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匡九合(一代神医在明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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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匡九合(一代神医在明朝)- 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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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不惊人死不休!

    明明人家师太当时只是自残而已,张力刚才言语不当,现在情急之下,便胡诌出“自杀”二字,自然是要先把妹子的注意力拉过来!

    徐静萍一声惊呼:“什么?自杀?!”

    张力见妹子跟上了自己的节奏,很快便道:“正是!我与师太相遇是在蓬莱县城隍庙,当日我路过之时,无意中撞见了正在自杀的师太!我见到师太之时,师太正装备用匕首扎自己心窝子!而师太口中,喃喃自语说什么死不瞑目,没见到女儿之类的话……”

    张力一边说,一边偷偷瞥了徐静萍一眼,只见妹子果然神色黯淡,显然已经有些意动了。

    张力不等妹子仔细琢磨,接着道:“我是郎中,当时一眼就看出师太被病痛所折磨,实在是忍受不了剧痛,故而才要寻短见的!”

    徐静萍又是一声惊呼:“病痛?!”

    张力点点头,道:“也不怕说与静萍小姐知晓,刚才在下所说的‘说不出口’四字,便正是师太的病症!”

    徐静萍连忙追问道:“我母亲的病‘说不出口’?”

    张力看了徐静萍一眼,这妹子十四五岁模样,显然已经懂得起了……

    张力接着道:“师太之病,是为痛经之证!这个病,实在不好说出口呀!”

    徐静萍眉头皱得更深了,不过张力能看出来,静萍小姐现在的皱眉,乃是心疼母亲的病情!

    张力决定再加一把火,故作深沉地长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道:“唉!师太也是执著,这病乃是生产之时落下的病根,只要找郎中诊治一番,应该就可以痊愈!然而师太竟然整整拖了一十五年,病情已经非常严重了!每每月事来临之际,师太便被病痛折磨得死去活来……”

    徐静萍终于忍不住了,眼圈一红,喃喃地道:“生产之时落下的病根?唉,都怨我……都怨我……”

    张力沉默了一小会,估摸着妹子情绪已经渲染了起来,这才开口道:“在下颇擅金针之术,当时便给师太金针止痛。后来几副汤药下去,师太这病慢慢地竟然痊愈了!这,便是我与师太的渊源……”

    徐静萍一听到这话,这才放下心来,看了张力一眼,道:“谢谢你……”

    张力估摸着差不多了,于是又道:“师太现在已经还俗,自号真如居士。真如居士性格跟你一样,都是固执之人。她面子薄,得知你居住在这里,生怕你像对待玄阳子道长一样对待她,所以便让在下来探探静萍小姐的口风。不知静萍小姐可愿与师太相认?”

    李静萍低下头去,半晌也不说话。

    张力自己没有这等经历,实在是体会不到人家的复杂心情。

    譬如后世张力经常看些寻亲节目,那些很小就被人贩子拐走的孩子,长大以后,寻到了亲生父母。然而这些孩子在亲生父母与养父母之间,实在是很难抉择……

    每次看到电视里这种场面,张力都忍不住留下心酸的泪水,恨不得将人贩子大卸八块!

    妹子这情况显然特殊了一些,不过道理却也是相通的,突然之间冒出个亲生父母,没有丝毫心理准备,恐怕任谁一时半会也接受不了呀!

    时间慢慢过去,一刻钟,两刻钟,妹子依然内心在挣扎!

    张力决定主动出击,从内心深处彻底征服妹子!

    啊!不!是帮真如居士征服女儿!

    张力沉吟了片刻,祭出了杀手锏高尔基的名言!

    只见张力长叹一声之后,朗声道:“时间的流逝,许多往事已经淡化了。可在人生的长河中,有一颗星星永远闪亮,那便是亲情。时间可以让人丢失一切,可是亲情是割舍不去的。即使有一天,亲人离去,但他们的爱却永远留在灵魂的最深处……”

    这话张力略略改了几个字,以切合当前的场景。

    徐静萍默默地听着张力这番话,浑身颤抖不停……

    等她抬起头来的时候,张力发现徐静萍已经是泪流满面!

    张力嗖地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巾,无比迅速地递到了妹子手中:“这是我昨日在糖坊街新买的,还没用过呢!”

    徐静萍心思根本没在这里,想也没想,便接过了手巾,轻轻擦了擦自己的泪眼。

    又沉默了好一会,徐静萍对张力道:“也罢,终究是我的亲身母亲。你带我去见见她。”

    张力一听这话,大喜过望!

    徐静萍叫来丫鬟,让人准备了两顶轿子,让张力的轿子在前面带路,她自己的轿子跟在后面,一前一后地离开了院子!

