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晨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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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晨光里- 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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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女郎,可是打这份推恩令的主意?”丁贤之说道。

    “正是!”邹晨笑吟吟的,“推恩令上将明年的解试数额大为增加,我想明年让二哥和四哥去参加解试。”

    “参加解试者,须得乡里联名作保,这个倒是不难,”丁贤之捻着胡须连连点头,也是极为同意这个想法,“若是真能考中举子,到时邹家也有了支撑门庭的人物,小女郎也不必如此辛苦。”

    一转眼,就到了嘉佑四年的腊月。

    陈老宗长和老妻别氏坐在屋子里说话。

    “纯肃,”别氏喊着陈老宗长的字,“六郎他关了这些日子,我看也关够了吧?马上要过年,他们院子里冷冷清清的连个仆fu都没有,只有林氏带来的几个娘家仆fu在拾掇着,不如趁着过年放他们出来。”

    她仔细看了一眼陈老宗长的脸se,又说道:“我常去走动的那几家,都在问我六郎和林氏是得了什么病,怎么这么久也不见他们出来,还问我要不要紧,要不要他们帮着请医士来家。”

    陈老宗长端起茶碗来轻轻刮着茶叶沫子,啜了一口茶没有做声。

    文彥博现在辞了相位,去了河南府当知府兼着守备一职。有些人便以为邹家失了臂膀,处处找邹家的麻烦,可是没有想到却被邹晨三招两式的就化解了。现在宛丘上至知州,下到那些县丞,哪个路过邹家不是客客气气的?陈家因为和邹家沾点亲戚,这些年也借着文相的势得了不少的方便。

    他可不象那些眼皮子浅的人,文彥博还年轻着,才五十岁,如果身体好的话,当到七十岁的官是很正常。所以他依旧和以前一样的待邹晨,每月派人送月礼过去。孙子每到休沐之日便跑去邹家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老妻是从来不敢管两个儿子的教养问题,怎么今天突然提出这话?他决定再往下听听,看看到底是谁撺掇的。

    别氏看到陈老宗长一直不说话,心里有些着急。

    十三是她生的不假,可是六郎也是她的生,手心手背都是肉。六郎因为想害邹晨被关了足足有半年了,家里为了遮掩便说他们俩口子生了重病,在院子里养病。可是这病总是会有好的那一日,大过年的,正是走亲访友的时候,儿子不出现难道要让那些别房的代表着陈家去走亲戚吗?

    她脑子里闪过去别人家做客时,那些命fu们谈论起六郎时,那轻蔑的眼神。

    一定要说动纯肃把六郎放出来,哪怕六郎放不出来也得把林氏弄出来,让她出去走动走动,让别人知道六郎一点事情也没有,不能让人瞧不起我的儿子。

    “已经腊月了,也到了准备年礼到各家走动的时候,我一个人,着实有些忙不过来,我看,不如先把林氏放出来,让她帮着我整理一下,……”别氏瞅了瞅丈夫的脸se,又说道,“如果林氏不出来,我就只能让几个侄fu来帮我了。这岂不是让人家笑话我们这一房没人吗?”

    陈老宗便笑盈盈地点头,“你看着办吧!”他听出老妻话里的意思是受了人轻视心里不舒服,并没有人撺掇,想着林氏关了这么久估计也学了乖,不如给老妻个面子,把她放出来吧。

    别氏一听丈夫同意了,立刻惊喜的站起来想要去外面找人把林氏喊出来,只听到女使在外面说话,“二十四郎来了。”

    陈琦穿着一身白狐裘衣,就着女使挑起的毡帘进了屋,先拜见了祖父祖母。

    “你还舍得回来?”别氏笑盈盈地拉着陈琦的手,上下左右的端祥他,“哎哟,瞧这小手冻的?快来人,添几块炭。”小女使掀起腥红毡帘端着炭盆进了屋,往炭盆里添了几块银霜炭。几个大女使端了瓜果茶水和点心,笑容可掬地呈了上来。

    几个大女使都是十三四岁的模样,jiao俏可人,行动之间颇有章法,穿着jiaonen的水绿se小袄下身配了一条百褶裙,几双媚眼水汪汪的瞧着陈琦。

    陈琦却是眼观鼻,鼻观眼,只当没看见她们眼里秋水似的,等到她们下去后脸上才lu出笑容,笑嘻嘻的重新给祖母见礼,然后从怀里mo出一个在邹家庄孩子手里哄来的用绿绳编的蟋蟀逗祖母开心。

    别氏伸手接过,夸了孙子几句,然后虎起脸呵斥道:“你还知道回来?一到休沐日就跑的找不着人影了,竟是连家也不进了?”

    陈琦便笑嘻嘻的讲丁先生是如何的博学多才,现在跟着他学问涨了不少。别氏听到陈琦说学问见长,便宠溺地笑着,拉着陈琦的手不放。

    陈老宗长坐在一旁问起陈琦的功课:“今天丁先生都讲了什么?”

