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夫。”苏烟染沉声道。
半路出家学中医,之前在岛上就是看看伤风感冒头疼脑热的,其余的大病还没有真正实践的看过,但是她有个靠谱的师傅,她的脑袋瓜子也算是灵光的,师傅是倾囊相授,她也算是学有所成,师傅教的本事学的没有十成,七七八八还是有的。
虽然不知道其他大夫是怎样看待宇文筝的病情的,但是在她看来虽然是病情严重,行将就木,但是还是没有致命,她有把握救她,就算真的要死了,她也一定要弄出点把握来救活她,因为她是宇文筝。
赵隆几人听苏烟染给了这样一个答案,顿时就懂了她的意思她会救三小姐的。
这么多大夫看过来,没有一个说是有把握救好三小姐的,最多的就是摇头叹息,可是看水小姐的样子倒是胸有成竹的。
赵隆暗喜,他这一次算是给顺路顺回来了一个宝,三小姐的病情有望痊愈,少爷也能少一分烦恼。
宇文筝的体力有限,刚才已经是一副即将要死去的模样,苏烟染一颗凝神丸喂下去,给她补气凝神,这么几乎话的时间,她又体力告竭,昏了过去。
衣芩吓了一跳,大呼了一声小姐。
苏烟染的手还搭在宇文筝的手脉之上,没有松开,听得衣芩大声叫唤,“闭嘴,她只是睡过去了。”
有个晏霖在她脑子里嘀嘀咕咕就算了,现在外边的人还这么吵,这是要让她神经衰弱啊。
听得苏烟染这么一说,本来和衣芩以为宇文筝死翘翘的众人都松了口气。
既然宇文筝在这里,赵隆等人尊称她为小姐,赵隆这一群人很可能就是宇文家的人,却是让人意想不到,如果真是如此,她回来的步伐倒是加快了。
那个被苏烟染推到一旁的老大夫见苏烟染有把握救治宇文筝,有些难以置信,三小姐已经是病入膏肓之象,随时都可能断命去见阎王,这种情况已经反反复复出现了好几次,命悬一线着急用千年人参和灵芝吊了她的命,但是这不是长久之计,三小姐的内里已经是重创。
他行医几十年来,对三小姐这病症已然是束手无策,可是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女子却是能够救三小姐,她的医术很高吗?
因为给三小姐看诊过的大夫都是束手无策,老大夫也没觉得自己医术不精或是其他,可是现在突然冒出个苏烟染能给医治,这简直就是给了他一记耳光,对苏烟染他持着保留意见。
正当老大夫正在疑惑纠结之际,却听得这小丫头说道:“大夫,请你把三小姐的病情和用药情况告诉于我。”
老大夫将信将疑的将宇文筝的病情和苏烟染说道,他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这个小姑娘如果真的能够将三小姐救活,那是最好不过的,同时也证明他医术不精,虽然这一点他很不愿意承认,已经是半只脚跨进棺材的人了,还要遭受这样一个打击,尤其是打击他的人还可能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
苏烟染哪里知道自己随意的作为给老大夫带来多大的心里刺激,她只是一心想要治好宇文筝的病而已。
一直被忽略都快没有存在感的水萝站在最边角的地方,看着苏烟染很是得意,她家主子就是威武霸气,她可是很厉害的,虽然那位小姐看起来真得很糟糕,但是她相信主子一定能治好她的病的,她可是主子。
龙廷轲站在一旁,从进来之后一言不发,苏烟染从临走折回到现在的举动都透露着一分异常,她好像有什么谋划在里面,她并不是什么心软慈善的人,此时她好像在紧张?在担心?是为了这位面如死灰的三小姐吗?
个人都有着不同的心思,但是焦点都在苏烟染,赵隆命人立即收拾了几间屋子出来让苏烟染在这里住下,方便就近为宇文筝治病。
这里的房间是有的,但是因为宇文筝的关系都不为使用,她需要静养,也不想见人,所以很多房屋都被空置下来,还有就是专门留给少爷的院落,这就是苏烟染看到的为什么有院落空着,可是一条道路却死寂的恐怖。
苏烟染当晚还是回了客栈住,赵隆几人对于留下苏烟染为宇文筝看病是私自行动,几人商量之后对苏烟染这个本来还存着疑点的人加紧了调查,并将这里的情况一一上传了上去。
“小染,你怎么知道他们有位生病的小姐?”龙廷轲问道,“你刚才实在太莽撞了……”
苏烟染扔过来一个“多管闲事”的眼神。
“好好,我知道你有分寸的,但是你不觉得你刚才的行为很是不妥吗?你让我们行事要谨慎低调,你却这么高调,这不是让我们好好经营了这么久的形象倏然崩溃吗?”
