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拍拍他,“别激动,说说那天的情况。”
秦大爷擦着眼泪回忆道:“那天公孙先生义诊,我和往常一样提前收摊去看病。我就跟桂枝儿说,让她自己先回家吃饭,桂枝儿答应得好好的,谁知我到家时她已经不见了。”
公孙道:“你回来时屋里有什么异常。”
秦大爷眨巴眨巴眼,实在想不出异常。“我就记得屋里特别冷,灶里柴火都烧光了,饭还是半生不熟的。我以为桂枝儿出去一会儿就回来,谁知左等右等天黑了也没回来。我进她屋里一瞧,那床上就摆着几锭银子,我可怜的孙女儿啊!”
公孙分析,“看来你孙女确实在生火做饭,因为某种原因离开,就再也没回来。”
见秦大爷又要哭,展昭赶紧道:“若是这样,怎么会传出桂枝儿和人私奔的话。”
秦大爷想了想,“是王家小三儿嚷嚷出来的,说他亲眼看见桂枝儿和男人跑了。”
公孙问:“王家小三儿是谁。”
秦大爷伸手指了指,“就隔壁这家的三小子,两位大人怎么忘了,一个月前城里丢了几个孩子,王家小三儿也丢了,闹得这一片人心惶惶,幸亏第二天就早找到了。”
孩童走失案发生在展昭回家探亲前,当时闹得沸沸扬扬,谁知第二天孩子自己回来了。展昭当时就心存疑虑,派人盯了好几天也没什么发现,后来郭槐伏法,众人都以为是他做的……
展昭道:“小三儿回来后有变化吗?”
秦大爷愣了愣,“要说变化可大了,王家小三儿从前可淘气了,走丢一回居然懂事了,大家都夸这孩子将来有出息。我听说是丢孩子的有钱人家求神拜佛求回来的,咱们老百姓就占个光。”
公孙忽然道:“求神拜佛,难道是东郊的活佛。”
秦大爷不太肯定,“具体不知道,只听说他们把附近寺庙都拜了。”
展昭公孙对视一眼——活佛是一个月前出现的,活佛灵验是从富商口中传出来的,如果是假妖僧拐走孩子,故意诈骗钱财倒也说得通。可假妖僧已经全部落网,怎么桂枝儿还是丢了?
问完秦大爷,两人又去王小三儿家询问。王家夫妻都不知情,王小三儿大概七八岁,这孩子一口咬定桂枝儿跟人私奔了,公孙拉着小孩说话,展昭趁机询问小三儿的父母,“这孩子最近有异常吗。”
王家夫妻对视一眼,妻子王氏有些欲言又止。
展昭心知他俩有意隐瞒,故意严肃道:“桂枝儿可能出事了,你俩可别知情不报。”
王大壮犹豫片刻还是说了,“小三儿确实不太对劲儿,刚回来那几天可听话了,特别害怕我们夫妻俩,晚上常发噩梦,在梦里又哭又喊还会打人。最近稍微好些,可也不像从前那样活泼了,总阴沉沉的瞅着你。桂枝儿出事前几天,小三儿天天往她家跑,两个人嘀嘀咕咕不知说了什么。”
离开王家后,展昭将打听出的消息告诉公孙。
公孙听后皱眉道:“这也太巧了,那孩子肯定些知道什么。”
展昭摸摸下巴,“我去查查其它找回来的孩子。”
公孙点点头:“你小心点,我回府禀报包大人。”
**********
话分两头说。
赵臻得到襄阳王进京的消息,立刻开始布置舞台,要玩就玩一把大的!
承影被派出去探听消息,展昭还没回来,白玉堂不觉得自己能阻止赵臻,干脆放任他自由发挥。何况白玉堂也是个胆大包天的,觉得有自己护着应该没问题,大不了宰了襄阳王永绝后患。
赵臻虽然觉得万无一失,可看着白玉堂总有些揪心,毕竟书里的'白玉堂'就死在襄阳王手中。
穿越时间越长,赵臻对前世的记忆越模糊。
对赵臻来说,白玉堂是个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有思想,书中'白玉堂'的命运与他无关。即使知道'白玉堂'死在襄阳王手中,赵臻也没什么危机意识。直到这一刻,赵臻忽然有种不祥预感!
#万一白玉堂翘掉了,抓一窝白老鼠赔给展昭能蒙混过关吗?#
赵臻当然没有预言家的天赋,即使只是杞人忧天,他也不想让白玉堂接触襄阳王。
于是问题出现了,要怎么忽悠白玉堂?
直接说你别去了,白玉堂肯定无视他;拐弯抹角不让去,白玉堂会翻个白眼继续无视他;想个损主意不让他去,白玉堂会胖揍一顿仍然无视他……(┬┬﹏┬┬)人品臭成这样,觉得自己惨惨哒!
其实白玉堂和赵臻有同样的烦恼。
#万一赵小臻翘掉了,买一斤豆沙包赔给展昭能蒙混过关吗?#
正在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暗卫回报,襄阳就快到了。
赵臻瞧着白玉堂,伸手一指:“脱衣服!”