    陈琦放开祖母的手,毕恭毕敬地叉手道:“子曰:君子之道,费而隐。夫fu之愚,可以与知焉……言顾行,行顾言,君子胡不慥慥尔!”陈老宗长听到在讲《中庸》便点了点头。

    “作何解?”

    “君子的道广大而又精微。普通男女虽然愚昧,也可以知道君子的道……君子的道,虽开始于普通男女,但它的最高深境界却昭著于整个天地。”

    陈老宗长听到这个解释便满意地点了点头,说了一番戒骄戒躁的话,陈琦叉着手恭敬的听着。别氏看到丈夫开始考教起孙子学问来,便悄悄的退出屋子,使了管家去六郎院子里把林氏叫出来。

    “你祖母方才和我说,让你六伯父从院子里出来。”陈老宗长看到老妻下去了,便和陈琦说起了家务事。

    陈琦有些意外,沉吟道:“那祖父的意思?”

    “将来这个家,早晚是要交到你的手中,我想听听你的意思。”陈老宗长不答反问。

    陈琦噎了一下,低下头去,“六伯父虽做了出格之事,可是他终究是我的伯父,孙儿不敢说六伯父的不是。”

    陈老宗长脸子,将来家事交到他的手里怎么能放心?身为一宗之长,不说要吃人,最起码也得防着自己被人吃啊。想到他已经十六七岁年纪却依旧跟个没开窍的小孩子似的,每日只知道去讨邹晨欢心,家里的事竟是事事都不知道关心。

    遂叹了口气,跟他细细的把这件事情揉开了说,从将陈六郎放出以后他会做什么事情,一直说到你会如何反击……

    陈琦的手指在袖子里紧紧握着,却装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低下头唯唯喏喏,“祖父若是说好,那便是好的,孙儿一切听祖父的。”

    亏还是没吃够,缺少磨练啊!陈老宗长无力的摆摆手让他下去,考虑了一会把陈忠喊进来,“这几日可有请我出去饮宴的?”

    陈忠想了一下答道:“回郎主,前录事参军蔡黄裳之子蔡与硕请郎主后日去饮宴。”

    “将贴子转给六郎,就说我这几日受了点风寒不易出门,让他代我前去。”陈老宗长说道。

    陈忠愣了一下,抬起头仔细打量了一下主人的神se,看到他不似开玩笑的模样,便试探着问了一句,“六郎现在小厮仆fu不全,可要配全吗?”

    陈老宗长便唔了一声,不再说话了。陈忠看到主人已经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便一步一回头的离开了房立刻叫人去找自己的孙子敬哥来见他。他则是慢吞吞的先去拿贴子再去找人安排马车出行的事情。

    敬哥一溜小跑的过来,见到爷爷之后行个礼就往他怀里mo去。陈忠一脸愠se地把他的手打掉,从怀里拿出一张贴子在手里摆弄。

    然后问他最近都识了几个字,有没有淘气,敬哥笑嘻嘻的背了一段中庸,说是跟着二十四郎学会的,眼睛却往贴子上面的人名瞅去。

    陈忠看到孙子贼眉鼠眼的不由得生气,照他脑门上弹了几个暴栗,呵斥了他一番,便站起身要走。敬哥也不问他为什么把自己叫来的,只是在后面一迭声的让爷爷走好,爷爷慢走,气得陈忠又返回来踹了他一脚。敬哥看到爷爷走远了,立马拍拍屁股一溜烟的跑出去打听事了。

    “你说甚?”陈琦看着来向自己报信的敬哥,拳头捏紧了又松开,脸se煞白,“爷爷真的把一张请贴转到了我六伯手里?”

    敬哥此时一脸的严肃,和刚刚在陈忠面前嘻嘻哈哈的表情大不相同:“奴婢去打听过了,奴婢爷爷去准备了后日六郎出行的马车,而且将六郎的小厮和仆fu都给配全了,怕是六郎要放出来了。”

    “祖父要做什么?”陈琦转向东方祖父的院子方向,脸seyin沉,“为坏人张目,竟是都不顾他曾害过晨妹妹吗?”

    陈老宗长坐在院子里,摇头晃脑的背着诗文,心里一阵得意。

    小样儿,你还能逃出老夫的手掌心?我的孙子就没有一个孬种,哪怕你就是一个孬种我也得把你给捊直了。rs!。

第二百九十章小七告状记() 
杜昭拍打着一身雪花跑上了走廊,跺了跺脚,回身看了一眼天空。

    上午还yin沉着的天空,到了下午的时分,便稀稀落落的飘起雪花来,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便白茫茫的一片,将整个邹家掩盖进了一片白se之中。

    门内束手站着两个穿绿袄的小女使,均是十一二岁的年纪,是夏天的时候黄丽娘精心培养了半年才给邹晨送过来的。

    今天才是刚刚当值第二日,听到屋外有动静,立刻掀起帘子走了出来,拿着鸡飞掸子要帮杜昭扫雪。

    “你叫那个什么来着?”杜昭接着鸡飞掸子扫了扫身上的雪,指着右面的那个小女使问道。

    小女使福了一福,未语先笑,两颊立刻出现了两个小酒窝,甜甜的说道:“回妈**话,奴叫白芨,是小女郎给想的名。”

