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若翾立即收拾好心情,笑吟吟地迎了上去。
鸿琅笑着问道:“饿不饿?饿了的话,就让他们端了饭菜来。”
“好。”在康王府,她就吃了一小碗的饭吃了小半碗的菜。还是回来后吃了半碟的水晶糕,要不然早饿了。
午膳,也是以清淡为主。
用过午膳,兰若翾漱口后说道:“殿下,你不用迁就我委屈自己。”
见鸿琅面露讶异之色,兰若翾觉得自己可能弄错了:“我是听佑王世子妃说,你喜欢吃牛肉面。”所以,她就以为鸿琅的口味也比较重。现在看来,她可能太想当然了。
鸿琅轻笑道:“我喜欢吃牛肉面,也喜欢吃香肠跟烤全羊这些食物。不过这些都是偶尔吃吃,平日还是以清淡为主。”
“殿下,我听说曾祖母一直都很注意保养,这些年一直都吃得很清淡?”
鸿琅点头道:“是!我听小叔祖说曾祖母年轻的时候就吃得很清淡。油煎油炸等油腻之物,哪怕再好吃她也只吃几口。”估计就是保养得宜,所以到现在快九十了,还眼不花耳不聋身体比皇祖父还硬朗。
这话,兰若翾记在心中。
第二日回门的时候,兰家大夫人拉着她进了屋:“太孙对你可好?”
兰若翾笑吟吟地说道:“娘,太孙对我很好。”
“你婆婆呢?”
兰若翾面色不改地说道:“婆婆对我也挺好的。娘,你别为我担心。”说
“那就好。”
鸿琅带着兰若翾到各府见过诸位长辈以后,就入宫处理朝政了。
兰若翾接手东宫的庶务,很快就发现东宫六个管事,有两个是周淑慎的人。不过,她并没动这些人。若是兢兢业业当差,她也容得下。可若是敢仗着太妃的关系为所欲为,她自法子将其收拾了。
鸿琅这日回东宫没见到兰若翾,问道:“太孙妃呢?”
“回殿下,太妃身体不适,娘娘过康王府探望太妃去了。”
听到这话,鸿琅赶紧去了康王府。见周淑慎只是头疼并不是大毛病,这才放心。
陪着周淑慎用过晚膳,夫妻两人这才回了东宫。
兰若翾忧心忡忡地说道:“殿下,太医说母妃是忧思过度才引起的头疾的。若是不好好养着,以后会越来越严重。”简单来说就是周淑慎以前用脑过度想得太多了,以致引起了头痛这个毛病。
“我很早就劝了母妃让她诸事不管,只含饴弄孙就好。”可惜,周淑慎不愿听她的。到现在,还管着康王府的庶务。
兰若翾小声说道:“殿下,你还是多劝劝母妃吧!毕竟,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我会的。”说完,鸿琅握着兰若翾的手说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成亲后,兰若翾隔一日就会去康王府给周淑慎请安。
兰若翾笑着道:“殿下,这是我该做的。”不为博取周淑慎的喜欢,就为个好名声也该坚持了。
到十一月,《苏三娘》的故事也搬上了戏台。不过这个戏,没有《青璇记》那般火。
枣枣很是失望:“我以为有《青璇记》与娘写的书,双重影响下这戏会很火爆的。”
玉熙好笑道:“苏三娘是青楼名妓,就冲这个很多人都望而止步,更不要说带家中未出阁的姑娘来看戏了。”
《青璇记》不仅煽情悲情,还因为陈青璇是官家女。这样的身世,能引起那些官夫人警惕之心。有些精明的官夫人,就会带着自家姑娘来看这戏。当然,这也是玉熙要的结果。
枣枣说道:“来看的就没几人,这戏也没办法再继续演下去了。娘,苏三娘这部戏要亏本了。”
“让这部戏继续演下去,亏的钱我给你补上。”光书籍还不够,毕竟只是纸上的东西。只有演出来,让人真切地感觉到才会事半功倍。
枣枣摇头道:“娘,我哪能要你的钱。若是支撑不过来,我找阿佑。”她娘的嫁妆都分给四个弟弟了,手头虽然还有一些东西,但那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这些宝贝,哪能拿去换银子。
“放心,这点钱娘还是有的。”当年分家只是将她嫁妆分了,可梯己都还在手中。
枣枣原本想拒绝,不过看玉熙的神色最终还是点头:“好。”
《青璇记》因为太过热,很快就传到江南去了。在江南,也掀起了一股热潮。
陈欢的妻子刘氏是去做客看到这部戏,看完这戏以后面色大变。不过见众人都专心地看戏,赶紧调整心态。
看完戏,刘氏就赶紧回去:“去,快去将老爷叫回来,就说我有要事寻他。”陈璇当年私奔时,刘氏连孩子都生了。对她的事,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看着六神无主的妻子,陈欢急问道:“出什么事了?”妻子的性子他清楚,若非大事不会吓成这模样。
