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韶很快便将茶接了过去,饮了一口,然后对着崔娆微微一笑,温言说道:“阿娆,今日起,你便是谢家妇了。可要与三郎好好过日子,早日为谢家开枝散叶。”
崔娆仰着红扑扑的小脸,看着谢韶,微笑道:“媳妇记住了。”
“嗯。”谢韶满意地点了点头。
接着,崔娆又跪在了青阳公主面前,向她敬茶。
青阳公主忙从崔娆手中接过茶,浅酌一口,然后将茶杯递给侍女,将一个红包塞进崔娆手里:“阿娆,这是你爹爹与我送给你和三郎的,贺你们新婚大喜。”
“多谢父亲、母亲。”崔娆浅笑道。
青阳公主拉着崔娆的红,心中一时感慨,眼圈便有些微微发红:“阿娆,你与三郎成亲不易。他对你的心意,你心里也应该明白的。我们做父母的,别无他求,只盼望你们俩夫妻和顺,相互扶持,共同打理好这个家!”
“媳妇谨记母亲的教诲。”顿了顿,崔娆又轻声说道,“母亲,媳妇对三郎的心意,并不比他少半分。”
闻言,青阳公主微微一怔,然后拍了拍崔娆的手,点头笑道:“那便好,娘就放心了。”
接下来,崔娆又向谢驰、王氏夫妇,谢沧、恩平县主夫妇敬了茶。
谢绛已经出嫁,所以,到了崔娆受茶的时候,来敬茶的,便只有谢络了。
谢络上前给崔娆行了一礼,口中叫着三嫂,抬起头来时,还调皮地对着她眨了眨眼睛。
崔娆想着现在能与谢络天天见面,心里也很欢喜,饮了茶后,又送了她一串珍珠如意圈做见面礼。
看崔娆能与自己家人融洽相处,谢浔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去。一家人聚在厅里说说了闲话,又一起用过饭,这才各自归屋。
谢浔一走进屋,他便将屋里的下人都打发了出去,搂着崔娆又是一阵亲热。要不是崔娆提醒他不可百日宣淫,怕这会儿又被他剥了个精光。
在崔娆的坚持下,他终于不情不愿地放过他,将架上的剑取了下来,宝贝地一般地擦拭着。
崔娆定了定被谢浔扰乱的心神,这才走到梳妆台边,将王氏送自己的金镶玉镂花长簪,和恩平县主送自己的红宝石双鸾步摇拿出来,放进妆匣里。然后又从袖中拿出青阳公主给自己的红包,打开一看,人不经呆住了,半晌才对着谢浔叫道:“三郎,你快来!”
谢浔一听,放下手中的剑,走上前来,问道:“怎么了?”
她仰起脸,两只眼睛闪着光,说道:“三郎,我们可是发财了。”
谢浔怔了怔,垂下眼向着妆台上望去。只见那上面,放了一张纸,似乎是房地契。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觉得写得很隐晦了,应该不会被锁吧!审文的妹纸们,高抬贵手哈!
第92章()
谢浔伸手拿张那地契看了看。
是上湖田庄的地契。
他有些惊讶:“娘居然把上湖田庄给了你?”
“上湖田庄?”崔娆扬起眉,“三郎见此为何惊讶?”
谢浔看了崔娆一眼,说道:“这是我娘的陪嫁,也是太皇帝赐给我外祖母玖阳公主的陪嫁。”
“那不是很贵重?”崔娆望着谢浔,有些意外。
谢浔抿嘴一笑,用手揉了揉崔娆的脸,说道:“阿娆,你果然发财了,上湖田庄可是母亲陪嫁里收益最好的产业。”
“值很多钱吗?”崔娆突然有些忐忑起来。
“这上湖田庄每年的收益,足可以养活三个信国公府。”谢浔瞥着崔娆,说道,“你说多不多?”
这信国公府可有三百多口人呢,那这上湖田庄收益得有多少啊?崔娆一想,赶紧将地契收起来,说道:“不行,我还是将这地契还给母亲。”
谢浔按住她的手,不解地问道,“你为何要还她?”
“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崔娆摇头说道。
谢浔撇了撇嘴,说道:“先前是谁两眼放光地把我叫过来,说自己发财了?”
崔娆面色一红,说道:“我那时不知道这上湖田庄如此值钱,还以为母亲拿个小田庄让我练练手呢。现在你跟我这么说了,我哪里还敢收啊?”说罢她推开他的手,就要起身去找青阳公主。
谢浔将她按了回去,说道:“还什么呀?娘既然给了你,你便拿着吧。”
“这不好吧?”崔娆面色有些不安。
“有何不好?”谢浔抿了抿嘴,“娘只有我这一个儿子,这东西最后还不是留给我的?你现在拿和以后拿,不都是一样?你先学着打理上湖田庄,若有不懂的,还可以找娘问问。免得以后一大堆东西到了你手里,你两眼一摸黑,找不到方向。”
崔娆觉得谢浔说得也有道理,便坐了回去。
光是青阳公主的陪嫁中这一样,便如此值钱,还不算信国公府的其他产业。若把这些都加起来,收益想必要吓死人。
想到这里,崔娆不由得感慨道:“三郎,想不到你家里这么有钱啊!”
