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成亲?不明白为何一桩异辈婚姻却没有受到世人的谴责?仅仅是因为仁宗对母亲的孝道吗?行孝便可以视伦理道德为无物吗?
书生们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一听到这样的好话题。荷尔蒙做祟,立刻激动了起来,他们纷纷串连在一起。要写万言书。这时,又有书生提议,不若我们去孔庙里抬了圣人他老人家的雕像出来,咱们去游街向官府抗议这种异辈婚姻,强烈要求兖国大公主和李公炤解除婚约。
此议一出。立刻得到了所有书生的赞同:若是夫子他老人家还在世时,断不会允许这样视仪礼为无物的事情发生。
刘成混在学生堆里。听着他们兴高采烈的议论,讨论着要怎么样去请夫子像,请来了之后要沿着哪一条路才不会辱没了他老人家,机灵灵的打个冷颤,小女郎太毒了,她是怎么想出抬夫子雕像游街这一招的?
如果邹晨在的话,她肯定会说,很简单,明朝的学生们就这么干,不是一次两次,而是经常性的、全国性的、毫无理智性的,只要一不高兴就抬孔子游街。以至于到后来,只要有超过五十个学生聚在一起,官府就紧张的不得了,生怕他们吃酒吃多了,吃的瘨狂又跑到孔庙里抬夫子像出来游街。
夫子像往府衙门口一放,知府就得跟着那些学生们跪,不跪不行,孔子他老人家万世师表,知府也得跪孔子啊,敢不跪试试,你这一辈子就完蛋了。
别说知府了,就是案查使、巡府、当朝阁老来了也得跪。
这一跪之后,气势全无,学生们自然就胜利了。
以前,邹晨在宛丘搞了一次,只是小范围的,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这次在东京汴梁城这么一搞,估计以后天下的学子们都要开始效仿了。
唉!大宋朝的官府要和明朝的官府们一样,闹头痛的毛病了。
但是,这些和邹晨有什么相关?绝对没有,这是学生们自己想出来的,邹晨打死都不会承认这是自己出的主意。
所以,大学士、三司使包拯的仪仗还没有走到开封府,便被一群书生们给堵到了浚仪桥处,那些学生们抬着孔子像浩浩荡荡,无穷无尽,趾高气昂。如果路上遇到自己的同窗好友便会邀请他们加入,那些未加入的书生们先是拜了孔子像,然后便跟着大部队一起出发。书生们的后面则是缀着一些衙役和看热闹的民众,大家兴高采烈的随着书生们一路往大庆门宣德楼而去。
一路之上,车马规避,鬼神辟易,官员们全傻了眼,连忙慌不迭的跳下马,钻出轿,走出驴车整整官帽蹼头玉带倒身便拜,一边拜一边暗自叫苦,这些书生们所闹何事?因何将圣人雕像给请出来了?
书生们一路佛挡杀佛,神挡杀神的游行到了宣德楼外,到了之后就将一块黄布铺在地,请孔子像落坐在布上。然后便开始安静的坐下,等着宫里派人召见。
仁宗当即就傻了,几个宰相也傻了。宋代开国以来,厚待读书人,读书人还从来没有表示过不满,今天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书生来皇宫前静坐?
先派了一个低级的给事中出去,问问到底是何事,等到给事中问清原委回来之时。仁宗和几个宰相对视了一眼,心虚的不敢说话。
‘异辈通婚’‘尊卑差互者,不可为婚姻’‘**’,这三条在这桩婚姻里都占全了。可是当初公主出降之时,仁宗和几个相公都选择了漠视。
怎么办?仁宗焦急的向几位相公问计,以文彥博为首的几个相公,对视了几眼都低下头去。
“快!传旨给希仁,让他认真审理仇九拦路殴打驸马都尉一事,千万不可随意结案。”仁宗急忙下了命令,内侍忙领旨出去了。
仁宗又派了几位相公出去对书生们进行安抚。向他们承诺此事定会妥善解决。书生们呈上了一封万言书,书中声称异辈通婚乃**之举,为免皇室蒙羞。强烈要求解除公主和李公炤之间的婚姻关系,并且声称这种婚姻关系有违祖制,门户不相当,岂可为婚配?若是官家一心要行孝道,可以选择将李公炤加官进爵来报答。岂可将自己的女儿许给表弟?
