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小字()
一听说给儿子起名字,陈琦就犯愁,幸好陈十三听陈琦说这一胎有可能怀男,便事先想了十几个名字以供陈琦挑选。由于路上要走一两个月,所以到现在才收到。
“荣、菘、蓉、芹、慕、蒲、暮、蒙……”邹晨将这些字加上陈念了一遍,觉得没有一个好听的,“哎呀,怎么全是菜?”
念了几个字,发现好多是青菜的名字。
陈琦急忙探过头,小家伙被母亲抱在怀里正吃奶,看到有一个脑袋过来了,下意识的护住了另一边,气的陈琦哭笑不得,只得将头远离了邹晨一些。
“好听的名字,估计用的差不多了。”陈琦看了看果然有好几个全部是青菜名,有些尴尬,“就象我和几个哥哥的名字都是不错的,可是轮到我后面的那些就不怎么样了!”
“你不是排二十四吗?”邹晨好奇的问道。
“我虽说是排二十四,可是实际上却是在兄弟们里面排第七,前面的哥哥大部分都是三四岁上就夭折了,还有几个是十二三岁上去的……”陈琦叹息道,又想起了自幼身体不好的琳哥,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家里的几个兄弟,琳哥是对他最好的。“你也知道,家里的规矩,孩子不满虚岁六岁是不给起名字,咱家的孩子还是托了我身为官员的福,长子怎么可能没有名字。”
邹晨听到陈琦说这话,又想到黄丽娘所说的话。不由得暗下了决心,以后还得再生一两个,要不然的话,就按宋代这个夭折法。说不定到老了以后没有儿子养老。就好象包拯一样,长子年纪轻轻的便去世留下崔氏和一个儿子,可是崔氏的儿子也没有活多久,也随着父亲去世了。包拯一世刚强,最终落得一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结局。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庶子包绶,在他不到五岁的时候包拯又仙去,董夫人隔了几年也随着包拯仙去。包绶最终是被他的嫂娘养大,所以包绶一直到他嫂娘去世,从没有喊过嫂嫂一直叫嫂娘,侍她如亲母。嫂娘崔氏去世的时候。更是以孝子礼为她守孝。
可是一想到生育这么多。以后岂不就是变成了老母猪。身材再也不会恢复,心里又是一阵懊恼。
邹晨这里在胡思乱想,陈琦接过了信。仔细挑上面的名字。
“子曰,其往也如慕,其反也如疑。其意是说孝子思慕父母,我看这个用意就是挺好的,不如就用慕字怎么样?”陈琦拿着信,指着慕字问道。
邹晨有些不太懂这句话的意思,陈琦便向她解释:孔子在卫国,赶上有一家人送葬。孔子看过之后,说:“这个送葬办得好啊!足可以被别人效法了,你小子要记住啊!”子贡问道:“老师为什么赞扬他们呢?”孔子说:“他们送葬的时候如婴儿思慕父母。返回的时候迟疑若失。”子贡说:“难道他们不应该快些回来设虞祭吗?”孔子说:“小子要记着,(哀戚是丧礼的根本,祭祀是末流的形式),连我也做不到这一点啊!”
听了这个解释后,邹晨勉强同意,实在是这些名字里再也挑不出来比这个好的了。在邹晨心里,陈慕实在不是一个什么好名,这个慕字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年少慕艾’这个意思。
可是看到陈琦比较喜欢这个名字,便给儿子定了陈慕的名字。
“那小名叫什么?总不能慕哥慕哥的叫着吧,别人还以为咱们家养了一根木头呢?”邹晨撅着嘴,一脸的不满意,有了几许小女儿姿态。
陈琦笑了笑,不由得想起少年时遇到她时的情景,当年她也是这么的活泼俏丽,浑身散发着一股迷人的风采,便道:“要不然,小名你来起?”