谢浔白了崔娆一眼:“我家里?现在不是你家?”
崔娆一听,自知自己说错了话,望着谢浔嘿嘿笑了一声:“对!是我们家好有钱啊!”
谢浔看着崔娆,忍不住“扑哧”一笑,又走回去,继续拿起剑擦拭起来。
下午谢浔便去了外院处理事务。
崔娆午憩醒来,觉得有些无聊,去了谢络房里玩。
谢络在十月份也要出嫁了。纪王是个闲王,手里也无甚实权,不过,属地倒离建安不远。
前几日,皇太后谢缇便下了旨,让纪王可留在京里,不用到封地就藩。因此,谢络就算出了嫁,也不用离开建安。
崔娆知道这个消息,心里十分欢喜。这信国公府是谢络的娘家,她肯定会常回来走动;大家都在建安,自己有空也能去纪王府探望她。这样一来,自己也能像以前一样,常跟谢络见面!
两个小姑娘饮了会儿茶,吃了些糕点,便去了园子里玩。
说话间,谢络便打趣崔娆,说她终究没有逃过谢浔的五指山。
崔娆突然心中一动,对着谢络问道:“阿络,你知道不知道三郎是何时喜欢上我的?”
谢络抬起亮晶晶的眼眸,笑道:“你们俩如今朝夕相对,你为何不自己问他?”
崔娆面色微红,笑道:“我问过他,他说他不知道,只说很早便喜欢了。”
谢络笑了起来,说道:“阿娆,其实我也不知道三哥是何时对你生了情意。”
“你不知道?”崔娆不太相信,又问道,“你不是常帮他在我这里打听消息吗?你若不知道,那怎么会帮他做事?你何时知道的?”
谢络笑了笑,说道:“阿娆,你还记得我伯母曾经给三哥在房里添了一个漂亮的侍女红芍吗?”
崔娆点了点头。
为这事,她整整一个月没有理谢浔。
谢络笑道:“你来找三哥,看见那侍女在他房里,便气跑了,然后便一直不过来玩了。你倒是沉得住气,我三哥可急死了,放下脸皮来找我,吞吞吐吐地跟我说,让我约你过来。当时,我和二哥便发觉他对你有些不同了。”
崔娆说道:“他只叫你约我过来玩嘛,这也无甚特别啊。”
谢络摇了摇头,说道:“自然不止这一点啊。当时三哥来找我的时候,我出去了,还没回来,二哥便陪着他说话。我走到门边,便听见二哥对着三哥说,他与红萝睡过了,还眉飞色舞地跟三哥说起其中的妙处,让三哥把红芍留下来,自己亲自试试。”
听到谢沧如此教谢浔,崔娆不禁在心里狠狠骂了他一遍,又问道:“那三郎怎么说?”
谢络拍了拍崔娆的手,说道:“当时三哥吓得连连摆手,说红芍就帮他磨了磨墨,你便生气跑了。若他真跟他红芍做了什么,你怕是再也不理他了。所以,三哥不仅没有让红芍回来,还跟伯母说了,他不喜欢女子动他屋里的东西,别往他房里添女子。”
崔娆听了,不禁一愣。
谢络又笑道:“可你没发觉,你到他房里随意乱翻,他从来没有说过不让你动他的东西吗?这不是喜欢你是什么?”
“那你怎么不早跟我说这些?”崔娆觉得自己的声音干巴巴的,“你明知道我从小便喜欢他。”
“那时我们不是都还小吗?”谢络笑道,“跟你说了怕你稳不住啊。没多久,你爹爹便去了,你也就回了清河老家,我想说也没机会了啊!”
崔娆低下头,吸了吸鼻子。
如果早就知道谢浔也喜欢自己的,说不定他与她之间,便不用绕这么多弯路了。一想到自己与谢浔差点错过,崔娆便觉得心里有千万颗针在扎。
谢络看崔娆眼圈都红了,忙劝道:“阿娆,你别这样!现在,你和三哥不是顺顺利利成亲了吗?还想着以前的事干嘛?”
崔娆抬起头,望着谢络笑了笑,说道:“我是心里太欢喜了。”
“你呀!”谢络摇头笑了笑,“反正他也是你的人了,你有一辈子可以欢喜呢。”
“嗯。”崔娆点了点头,眉眼弯弯。
听了谢络的话,崔娆知道谢浔没有骗自己,他确实是很早便喜欢上了自己。
不过,她心里还是有些疑问。
如果他这么早便喜欢上了自己,前世自己去找他,让他来崔家提亲的时候,他也应该是喜欢自己的。可为何他不但没有答应自己,还对自己冷眼嘲弄一番呢?
