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脸,水润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瞅着白玉堂。展昭注意到这边有动静,茫然的猫眼睛也忽闪忽闪瞅着白玉堂,“小白,你怎么不坐?”
白玉堂很郁闷,坐在赵臻左手边,捧着香喷喷的白米饭默默心塞。
赵臻旗开得胜,偷偷在桌底下比了个五。'四个V的意思'
白谷心情很好坐在白玉堂身边,他有事没事儿就喜欢招惹白玉堂。一边吃饭一边捣乱,把白玉堂不爱吃的青椒丢进他碗里,白玉堂也不甘示弱,把青椒丢回白谷碗里,父子俩你来我往速度飞快,把青椒当暗器那么飞来飞去。
今天也请了展青锋和展青芒,李佳肴的厨艺比不上展夫人,展青芒捧着白米饭挑食,展青锋冷着脸给他夹菜。展青芒很想挑食,但展青锋夹给他的菜不敢不吃,吃第一口就吐吐舌头,再吃一口眉心拧个小疙瘩,吃第三口鼓着腮帮子嚼啊嚼啊……
展青芒就像个耍脾气的小孩,故意用表情吸引大人的目光。
展青锋则是面无表情,循规蹈矩的吃饭,一口菜一口饭,连咀嚼的次数都不变。
庞统和展青锋差不多,都是面无表情的扒饭,不同的是庞统特别能吃!
手掌大小的白瓷饭碗,他两口就能干掉一碗饭!庞统吃饭似乎不用嚼,仰着脖子直接往里倒。负责盛饭的小伙计跑进跑出累的喘粗气,后来公孙叫人把饭盆端上来,放在庞统身边方便他盛饭。
公孙瞧一眼空掉大半的饭盆,又瞧一眼庞统平坦的腹部,表情十分费解!
比飞星将军是个饭桶更不可思议的是,吃了那么多饭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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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ω\*)我失败了,今天又更晚了……
第57章 恐怕有诈()
知道祸佛是假的;展家兄弟和白谷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都不能在汴京久留。
知道长辈们明天就走,展昭帮着收拾行李忙到深夜,第二天早早爬起来送行。
白玉堂照例蒙头睡懒觉,却被展昭戳着痒痒肉闹醒;死活拉着他给白谷送行。
白谷本来说好和展家兄弟一起上路,谁知白谷这人没有半点儿时间观念,众人整理好行装等啊等啊,足足迟了半个时辰;才见白骨山众鬼蹑手蹑脚、抬着个巨大棺材粗线了……
众人额头爬满了黑线,看着棺材久久说不出话来。
众鬼伸出一根手指长长地'嘘'了一声;声音轻轻道:“不要吵醒主人睡觉。”
展昭心里腹诽:果然是父子;睡懒觉睡到棺材里也是蛮拼的。
白玉堂一挑眉;走上前伸手摸摸棺材,不过片刻功夫,棺材盖'砰'地一声飞起来,飞起来的同时冰花飞溅寒冷入骨,紧接着白谷蹦出来猛搓手臂,“冷死了冷死了!谁那么缺德扰人清梦!”
作为罪魁祸首,白玉堂拍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淡淡道:“尸体需冷藏,防腐。”
白家父子一言不和迅速扭打成一团,白骨山众鬼围着他俩团团转,劝架不成反被揍飞。
展家父子倒是挺和谐,展昭乖乖帮父亲提行李,展青锋不爱说话,展青芒贼爱说话,展青锋一言不发看着展昭,展青芒絮絮叨叨没完没了,“昭昭天冷多穿衣服,昭昭睡觉不要踢被,昭昭不要乱吃东西,昭昭常回家看看,昭昭先下手为强、别被白家小鬼抢占先机……”
等等,好像有奇怪东西混进来了?
展昭都答应了,最后抬头看展青锋,那意思——您还有啥指示?
展青锋绷着脸憋了半天才道:“巨阙。”
展昭无语,抽出巨阙让展青锋告个别。
展青锋摸摸巨阙的剑鞘,顺手摸摸展昭的脑袋,随后头也不回地钻进马车。
因为常年锻造兵器,展青锋的手掌粗糙有力,温暖的大手有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展昭愣在原地,摸摸还有余温的发梢:唔,这种感觉还不赖……
展青芒也跟着钻进马车,掀开帘子对展昭挥手告别,一模一样的脸上坦率写满了依依不舍。车夫扬鞭缓缓启程,白谷趁机在白玉堂头上揉了两把,不等白玉堂怒起反击,迅速钻进展家的马车。
白玉堂气得脸色铁青,众鬼呼呼啦啦都散开了。
远远传来白谷的笑声,“展老闷,我想你媳妇做的饭了~”
展青锋的回答言简意赅——“滚!”