“我乐意!”苏烟染呛声,赶人道:“大晚上的你还不回去睡觉,赖在我一个黄花大闺女的卧房里是要做什么?去去,我要睡觉了。”
龙廷轲被苏烟染推出了房门,他眸子危险的眯起,她这般的异常正是表明了她肯定是有事情瞒着他……
苏烟染躺在床上,好一会儿才平复下心情,是的,她的心跳在见到宇文筝的那一刻就失了频率,是见到故人的喜悦,见到故人形容枯槁的诧异吃惊,对相逢的既惊又喜……情绪多的她自己都理不清楚,但是终是渐渐的化为了平静。
“烟染,我和你说了这么久的话你都不理我,人多你不理我就算了,现在没人了你还是不理我,你是不是不把我当人看,你有没有听到我和你说的话啊?”
晏霖不满的抱怨,从苏烟染的手臂上游了出来,趴在苏烟染的胸前,昂着头怒瞪着苏烟染,小小的鼻子哼哧哼哧的喷着气,很是生气的模样。
“你是人吗?”苏烟染淡淡的飘了一句,没有低眸看一眼盛气凌人的晏霖,“别把鼻涕哼出来,弄脏我的衣服。”
“……”他确实不是人,他是龙,“你不把龙放在眼里,你不理我!”
“晏霖龙少爷,我现在没空和你发少爷脾气,哪边凉快哪边呆着去,灵物的事再说,一时半会儿没有,你也死不了,不急着也不缺那么点灵气。”
苏烟染捻起晏霖随手一甩,扑通一声扔到了白玉盆里,让它和小海龟相亲相爱去了。
晏霖吐了几口泡泡,在水里游来游去,龙尾啪嗒啪嗒了好几下水,表示着龙少爷我现在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
“别闹了,虽然灵物拿不到,但是我们搬过去之后,每天都住在那儿,在这个距离范围内你都是可以吸取那里的灵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动作。”
虽然她一门心思在宇文筝身上,但是不代表她对晏霖对其余人都一无所觉。
被揭穿了,晏霖尾巴拍水的动作立即顿住,哧溜一下钻到了水底下,盘成了一团,像是怕苏烟染会把他揍上一顿的样子,原来她知道啊……
苏烟染轻呵了一声,对晏霖如此孩子气的做法不与置评,如此幼稚的龙让她为天上的龙族的前景堪忧,是年龄小?还是当年下界的时候脑子被撞坏了,所以才这么的不灵光?
第二天一大早,赵隆就亲自过来接苏烟染,帮忙搬住所,苏烟染只是带着水萝还有龙廷轲一起住过去,而其余人还是留在了客栈里留守。
“赵叔,你怎么这么客气?让我怪不自在的……”苏烟染低声说道,对赵隆过于恭敬的态度实在别扭的厉害,尤其是昨天还给她跪了,还是之前那个不拘小节大大咧咧的汉子比较好相处。
“水小姐,我哪里有客气,只是一般的待客之道,你现在是我们小姐的救命恩人……”
“诶,这个言之尚早,我尽力。”
苏烟染不想还没治好呢就先被人当菩萨一样供起来,赵隆他们现在就有这个趋向。
赵隆见识了昨晚苏烟染那个嚣张模样也不多言了,这姑娘可是个变脸比翻书快的,要是一个不爽不给三小姐治病了可就得不偿失了,三小姐还等着她去救命呢。
其实这一点赵隆无需担心,但是他不知道苏烟染的打算,所以只能小心谨慎的对待着,她现在就是祖宗,能救治三小姐的希望可是都放在她身上了,三小姐真的是没有多长时间可以拖了……
苏烟染走去宇文筝的院子,虽然现在是个大白天,但是看着那条幽窄的小道,并不比夜晚见到的时候好上多少,孤零零的一条路,两面高墙,孤寂而冷清,就犹如那窄径深处濒临垂死的少妇一般。
她摇头叹了口气,缓步走了过去,来到屋内,只见宇文筝正靠坐在软榻之上,衣芩拿着一碗粥正在慢慢的喂她。
白天看她的气色不会有晚上看到的那般的人,只是虚弱的不成样子,衣芩喂食的只有小半勺清粥,而她吞咽的动作显得尤为的艰难,要不是一头发丝还是黑色的,这模样就和七老八十不良于行的老人差不多。
昨天头疼,晕乎乎的码字,重新看起真是无数虫子在飞……已修
008 死很容易()
苏烟染看得觉得悲凉,在心中叹了口气,提步向着宇文筝那处走去。
是什么让一个女子这么快的枯萎成如斯,她的夫君呢?
