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傲天一把搂住林瑶; 将她拢到怀中,同时打断她的话:“什么也不用说; 我是你的丈夫; 这些都是我该为你、为孩子做的。”
林瑶幸福的点点头,把脸埋在他温热的胸膛上,汲取着来自他的温暖气息; 忍不住嘴角上扬; 贪恋着这种平凡却又甜蜜的味道。
而尉迟傲天就这样深情的注视着她; 温厚的大手抚上她隆起的腹部; 仿佛在感受里面的小生命。
两人就这样依偎了一会儿,尉迟傲天想起什么,对林瑶说道:“瑶儿,我有东西要送给你。”
“是什么?”林瑶微微抬头,眨眨灵动的大眼睛。
“闭上眼睛。”尉迟傲天低沉有磁性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什么东西还这么神秘呢,但既然尉迟傲天这么说,林瑶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伸出手。”尉迟傲天道。
林瑶乖乖的伸出玉手,感觉尉迟傲天将一个触感冰凉、沉甸甸的东西戴在了她的手腕上,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见纤细的手腕上戴着一个刻有圣宫文字的金手镯。
这个金手镯似曾熟悉,好像是……大脑里电光火石般闪过了庙会那天,没错,这就是两年前自己在庙会上执意想要的那个镯子。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之前执意要这个镯子。”尉迟傲天眉眼含笑,给林瑶戴好了镯子之后,便把她的整个小手包在了自己的掌心里。
“当初在天澈的时候,我本打算十日内攻下中央三城,就把它作为礼物赏赐给你这丫头,可是,谁知道……”
林瑶当然知道那之后发生了什么,正是她将尉迟傲天的军事机密泄露给了天澈人,那一仗非但没有如尉迟傲天的愿,还害得他的骑军伤亡惨重。
毕竟在那个时候,林瑶还是把尉迟傲天当成仇人,整日琢磨的不外乎就是如何才能杀了他报仇,以及弄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穿越到这个陌生的古代的。
人的感情真的很奇妙,不过才两年时间,尉迟傲天成为了林瑶决定把一生都交给他的那个人。对于现在的林瑶而言,满世界,满眼里,都只有这么一个男人,除了他什么都可以放弃,甚至包括对重回2018年仅存的那一点点幻想。
林瑶有些怅惘的轻叹一声,“当初的时候我觉得重要的事情,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我现在只想和你在这里平凡幸福的过一辈子,傲天,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都知道的。”尉迟傲天见她神情怅然,不愿让她想起不开心的事情,重新将她拢到怀中,“如果你愿意,我会永远陪着你,就这样平凡到老。对了,还有我们的孩子。”
说起孩子,林瑶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还有三四个月孩子就要出生了,忍不住有些憧憬,向尉迟傲天问道:“傲天,你说我们的孩子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呢?”
“不管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我都喜欢,如果是个女孩儿你就教她唱歌跳舞,如果是个男孩儿我就教他骑马打猎,我们一家人平凡幸福的生活在这个小村庄,不被任何人任何事打扰,就这样一直到老。”尉迟傲天说这话的时候特别认真,那双鹰眸一直凝视着林瑶,含情脉脉却又坚毅如初的眼神直打进林瑶的心里。
林瑶静静的躺在他的怀里,听着他胸腔里沉稳的心跳,感受着此刻最真实的幸福感。如果真的能够就这样白头到老,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只要她爱的人在她的身边,她可以什么都不惧怕。
他们的想法都很简单,那就是能够抛开世俗的一切,陪着对方平凡的生活在一起而已。
尉迟傲天怀里拥着林瑶,看着她的睡颜,心里十分满足。他之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直到遇见了她,或许才让他懂得了什么是爱情。
……
第二天一早,林瑶还在床上温存的时候,就听到了屋外传进来的各种叮叮当当的声音。
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扶着肚子慢慢的起身,披了一件薄衫,迎着太阳直射进整个小屋的阳光,打开门走进了院子里。
阳光明媚,晴空万里,不远处澄澈的湖水和湛蓝的天空相映,美的让人窒息。
可林瑶一定睛之间,却看到了尉迟傲天赤膊上身,拿着斧头和锯子在热火朝天的做着木匠活计。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林瑶可不会相信尉迟傲天这个堂堂的大将军摄政王会像一个最底层的手艺人那样,很卖力的做着木工活。
“你醒了?秋风萧瑟,怎么不多穿一点衣服就出来了?小心吹着了风。”
尉迟傲天看见林瑶出来的一瞬间,就放下了手头的动作冲到了林瑶身边,护着她,结实的臂膀环住了她的整个身体。
“休息好了吗?我看你睡得很沉所以没有叫你,可是看来还是把你吵醒了。”
林瑶的眼睛则落在了尉迟傲天刚刚忙乱的那一堆木材上,“你起的大早,就是为了做这些吗?这是……”
尉迟傲天轻笑了一声,扶着林瑶坐在了旁边还没有开始投入使用的一段木头上,而后指着另一堆已经被他全部开刨好,已经初具形状的木头,转身对着林瑶一板一眼的解释起来。
“这是楔子,这是骨架,这是板材,还有这些,这些……我想要给我们的孩子做一个木马,不管它是女孩儿还是男孩儿,我都要让它从出生开始就能有一个幸福快乐的童年,不再像我一样,因为家族甚至是政治的原因从小就没了快乐。我们的孩子,一定是最快乐,最幸福,最无忧无虑的那个。”
林瑶看着尉迟傲天在自己面前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计划着以后,幻想着以后的生活,忽然觉得天长地久也不过如此。
自己最爱的两个人,就在这里。
尉迟傲天讲的滔滔不绝,已经从自己的孩子讲到了他们两个人老了以后的生活,转头之间,却瞥见了林瑶眼中闪烁带泪。
“瑶儿,怎么哭了?”
