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书?”马车内,那道魔魅的嗓音带着一抹冷意。
叶宁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听,他觉得他隐约听见了自家主子咬牙切齿的意味?
“就是……就是那日王妃写给您的休书。”叶宁小心翼翼地补充道,他都可以预见,马车内的王爷那黑沉万分的脸色了
第199章 太后说,要给肚子里的孩子招个爹!()
墙上贴的内容,与那日交到他家王爷手中的休书内容,一模一样。
叶宁默默地扫了远处的城墙一眼,不免在想,这一次,王爷要怎么做呢?
“撕了。”马车内的人,沉默了一会儿后,缓缓出声。
叶宁暗自吞着唾沫,现在当着这么多的人面把那封写在皇榜上的休书给撕扯掉,那真是丢人至极的事情,那感觉就像是,他在心虚似的。
只是,这事情怎么也关系不到他吧,这是他家主子和盛晚晚的事情,说再多都无用。
叶宁再次走到人群外,用力呼吸了一口气,只好硬着头皮挤进了人群里把皇榜给揭下。
刚刚下朝的盛晚晚,缓缓步出轩辕殿,目光环顾了四周一圈,刚要抬步往前继续走,却被身后的人给叫住了。
“太后,近两日可有什么烦心事?”
一身官服的男人靠近她,语气带着一丝丝试探的意味。
盛晚晚瞥了他一眼,低低地说道“没什么。”她就把情绪表现地这么明显吗?明显到,这些人都说她最近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尤为可疑。
这是新晋的官员,一位礼部尚书,官职不高。不过也不知道这人最近是抽的什么风,一下朝就来跟她套近乎。
不过现在,她没什么心思去想这个人的目的是否单纯。
“近日下官听闻晴枫楼来了一位著名的戏子,那戏曲绝佳,听过的人都是赞不绝口。今日正好要出演,太后若是……”
“哀家有事。”盛晚晚想都不想就拒绝。
他的动机很诡异,该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盛晚晚这么直接地拒绝,让对方的脸上带着一丝丝的尴尬。
“白大人可还有事?”她冷冷问道。
对方轻叹一声,只好摇头,“下官这就告退。”
盛晚晚还算平静地点点头,压根不想再多看这人一眼。
今日已经是第七天了,那个男人杳无音讯,她的内心煎熬着。有一种焦灼感,可是又必须告诉自己忍着,再有的冲动都必须扼杀在内心深处。
一名太监急匆匆赶来,小声说道“太后,听闻放出去的皇榜被一人给撕掉了,整个皇城的皇榜都被此人给撕掉了。”
“谁?”盛晚晚蹙眉,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把她的皇榜给撕掉?那简直是不想活命了!
小太监还未回答上来,盛晚晚就已经出声喝住了前方正准备走远的白大人,“白大人,不是要看戏吗?等哀家一会儿,哀家随你一同去!”
那故意走慢几步的男人听见盛晚晚这话,蓦地顿住了脚步,双眸放光,回过头来露出了一个格外谄媚的笑容,“下官等着!”
看着太后施施然转身,男人有些心急地搓了搓手,内心止不住澎湃万分。
太后如此美妙的少女,做一名太后实在是可惜了,他颇为有冲动娶太后为妻,佳人在怀,那真是想想都美好啊!
晴枫楼二楼雅房处,盛晚晚坐下后,看着厅下宾客满至,不由得带着一丝惊讶。
“太后,这位戏子可说是从北漠请来的,可说是完美挑剔不出任何的毛病来。”
听见北漠两个字,盛晚晚的内心涌出一股莫名的不悦感。
“哦。”盛晚晚不太热络地应了一声,随手拿起桌上的茶盏喝下。
坐在他身旁的男人,目光有些期待地看着她举起茶盏,再看着她若无其事地把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那一种带着兴奋又带着紧张的心情,还真是说不上来。
盛晚晚若无其事地放下茶盏,淡淡扫了一眼身边的男人,嘴角勾起了一抹嘲弄的冷笑,故作专心地看向楼下的戏曲。
二楼总共有五间雅间,今日因为这出名的戏子上台表演,因此这二楼的雅间成了炙手可热的争抢之地,奈何价格太高,能够夺得雅间的多是达官显贵。
此刻另外四间雅间也纷纷走入了人,只是因为帘纱遮挡,看不清楚里面坐着何人。
隔壁有了动静,只是盛晚晚没听见隔壁的雅间的声音,便没有过多关注。
下面的戏曲开唱,盛晚晚故作认真地听着,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戏台中央,正在这时,一只手很小心翼翼地伸过来,挽住了她的肩膀。
咸猪手!
