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到大他的话枣枣都听。
启浩同意,云擎也就不再犹豫了。
宁湛一到家门口,就听到门房说曾夫人来了。
走进院子,就听到一阵欢快的笑声。宁湛的脸上,不由也浮现出了笑意。
进了屋,就看见曾夫人抱着孩子,正低头与曾晨芙说着话。
因为觉得曾晨芙也没什么地方需要她的,然后小儿子每晚都要回家。所以,曾夫人晚上并没留在安阳府内,而是回去了。
月子期间,曾晨芙让宁湛睡书房了。不过,不到睡觉时间他就不会回去。
给儿子换好尿片以后,宁湛问道:“湖州那边的事都处理好了?”
曾晨芙点了下道:“曾妙佳和离了。”
“你祖父能同意?”和离可不是小事,而且明显庞家并不是过错方。这样和离,对女方家的名声很不好。
曾晨芙苦笑一声道:“祖父他们不同意也没用。庞家大爷知道她要和离就说强扭的瓜不甜,说服了庞大人跟庞夫人。”
其实曾家大老爷也不同意曾妙佳和离的。哪怕他再疼曾妙佳母女,也不可能拿家族的声誉开玩笑。只是庞家不愿再要曾妙佳,曾家大老爷也没奈何了。
宁湛说道:“又不是娶不到媳妇,干嘛非死心眼娶个心不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强行留下,以后也没好日子过了。这庞家老大,倒也是个明白人了。”
曾晨芙道:“只希望她以后不要后悔。”和离回家,以后哪还能嫁到庞家大爷这样好条件的夫婿。曾妙佳以后不是低嫁,就是给人当继室了。
不过,这不是她操心的事。
宁湛道:“最好还是让岳母早些将她嫁出去,留在家里迟早成祸害。”对这种不安分的女人,他是很厌恶的。
曾晨芙点了下头,跟宁湛说起孩子的满月宴:“夫君,爹娘都不在,航航的满月宴就不办了吧等他周岁宴,我们再大办。”主要是没人帮着操持,而她又不想麻烦如惠。所以,就觉得免了最好。
宁湛可不答应:“航航是我们第一个孩子,他的满月宴哪能省了。这事,我已经跟二姐商量好了。到时候,她会帮着张罗。”
曾晨芙有些不好意思:“二姐有自己的家,总麻烦她不好呀!”
“这是最后一次了。过不了多久娘就会回来,以后有事也不用再麻烦她了。”也是没办法,若不然也不会让如惠过来帮忙。
曾晨芙一脸惊愕地看着宁湛:“你说娘会回来?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怀孕,丈夫都不让婆婆回来要留在桐城照料公爹。如今说这话,她直觉有大事要发生。
宁湛沉默了下道:“爹前不久又旧伤复发了,疼得在床上打滚。我跟娘都让他致仕,他不愿意。没办法,我将这事跟皇后娘娘说了。要不了多久,爹跟娘就会回来的。”
曾晨芙惊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过了半响,曾晨芙才道:“相公,你这样做,公爹定会埋怨你的。”
宁湛很坦然道:“埋怨就埋怨吧!总比他整日受着伤痛的折磨还强撑的好。”致仕以后,就能安心调理身体了。
曾晨芙笑道:“我想,公爹知道你这份孝心,也舍不得埋怨你了。”至于宁湛的前程,曾晨芙并不愁。哪怕没公爹的相助,得太子看重将来照样有锦绣前程。说不准公爹致仕了,丈夫将来的仕途反而会更顺。
宁远航满月宴的宴客名单,是宁湛亲自拟定的,然后再给曾晨芙看是否有遗漏。
曾晨芙检查了下,删了两户人家:“我祖父跟他们两家交好,但他们与我们大房并没什么过多的往来。”她是大房的姑娘,对方瞧不上他们大房,她也不想与其往来。
满月宴只办了十桌,请的都是亲戚跟至交好友。所以,宁湛很轻松就将事情安排妥当了。如惠也只在酒宴前三天,才过来帮忙。
满月宴办得很热闹,就连玉熙跟启浩都赏了东西下来。宁远航这满月宴体面又风光,另外收获了无数的礼物。
宁湛看到托盘里的东西,笑着道:“若是每年都收这么多礼,靠这些礼也能娶上媳妇了。”
曾晨芙看了宁湛一眼,好笑道:“我们以后可是要回礼的。”等于是说儿子就算有钱娶媳妇,那也是用他们的钱。
夫妻两人嘀嘀咕咕说了半宿话,宁湛想留下。可惜曾晨芙的奶娘不愿意,委婉地赶人。不是奶娘不近人情,而是两人都年轻她怕没个轻重。
如惠张罗完宁远航的满月宴,就回家了。一到家里,就听到孟五奶奶陈氏的母亲病逝了。
想着陈氏去年费尽心思为她母亲找大夫,没想到也只是拖了一年。如惠忍不住有些唏嘘。
第二日去上房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如惠见孟三夫rén miàn色阴沉可怖。当下,就有不好的预感。
回到自己的院子,如惠对麦穗说道:“你去打听下,看看三房有什么事?”
