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阔有些无奈,他一直希望几个儿子能互相扶持让邬家成为名门望族。结果,几个儿子各有各的心思。就连邬金宝跟邬金玉这对同胞兄弟,都是面和心不不合。
心里暗叹了一口气,邬阔说道:“你怎么没将去年的分红送到公主府去?”
邬金波先是愣了一下,转而一脸歉意地朝着邬金玉俯身道歉:“二哥,真是对不起。最近太忙,将这事给忘了。等会,我就将分红送去。”
邬金玉没接邬金波的话,而是跟邬阔说道:“爹,你年岁大了,就将茶园跟茶庄以及绸缎铺子分给我们吧!”邬金玉是目下无尘之人,从没想过要这些产业。还是红豆跟他说,这些产业那都是下金蛋的母鸡。有这些产业,他以后的孩子就不愁没钱用。
不得不说,红豆在这方面还是很有眼光的。邬阔手里现在有三座茶庄,大的有一千三四百亩,中间的有一千亩,最小的茶庄有六百亩。这些经营好了,到时候每年有几万两的利润。
邬金波瞳孔一缩闪,不过面上却是一副很受伤的神情:“二哥,我知道没及时将分红送去是我的不对,但你也不能就此怀疑我。二哥,若你不相信我,尽可以去查账。”他是去年下半年才接手,下面的人还没收服,这账自然不敢弄鬼了。所以,他也不怕邬金玉派人去查账。
可惜,邬金玉没搭理他,而是朝着邬阔说道:“爹,既分家,那就该亲兄弟明算账。你不管这些产业了,我觉得还是分给我们自己经营比较好。省得将来因为银钱的事,闹得兄弟不和。”这些话,自然是红豆跟他说的。邬金玉觉得有理,就借用过来了。
想着长子就因为银钱的问题,跟他与方氏生分了。若这事不交割清楚,很可能会让他们兄弟反目成仇,还会伤了父子情分。
邬金波见邬阔松动,忙说道:“爹,茶庄现在发展得很好。可若现在一分为三,必然人心浮动于茶庄长远发展不利。”只要茶叶好,就不愁没销路。所以,这三座茶庄他现在一定要抓在手中。
邬阔想想也是,朝着邬金玉说道:“这事,过两年再说吧!”
邬金玉不愿意了:“爹,你将那座一千亩的茶庄给我。我也不占便宜,得了这茶庄绸缎铺子的股份我就不要了。”
红豆现在管着外院的事,对经济庶务有着深入的了解。这么挣钱的产业邬金波会放着不伸手,想也知道不可能了。等三五年后再接回来,怕就成了荒地了。不怪红豆以最大恶意揣测邬金波,实在是季姨娘太有手段了,这邬金波肯定比季姨娘更厉害了。以防万一,还是早些交割清楚为好。
邬金波心里暗恨,可面上却是很难受:“二哥,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
邬金玉转过头,看都不愿多看他一眼,觉得伤眼睛。
邬阔是知道邬金玉的性子,眼里只有花花草草,对银钱从没概念。突然提出要分产业,这事有蹊跷:“好端端的,为何想要茶园呢?”