盛晚晚心中闪过了一抹唾弃之色,一手肘就过去,一把拧住了对方的手臂。
“啊!”男人惊叫一声,表情痛苦。
“要看戏不?”盛晚晚冷冷问道。
对方忙不迭地点头,额际上渐渐溢出冷汗。手臂好似要被盛晚晚给扭断了去!
“哼!”盛晚晚一把甩开了他来,眼中冷意四溢。
男人心有余悸,不敢再动手,只好乖乖坐回了位置上,结果刚坐下,忽然一道暗器“嗖”地一声响,砸中了他的后脑勺,他双眼一番,猛地往后摔倒了下去。
这突然的变故,让盛晚晚蓦地转过头来。
“喂?”盛晚晚伸出脚来踢了踢这人,瞧见了地上的花生米。
她蓦地抬头,墙壁上被这颗花生米给弹射出了一个细小的洞,因为这雅间之间的墙壁隔得极为薄,要穿墙打过来对他们那些有武功的人来说,应当是轻而易举。
隔壁是谁?
她站起身,走出了雅间,走到隔壁的时候,却不见一人,此刻只瞧见店小二正在收拾桌上的东西。显然桌上的茶点都未曾动一下,就连那盘花生米都若无其事地放置着。
“小二,刚刚谁在这里?”
店小二茫然抬头,眨了眨眼睛,歪着头想了想,随即有些想不起来似的挠了挠头,“这……那位公子长得高高的,不过也不知是何人,戴着面具呢。”
说了等于没说,长得高高的?戴着面具?难不成是花墨炎?
只是转念一想,这种想法未免太可笑,花墨炎没事会做这种事情?
“哦,那我先走了。”盛晚晚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若是付账,找屋子里那位晕倒的白大人,记住,白大人,他要是敢赊账就去衙门告他。”
“呃……”店小二傻兮兮地点头,有些没有明白过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盛晚晚却已经下了楼去,试图追上刚刚离去的人。
出了戏楼的大门,看着街上人影攒动,却也真不知道到底是谁。
不远处,一辆朴素的马车静静停驻在戏楼的门口。
修长的手指轻轻放下了车帘,紫眸中涌动着暗沉无比的光。
“爷儿,那位白大人该怎么办?”叶宁小心翼翼地问道。
想到刚刚在戏楼中发生的事情,叶宁不由得感叹,那位白大人可真是不怕死,也敢打太后的主意。
“杀。”一个字,霸凛冷冽!
叶宁丝毫不觉得意外,甚至还觉得这是他意料之中的答案,仿佛是他早就知道的结果。
凡是对太后动心思的人,简直是找死。
……
午时过后,皇城里第二次又开始轰动起来。
刚刚被撕扯掉的皇榜,此刻又被第二张皇榜替代了。
此刻摄政王府内,本来安静至极。
叶宁又风风火火冲入了屋子里,表情那叫一个惊恐,“爷儿,出事了!”
轩辕逸寒执着棋子的手蓦地停顿下来。他的表情淡定无比,抬眸来,“何事?”
他还活着的事情,并未传出,整个摄政王府的人也必定是要守口如瓶,他的死讯对他来说,也是一个极好的利用机会。
宏王既然被盛晚晚除掉了,那接下来就是耀王。
现在知道他死,轩辕俊耀这人一定会按捺不住有所动作。
“呃……”叶宁咽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地说道,“听闻太后要招一万面首。”
“面首?”男人目光微冷,看向叶宁。
那逼人的视线,简直是让人冰冻了去。
叶宁硬着头皮点头,觉得他家王爷此刻估计真的没法淡定了。
“爷儿,这说得好听是面首,说得不好听,那就是男啊!听闻太后要招这些男来试毒呀!”
“咔”地一声响,棋子硬生生被男人给捏碎了去。
叶宁识相闭嘴,觉得王爷的表情好生恐怖。
“备车。”
“备……备车?去……去哪儿?”叶宁出奇地反应慢了。
他发现他最近越来越跟不上他家主子的节奏了,他家主子的脸上明明是平静无比的表情,唯有那双惊世紫眸深处,有一种暗涌的波涛,骇人无比。
“做男。”男人一字一顿,三个字,说的颇有咬牙切齿的冲动。
“……”叶宁险些没有晕倒过去。
近黄昏的时分,盛晚晚好不容易批改完了奏折,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将手中的笔随便就扔在了桌上。
这事情挺辛苦,可见皇帝这差事也真是不好做,虽然她每日提出的建议没什么实质性。
她站起身来,手无意识地抚上了自己的肚子。
那原本还有些惆怅的心情,瞬间就被一种很奇特的喜悦之气取代。
她自己都无法想象,她居然有了孩子……
“太医,怎么回事呀?最近哀家感觉特别没劲儿,吃什么都没有胃口,哦对了,还有嗜睡呢,特别想要睡觉,这是怎么回事呢?”