邹晨听了这才欢喜,认真想了想,道:“叫元哥?你看怎么样。”
陈琦偷笑了一下,心想你起名的本事也不行啊。可是看到妻子那热切的目光,又不好说出来,便柔声道:“元哥好,元者始也,这是咱们第一个儿子,当得起这个小名。”
邹晨这才满意,用手托着元哥的头,“你听到了没有,你的小名可是你老娘我给你起的,以后要亲近老娘,懂了不?”陈琦听的好笑,旁边的晶晶听到母亲说话,也连忙附和,说自己是最和娘娘好了。
邹晨将一只手搂着儿子,小心的将他的头托住,另一只搂着女儿,轻轻地喊元哥的名字,只可惜元哥正忙着吃奶,根本没有理会自己的母亲。
晶晶倚偎在母亲的怀里,也跟着低声喊他,说来也奇怪,元哥一听到她的声音立刻抬起头四处寻去,等看到晶晶之后咧开嘴笑了笑,溢了满嘴的奶泡,又打了一个饱嗝。
“爹爹娘娘,你们看弟弟冲我笑了……”晶晶兴奋地抓着陈琦的袖口使劲摇晃。
元哥看到姊姊这么兴奋,立刻也跟着手舞足蹈起来。晶晶乐不可支,伸出手轻轻在他的鼻头点了一点。元哥瞪大眼睛看着姊姊的手指,差点看成了斗鸡眼。
“哎呀,真是太好玩了!”晶晶拍着手,不停的逗元哥,将他逗的咯咯直笑。
陈琦看到女儿逗儿子玩的高兴,想必是不准备再吃奶了,就从邹晨的手里将儿子接过来,父女俩个一个抱一个逗,玩的不奕乐乎。
邹晨则是整了整衣襟,倚坐在床头,看他们玩耍。
过不了一会,元哥玩的累了,便打起了哈欠,晶晶则是失望的撅起嘴,很明显还没有玩够。
陈琦将孩子放在了床里面,又让晶晶去院子里玩,便和邹晨说起了正经事。
“父亲在信里,让我们往岭南送一些药材,说是二舅舅在岭南做的极为艰难。”陈琦就说道。
邹晨点点头,“岭南山高云幛,毒药遍地,是应该多备一些药材。”便挣扎着要下床叫杜昭喊刘成去准备。
陈琦急忙按住她,“你现在正是需要休息的时候,你必须得坐够双月子。些许小事,我一会去交待刘成就行。”
邹晨听了这话,笑着点了点头。
(这是两千字,是补昨天欠的)
第四百零八章三丁刺一()
到了七月,陈琦和邹晨忙着玉英的亲事。
曲家送的聘礼极重,重的令人吃惊,邹晨几乎以为曲家把家产掏空来给小儿子办的亲事。相应的,邹晨也把玉英的嫁妆规格也提升了一些。
陈琦看到家里的帐面上,光是给玉英采买嫁妆就花了上千两,有些心疼,他可是知道自己根本没有什么钱,全是邹晨的。
邹晨就劝他,“只要玉英过的好,一辈子不受婆家侮辱,这些钱就花得的值得。再说了,玉英是从咱家第一个发嫁出去的小姑子,如果办的寒酸,别人肯定会说闲话的,以后晶晶的亲事也会难成。”
陈琦这才不再心疼,任由邹晨操办。
玉英出嫁时,陈琦按礼去请陈宗长和玉英的父母。陈宗长又派了陈忠来送信,说是七房家里走不开,自己的身体也不太好不愿意走远路,所以就让陈琦一力操办,不必顾忌到家里。
虽然玉英的婚礼上没有父母哥嫂出面有些遗憾,可是玉英心里却是满满的幸福。她将黄丽娘柳氏和邹青华当做亲生母亲拜别,又由玢哥背到了大门外,陈琦站在门外将她送上八抬大轿。身穿凤冠霞帔,喜气洋洋地被抬到了学士街的曲家。
因为知道邹晨将这个小姑子看的重,所以美娘和金兰都来了京城为玉英添妆。就连在宛丘城里清心寡欲过着枯燥日子的邹三姐,也派了一个小黄门为玉英添了妆。
第三日。玉英携曲洋一起回门,玉英一脸的羞羞怯怯,看向曲洋的目光也充满了爱意,曲洋待她又是极为温存。邹晨就长吁了一口气。留他们在家里吃了中午饭,黄丽娘又以长辈的身份拉着玉英说了半下午话,陈琦则是领着曲洋去书房考较他的学问。
到了下午,还不到吃晚饭的时候就让他们赶紧的回家了。
黄丽娘点点头,赞道:“虽是商户子,可是进退有据,待玉英又极为有心,这门亲结的好。”混然忘记了自己当初可是激烈反对过的,认为商户子配不上陈家的门庭。
办完了玉英的婚礼,这些人都留在京城没走。因为隔了几天就是邹晨和小七的生辰。
因邹晨生了儿子。所以黄丽娘就想替女儿办一个盛大的生辰宴。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女儿过的幸福。
邹晨哑然失笑:“上有老,下有小,岂有中间的人过生辰?阿娘你若是真替我办了生辰宴。可是要将我架在火上烤。”
黄丽娘听了这话这熄了一颗心,可是到底憋着一口气,到了邹晨的生辰那天,硬是送了一份厚厚的生辰礼。
陈琦看到邹家送来几大车的礼物,咋舌道:“岳母这是怎么了?为何送这么多礼物?”