相公们将万言书交到仁宗手上时,仁宗看的冷汗直流,喉头发干。
包拯心烦意乱的坐在开封府大堂,看着下面得意洋洋的仇九,面色萎顿一脸惨白的驸马李玮。
“让我认真审理?怎么审?怎么理?只要开口一问,这仇九就满嘴胡话。将驸马骂的头都难抬。我要怎么审理?打吗?哪个我敢上刑?我今天要是敢上刑,明天那些书生们能把我生撕了,……”
欧阳修!!某与你誓不两立!包拯内心咆哮如雷。
勿勿的过了堂。连一盏茶时间也没有,包拯便宣布下次再审,带着他的仪仗急勿勿出了开封府,根本不顾后面驸马李玮的大声哀求。
仇九和驸马刚被送回后院不久,一个身着布衣的妇人便求见仇九。
这个妇人虽是求见仇九。可是进院之后视仇九为无物,直接扑到风五娘脚下。大声哭泣:“五娘子,五娘子,老奴公主乳母,老奴替公主给五娘子叩头。”
“韩妈妈?”风五娘行动不便,不好伸出手去扶,只能任由着韩妈妈扑倒在地,“妈妈快起来,快起来。”
韩妈妈便站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向风五娘诉说着公主这些年的委屈和痛苦。
“公主想要和离,可是上不允,公主气苦无比,便不许驸马入室,那驸马粗俗无比,和公主言语不通,又是一番暴发户行径,只会大兴土木修宅邸,又与纨绔子弟来往,全无读书人节气……”
“……公主哀求了数次,可是,……这天底下,只有五娘子是真心待我家公主的,呜呜,……只有五娘子才肯给公主出一口气啊!”韩妈妈又跪下来不住的叩头,额头上都见了血。
“妈妈,快起来,我身体不便,扶不得,快请起。”风五娘艰难的弯下腰就要去扶韩妈妈,韩妈妈见状这才泪眼朦胧的站了起来,扶着风五娘的胳膊劝她坐下。
韩妈妈这时,又将外面那些书生们搞的游行给说了一遍,说完了之后又是一番泪眼朦胧。听得风五娘和仇九眼皮子直跳,自己是来了京城才听说了这些事情,怎么可能去召集那些书生们啊?
突然之间,仇九脑子里闪过一个人的身影,刚刚在堂上过堂之时,仿佛错眼看到了刘成的影子,难道这件事情是刘成搞的?
想到这里,心里一阵轻松。打驸马毕竟不是一件小事,他可不想将来被充军发配。虽然自己娶的五娘是个郡主,可毕竟是在皇室里消了籍的,就怕圣人一糊涂把自己打一顿给扔边关去,到时可无处说理啊。
邹家的人一出现,让他看到了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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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邹晨长大了()
沙河自鲁山县伏牛山脉而来,汹涌滂渤,两岸沙壤土地,土质松软,最是合适种植农作物。
自鲁山到下口,两岸舟船辚林,板舢迅捷穿梭于商船之中兜卖货物。两岸之上农田毗临,不时有农夫在田中劳作。再顺着下口往宛丘而去,过龙路口之后,河道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河道上被架起了数十个大型水车,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
每个水车旁边都站有数人,仔细的观察着水车的动转,又有一条粗大的皮带来回转动,将动力源源不断的输送到岸上的厂房之中。
邹家的棉织厂便座落在这十几个大型龙骨水车旁边。
每到上下班之时,棉织厂大门前热闹非凡,数百女工提着饭盒和工作服走进厂房,更有那来接女工们下班的家人们,等在路旁。由于邹家在这里建了一个厂,临近几个庄子的妇人都可以在这个厂里工作,因为女工挣的钱多,往往她们一人所挣足可以抵得上一家几口的收入,便造成妇人们在家里的地位直线上升。
这样,也形成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小娘子们不愿意嫁到外庄去,只愿意嫁到几个邹家招工的庄子里,外面的小娘子们则是挤破头的想往这几个庄子里嫁。
以往,家中若是生了女儿的愁眉苦脸,现在生了女儿的则是喜气洋洋,奔走相告。
原因只有一个,邹家的棉织厂只招十八岁以上的女工,不招任何的男工,除了管理的大掌柜和几个车间的二掌柜是男的,哪怕就是一个送车间送货的都是女人。
原本,邹晨是想提拨几个女性管理,可是没有想到大宋朝的女人大部分是只接受了一些基础教育,识字的虽然多。可是仅仅是在识字的阶段,识字多而且有能力的只有二种人:一种是妓馆里的小姐;一种是大户人家的小娘子。请小姐来跳舞助兴可以,可是如果请她们来做管理,估计邹家能被所有人给活活咬死,而大户人家的小娘子是不屑于做这样的工作,这两种人不论是哪一种都不能请,只能请了一些男人做掌柜的。