当时她都有秘密把太医召入宫中,小心翼翼地询问。
太医给盛晚晚把脉时,表情带着一抹小心翼翼,待问诊完后,整个人都傻愣住了。
“你倒是说话呀!”盛晚晚有些急。
“呃……太太太,回禀太后,此乃喜脉!”
最后四个字,重重敲击在了盛晚晚的心头,让盛晚晚整个人都傻住了。
此乃……喜脉?
太不可信了吧?
而且最让她无语的是,就这么一次,就中了?
之前就连洞房花烛的,她都吃了避子药,唯独那天去北冥山之前,把轩辕逸寒给干倒的那一天,她来不及做任何的措施!
一次就中,那男人也忒神奇了吧?
“啪”地一声响,身后的一声动静打断了盛晚晚的思绪,她蓦地转身,一双大手以极快的速度握住了她的腰际,速度快得她都没有来得及反抗。
“你!”盛晚晚抬头的刹那,就被一股熟悉到让她发疯的气息给夺取了呼吸!
对她来说,一切都是猝不及防!
带着一股暴怒的吻,简直要把她给湮灭!
她的眼眸睁大,头仰着很累,男人似乎不甘心,握着她的腰际,更是把她整个人给抱起,狠狠肆虐!
疯了,疯了,盛晚晚觉得她就要死了。
张嘴,就反击了回去!
本来只是一个人的暴怒,刹那间变成了两人的撕咬。
盛晚晚被放下的时候,气息还是紊乱着,喘着气,眼眸瞪得老圆,就像是一头毫不服输的野兽,眼睛都带着一丝丝的赤红之色。
“王、、蛋!”盛晚晚狠狠抹了一把嘴巴,瞪着这个偷袭她的人。
“再骂一句。”魔魅的嗓音,听起来并未有一丝怒气,反倒是因为刚刚的偷袭成功而略带几分愉悦。
“轩辕逸寒,你不是死了,回来干嘛?”盛晚晚感觉现在她浑身都弥漫着这个该死的男人的气息,那股让人着魔地清香,让她挥之不去,所以她一次又一次擦着嘴,可是不管怎么做吧,她觉得都摆脱不了。
“招面首做什么?”他答非所问,微微眯细了双眸,盯着她不住擦嘴的动作,感觉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怒火,此刻又要冲破而出。
“哎哟,你管我呀?前夫!”盛晚晚咬重前夫两个字。
其实,看见他的刹那,她是高兴的,甚至她还想着,他回来了是不是代表着他的那所谓的大婚,不过就是迫于长老的压迫而已,其实现在根本没有娶?
她只想要他给出一个解释,只要一个解释,她可以马上原谅他。
那故意咬重的两个字,让轩辕逸寒的紫眸深处,危险的光迅速蔓延。
“盛晚晚!”他的手蓦地捉住了她的手腕,“果然是欠收拾了?”
盛晚晚还待说什么,门被人敲响了。
“晚晚,你要的面首都已经招齐在院中,要不要过目呀?”是梨晲的声音。
“哦,等会儿,我马上来。”盛晚晚轻轻应道,刚准备走,却发现手腕还被某人给拉扯着,她挣了两下,结果根本挣不开,她蹙眉。
“老混蛋,你想做什么?我有事情要做,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很闲吗?”
“……”她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嫌弃之色。轩辕逸寒凝视着她的脸,有一股气,抑郁地他说不出话来。
“别闹了,回去找你的媳妇玩儿去吧,我还有事呢!”盛晚晚见他没说话,更想要气他了。
她就是恼他到现在还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甚至莫名其妙地没有任何的动静,让她很愤怒。这会儿不说些话来报复的话,她觉得还真的不符合她的作风,甚至也该给他一个教训才行。
“晚晚,休书不作数。”他缓缓出声,“没有女方给男方写休书。”
盛晚晚蹙眉,这话怎么听着不对劲?
她当然知道,在这个古代,男尊女卑的地方,根本不可能有女方休夫的可能,只有男方写的休书才作数。她当时真的只是为了气他而已,并没有真的打算要和他和离。
此时此刻,她也要依旧保留着自己的一丝尊严,“那又怎么样?在我们的世界,女方也照样可以写休书给男方,而且只要双方签字,这婚就离了。我们那儿的规矩就是这样!”
“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就说明这休书还是作数的呀!”
“不作数。”
盛晚晚朝天翻白眼,“我说作数就作数,我说的一切就是规矩。现在我是太后,琅月在我的手中,而你,轩辕逸寒,你个已经死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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