白谷笑着调侃,“展老闷你悠着点儿,当心气大伤身呐~”
片刻宁静后,三人乘坐的马车就像喝醉酒一样,摇摇晃晃歪歪斜斜地前进,马车里传出激烈地打斗声,内力鼓着窗帘门帘呼呼作响。不一会儿,展青芒木着脸爬出马车,和淡定的车夫在一起,车夫不受干扰地赶车,马车‘砰砰砰’地奔向远方……
送行的众人十分忧虑:马车摇成这样,能撑到两位爹爹分道扬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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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臻本来也想去送行,可惜早上要上朝。
因为东郊地动的事儿,各地官员闻风而动,将自己辖区内有关‘活佛’的事情一一上报。赵臻很发愁,具体问题还得具体分析,不可能用一种方法解决所有‘活佛’,这就需要一个机灵的人。
赵臻一边听汇报,一边用眼睛巡视满朝文武,冷不丁瞧见赋闲在家的庞吉。
自从上次陪庞统进宫求血,庞吉似乎吓坏了,回家就上折子请病假。赵臻哭笑不得,只好先答应他静观其变。庞吉没把妻子儿女接来,只是闭门谢客在家养病,这两天风声过了才敢出来上朝。
赵臻查过庞吉的老底儿,算不上干净。
庞吉现在的夫人眼皮子浅,什么钱都敢伸手,背着庞吉捞了不少好处。庞吉的小儿子也不省心,庞煜没什么大本事,算不得大奸大恶,只是吃喝嫖赌五毒俱全,小小年纪就被他娘养废了!
庞吉此人文武平平却有些歪才,靠祖宗余荫,加上察言观色投机倒把一路高升。庞吉贪财又胆小,好色又惧内,一点风吹草动就战战兢兢,完全不像书中权倾朝野、结党营私的大奸臣。
奸臣和能臣只在一念之间,没人天生喜欢做奸臣被人戳脊梁,若庞吉把这件事办漂亮,赵臻可以容忍他小贪一点。赵臻很清楚,真要追查贪官,朝中官员没几个是干净的,庞吉只是其中一个。
古代反贪不像现代反贪那么难,现代贪污手段高明,财产东挪西挪不合法也变成合法了,还要担心贪官跑到国外隐姓埋名。古代反贪没这个烦恼,皇帝一言堂,抄家灭族只在朝夕,只管杀不管埋。
下朝之后,赵臻留下庞吉庞统和八贤王。正好快到年末了,赵臻下令庞吉为钦差,打着代天巡狩的名义。解决各地的‘活佛’。庞统带兵为辅,明里护卫钦差,暗里检阅各地驻军情况。
赵臻还未亲政,几位辅政大臣以八贤王为尊。为了方便行事,赵臻时时抬高八贤王以示尊荣,八贤王也是投桃报李,只要赵臻的命令不要太离谱,他都愿意行个方便。
赵臻解决了一大难题,心情愉快去见太后。
让惠国公主‘病逝’只是为了忽悠襄阳王,赵臻为求逼真,还得让惠国公主静养一段时间,好歹做个样子看。太后每天派太医跑三趟,有病治病,没病让太医锻炼身体。因为惠国公主‘病危’不能出门,赵臻必须肩负起陪太后的使命,每天遛三趟,运动量比太医还大,还要被太后压着吃蔬菜!
赵臻每每思之倍感惆怅,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觉得自己蠢蠢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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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赵臻收到襄阳王回京的消息。
说实话,包括赵臻自己在内,所有人都不相信襄阳王会回京。
可襄阳王偏偏回来了,即使病得走不了路,也让人抬自己回来。而且赵臻派孟珂传的是密旨,不明情况的众人以为襄阳王自己要回京,这可吓坏了不少人,都以为襄阳王要逼宫呢。
赵臻暗矬矬地琢磨:难道刘皇后就那么大魅力,让襄阳王苦恋二十年痴心不改,死后还余阴惠国公主?难道惠国公主真不是先帝骨肉,刘皇后和襄阳王才是真爱?
汴京和襄阳路途遥远,赵臻收到消息时,襄阳王已经在路上了。
比起其他人忧心忡忡,赵臻的心态超好,甚至暴漏出奸商本色!
赵臻已经做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准备,实在谈不拢就关门放惠国公主。正好先帝走的匆忙,帝陵还没有最后完工,实在不行就把刘皇后卖给襄阳王,只要皇叔不造反,价钱什么的好商量~
想通之后,赵臻反而放松下来,跟着展昭白玉堂往宫外跑。
自从'破旧胡同'被强拆,汴京的治安又上了一个台阶,赵臻坐在酒楼靠窗的雅间里吃点心,展昭还要去巡街,白玉堂也想去,却被展昭勒令留下看着赵臻。展昭临走前摸摸赵臻的小脑袋,顺手摸摸白玉堂的大脑袋:“你俩不许打架,乖乖等我回来知道么!”