白玉堂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赵臻扯开腰带,把随身软甲脱给白玉堂,“把这个穿上,否则不带你去!”
白玉堂哭笑不得,“你的软甲给我做什么。”那么小又穿不下。
赵臻翻个白眼,“这本来就是给成人穿的,全天下仅此一件最好的宝甲,结实耐用弹性极佳水火不侵透气性好!”赵臻给白玉堂演示,拉着软甲一抻老长,怎么揉都不起皱,茶水泼在上面不湿不透,火折子戳在上面不燃烧,拎起来也没多重。
赵臻还想展示一下用牙咬,被白玉堂果断制止了。
白玉堂觉得好笑,戳一下赵臻气鼓鼓的包子脸,“你留着自己穿吧。”
赵臻坚持,“不穿就不带你去!”
白玉堂只好妥协,闪进屏风后面换衣服,赵臻确定他好好穿着软甲才走出门。
两人不约而同忘记通知展昭,从开封府后院偷出白玉堂的白马。白马见到白玉堂,正想长鸣一声撒个娇什么的,被白玉堂摸着大脑袋制止了。白玉堂抱着赵臻骑上白马,piapia的绝尘而去~~
**********
另一边,展昭也有了新发现。
“一月内已经有十几位姑娘失踪了!?”包拯震怒。
展昭道:“失踪的都是十二三岁小丫鬟,卖进府里签了生死契,主家怕惹麻烦,失踪了就当没这个人。甚至有些小丫鬟,和主人一起出门就没回来,主人也没给个说法。我原本只调查丢过孩子的人家,谁知从乞丐口中打听到,城中富商十之八丨九都丢了丫鬟。”
公孙气得不轻,“这简直是草菅人命!”
展昭道:“看来之前绑架那些孩子,就是为了威胁富商,富商为了保住自家孩子,只能牺牲这些丫鬟。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还要抓贫民百姓的孩子?王家夫妻看样子并不知情,难道王小三儿是自愿为那些人做事的?”
包拯黑着脸,“派人严密监视,他们一定会再碰面的!”
公孙想不通,“如果真是活佛庙搞的鬼,假妖僧已经被抓了,还有谁在威胁他们?”
展昭忽然道:“该不会还有真妖僧吧!”
“展大人!”张龙跑进来,“皇上和五爷没在酒楼,马厩人说五爷的白马不见了,有人看见他俩骑马出城了!”刚才展昭急着查案子,就让张龙通知赵臻白玉堂别等他,张龙赶到酒楼已经人去楼空了……于是,展昭用胃都能想到,两人一定背着他做‘好’事去了!
展猫咪周身黑气暴涨,头顶隐隐有电闪雷鸣!
包拯公孙张龙同时后退三大步,下意识远离炸毛的展猫咪:难道要现原形了?!
——把好脾气的展昭都惹火了,赵臻和白玉堂也是蛮拼的。
**********
作者有话要说:********
(┬┬﹏┬┬)窝辣么努力的防御,肿么还是感冒了!
因为全家都感冒了,家里气氛超级沉闷!
麻麻说:“天好冷明天吃火锅吧!”
我兴高采烈地:“好啊好啊好啊!”
趴趴托着下巴静静沉默着。
麻麻说:“吃清汤火锅还是麻辣火锅。”
我兴高采烈地:“都好都好都好!”
趴趴托着下巴依然沉默着。
麻麻说:“你怎么不说话,想吃鸳鸯锅吗?”
我兴高采烈地:“万岁万岁万岁!”
趴趴托着下巴坚定沉默着。
麻麻生气地走开,“不想吃算了!”
我走过去推趴趴,趴趴不动如山地沉默着——他睡着了。
_____λ。。。。。。___丬 麻麻别走啊!这是美丽地误会!我的火锅啊啊啊!
第59章 襄阳赵爵()
上回说到;赵臻白玉堂两只胆大包天的;瞒着众人偷溜出城见襄阳王。
城外十里亭荒无人烟,赵臻手捧香茗正襟危坐在亭中下棋,下五子棋……
城外十里亭草长莺飞;白玉堂衣炔翻飞恍若仙人信马由缰,喂马吃草……
两人等啊等啊等;极目远眺也看不见襄阳王的车驾;赵臻放下手中的香茗,眼神灵动笑容可爱出口成脏曰:“赵爵肿么还不来!时间观念喂狗了吗!还是这货死路上了!”
白玉堂看他一眼;刚想说点什么;就见承影风风火火跑回来;“皇上!襄阳王遇刺!”
赵臻下意识捂嘴,白玉堂挑眉看他;“乌鸦嘴是病,你得治。”
赵臻白了他一眼,扭头问承影:“怎么回事,襄阳王死了吗。”
襄阳王死了自然是好消息,但自己辛辛苦苦养肥的猪被别人一刀宰了,赵臻也挺郁闷的。
承影老实道:“暗卫等赶到时,襄阳王一行死伤大半,襄阳王马车被毁,车上有大量血迹,襄阳王本人生死未卜。据重伤的护卫说,他们在路上遭遇埋伏,襄阳王身受重伤被亲信救走。我已派人四下查探,尚未得到确切消息。”
白玉堂眉头一皱,“襄阳王不是幕后黑手吗,怎么他也被刺杀?”