    另一个小女使也福了一福,伸手接过鸡飞掸子帮着杜昭扫身后的雪,指着自己的脸笑道:“妈妈,我脸上没有酒窝,我叫白英。”

    杜昭哦了一声,笑道:“你们俩个长得一模一样,我倒是分不清了。”

    白芨笑道:“妈妈以后只管记住有酒窝的叫白芨,没酒窝的叫白英就行了。我们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别人分不清我们时就以酒窝来分别呢,”

    杜昭扫干净了身上的雪,她们又掀起帘子请杜昭进去,进去之后便规规矩矩的束手站在门边,极是安静。杜昭点了点头,便又问她们小女郎在哪,听说在小书房后便转身上楼去了。

    邹晨正在小书房里练字,自从丁贤之说她的字不好看以来,她便每天给自己定下了任务,一天必须要练半个时辰的字,只许多不许少。现在是腊月天,作坊和厂子里也没有多少的事情,公孙璐要是不来催她的话,她便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经常不去。每天窝在家里,不是学写字,便是跟着丁贤之读书,日子过的悠闲自在。

    屋子里有两盆腊梅放在书桌旁边,黄se的花朵开得晶莹剔透,清冷而幽静,一股梅花的清香四散开来,令人不由自主的想要深吸一口气。

    因着邹晨的缘故,这幢小楼从来不薰香,她是闻不得那些香气。经常说,要是薰香的话还不如屋子里养几盆花草,花草的香气可比那些香料要清淡的多。陈家前一段送的有一小块上等的龙涎香,邹晨也不过是闻了一闻便令人放到库房里了。

    杜昭走到二楼,二楼小书房门口挂着一条暖帘,两个女使束手站在门旁。杜昭却是能认出这两个人的,也是照着中医名给起的,一个叫白苏,一个叫白果。两人见到杜昭走近福了一福替杜昭掀起了暖帘。

    架,密密麻麻放满了架旁有一个小小的人字型梯子放在一旁,是平时用来取书用的。这是邹晨以前看多了某国的剧,非常羡慕他们架都能堆到房顶上去,特意令人打造的。

    书房的正中竹黄书桌,邹晨坐在一张黄花梨螭纹交椅上面用功写着字。桌旁摆了个极大的青花纹路书画缸,插了几卷的画卷。黄花梨元宝线方笔筒里插了一大把用过的笔,边上一个青花笔搁,颜se清丽,玫瑰紫釉海棠笔洗里面的水被染成黑se,显得见已经写了有一会的字了。

    石竹石燕正服shi着邹晨写字,一个端着水滴在帮着磨墨,一个帮着将写好的字放到一旁,看到杜昭进来了连忙施礼,杜昭竖起手指禁止她们出声,走到邹晨的旁,看她写的是什么。

    杜昭站在书桌前,鼻子里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腊梅香味,似有似无,不由得赞叹了一声,这果真比薰香要雅致多了。

    却见邹晨重复的在写“君子之道,淡而不厌,简而文,温而理,知远之近,知风之自,知微之显,可与人德矣。”

    邹晨抬起头看到是杜昭,轻轻笑了笑,把这一张纸写完才收笔。将毛笔交到了石燕手里,取下竹木镇纸仔细端详了一番,然后摇了摇头,显见得极不满意。她又抬起头看向放在前面丁贤之所写的这一幅字,轻轻叹了叹。

    “小女郎的字已经写得极好了,哪里能和丁先生比?丁先生那是浸yin了几十年的功力……”杜昭在一旁安慰道。

    邹晨接过石竹递来的手巾擦了擦手指,问道:“妈妈从哪里来?”

    杜昭笑了笑,“刚从刘成那里过来,得了一个陈家的信儿,说是陈六郎被放出来了。”

    邹晨听了这件事不以为然,“放不放的咱们说了也不算,倒是陈琦呆在家里怕是要难受了。陈六郎出来了,必是要找他麻烦的。”

    “要不,想个法子把他再弄进去?”杜昭提议道。

    “妈妈?”邹晨失笑,“以往是他做错了,所以陈宗长才会把他关起来,咱们纵是再想办法,只要不涉及到陈家的利益,陈宗长是不会处罚他的。以后陈家若是再来送礼,比以往再小心些就是了。”

    “这大宅门里面的事情就是麻烦!”杜昭撇撇嘴,在邹家过了几年清心的日子,她是实在不想再去过那种提心吊胆处处需要防备别人的日子了。

    “丁先生在闲着还是在忙着?”邹晨随口问道。

    “我回来的时候顺便去看了一眼,丁先生正在书房监督着七郎写字呢,我看七郎撅着个小嘴似是满肚子委屈。”杜昭说完了后就捂着嘴轻笑,深为小七可怜。丁贤之这月余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兴趣,看到小七非常聪明,意是有了指导小七的意思,每天除了给邹晨讲经说史,陈琦来时他给指导一下功课,便把剩下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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