赵臻顶着一头呆毛无语,白玉堂恨自己反应太慢,按着展昭非要揉回来。
御猫大人反抗不及时,被白老鼠逮个正着,顶着一头乱发从窗口逃生,自食恶果。
╮(╯_╰)╭
其实赵臻和白玉堂的感情挺好,吵吵闹闹互相嫌弃也是一种交流方式,朋友间有两肋插刀肝胆相照的,自然也有互相扯后腿的损友。赵臻喜欢做电灯泡搅合白玉堂的好事,白玉堂被搅合那么多次,也没有和赵臻翻脸的意思,反而每次喂猫都不忘了喂赵臻。
赵臻心理年龄一大把,但白玉堂不知道,一直把他当成早熟的小孩。
两人坐在一起吃点心,一起从窗子往外看热闹,话不多也不至于冷场。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着,在外面戒备的承影忽然进来,脸色不太好,情绪也有些紧张,“皇上,有人求见。”
赵臻一愣,“这次出宫很隐蔽,怎么又被发现了?”
承影拿出一块腰牌,“并非发现皇上的踪迹,是这个人直接找上跟着孟珂的暗卫,求见皇上。”
白玉堂瞟一眼腰牌,“襄阳王赵爵?!”
赵臻不敢相信,接过来仔细检查,“是真的吗?今早刚收到他启程的消息。”
承影道:“暗卫回来报告,襄阳王在半路遇到孟珂,似乎早就准备回京了,襄阳王看了皇上的密旨,就叫暗卫回来送信,希望能私下面圣。算一算日期,襄阳王今天下午就能秘密进京。”
赵臻莞尔一笑,眼中露出兴味盎然的光芒。“这可真是大喜事儿,皇叔二十年后初回汴梁,朕怎么也得迎接一下。既然皇叔不想兴师动众,就在城外十里亭相见吧,你叫暗卫去传旨。”
承影有些犹豫,白玉堂也劝道:“恐怕有诈。”
赵臻胜券在握,“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他把屠刀送到我手中,不用一用岂不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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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发文时间也很惊险,全勤果然好遥远……
年末忙死了,各种工作各种应酬各种任务,好想做一只安静的码字机……
第58章 草菅人命()
自从吃了大爷送的石榴;展昭一直对石榴酸酸甜甜的口感念念不忘。
巡街时路过水果摊,展昭想再买几颗大石榴,顺便把那天的石榴钱给了。
谁知卖石榴的秦大爷一连几天没出摊儿,展昭总也堵不着人,只好向周围摊贩询问。卖菜大婶压低声音告诉他:“展大人还没听说啊,秦大爷家里出事儿了,他那宝贝孙女跟男人私奔了!”
展昭一愣;“秦大爷的孙女;是不是下巴尖上有颗黑痣的小姑娘?”
展昭经常路过这里;有时见秦大爷的孙女在水果摊上帮忙。小姑娘十二三岁;活泼可爱大嗓门儿;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常年劳作皮肤发黑。小姑娘有点花痴,每次看到白玉堂路过整个人都不好了,头晕眼花分不清东南西北;是白玉堂的首席脑残粉。(赵臻语)
“对!就是那闺女!”卖菜大婶咂咂嘴,“要么说知人知面难知心呢;那闺女平时瞧着挺好的,原来也是个嫌贫爱富的,跟有钱人家阔少爷跑了,临走前给家里留下几锭银子,还算她有良心。”
“有个屁良心!”买柑橘的小贩不愤道:“那丫头爹娘死得早,兄嫂都是见钱眼开的畜生,差点把她卖到见不得人的地方。幸亏老秦大爷含辛茹苦把孙女拉扯大,本也没指望她荣华富贵,就盼着孙女嫁在身边有个依靠,谁知到底白疼她了!”
另一个大娘八卦道:“我也听说秦大爷不信孙女私奔,拿出全部积蓄求他孙子帮着找呢。”
卖肉大叔把刀仍在菜板上,“可别提了,老秦那孙子真不是个东西,把老秦的棺材本榨干了,城里城外找了不到半日,回家就说没找着妹妹,我看他压根儿就没去找!”
展昭纳闷儿:那姑娘傻乎乎的,不像跟人私奔的性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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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卖菜大婶给的地址,展昭找到老秦大爷家,没想到公孙也在。
展昭道:“你怎么也来了。”
公孙指指药箱,“我来治病的,你来得正好,烧点热水给秦大爷喝。”
可怜秦大爷卧病在床,身边连个照顾人都没有,屋里像被洗劫过一样,值钱东西一件没剩下,桌上的茶壶茶碗都砸碎了。展昭想烧水,找遍屋子只发现一个破水壶,勉强烧了半壶水端过去。
秦大爷捧着破碗老泪纵横,“展大人,公孙先生,好汉我命苦啊!”
公孙皱眉,“这样下去可不行,你不还有个孙子吗,让他过来照顾你。”
秦大爷胆怯道:“还是算了吧,我这把老骨头不想给他添麻烦。”
看秦大爷战战兢兢的样子,想也知道他孙子对他不好,恐怕家里乱成这样也有他孙子一份‘功劳’。展昭心里愤愤,“放心吧,保证你孙子不敢有怨言。”
展昭想起正事还没问,“我想问问你孙女的事。”
秦大爷这次没犹豫,立刻就道:“我养的孙女我了解,桂枝儿绝不可能和人私奔!”
公孙拍拍他,“别激动,说说那天的情况。”
秦大爷擦着眼泪回忆道:“那天公孙先生义诊,我和往常一样提前收摊去看病。我就跟桂枝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