拇指和食指一交换,我拉住恍惚没有站稳的芬克斯。
“注意安全,玛奇跟在我身边,其他分开行动。”
我摸出袖刀砍断救生艇的绳索,高高的救生艇落入水中。我开始往船舱的另一端移动,和玛奇的跑步声响起。船上有不少人开始移动,等到了另一处救生艇时,发现只剩下了空荡荡的绳索残骸,已经有人乘坐救生艇跑了。
我看了一眼高处:“玛奇你藏好,注意米卢和我们的距离。”玛奇一枚小针现在正扎在米卢的身上。说完自己踩着铁栏杆开始往最上方爬,那里有一个高高的烟筒和舱盖。舱盖已经盖紧,从内里卡上。我试了试,根本无法打开,只得从烟筒里爬了进去,下面是只剩余温的火炭。由于身上还有湿漉漉的海水,我无伤地拍拍身上的灰。
温暖的操控室里没有人,温柔的灯光亮着,抬头看了看船舱的平面图,我选了个方向前进。与此同时,船仍在快速前进,
一路砍晕几个水手,我闯进了操纵室。其实我让芬克斯去制止船锚是双重保险,假如我不成功的话,船在海港抛锚那么人们就会疯狂地涌入。我的原计划是船不靠岸,那么人们只能游过来。
拉下运行的栓,身后传来一声冷笑。
转身看着同样潜入内藏的西蒙,我的眼睛微睁。他的力量绝对比我强大。在这里打起来只能是我死亡,那么我的团员将无处所去,之前做好的计划全部荒废。我不能死,至少不能在这里打起来。
迅速隐退身影让出操作室,看着西蒙冷笑着重新拉开船运行的拉杆,我面无表情。转身离开,第一计划失败,就看芬克斯是否能毁掉船锚了。
西蒙的身上也是湿的,他让船靠岸的目的是……我觉得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的势力也要混入轮船离开流星街。他的逃离显然只有一个可能,索利齐家族失败了,这些门徒要逃走。
西蒙的势力混入,对我有威胁。我从里舱打开舱门,海风一下子涌了进来,甲板前方的空白区域上已经一片混乱,都争着要靠岸。下面的人要上来,这种情况下为了保护自己莫名其妙就杀了开来。
拔出刀,我冷眼看着眼前的情况,还没有真正地打起来。一扭身影窜到了众人的中心开始挥刀,顿时人群炸了锅,像一枚石子落入水中,战斗荡漾开来,向外传播。鲜血擦着我而过,扭转身子避开擦过来的刀枪。
鲜活的生命,温热的血液,死亡在我耳旁游走。被一掌削到,我后退几步,场面已经越来越混乱。
船仍然在快速前进,我飞身上了一个集装箱顶。头顶上的铁抓手已经缓缓落下来,眼看着已经落在集装箱上放张开钳子。我挡下一个近身的攻击,眼前的念能力者身上同样湿漉漉。
“是你引起的战争吧?”那人露了个淡笑,“我抓住你了。曾经还一起做过事,不过后来你背叛了。”
当年我给西蒙传情报时遇到过他。
“那就没办法了。”手指缠上匕首开始与他缠斗,冰冷的风把我的头发会乱,浑身上下冷透了。
船已经靠了岸,猛烈地撞在海港的石头上。如我所想,芬克斯成功了,船锚已经毁了。撞上的瞬间船体猛烈一震,我顺手砍下那人的脑袋。看来在地下城的训练远比地上要精妙的多。温热的血溅了一身,带来片刻的温暖。
船上的各种人开始纷纷跳上岸,船体在撞到海港后因为力的反作用后移了几分拉开了距离。这个距离船上的人从上往下跳可以落到岸上,从岸上向上却困难许多。
垃圾开始倾倒,巨大的臭气在夜空中弥漫,垃圾纷纷落下扬起一片灰尘。手掌上的标记微微发热,到达了合理距离。我凑到栏杆处大喊:“米卢!”这微弱的喊声迅速被嘈杂喊啥声湮灭,上船板开始下降,即将就要搭在岸上。
跳出来个人,芬克斯一拳砸碎了登船板的一角,毁掉了两条登船板的一条,宽宽的登船板迅速变成了独木桥。虽然芬克斯迅速被人攻击拖了脚步,但刚才他的举动还是正确的。
我的本意是拿下这艘船,排掉所有的外人。现在虽然排掉所有的外人已经不可能,但无疑上船的流星街人越少越好。
感觉到手心一热,一个人已经立在身旁,米卢坐着轮椅松了口气:“刚才在众多人声里真不好辨认。”
弹飞一个攻击,我看了看头顶,已经倾倒了a号集装箱的一半垃圾。船板上还剩下一部分人,他们涌在登船板的位置向下冲,在窄窄的船板上和上船的人混斗在一起。
不断有流星街人创上来。同时船仍然在运动,又一次撞到了岸上。窄窄的登船板上不断有人掉入海水中,有不少被移动的船体挤成肉饼。不断地有流星街人涌上来。我甩了袖刀直直插/入一个成功登船的人头顶。
