用指腹轻轻地摩挲着纨贝勒的脸颊,他在喜欢上自己的那个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吧,这一生是不会再有后代了,为了自己的特殊体质不被三界之中的任何一方的势力胁迫,他才走上这条称孤道寡的道路,但其实他真正喜欢的是平凡的小日子不是吗?
“唔嗯……”
纨贝勒在睡梦之中好像是有点儿发痒,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握住的金文玲的手,把他带入怀抱之中更深的地方,他们的双腿在被子里交缠在一起,纨贝勒半骑住了他,将他整个人都牢牢地纳入怀中。
即使在睡梦里,这个人的独占欲也那么强烈,他怎么会跑掉呢?金文玲有点儿朦胧地想到,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事实证明……他还是太天真了,因为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那个货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玉良纨……金文玲心里暗暗地重复着他的名字,真是好样的,如果不是装的,那只能说这个少年在呆萌与腹黑之间已经游走得游刃有余了。
扣扣扣。
金文玲的卧室外面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小主?”
出乎金文玲意料的,来人竟然是小金子,虽然他身为经纪人和助理是有自己家里的钥匙的,不过自从他和纨贝勒摆酒扯证儿以来,为了避嫌已经很少不请自来了。
“进来吧。”
自从大漠回来,好几天没见到小金子了,金文玲对他的态度也比平日里随和了一些。
“小主,我回来拿点儿贝勒爷换洗的衣裳。”
“什么?!”
金文玲本来稳坐钓鱼台,听到这话一下子就从床上坐直了起来。
“哦哦,是这样啦,今天贝勒爷去公司,有一档野外生存节目的男主之一不能来,可是今天就要拜神开机了,他就被老太爷直接捉去顶缸,来不及回家说一声,我们组的人是第二批坐飞机追加过去的,我也马上要走,所以赶紧回来替他拿点儿随身的东西和换洗的衣裳。”
扯谎!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金文玲紧紧地盯住了小金子的眼睛,发现他是真的不知情,小金子虽然在娱乐圈摸爬滚打的小十年,但那些都是小心机,说白了给一块馒头,日子久了狗都能学会,可是他心思纯良,应该不会伙同着别人来欺骗自己的。
他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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