孟三夫人是府里出了名的铁公鸡,除了孟广武兄弟要下场时开过小灶,其他人包括孟五姑娘都吃的大厨房。这种情况下,对下人自然也不会有多宽厚。赏钱那是别想了,平日不挨骂就不错,这种情况下,就别指望下人有多忠心了。麦穗转了一圈,就知道了三房出了什么事。
如惠道:“你是说三夫人知道五爷将端砚卖掉的事了?”
麦穗点头道:“三夫人在家里发了好大一顿脾气,五奶奶这次怕又要遭罪了。”
说这话的时候,麦穗很是不屑。不过一块砚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传jiā bǎo呢!
如惠也是满脸同情,说道:“得给五奶奶透个信,让五奶奶有个心理准备。”
当日孟三夫人就称病,连之后陈母送丧仪式都没去参加。
如惠对此很鄙视,忍不住跟孟苒希吐槽:“真不知道祖父祖母当日是怎么选中的她的?”抠门小气,心胸狭隘,从上到下她就没看到三夫人一个优点。
孟苒希苦笑了一声道:“三婶年轻的时候样貌特别出众,三叔一见就相中了她。因为三叔身有残疾不能入仕,祖父见祖母同意也就没多管。主语祖母,也是在过门后才知道她嗜财如命。”
如惠笑了下道:“也幸好你三叔没当官,要不然就你三婶这德性,绝对要将他送去监牢。”哪怕孟三老爷不贪,孟三夫人那绝对是来者不拒的。
想到这里,如惠道:“对了,你三叔管着府里的田产,我就听了很多次说他从中捞好处。”
孟家的产业七成是大房的,剩下三成才是二房跟三房的。盘算下来,他们以后也分不到多少。所以哪怕听说了这事,她也没往心里去。
“这事,十多年前我就听说了。三叔不能入仕,不可能让他游手好闲,所以祖母就做主让他管着家里的田产。”说完,孟苒希无奈摇头:“为这事,大伯母跟三伯母两人很不对付。”孟三老爷这么干损的可是大房的利益,孟大夫人当然不乐意。
说起大房,如惠问道:“我听说大老爷要调回京城了?这事是不是真的?”别看如惠不管事,可孟家的事她基本都知道。
孟苒希摇头道:“这个还没确定。不过祖父三年前就想让大伯回来,只是不知道大伯跟祖父说了什么,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你在吏部马上也干满了三年,祖父有没有说外放的事?”要外放,现在就得开始筹谋了,这样才能谋到好的位置。
孟苒希摇头。
孟家的事,如惠不想管。可这事关系他们一家的未来,如惠非常的上心:“你这两日问下祖父,看看他老人家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孟苒希点了下头。
第2173章 铁奎番外(103)()
事关自己的前程,孟苒希也不敢马虎。等孟尚书回府后,他就去询问了此事。
祖孙两人在书房谈了半响。
回到自己的院子,如惠都已经将两个孩子哄睡下了。
孟苒希就与如惠说道:“祖父说还不到时候,让我安心在吏部当差。”
孟尚书没说不外放,而是说没到时候。如惠就知道,老太爷是另有打算。
想了下,如惠问道:“我听阿湛说,皇上这两年可能要退位。祖父现在不让外放,是不是与此有关?”
不过孟苒希还是很意外:“阿湛竟然跟你说这事?”
“阿湛没跟我说,是弟妹与我聊天时说起的。不过太子如今监国,皇上跟皇后已经开始放权,退位是迟早的事。”帝后并不念权,如今大部分朝政多是太子在处理。明眼人都知道,皇上估计是要退位了。
孟苒希点了下头说道:“祖父确实是这么说的。皇上,可能明年就会退位了。”作为六部尚书之一,对帝后的动向比旁人要了解得多了。
如惠有些疑惑地问道:“可是皇上退位,与你外放有什么关系?”
孟苒希说道:“一朝天子一招臣。太子年轻,自然也喜欢用年轻的臣子。若是太子继位,朝堂必定会有变动。”
如惠并不是只盯着内宅一亩三分地的人,外面的事她也时刻关注着:“祖父是不是想太多了?你如今只是个七品的官员,朝堂变动能跟你有什么关系?”