勾勾手指收回刀,伤了两人。所站的集装箱马上就会被铁架子勾住,米卢在这里暂时比较安全。头顶的铁架子即将落下来,我抬眼看着它,它直直停在我的头顶。垃圾倾倒停止了。
派克,恭喜你过关了。
抽刀落入芬克斯的身边帮他挡下一次攻击,狠狠劈开一个近身人的头颅,血溅了我一脸,没有任何迟疑地继续攻击。杀开了戒,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直到地下的人群里爆发出阵阵枪声。我对上芬克斯的眼睛,飞坦富兰克林没有抢到救生艇,只能走正常的登船路线了。拆开栏杆上绳索丢进攻击的圈子里,将绳子在栏杆上缠了好几圈,飞坦掩在富兰克林的身下一把拉住绳索。
富兰克林接手过绳索,拉直。飞坦直直踩着绳索凌空踏了过来,身姿轻盈灵活,岂料那绳索上也飞上另一个小个子的人,震得绳子一颤,飞坦踩空差点滑落,幸亏用手勾住绳索,一荡将自己荡至绳上继续前进。我出手一枚木椎,准确地穿过飞坦身后人的脖子。
飞坦滑落在地,我拇指食指一交换,把附近的对手换到了船下。富兰克林庞大的身躯落在我身边。
战斗力全力增加。富兰克林清理出登船板,芬克斯毁了全部的登船板。登船的人们只能各种想办法。
“停战,撤退。”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离开混战圈,保证大家的安全。西蒙的势力也会慢慢进驻,两方对上只能是更大的伤害。船上混上别的人也可以慢慢清理。
37派克·回忆·情动()
派克对第一次见库洛洛的景象,其实已经没有印象了。她甚至不记得两个人争执的问题到底是什么。但少年的调笑般的语气让自己很是头疼,她厌烦这种软硬不吃,偏偏还特别强大的家伙。
玩命一般丝毫不顾及生死,不,可以说他满怀信心。那枪险险射在派克的耳旁,仿佛是他控制好一般。自己的子弹打在少年上一秒闪过的地上,他也毫不在意。
就是那种掌控一切,丝毫不担心生死的上位者风范。
再见到他时,是什么时候?派克坐在船的顶舱,喝了一口酒,这种东西在流星街并没有多少,她只尝过一次杜梅子酒。腥腥的海风吹起派克的刘海儿,有些冷。头顶上方是墨蓝色的星空,是的,星星。这是派克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她不得不承认流星街外的天空,好看多了。
天甚至可以是那样干净的颜色,湛蓝而一尘不染,背景像玻璃纸一般透明。
而这一切都归功于那个少年。
对,第二次见到他,被他瞧见了不堪之处。不过也幸好有他在,自己才避免了被强/暴的命运。少年似乎非常不耻这种事情,这大概也是派克能找到的唯一一个对方肯救自己的理由了吧。
所以派克也没有多话,少年不知道的是派克早就经历过相似的事情了。
当少年带自己转移到偏僻的地方,给自己进行疗伤时。那微凉的手小心轻柔地抚上派克的伤处,一瞬间少年的记忆走进派克的头脑,派克看到库洛洛给同他一样大小的少年疗伤的情景。
那少年脸上挂着眼泪:「哥,我痛,你轻点……好痛……」
然后库洛洛那个家伙就不厌其烦地安抚他,避免碰触他的伤口,那表情真是从未有见过的温柔。派克的眼睛忽然干涩起来,有些发痒她不敢去揉,生怕一揉就会落下泪来。
伤口被库洛洛包扎好,他还扯下自己的衣服,找来木板稳妥地缠起来。从未有一个人对自己这样……这样好过。
眼前少年同他记忆里的一样,对待派克的伤口和对待他弟弟一样,没有区分。那一瞬间,派克给他的定义就是温柔。其实明明也是杀人如麻的人,派克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样下判断。
那个家伙还脸红了,将头瞥向一边说话也不自在。在那一刻,派克就将少年深深地记在了心中。
在他不知道刚才杀掉的人是谁的情况下,在他和派克并不熟的情况下,在他没有得到任何好处的情况下,他就那样义不容辞地救了自己。然后他说着过几天来看你之类的话,消失了两年。
两年的时间足够忘记一个人,但派克却越记越深。少年在自己心中的烙印越刻越清晰,派克好像坚信对方一直出现一样这样漫长地活下去。没有他,自己亦会活,说起来只是一个祈愿罢了。
不过,就这样等,还真的出现了。当库洛洛再次出现时,派克松了一口气,忽然有一种庆幸,自己记得他真好。第三次相见是什么时候?自己还对他冷冰冰的,其实也有一种埋怨对方的可能。
既然不会回去,就不要说什么过两三天再过来的话。