想到前世谢浔娶了桓萱之后,不到一年便纳了两个妾室,最后还跟那个叫清雪的舞伎闹出那些风风雨雨,崔娆便觉得头疼。
看来这一世,自己得好好看住他才行。
晚上,崔娆从汤室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尽了。
她回到居室,看见谢浔已洗浴干净,换好了寝衣,正斜靠在床边看着书。
一看见崔娆进了屋,他立刻坐了起来,对着跟在崔娆身后的翠晴说道:“都出去吧,屋里不用服侍了。”
翠晴瞥了崔娆眼,面色一红,便退了出去。
崔娆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撇了撇嘴,说道:“这时辰还早呢,三郎便要歇息了?”
谢浔走上前来,揽着她的腰,讨好地笑道:“不早了,天都黑尽了。”
崔娆把他放在自己腰上那不安分的爪子拿开,说道:“这时候太早了,我睡不着,不如,我们下会儿棋吧。”
“什么?”谢浔一听,眉头微皱,“你还要下棋啊?”
“三郎,我好久没下过棋了,你就陪陪我吧!”崔娆一边撒娇,一边晃着谢浔的手。
谢浔无奈,只得点了点头:“那我便陪你下一盘吧。”
“三郎,你真好!”崔娆在他面颊上啄了一口,便欢喜地取了棋笥与棋盘,摆好后,拉着谢浔坐在席上厮杀起来。
谢浔因为心里惦念着重要之事,一点情面也不给崔娆留,本着速战速决的态度,很快便将崔娆逼得走投无路了。
谢浔得意洋洋地瞥了崔娆一眼,笑道:“阿娆,棋我可陪你下完了。”
嘿嘿,这下该你陪我睡觉了。
崔娆咬着手上的指甲,摇了摇头,说道:“我输得这么惨,心里不痛快,肯定睡不着!我要再来一盘。”
谢浔一听,还要来一盘?他心里痒得慌,可又拗不过崔娆的坚持,只得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再来一盘。”
这一回,谢浔非常干净利落的输给了崔娆。
然后,他望着她,拍马道:“阿娆,你真是太厉害了,我得心服口服!这下我们该歇息了吧?”
崔娆不满地哼了哼,说道:“你以为我看不出,你是故意输给我的!这盘不算,再来!”
谢浔一听,便傻了眼。这赢了也不对,输了也不对,叫人可怎么办啊?他看着崔娆,就像猫看着鱼,偏偏又吃不到嘴里。那感觉,无比酸爽。
这一盘,他小心翼翼地与崔娆下成了和局。他长舒了一口气,说道:“阿娆,这下我们可以歇息了吧?”
下了三盘局,如今都过了下亥时了。
崔娆终于点了点头,说道:“那我们就歇息吧。”
谢浔一听,欣喜成分,赶紧上前与崔娆一起将棋子和棋盘收拾好。
待他坐到了床上,却看见崔娆还磨磨蹭蹭不肯上床。他一伸手,一把将崔娆拉倒到在床上,便压了上去。
“三郎,别这样!”崔娆用力躲避着他。
谢浔才刚尝了味,兴致正高,一边剥着崔娆的衣裳,一边说道:“阿娆,我可都憋了一天了。”
“不行的,三郎。”崔娆咬着唇,使劲扯着自己的衣裳,“你昨晚太用力了,都弄伤了。我刚才洗浴的时候,一碰便疼,实在禁不住再来了。”
闻言,谢浔一怔。
自己这么鲁莽,居然将她弄伤了吗?
他看着她,只见她抬起一双含烟的眸子,望着自己,着实惹人怜爱。
他便有些下不去手了,顿了半晌,他咬了咬牙,指了指她胸前,说道:“那我不碰你下面,就吃吃这里。”
崔娆面色绯红,窘迫道:“这里也不行,都被你吸破皮了,左边还裂了口。”
听着崔娆控诉自己的罪行,谢浔有些傻眼。看来,今天是占不到什么便宜了。
他瞅着她,闷闷说道:“那亲亲嘴可以吧?”
崔娆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说道:“那你不可太用力,亲狠了,我明日就别想出门了。”
谢浔一阵汗颜。她把自己当饿狼吗?
他看着她似花瓣般娇艳的唇,一口便咬了下去,细细品尝起来。
他原以为可以亲亲嘴可以泄火,没想到越亲她,自己心里的火越大。
不行,再亲下去,都要烧起来了。
他猛然放开她,然后便起了身,居高临下看着她。
她半撑着身子望着他,口中微微喘着气。
他一咬牙,转身向外走去。
她以为他生气了,忙叫道:“三郎,你要去哪里?”
他转过头,看出她眼中有些许的惊慌,忙对她笑了笑,柔声道:“你先睡,我去洗浴。”说罢转过身,打开门便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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