刘氏急切地说道:“老爷,我刚才在冯家看了一部戏,说是一个叫陈青璇的官家姑娘跟她表哥私奔,气死了老母气病了老父,家里对外她病逝。表哥为钱才怂恿她私奔,见达不到目的就千般虐待她,后因还不起赌债将人卖入青楼。陈青璇不甘受辱,自尽身亡。”这部戏虽然有些地方与她小姑子做的事不同,但大部分还是相像的。最重要的是,名字都很相近。
刘氏之所以如此恐慌,是因为她正在给大女儿相看人家。若陈青璇的事暴出来,她的儿女婚嫁都要城大问题了。
陈欢的心也沉入谷底:“这谁编的戏?”若这事暴出来,陈家的名声就臭了。
“据说这戏是京城传过来的。”至于编戏的人,她就不清楚了。
陈欢心头稍安,也许只是巧合了:“你将这戏从头到尾跟我说说。”
将整部戏的内容,从头到尾详细说了遍。越说到后面,刘氏的声音越小。小姑子落到这样一个下场虽说是咎由自取,可是甄叶也太下作了。
听完后,陈欢心头一松:“你不用担心,除了名字相似其他的都不同。别人没真凭实据,也不敢胡乱猜测。”
顿了下,陈欢与刘氏说道:“你现在就去找二弟跟弟妹,将这事告诉他们。省得露了马脚,让人看出端倪。”陈夫人熬了这么多年,今年年初病逝。办完丧事,两兄弟就分了家。按照规矩,嫡长子分七成次子三成。陈二老爷挑的产业都是出息不错的,所以分家后两兄弟关系也挺好的。
刘氏有些不放心:“老爷,真没事吗?”
“只要我们自己稳住就不会有事,毕竟这事过去十多年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事慢慢就被人淡忘了。
夫妻两人,刘氏去二房说这事。而陈欢,去打听这戏的来源。
一直到天黑,陈欢才回来。
刘氏急忙问道:“老爷,这戏是谁编的?是不是赵家?”
陈欢摇头道:“不是,这戏是根据一个故事改变的,而写这个故事的人是当今的太后。若是我没猜错,在洛阳看到的那位老太太应该就是太后了。”
刘氏这心都揪起来了:“太后为什么要这样做?”
“意在警惕闺阁之中的姑娘不要相信男子的花言巧语,不要被骗。”说这话的时候,陈欢神色轻松不少。只要不是对手赵家弄出来的,就不怕。
刘氏一怔,不过很快说道:“等过些日子我生辰的时候,也请戏班来演这戏。”
陈欢点了下头。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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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熙番外 33()
一到寒冬,玉熙就只能窝在慈宁宫。最多也就在院子里转转,不敢去外面走动。
年岁大了最怕生病,一病整个人就昏沉沉且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痊愈。哪怕痊愈,身体也会比以前差。
站在院子里看着花圃里厚厚的积雪,玉熙笑着跟启佑说道:“还记得你爹陪你们堆雪人吗?”
启佑咧嘴笑道:“这哪能忘记呢?”自小到大,云擎也就陪他们堆过两次雪人。不过,对于古板的老爹已经很难得了。
“转眼,就过去六十来年了。”老头子也与她天人相隔了。
启佑看玉熙伤感的样子,立即转移了话题:“娘,明年是你九十大寿。我跟大哥他们商议了下,准备办一百桌。”人生六十古来稀,她娘九十了,那是实打实的老寿星。
总归是孩子们的一番心意。另外,也应该是最后一次过整寿了。所以,玉熙这次没拒绝:“这事你们看着办吧!”
下午的时候,冰梅与玉熙说道:“太后,大长公主病了。”
“怎么会病了?”前两日镇国公府有些事,枣枣就回去了。今日就说病了,玉熙觉得有些蹊跷。
冰梅笑着说道:“大长公主说是吹了风。我问过张御医了,张御医说没什么大碍,吃两贴药就能好。大长公主也是怕你担心,特意让奴婢告知你。”又不是病得要死,枣枣觉得没必要隐瞒。瞒着,反而会让玉熙多想。
话是如此,玉熙还是不放心,叫了启佑过来让他到镇国公府走一趟。
一个时辰以后,启佑就回来了:“娘,我去的时候她正在训廷生跟他媳妇。那声音,中气十足,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儿女年岁也都大了,身上各种毛病也都出来了。好在几个儿女都听他的话,到了三十以后就很注重保养。
说完这话,玉熙好笑道:“枣枣为何骂廷生跟他媳妇?”枣枣自小性子彪悍,在家里积威甚重。长媳还好,下面两个儿媳妇都有些惧怕她。
启佑摇头道:“没问。”家务事,哪还多问呢!