宇文筝在北陵国,她没有多大的惊讶,因为当年她正是嫁入了北陵,嫁给了一个方考取功名的士子,而这个士子正是当年被宇文筝救下的男子。
第一次在洛城见到宇文筝那次,她就是在来洛城“追捕”翘家宇文弦的路上救下了这个受伤的男子,被各色男子千方百计来掳获的芳心却在这一刻暗许。
当时她觉得可疑的马车里正有这名男子,她是后来才知道的,宇文筝资助了这位男子,这个男子也争气,在第二年就考取了北陵国的状元,然后宇文筝风光大嫁,来了北陵,送嫁的那天她也在,她还记得那个洋溢着幸福的美艳女子,浑身散发着火热,穿着红色的嫁衣,犹如一团火。
只是这样一个女子却是湮没在了岁月里,现在只剩下一副形容枯槁的躯壳,没有了火,只余下一灰……
六年前,她们打算离开蛟子国之后就去到北陵国看望她,可是一切都未成行,再见面,犹如沧海桑田,谁也不是那时的模样。
关于宇文筝的事情不难打听,她没有去问宇文筝的事情,而是用了另一个名字孙流弥。
一个女流之辈的名字很容易被人忘却,尤其是宇文筝尚且不是北陵国的人,嫁入后院的女子更是会被人忽略的彻底。
孙流弥,北陵国现在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最年轻的摄政王,年三十。
更深的消息她还没有探知出来,毕竟这里是个边远小城,这里的消息传递的少而慢,她询问过这边府里的小厮和车夫,旁敲侧击赵隆,他们一概三缄其口,没人会说,她现在要得到更深的消息还是有难度的,但是就这一点也能让人有些头绪了。
一个寒门士子如何能在短短几年间成为摄政王,这不是官位的晋升,而是政权的转移,这其中必是有很精彩的故事。
宇文筝的夫君成了摄政王,而她这个发妻却在这个边远小城等死,这里的人闭口不谈苏流弥,只说少爷,就是宇文弦,而宇文筝病成这样为什么不回宇文家却在这里,她一心求死的原因又是什么?
谜团会有解开的一天,前提是宇文筝活着,她要让她活着,她就一定要活着,不然她也会为身为活阎王的徒弟而自惭形愧,虽然自认为没有将人从鬼门关拉回来的绝佳医术,但是要将一个没死透的人救回来自是不在话下。
她这辈子其实早就显示了她的天赋异禀,她不是将身受重伤要死不活的叶南珏给救回来了吗?
医术呀,绝对是个好技能,金手指最佳首选,她这趟流落东蓬岛是不是应该说是遇上天大的机缘,开启东蓬岛副本?
其实苏烟染有事无事的时候会胡七八想的,那天蛟子国海祭不是苏烟火也在吗?是不是这个机缘本来应该是苏烟火有的,毕竟身为女主的人总是有运势滔天的,她是不是算是无意间抢夺了苏烟火的机缘……
呵,管它是不是,她用命换来的自然就是她的,这早已经不是小说,而是真真实实的生活,而她正是这生活之中的一名,这些是她自己努力得来的。
今天苏烟染穿着一套翠色绣牡丹云烟的长裙,走进屋里,好似给这间枯寂的房间带来了一抹绿意昂让的生机。
眼中是个朦胧的剪影,宇文筝动了动手,对着衣芩摆了摆,让她不要再喂了,衣芩看明白了宇文筝的意思,只是却没有依言,继续将勺子递过去,劝道:“小姐,你才吃了几口,这怎么够,你再多吃点,多吃点对身体有好处,水大夫来给您看病了,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衣芩虽然看到了苏烟染过来,但是鉴于苏烟染昨天对她凶恶的模样,出口的话语简直让她觉得自己是个千古罪人,此时她其实心里很是不安,她很怕她,不过因着想着她能救小姐,她才能克制住自己想要躲一边的意图。
“你今天倒是说对话了,有我在你家小姐一定会好起来的……”苏烟染站定在矮榻边,扫视了一圈宇文筝,比昨晚第一眼见的时候好了些许,只是离真的好起来还远着。
“不过吃不下也不要死塞进去,吃多了对她这种身体只是一种负累,每半个时辰喂上一小人参汤是最好的,吃食的话弄点流质的,粥也不要喂白粥,本来就没味,看着白兮兮的就更加没了食欲……”
衣芩看着碗里的粥,玉白饱满的米粒是最好的大米,粥很粘/稠,熬的很烂,是因为太白了这个原因小姐才吃得不多的吗?
衣芩收拾东西交给小丫鬟之后,立在了一旁,苏烟染坐到了她的位置上,执起了宇文筝的手,把脉,手下犹如枯木枝的手腕动了动,想要挣脱,但是宇文筝的力气小的连只蚂蚁都捻不死,怎么能够从苏烟染手中抽/出。
要按住宇文筝的手,对苏烟染来说一点都不费力,按着脉门,她缓缓开口:“想死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拿把锋利的刀子对着手腕或者脖子一划,鲜红的血液从白/皙的皮肤上流出,流经,没过,还能顺便体验一把血液流失/身体奔赴死亡的美妙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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