赵臻有些意兴阑珊,低垂着眼睛道:“看来襄阳王只是一颗棋子,现在他已经成了弃子……”
白玉堂一愣:连襄阳王都成了弃子,那真正的幕后人会是何等身份?
赵臻懒懒道:“赵爵提前进京的消息是从哪儿泄露的,我们这边,还是他们那边。”
承影低头道:“襄阳王是被身边内侍刺伤的,因该是那边出了叛徒。”
白玉堂看看天色,“现在怎么办,还等吗?”
猫儿肯定炸毛了,卖点什么喂猫呢,顺毛也是个技术活啊……
赵臻眼神闪了闪,“不等了,我要回宫陪太后吃饭,顺便通知皇姐不用病危了,你呢?”
“我去买海鲜。”白玉堂想了又想——此时此刻,展猫咪肯定在开封府守株待兔,只有海鲜才能平复猫咪的愤怒。赵臻怕挨骂还能躲回皇宫,自己只能像傻兔子似得撞向树桩,想想真是惨惨哒。
白玉堂摸着白马叹气,“走吧,我送你回宫。”
赵臻伸出双手要抱抱,“送我进城就行,最近治安挺好哒~”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回去的路上赵臻很沉默,白玉堂本来就不爱说话,承影比白玉堂更不爱说话。进城后白玉堂绕道去买海鲜,赵臻目送他帅呆的背影离开,忽然对承影道:“咱们回去!”
承影一愣,“回去?”这可不像回宫的语气。
赵臻看着白玉堂离开的方向,语气带出一点点羡慕,“能扰乱白玉堂的,也只有展昭了。”
承影立刻反应过来,“您故意支走白玉堂。”
赵臻微微一笑:“以白玉堂的聪明和对我的了解,本不该轻易上当,只能说在白玉堂心中,没有什么比展昭更重要了……”赵臻眯起眼睛,“走吧,不要让皇叔等太久。”
承影从不违抗赵臻的命令,立刻翻身上马,“您知道襄阳王在哪?”
赵臻被承影抱上马背,承影不比展昭白玉堂成年人的身形,赵臻靠着不太舒服,换了好几个姿势才道:“再回十里亭,赵爵既然想见我,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他一定会去哪里!”
**********
白玉堂心不在焉牵着白马,买什么海鲜好呢?
虾子不新鲜,螃蟹不好吃,果然只能买鱼了,晚上让厨房炖鲫鱼汤?
“白兄似乎很困扰?”熟悉的温润的顺耳的声音。
白玉堂下意识询问,“猫儿想吃什么鱼?”
顺耳的声音笑道:“猫爷今天不想吃鱼,想吃老鼠。”
(— —#)哎呀呀,糟糕了。
白玉堂看着面前微笑的展昭,三根黑线从额角晃悠悠落下来。
白五爷摸摸鼻子,“这么巧……”
展昭笑眯眯道:“不是巧合,你每次心虚都来这里买海鲜,我已经恭候多时了!”展昭四处看了看,没发现赵臻的身影,“逆徒悟空躲回宫里了吧,太后也恭候他多时了。”
白玉堂默默望天,展昭笑道:“你俩去哪了?”
白玉堂在出卖赵臻和欺骗展昭之间,犹豫了千分之一秒,最终决定出卖赵臻……
听白玉堂说了前因后果,展昭气得数落他:“他是小孩你也是小孩吗,太冲动了!”展昭将少女失踪和妖僧的猜测告诉白玉堂,“我心里老是七上八下的,这事儿还没完呢。”
白玉堂看着揉肚子的展昭,“你是心里七上八下,还是肚子里七上八下,饿了吧。”
展昭气得拍他一下,觉得手感不太对,戳戳白玉堂胸口,“你里面穿什么?”
“是赵臻的软甲。”软甲穿着很舒服,要不是展昭发现,白玉堂几乎把这茬儿忘了。
展昭一歪头,“他的软甲干嘛给你穿?”
白玉堂无奈,“是赵臻非让我……”
电光火石间,白玉堂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调虎离山!”
白玉堂翻身上马,还不忘拉上一头雾水的展昭。展昭被白玉堂拽上马背,整个人还在状况外,白马跑得飞快,展昭只好贴近白玉堂保持平衡。“喂,你干嘛一惊一乍的。”
白玉堂侧首回答:“赵臻故意支开我,一定又回十里亭了。”
展昭还是懵懵哒,“他干嘛支开你?”
白玉堂脸色漆黑,“赵臻今天很奇怪,好像怕我会出事,不想让我见襄阳王。”
展昭咂咂嘴:哎呀呀,小白是气赵臻骗他,还是气自己轻易受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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