尉迟傲天以为又像昨晚那样,让林瑶想起了不开心的事情。
林瑶却一把抹去了眼泪,朝着尉迟傲天努力笑了笑。
“我哪有哭?明明是被风吹了眼睛,我是被你笑哭的好吗?我在笑你傻!动作笨兮兮,你哪里干过这种活。”
尉迟傲天被林瑶的解释说的不知所以。
“你在笑我?”他怔了一下,随即便一起大笑起来,“是了,没在哭就好!对了,我们的孩子,如果腊月出生就叫冬至,如果正月出生,就叫正月!男孩女孩儿都能用这名字,怎么样?”
尉迟傲天说着,大手抚上她的腹部,她却眼尖的发现了他手上的伤口。这个男人啊,这双手乃是常年征战沙场手握兵器的,如今却笨拙的做着木工活、雕着小木马,林瑶觉得好笑,心里却十分温暖。
她佯装生气,将他受伤的手拿过来查看,他一把反握住她的手,而后顺带着将她整个人拢在怀中。此时此刻,林瑶觉得能够遇见他并且和他白头偕老是一件何其幸运之事。
“傲天,你知道吗?”此时的林瑶,整个人就像一只乖顺的小猫一样伏在尉迟傲天的胸膛上,缓缓的说道:“人的眼泪,是有两种味道的。一种是咸,是苦,是涩,那是因为这个人伤到了心。还有一种,是甜,是甘润,而我流的,就是这种。是欣喜,是感动。
是你让我知道了什么是真正的爱情,谢谢你让我在这个冰冷又陌生的世界里有了一个家,还有了一个孩子。我至今的人生看似不过区区十八年,可我已经经历过了这个世界上许多种的苦乐。我明白人的一生放在整个历史长河里,只如一颗流星划过般短暂易逝,而且在这短暂的生命里,苦难的日子又势必长于幸福。可就是遇到你,才让我知道了,幸福本就不该用长短来衡量,而是厚度。
你所给予我的,带给我的,是我愿意以就此死去作为代价而能拥有的幸福,哪怕仅仅是一刻。”
林瑶把自己脑海里全部的所想温柔的向尉迟傲天吐露,这些话,字字句句都是林瑶整个身心所感所言,而在尉迟傲天听来,这些词句如同轻轻裹住了自己周身的锦缎,却又像一颗颗尖钉一样刺进了他的心里,使他全部神经的梢末处都泛起了酸痛甜软的无力感。
极致的美好,是应该用痛感来升华和铭记的。此时此刻,就是如此。
“不会只是一刻的,我会让你就这样幸福一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永生永世……”
……
就在林瑶和尉迟傲天享受这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无尽幸福的时候,在东耀却大有着不愿意就此让他们两个人逍遥快乐的人在。
早在尉迟傲天驱车带林瑶前往小村庄,想在这里安安静静生活的时候,这一切就已经被苏亦倾不知从哪知道了,就连他们的行踪都掌握的一清二楚。
且不说苏亦倾从前被尉迟傲天和林瑶搅了多少好事,就单凭那日林瑶在她面前和她针锋相对的样子,就让苏亦倾咬牙切齿。把她得罪了,还想就这样全身而退,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苏亦倾在确定了得到的消息真实可靠后,把消息散布出去的同时,第一时间向尉迟连赫吹起了枕边风。
“皇上啊,摄政王说是去扫平大漠,说是要征服各国,可一句‘退隐’,就这么放弃了一切功名利禄,皇上不觉得这件事蹊跷的厉害吗?摄政王是什么样的人物?怎么就突然退隐山林了?臣妾看这其中必定有诈,竟然还带着圣女一起消失,这怎么可以?皇上,不管怎么说,你也至少得把圣女抓回来……”
苏亦倾很聪明,她仅仅是点到为止。
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尉迟连赫不过是一个庸懦无能的病包子,还能坐在龙椅上完全是因为尉迟傲天并没有想要做皇帝的想法。
至于尉迟连赫自己,当然更加懂这个道理。且不说尉迟傲天本来就可以坐上皇位,就算是现在他为臣,尉迟连赫为君,“功高震主”的道理,想必哪个坐在龙椅上的人都很明白。
尉迟傲天这一下子来得突然,无疑让所有的人意外,可这本来应该皆大欢喜的结果,却因为人心不足的各种猜忌,终究是成了令人觉得怀揣危险和恶意的一招。
黑夜里,烛火跳跃,尉迟连赫已经完全没有了睡意,心中有种直觉告诉他三弟不可能是这种人,却架不住苏亦倾一连番的灌输和启迪,渐渐心生疑虑。
“皇上,太后有召。”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快步走到了苏亦倾的寝宫外,低着头,烛火隐去了他的大半个面目。
尉迟连赫沉吟了片刻,就跟着小太监走了出去。
“皇帝一定也听说了。”凤祥宫内,姜太后隔着一道帷幔端坐着,忽明忽暗的烛火下薄唇轻启,锐利的眼睛直视着站在外面的尉迟连赫。
“摄政王就这么隐去归田了,不知道皇帝有什么想法?”