为了怕传出闲话,所以厂里只请了女工,不敢请任何的男工。
棉织厂的工作是非常单调和辛苦的,每天要不停重复相同的工作。上锭,打结,打结。上锭,无休无止,无穷无尽……所以,棉织厂的女工们大多会得一个神经衰弱的毛病。再则厂房里并排放着许多大型的机器,嗓音也是非常巨大。棉织厂的女工们大多都会有耳背和耳鸣的毛病。在后世,到了五十岁后很多女工经过长年的高强度反复劳作后都会经常睡不好觉,耳鸣头晕,身体各项机能快速的下降。
这些,邹晨没有办法。资产是原罪,在累积的过程中总是会损害一部人的利益。
但是。她制定了另一项制度,每月从女工的工资里扣下一成,然后厂里再贴补一点。等到女工们生了病之后,可以申请提走这份被扣下的工资,邹晨称之为劳动保障中的健康保障。
一开始大伙都不理解,为什么还要把我的工资给扣下一成,甚至还有人为此发了许多唠骚。直到有一次,厂子里有一个女工发了急病。家中却无现钱看病。会计室将那个女工被扣下的工资如数交到了那家人手中,并且又另给了十斗大米和精细面粉。众人这才知道,原来这钱扣下是为了将来看病所用,从此之后,邹家的好名声更是蒸蒸日上。
邹晨所要的,却不是好名声,她要的是为了让更多的人日子越来越好。
所以,宛丘的邹家棉织厂不仅掌柜们的工资高,女工们的工资也高。她们的工资和江南那些丝绸厂坊相比,足足比江南的要高出一倍去。江南那边的绫锦院女工每月报酬是月粮两石,米豆六斗。按粮价算,每月也不过就是两三贯左右。邹家这里给女工们的工资则是两贯,有各种奖金可以拿,比如全勤,先进工作者,超额奖,如果将奖金全部拿到手,每月可以有十几贯的收入。哪怕就是手头不怎么利索的,每月也能拿四五贯左右。
在每月两贯便能吃好喝好的宋朝,一月能有十贯的收入那绝对算得上中产阶级了。
所以每次邹家的任何作坊招工,应征者如云。
公孙璐这时焦急的在前院来回打转,随着邹晨的年纪越来越大,现在许多事情都挪到了原来羊毛作坊旁边的院子里,那里现在盖了数幢三层小楼取名叫理事院,棉织厂和羊毛作坊的各项决策都在这里发出。
可是今天也不知怎么回事,邹晨一直快到吃午饭的时候也没有过去,吃过饭后,公孙璐便来了邹家大院,手里拿着几份需要邹晨签字的文件。
邹晨则是一头黑线的看着聚集在自己卧室里的几位。
黄丽娘一脸喜色,柳氏则是一份了然与胸的神色,乌倩是欢喜,李锦绣抿着嘴在偷笑,何思麻低下头摆弄着手里的东西,徐小宛咬着手指盯着邹晨发呆,表情各异,可是个个都带着几分喜色……
“阿娘!你太过份了,我要知道你这样,我才不和你说呢……”邹晨一阵气苦,撅着嘴埋怨黄丽娘。
黄丽娘看到女儿的表情,反而笑的更加欢快,她伸手去拉邹晨却被甩开,也不生气,低声劝道:“这是小娘子必经之路,我们知道你今日初来,都赶过来替你庆祝,这可是人生的大事,……”
邹晨捂着耳朵,使劲的摇头,脸上一片绯红,“我不听,你们都出去!都出去!真受不了,这也不是甚大事,你们,你们怎么一个个都来了?”
柳氏笑盈盈的说道:“这可当真是大事,以后你每月哪天来,哪天走,都须得仔细记下,以免冲撞了甚么。”
“是啊!”黄丽娘一脸笑吟吟的,手里拿了一块红汗巾系在了邹晨的腰间,将以前的那条带搭扣的布带给替换了下来。
“系上了这条汗巾。以后我的女儿就长大成人了……”黄丽娘的语气中充满着喜悦,可是却有一丝淡淡的忧伤。这条汗巾在邹晨过了十二岁的生日之后,她便一直不停的绣,直到今天才拿得出手。
柳氏看到邹晨系了汗巾,便呵呵直笑,从身边的小包袱里取出一条天青色的汗巾出来,递到了邹晨的面前,“我家的小晨终于长大成人,以后也是一个大闺女了……”
接下来,何思麻等人分别按顺序各送了邹晨一条颜色各异的汗巾。李锦绣则是促狭的又另送给了邹晨一条绯红的细棉布带,棉布带里面是中空,上面有两条丝绦结在一起。猛一看就象是一个内裤一样。邹晨一看到这个东西,立刻羞红了脸。
这东西,这东西若是自己单独看,倒没有什么,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她便有些坐立不安了起来。
何思麻见状便露出一丝惆怅,自己父母早亡,初潮来时,无人指导更无人替自己庆祝,差点认为自己快要死了。鼓起勇气告诉给了婶婶听,谁想到婶婶竟是一副嫌弃的表情,让她这几天无事千万不要来她屋。以免冲撞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