    出门的时候,张力特意掀开轿帘,给藏在大树后面的玄阳子递了一个万事ok的眼色过去……

    拉上轿帘之后,张力便开始琢磨起这位徐静萍大小姐的身份来了!

    也不知她的养父母倒是是何方神圣?

    从那院子的规模看来,绝对不是一般的大户人家。

    而且刚才自己留意了一下那院子的摆设,包括花瓶什么的,都是官窑用器!

    这些玩意放在后世个个都是百万千万级别的瓷器!

    能用官窑的,除了皇帝和王公贵族,便只有顶尖的当朝大臣了!

    一般小官儿可弄不到这东西!

    莫非萍儿妹子与若晨妹子一样,都是勋贵?

    南京城中,姓徐的可不就是大名鼎鼎的徐达的后人么?

    不过刚才院子中并没有看见男主人呀!

    似乎这院子中就住了徐静萍一人而已……

    一路上张力胡思乱想,始终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等张力远远地能看见真如居士那茅庐的时候,轿子忽然停了下来。

    张力有些不明就里,却见到徐静萍下轿走了过来。

    张力连忙也下了轿子,颇有些疑惑地看着萍儿妹子。

    徐静萍走到张力跟前,小声地道:“我今天……第一天与母亲相见,有很多话儿要说。多谢小神医相助之情,改日我一定登门拜访!”

    张力明白了,这是人家母女俩要说悄悄话儿,自己这么个外人杵在那里确实不太好。

    张力哈哈一笑,道:“静萍小姐言重了,那在下就告辞了哟!”

    徐静萍点点头,道:“我让轿夫送你回去!”

    张力微微颔首,忽然想起一事,支支吾吾地道:“静萍小姐,那玄阳子道长……”

    徐静萍蹙了蹙眉,沉吟片刻之后,道:“我仔细与母亲商量以后再说吧,现在……现在我实在是不能接受……就让他住在你那儿吧!”

    一听妹子这么说,张力也只能点点头。

    等张力坐着轿子回到三条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下了轿子,张力笑嘻嘻地从怀中摸出两块碎银子,交给了两名轿夫。

    那两名轿夫连忙道谢,张力不经意地问道:“不知静萍小姐府上是哪位达官贵人,是什么官职啊?”

    轿夫刚接过银子,也没多想,随口道:“咱们老爷是礼部尚书啊!这是老爷在南京的别院呢!老爷自然是在北京的!”

    张力顿时脚下一滑,卧槽,北京的礼部尚书?

    可不就是

    徐光启?!

    张力回到铺子中,见玄阳子道长已经先回来了,便把事情经过跟他说了一遍。

    玄阳子颇有些失望,不过现在也没有办法,只能待在张力这里,等着女儿徐静萍上门。

第一百二十四章 大明朝,要亡?() 
这天医馆打烊之后,张力让楚二娘捯饬了一桌宴席,请严郎中、李郎中和王郎中一起吃饭。

    通过这段时间的考察,张力宣布三名郎中都通过了试用期,自然是要好好庆祝一番。

    席间三人挨个向张力敬酒,张力自然来者不拒。

    虽说张力来自后世的大连,不过在明代,特别是辽东几乎沦丧的崇祯年间,辽南也属于山东管辖。

    既然大家都是山东人,自然席间倍感亲切。

    原本张力也是起着笼络笼络人心的心思,毕竟自己现在身份不一样了在这小小的医馆之中,自己便是最高领导。

    严郎中是在座众人中年纪最大的,席间提到从山东逃难到南京的种种艰辛,不由得开始唏嘘起来。

    张力也是少年心性,爱听故事,一见严郎中这神色,估摸着是有故事呀!

    张力举杯跟严郎中走了一个之后,问道:“严郎中,我看你刚才神色不对,恐怕这逃难路上有什么事情发生吧?”

    严郎中酒量不佳,此刻喝得已是满脸红霞飞,直接开口道:“老朽所见之事,实在骇人听闻!”

    安子也在席间,这可是个最爱听故事的主儿,追问道:“严郎中,左右咱们现在也是闲聊,你说说又何妨?”

    严郎中看了席间众人一眼,紧蹙眉头,就象通常人们说到一件极不情愿再提的揪心事情那样,沉重地叹了口气:“去年冬天那时候莱州府的情形比现在还要糟糕,满路都是饿死、冻死的人。”

    顿了一顿,严郎中接着道:“剩下那些半死不活的,就像游魂似的一天到晚四处游荡,走到哪儿都躲不开他们。啊,不知少爷见过没有?”

    张力神色凛然,想起了先前自己在跑路途中念过的曹公的诗词“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当时自己也是不胜感慨……

    众人神色黯淡,张力叹了口气,点点头道:“我们从登州府出来的时候,见得太多了,都是这等孤魂野鬼一般的流民……”

    严郎中神色间有些畏惧,缓缓地道:“人到了那种地,那眼神实在是可惊可畏!当他瞅着你时,不知怎的,便会闪出贪婪、狂乱的精光,说不准什么时候,他们就会猛扑上来,把你拖去宰掉,吃了!”