过了两日,鸿琅跟兰若翾两人过来请安。
玉熙有说道:“鸿琅,你们惦记我这把老骨头,我很高兴。但这么冷的天,就别特意过来了。”
兰若翾笑着道:“曾祖母,我出门就坐马车跟软轿,冻不着。”
玉熙语重心长地说道:“别仗着年轻,就不将身体当回事。安阳侯年轻的时候没注意,大雪天还跑去山上捕猎,结果老了遭大罪。而女子更要注意,若是身上寒气太重于子嗣不利。”
说起子嗣,兰若翾眼中闪现过一抹黯然。她嫁过来四个多月,到现在肚子都还没动静。周淑慎都有些着急,她怕再不怀孕婆婆可能会给丈夫纳妃了。
兰若翾很快平复好心情,轻声说道:“曾祖母,我以后会注意的。”请安是肯定不能少,但出门得多穿些。穿得暖和和的,也就不怕冻着了。
小两口在慈宁宫用过午膳就回去了。
启佑说道:“太孙妃还没身孕,鸿琅他娘有些着急了。”
玉熙皱了下眉头说道:“兰丫头嫁过来才四个多月,且小两口身体健朗的很,她着什么急?”
“娘,不是所有人当婆婆的都像你这般通情达理的。瞧着鸿琅娘的架势,若是太孙妃再没怀上,可能要给鸿琅选侧妃了。”想当年妻子嫁过来三年都没怀上,换成别的婆婆早就着急上火,可她娘没催促过。
玉熙皱了下眉头。若是三五年没生养,给鸿琅选妃还情有可原。这半年都没到,就急慌慌的,这也太难看了。
想想二十年前的周淑慎,再对比现在,玉熙不由摇摇头。
启佑见状,有些后悔了:“娘,我不该跟你说这些。”
“与你无关。”说完,玉熙忍不住一叹:“女人的作用,好像就是生儿育女。若是不能生养不仅在夫家没地位,还得担心老来无人奉养。”生了儿子,还得有用的。若是没用的,老了照样不得安宁。
启佑笑了下:“娘,终有这一日的。”话是这么说,但这一日谁知道是猴年马月。
女学是每年二月开学六月初放假;然后九月初开学十一月中旬放假。这样,正好错开了最热跟最冷的时候。不过每年招生,却是在元宵后。
文华堂今年招生,与往年有些变化。因为文华堂今年招收特长生,名额限定十个。这个特长并不局限琴棋书画,也可以是武功厨艺算学这些。
当然,这个消息其实去年十月就在京城流传开来,不过大部分人都半信半疑。
枣枣问道:“娘,各课考试必须达到良这个也就罢了。可必须得五个评委全部同意才成,娘,这条件是不是太苛刻了?”但凡有一个拒绝,那就与文华堂无缘了。
玉熙不觉得有问题:“能进入文华堂的学生,都非常优秀。若是他们文化课太差,到时候怎么跟得上?另外,既是特长表明在这方面有天赋,我相信众人都会投以公平公正的一票的。”若是没能被录取,只能表明对方不够优秀了。
而若是对方真的足够优秀,又有恒心跟毅力,哪怕不进入文华堂也能成才。
枣枣觉得,条件应该放宽一些。若不然,怕是一个特长生都招不到了。
磨了一天,玉熙才将条件放宽了一些。那就是考生若有两个特长,每个特长得三个评委认可就行。
枣枣有些无力了:“娘,这人在一方面有天赋就很了不起。两个特长,这样的人从哪里寻?”
玉熙看了一眼,枣枣笑着说道:“文华堂招了特长生,其他学堂肯定也会有样学样。真有这方面的天赋,就不会被埋没的。”
因为是头一年,消息并没传播得很广,只京城的女学生前来考。而文华堂从不会降低要求,所以最后只有一个学生通过了。这学生是韩家的姑娘,不过十二岁就在诗词方面显露出过人的天赋。五位先生看了她的诗集后考核了一番,全票通过。
虽说是诗集,其实也就八首诗。
玉熙也看了这本诗集,然后叫了华哥儿过来:“这孩子很有才,好好培养说不准我们韩家能出一位流传千古的女诗人。”
华哥儿没想到玉熙对自个孙女这么高的评价:“姑母放心,我定会好好培养她。”韩家能有今天,就是出了玉熙这位有能耐的姑奶奶。所以韩家对姑娘的教导非常精心,不仅让她们去学堂念书,还会让她们接触外面的事务。
想着小时候的遭遇,玉熙说道:“府里的孩子都要照料好,别让她们受到冷落。”
谈了小半天,华哥儿见玉熙面露疲惫之色,一脸忧心地说道:“姑母,你可要好好保重身体。”
“已经九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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