当时自己彻底惹毛了强大的势力迫不得已下往地下城,由于不适应漆黑的场景,几近崩溃。暗处的敌人涌动,她只得放了几枪伪装自己是议会的人才侥幸通过。
但这并不能总是奏效。尽管心里做好了准备,还是不甘心被打败,死在这样的角落(她当时还不知道,根本不会轻易死而是被拖去虐待)。
然后天使从天上落了下来,派克真想感慨一句天使真巧,我们又见面了。
少年长大了,变成了俊朗的小伙。他的眼睛还像当年一样漆黑晶亮,仿佛要收纳万物一般深邃,真是好看的要命。他就那样站在那里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调笑着想要引开攻击。
他踮起脚勾住派克的脖子,笑着对强壮的男人说:「芬克斯,怕不行了,这是我骈妇。」一瞬间,心有种悸动。派克把它忽略过去了。
库洛洛变得更加强大了,强大到领导战场手握指挥权。明明是什么都没有动手,却谈笑风生掌控全局。来不及再打招呼,库洛洛就摆摆手:「那你从头顶的钢管上走,比较安全。」
派克找到了库洛洛的性格强大之处。那就是对每个生命本体的尊重。无论你是敌人或者朋友,无论你是强大还是弱小,他都会看着你,认真听完你的讲述,并没有半点不耐之处。
这样的性格让他很容易与人拉紧亲近的关系,比如芬克斯就从敌人成功转变为了同伴。但也足够残忍,对每个人都是如此,不远不近,仅限于尊重,想要再进一步却无法可能。
派克在地下城找到了工作,照顾一个同样强大的男人。雇主米卢的强大不在于战斗而在于能力,说起来派克自己也对自己的能力定义越来越清晰。米卢最好的朋友是小他十几岁的侠客,那个漂亮的小男生出入地下城自由。
米卢的话不多,但每次侠客来的时候,都会很开心。毕竟是个孤独的人,派克会从这里借点书看,他对每本书的位置了如指掌。每次侠客来时,匆匆抄了些资料就走,他都会很落寞。
派克大致能猜出他的能力了。
那天侠客刚走,留下一凉漂亮的小摩托车,推开开关还会转轱辘。米卢很喜欢将它摆在书架的最顶端。敲门声再起想起,难道是侠客落下了东西?派克半信半疑警惕地打开门愣在那里。
库洛洛瞪着眼睛看着自己,表情古怪:「派克你出来卖?」没等派克回答他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蹿进房里扯着米卢大喊大叫,「米卢你强迫了人家?」
米卢无可奈何地解释完,于是派克目睹了我们人见人爱运筹帷幄自信满满的小帅哥傻眼了的整个过程。他不像记忆中那样强大而不可靠近,其实……也有犯二的时候吧。
派克莫名地感觉心情愉悦。
“派克,不下去吗?”玛奇的声音打断了派克的回忆,紫色眼睛的少女最近和派克混的很熟了,毕竟是团体里唯二的女生。
“团长说西蒙那一伙还是要小心,你不要单独在这里太久。”玛奇的年龄比派克小,她的眼睛很漂亮,瞪得大大的。年龄小战斗力却比派克要高,至少能够用念线吊起派克。
派克点点头,声音有些发哑:“我这就下去。”喝了酒她有些头晕。玛奇点点头,从一边溜下去几个跳跃隐在一间集装箱内。
派克起身,用力将酒瓶丢远。臂力不佳的她,看着瓶子掉落在甲板上,还没有丢出船体范围内。这也是派克饮酒的原因了。
库洛洛的给她的第四幕印象尤为深刻,就像要刻进生命一样。曾经的少年已经长大,面无表情地逆着光站在垃圾堆上,受伤的左臂微微隐在身后,吐字清楚声音不高不低让所有人都听清楚。
「记住,存活的是旅团,不是个人。」
犹如重锤砸在派克的身上,她身上充满了莫名的力量。似乎被鼓舞,她是见着这个旅团成长起来的,她是其中的一员,她也被重要着。是那种关键时刻为了旅团安危,团长可能放弃自己的重要。他声明不需要将团长的生命看得过于重要时,派克能感觉出来,他将自身的安危荣辱同旅团做了融合。
夕阳下少年脚下的垃圾拉了很长的影子。他的视线扫过在场的每个人,从未有过的严肃。这决不是儿戏,而是一辈子的归处。
「我们要胡—作—非—为!」少年最后留下一个浅笑。
派克捂住胸口,那里跳的很快。
为什么自己不能够强大起来?冰冷刺骨的海水里,那念线稳稳牵着她,库洛洛的身影在她的前方,拉着她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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