尉迟连赫没有说话。
沉默了约有半盏茶的时间,姜太后终于又开口了。
“摄政王一扫北漠,居功至伟,我朝社稷万代都会铭记,更要写进我东耀国史,可是……摄政王是退隐了,端木放和三十万骑军却留在漠苍城迟迟不回,跟摄政王一起走的还有圣女。一个摄政王,一个圣女,我朝可是一下子就没了两个这么举足轻重的人。”
姜太后的言语中没有任何情感,更像是在叙述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尉迟连赫的心中却再难平静。
“母后觉得,这里面到底会有什么事情?”
尉迟连赫依旧是这么沉不住气,然而姜太后却并没有直接回答。
帷幔的那头,隐隐看见姜太后端起了茶碗……
86。祸起村落()
本文独家发表于晋江文学城; 请支持正版,打击盗文,从你我做起! 周嬷嬷跑过来,对她耳语几句。更新最快
“这么说; 哀家低估了百姓对摄政王的崇拜了?”
“不瞒太后; 奴婢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打听清楚了!摄政王所到之处; 百姓们的欢呼声不绝,有不少人甚至朝他的军队跪拜、磕头; 他们比跪拜皇上和太后; 甚至圣神还要……虔诚。百姓们都说; 摄政王是带他们走出灾难的战神; 是东耀国最了不起的英雄; 是……”
“够了!”姜太后一脸阴狠,“这些刁民; 连应该忠于谁都不知道了?他们想怎么样,都想造反吗?”
周嬷嬷也愤恨的说道:“难怪太后如此生气,连奴婢都看不过去了。您这些年对摄政王一直容忍的很了; 摄政王却私自训练新军,还结交从天澈国带回来的漠南奇人异士,处处和您做对……”
“还不是因为当年处置涵妃时走漏了风声,把尉迟萧然送去漠北当人质不到一年; 漠北人又翻了脸。哼!哀家真是太小瞧尉迟傲天了; 再这样下去; 岂不是……你快去趟大将军府; 把北宫胜给哀家找过来!”
周嬷嬷道:“是!”走了几步又想起什么,“太后,北宫大将军刚才来过了,就是来告状的。说皇上太仁厚,难以看清人心险恶,回国前想了一宿,还是决定把这奏章呈给太后看!”
才看了一半,姜太后脸色变得更阴,甚至有些发青:“什么?这个尉迟傲天,他究竟想干什么,眼里还有没有皇上!不对……是谁给他几次三番抗旨的权力……”
……
天牢里,蘸着盐粒、带着钢刺的皮鞭一下下狠抽在皮肉上,每一鞭都打的皮开肉绽。这些年到处征战也留下不少战伤,新伤混着旧疤纵横交错在尉迟傲天古铜色的胸膛上,有些狰狞。
下手这样狠,因为这次执刑的全换成了北宫胜的亲信。好不容易逮着这么个狠出口气的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这做法当然也是姜太后默许的。
北宫胜走进天牢,幸灾乐祸的看着,让他比较失望的是,这一向狂傲的摄政王并没有发出他和姜太后所期待的大快人心的惨叫甚至求饶。
鲜血顺着他翻开的皮肉不断淌出来,却只闷哼一声,很低沉,眸子还是那样锐利。
就像沙漠里最凶猛的野兽,即使受伤了也轻视不得。
北宫胜见此,一脚踹开旁边的狱卒,“呸!不是再三吩咐过你们吗,老夫的好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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