    柳如是一声惊呼,吓得花容失色:“吃……吃了?吃人?!”

    严郎中点点头,接着道:“其实,那时节到处都在吃人,什么易子而食、攫人而食,早已不算稀奇!”

    张力越听越心惊,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严郎中借着酒劲,继续说道:“那时节,竟有公然把妇人和孩童捆了,拿到市上出卖,专供人当猪羊一般屠宰,唤作‘菜人’的!”

    张力听得心惊,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道:“竟有此事?”

    严郎中满脸通红,显然若不是酒后,他也不敢提这件事:“和老朽一起从家乡逃出的一位姓牛的客商,时近午时,带着老朽到一家酒家打尖。店小二过来说,肉刚卖完,叫我们稍带片刻。老朽当时琢磨着,一路行来,连寻顿面食都很困难,怎么这店家竟然有肉?”

    说到此处之时,张力原本夹了块红烧肉在吃,忽然觉得嘴中味道不对,竟然生生将那红烧肉吐了出来!

    果然,严郎中接着道:“老朽正疑惑间,只见有个小厮,带进来两名捆住双手的女子,一直入了后厨。那店小二高声叫道:‘客官已等候许久,可先取一只蹄子来!’老朽那姓牛的朋友吓了一跳,连忙跟进去看,就听一声惨叫,一个女子的膀子已被齐肩斩下,倒在地上挣命。另一个吓得面无人色,浑身发抖,见老朽那姓牛的朋友进来,便痛哭求救!”

    严郎中说到此处,柳如是已经是捂住了耳朵,将整个头深深地埋了下去!

    张力叹了口气,看了一眼众人,只见安子、高元良也都个个愁眉深锁……

    严郎中接着道:“地上那个被斩断膀子的,只求速死。老朽那姓牛的朋友看得不忍,当场出钱把她们都赎下。那朋友眼见断了膀子的活不成,便夺过刀来,分心一刺,让她少受点儿罪!”

    安子一脸焦急之色,追问道:“严郎中,那另一个呢?!”

    严郎中淡淡地道:“老朽那朋友就那女子带上路,收做了偏房。只这般行事,当时不知多少人称赞那牛客商积了阴德,必得好报……”

    众人听到此处,这才松了口气!

    张力看了严郎中一眼,微笑道:“严郎中所说的那姓牛的客商,莫非就在席间?严郎中,你能遇到本少爷,自然是得到好报了!”

    安子一听少爷这话,竟然是说严郎中就是“牛客商”,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失声道:“严……严郎中!”

    严郎中叹了口气,起身对着张力躬身一揖:“少爷真是聪慧过人,老朽本想遮掩一二,却实在是半点也隐瞒不了……”

    张力点点头,对严郎中一拱手,道:“严郎中无需多礼!从明日开始,你的薪资加两成,便当作是那位苦命女子的口粮吧。”

    严郎中一听此言,连连摆手:“少爷,万万不可!正所谓无功不受禄,老朽做多少活,拿多少薪资,万不敢编排故事,多要薪资!”

    张力一听此言,知道严郎中误会了,于是微微笑道:“严郎中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当初救济那流民女子之时,又可曾考虑过钱财?”

    张力坚定地道:“这件事就这样定了。”

    眼见张力坚持,严郎中心情激动,又与张力满饮了一杯!

    严郎中这个故事说完,席间众人又哪有食欲,宴席上一下子冷了场。

    不多时,安子缓过了劲儿,问道:“少爷,如今山东局势崩坏如此,幸亏咱们从蓬莱县逃了出来!”

    高元良也点头道:“对呀,若是咱们走得慢了,陷在孔有德叛军控制下的蓬莱县,恐怕情况便非常不妙了!”

    李夫子是个读书人,此刻也不由得长吁短叹起来:“唉,苛政猛于虎也!”

    安子看着少爷张力,开口问道:“少爷,咱们大明朝还有希望吗?”

    这话一落地,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张力这边看了过来。

    张力独自饮了一杯酒之后,淡淡地道:“难有希望!”

    安子不由得有些气馁,不甘心地道:“少爷,安子我看着金陵城中,纸醉金迷,似乎一片太平盛世的模样呢!”

    高元良瞪了安子一眼,道:“太平盛世?天平盛世少爷就不会将当归、石南、紫苏他们捡回来了!”

    安子咂舌道:“呃确实如此!”

    李夫子接过了话茬,道:“这金陵城表面的繁华之下,实在是危机重重呀!”

    张力一锤定音:“岂止金陵,整个大明朝已经病入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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