“常言道,老小孩,老小孩,人一上了年纪就跟孩子一样,总爱意气用事。”邹晨抿嘴笑,又倚在了陈琦的怀里。看着刘成在庭院中指挥着众人清点礼物。家里的仆妇小厮都知道俩人感情极好,所以见到他们大白天的倚在一起,都是见怪不怪,显然已经是习惯了。
“我阿娘现在没有什么糟心事,家里万事都不用她操心,我四嫂锦绣虽然人活泼了些,可是极明事理,再加上又是一个认真上进的,这些年将家里的事情打理的极好。阿爹现在做司农知事做的很开心,又是想新技术,又是忙着出农书,每天乐呵呵的。哥哥弟弟们又争气,阿娘是一门心意的想补偿我,总觉得前几年有些亏欠我。”
陈琦听到妻子娓娓而诉,不由得想起这些年,妻子陪着自己在陈家受委屈,到了京城又忙着替自己谋划,帮着自己在朝廷中站稳脚跟。一年一年时间过下去,自己是再也离不了这个妻子,只想永远携手,就这样一路走下去,白首不相离。
这时的宫中,发生了一件大事。六岁的小皇帝,差点死掉。
因为天气炎热,宫里便定制了许多了冷饮,后世的人都知道小孩子是最喜欢吃冷饮的,可是这种东西又不能多吃,一旦吃多了就会腹泻拉稀。而且古代的冰并不是人工制出来的,是大冬天的时候到河里挖出来的,里面的细菌不知道有多少。
总之,小皇帝一连吃了三四碗冷饮,一下子浑身抽搐上吐下泻。这可吓坏了近身服侍他的王大内侍。
王大内侍不想承担责任,皇帝吃冷饮吃了这么多,他居然在一旁不阻止,这可是死罪,于是他便推说是冰不干净。宫里就去查,结果还真查出来了事。
从刘蛾在世时就在宫里的一位大内侍任守忠浮出了水面,有许多人曾看到,任守忠在当天出现在了制冰房中。
这还了得,宫里立刻将任守忠给抓了起来,三木之下吐了实情,竟把已经死去的原太子赵曙给牵扯出来了。原来当初赵曙被逐出宫后,心怀不满,就暗地里令自己留在宫里的内侍对小皇帝‘下毒’。在给先帝哭灵时,小皇帝浑身青紫,就是任守忠拧的。他想借此造成两宫误会,好给赵曙制造机会。
满朝文武被吓着了,小皇帝居然被人下了毒,这可怎么办?
在这里面,文彥博是最焦急的一个。
他在民间寻了许多名医和药方来替小皇帝治病,可是没有一个方子有用的,小皇帝的病情眼见得越来越严重。
过几天后,邹晨知道了这件事情,哭笑不得,不就是小儿腹泻吗,这些人光知道治病却不知道现在孩子身体里面极度缺盐,这要是能治好才怪了呢。立刻告诉陈琦,让太医不要给小皇帝吃药了,天天灌点生盐水,喝点清淡的小米粥就行。
陈琦就向两宫进言,过了几天。果然小皇帝的病情就稳住了。
小皇帝没死,满朝文武就放下了心,这时就想着收拾任守忠。富弼和司马光上言,要求处死任守忠。这是宫内人。所以要两宫太后处置,因为任守忠曾服侍过两个皇帝,就罚他去给仁宗皇帝守陵。
随着任守忠离开了京城,按说这件事情应该结束了,可是韩琦却觉得整件事情都是冲着他来的。富弼代表着枢密院,司马光在知谏院,这两个部门是大宋朝最重的部门,而这两个人更加不能小视。
在他们后面,还有一个首相文彥博在无声无息的看着韩琦笑。四相中,居然有两个联合在了一起倒自己的台。觉得脊梁骨都是冰冷的。
于是。他就想出手先整治司马光。
可惜。富弼的速度比他快。枢密院上了一份奏折给中书省,要求把本院的在职人员的关系给整理一下,这可是直接触犯了韩琦中书省的权力。
仁宗朝庆历年间和西夏过过仗之后。中书省就找了借口把枢密院的权限给削弱了,比如说在职官员的编制。枢密院有一千一百余员名额,可是实际在班的只有一少半。其他的都在两制、台谏、中书省这些地方。
庆历前,如果有一个官员要守丁忧,他是需要报给中书省和枢密院各一份奏折,可是庆历后,只需要报给中书省一份就行了。枢密院的职责已经缩小到了只剩下调兵的权力,甚至连给官兵发饷的权力都没有了。
富弼的要求其实从大义上来讲,很正当,堂堂枢密院居然只剩下调兵的权力。那还要着这个枢密府做什么?干脆把什么事情都交省称政府,枢密院称枢密府,合称两府)
韩琦急了,这是明摆着要夺权啊。
于是,他也上了一道明表,声称为了防止西夏人入侵,要在陕西各路大批招募义勇。规模大到什么程序,就是‘三丁刺一’,也就是说每三个成年陕西男子,就要有一个在脸上刺字,变成乡勇。
这一下子惹怒了陈琦!
他正在搞军事变革,就是要将大批四十五岁以上的乡勇劝其归乡,让他们去务农,以减少国家的军费开支,同时也应付现在大批量的人口流失。韩琦这样一搞,整个陕西路哪里还有壮年人可用?
陕西和西夏接壤,是一个非常敏感的地区。陈琦搞的军事变革,根本就不敢往陕西碰,他是准备在其他路先搞好,然后利用军事调动,把其他路的士兵调往陕西,再去动陕西的士兵。
军事变革,陈琦搞了两年才刚刚搞好江南,劝退了不少的四十五岁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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