孟苒希说道:“朝堂,与地方上也是息息相关的。祖父的意思,再等个三五年能谋到更好的差事。”
如惠哦了一声,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可第二日她却让人送了口信给宁湛,说有事找他。
当日宁湛让双寿买了一些玩具,傍晚的时候亲自送去孟府。
如惠让人将两个孩子抱走,然后与宁湛说起了孟苒希外放的事。
如惠说道:“你姐夫只是个七品的小官,就算太子继位朝堂有变动也与他无关。可是你姐夫说的,又不无道理。阿湛,我就想听听你的建议。”
宁湛如今是御前侍卫,在宫里走动消息肯定比他们灵通。加上宁湛得太子器重,又与佑哥儿交好,如惠更相信他的判断。
“二姐,这事主要还是看姐夫如何想。”当事人的意见,才是最重要的。
如惠苦着脸道:“你姐夫是听老太爷的。”这也没错,毕竟孟尚书再仕途这么多年。听他的,能走很多的弯路。
宁湛摇头道:“留在京城有留在京城的好处,外放也有外放的好处。二姐,这事我没法给建议。”若是孟苒希要外放想谋个好地方的缺,他帮得上忙肯定不会推辞。可到底是外放还是留京,这事他怎么能做决定。若是仕途顺利,那皆大欢喜;可若孟苒希仕途不顺,还不得被怨一辈子。
如惠有些挫败。
宁湛看她这样,想了下还是说道:“二姐,皇上跟皇后着力培养佑王,是希望他以后能成为太子的臂膀。”
如惠知道宁湛不会说无用的话:“阿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二姐,如今佑王在刑部当差,而且他干得很好。”帝后对佑王殿下要求太高,以致对他总不满意。可宁湛却觉得,启佑做得已经非常好了。至少,他是望尘莫及的。
如惠还是没明白这话的意思。丈夫的外放,怎么样也跟佑王扯不上关系。
宁湛不欲多说,说得太透反而不美了:“你将这话跟姐夫说就是了。对了,怎么这么晚姐夫还没回来?”
如惠说道:“你姐夫同僚邀请他一起吃酒,今天要晚些回来。”男人嘛,当差后就会有应酬。只要不去青楼等地喝花酒,如惠都不会管的。
宁湛也没多呆,说完话就走了。
孟苒希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坐下后,他就问道:“我听门房说阿湛过来了?是为我外放的事吗?”
如惠点头道:“阿湛说,留京跟外放各有各的好处,端看我们自己如何抉择。”
孟苒希嗯了一声,靠在椅子上问道:“除了这些,阿湛还说什么了吗?”今日酒喝得稍微有点多,让他有些头晕。
如惠迟疑了下,将宁湛说启佑那番话转述了一遍:“我想了下,还是没想明白阿湛这话是什么意思?”
听完后孟苒希的酒意顿消,人瞬间坐得笔直:“你将阿湛说的这话,再一字一句重复一遍。”
看他这般严肃,如惠又将这话从头到尾复述了一遍:“相公,我问他是什么意思,他只说让我定要将这话告诉你。”
孟苒希的脸,有些凝重。
如惠又想了下,还是没想透:“相公,阿湛这话到底有什么机锋在里面?”
孟苒希将自己的猜测说了下:“阿湛的意思,太子若是登基一定会重用佑王的。而佑王,如今正好在刑部当差。”
“你的意思,若是太子登基就会让他取代祖父成为刑部尚书?”说完,如惠摇头道:“不可能,佑王才多大年岁,二十出头怎么能任他为刑部尚书呢?”
“帝后不会,不代表太子不会。”说完,孟苒希道:“佑王向来以太子马首是瞻,且他又能干,太子登基肯定会提拔他的。到时候,祖父就得将位置腾出来了。”
孟家大老爷如今也不过是个四品的知府,而孟苒希这一代还没起来。一旦孟尚书致仕,对孟家的人来说致命的打击。至少对他们后背的前程,有很大的影响。
如惠犹豫了下说道:“相公,也许阿湛的推测是错的。祖父在guān chǎng那么多年,看得肯定比他透。”
孟尚书的政治素养,肯定比宁湛高多了去。可是,宁湛是在帝后身边长大的,与太子跟四皇子关系也很好。在这方面他的判断,肯定比他祖父更精准。也是因为关系亲近,若不然小舅子不会跟他说这话的。
如惠看他皱着眉头,想了下宽慰道:“祖父那么大年岁,迟早是要退的。我们也不可能永远靠他。”
孟苒希闻言看了一眼如惠,笑着说道:“我刚在想,是不是外放比较好?”
guān chǎng上的事她又不懂,如惠也不敢胡乱出主意,只是道:“这事你拿主意就是。不过若是要外放就得趁早定下来,早早谋划也能谋个好缺,若不然就得到旮旯角去了。”
“这事,我寻个机会再跟祖父好好地商量下。”祖父在guān chǎng那么多年,想得肯定比他长远。
曾晨芙出了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