之所以提出要茶园,不要绸缎铺子。是因为绸缎是买进卖出的买卖,他们要另起炉灶也不是难事。而茶园因为没经验,他们若再买过一座茶园那就得从头学起,这样风险就比较大。而直接继续一座茶园,就没那么麻烦。熟悉了所有的环节,再买一座茶园心里有底就不怕亏本了。
邬金玉说道:“我跟公主还会再添几个孩子,孩子多了开支也大。虽然公主能挣钱,但我不能什么都不做。所以就想自己打理,有经验再买一些。以后,也能给长生他们攒份厚厚的家底。”
邬阔很欣慰:“你终于开窍了。”以前每次想起邬金玉视金钱为粪土的模样,他就牙疼。若不是他累死累活地挣钱,邬金玉能有锦衣玉食的生活。可这性子怎么掰,都掰不过来了。
邬金玉第一次低头:“爹,这茶园你就给我吧!我一定会好好经营的。”
其实红豆能说通邬金玉,还是佑哥儿的功劳。佑哥儿经常带长生下馆子,去的不是得月楼就是福运楼。这两家酒楼随便吃一顿都得几十两银子。若是一个月去个十来次,那就得几百两银子。就他挣的这点钱,真不够花的。
邬金波插话道:“二哥,你没做过生意,这经营茶园可不是养花种草那般简单。”
邬金玉冷冷地说道:“这是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邬金玉恨得不行。
邬金玉为了子女愿意跨出第一步,邬阔自然不会打击他的热情:“无妨,谁都是从不会开始的。这样,我让茶庄的庄头入京一趟。到时候你多跟他学习,等熟悉了所有的流程我再将茶庄交给你。”有枣枣做后盾,只要邬金玉稍微放点心思在上面,下面的人就不敢弄鬼。
“好。等公主打完仗回京,我跟她去一趟江南。”说完,邬金玉干巴巴地说道:“多谢爹。”相比方氏,邬阔的那点偏心都不算什么了。
邬阔一愣,转而笑着说道:“以后多将长生带来给我看看,就可以了。”见孙子的次数太少,导致长生都跟他不熟。
“等你腿脚利索了,我接你到府里住。”这样,邬阔想什么时候见长生都成。
邬阔跟方氏不一样,他知道见好就收。听到这话,笑着道:“那成,过些日子我去你府上住几天。”
父子两人,这一次交谈的非常愉悦。
1638。第1638章 陷害(1)()
邬金玉在回家的路上,碰到来寻他的人。 听到长生不见了,他急忙往家赶。
见到红豆,邬金玉急忙问道:“你确定长生没出去?”
红豆点头说道:“后门跟侧门都锁上,府里的几个狗洞我亲自检查过了,周边没有人的足迹。”这就是在军中呆过的好处,方方面面都想到了。
至于大门,有门房守着。公主府三个门房都是退下来带有伤的老兵,这些人的责任很强不会玩忽职守。长生若从大门出去,守门的门房肯定知道。再者,前院还有很多的护卫,长生要从前院走出来肯定会被人看见。
邬金玉心头一安,只要没出府就不怕。:“花房找过了没有?”
山药的眼睛都哭红了:“找过了,花园也找了,就是没见到人。”
邬金玉没去花房找,而是去了花园里。花园里种了很多的花草树木,也许找的时候就有遗漏了。
到了花园,邬金玉让其他人仔细地找,他则大声呼喊:“长生、长生你在哪?”
叫了不到年分钟,就见长生从灌木丛里走了出来。见到邬金玉,长生擦着惺忪的双眼一脸委屈地说道:“爹,你去哪了?我找你好久都没找着。”原本躲在灌木丛里玩耍就是故意躲开,想让他邬金玉找找他的。结果玩着玩着就睡着了。
邬金玉将长生抱在怀里,道歉道:“是爹不好,爹出去应该告诉你一声的。”他是见长生睡着了,想着去邬家也不用许久,所以就没提前跟长生打招呼。
长生搂着邬金玉的脖子,笑着道;“知错就改是好孩子,爹,这次我就原谅你了。”
回了院子,曾妈妈赶紧让厨娘弄了一碗红糖姜水给长生喝。喝完红糖姜汤,驱驱寒不会感冒。
两刻钟以后,邬府来人说方氏让邬金玉过去一趟,说有事跟他说。
邬金玉刚才被吓了一通,此时哪还敢离开长生半步。当然,就算没刚才的事邬金玉也不会去的。若不然也不会到了邬家,也不去看望方氏了。
叫了六角过来,邬金玉吩咐道:“你去一趟邬府,看看夫人有什么事。”
“好。”邬金玉防备别人说他不孝,方氏现在每次叫他,虽然他自己不去,但总叫了六角过去的。
六角心里暗暗叫苦,要有选择的话他肯定不愿回邬府见方氏了。每次方氏见到他都要大发雷霆,而且看向他的眼神特别的阴沉,让他觉得很恐怖。可他是驸马爷最倚重的人,除了他派其他人去还真不合适。
方氏见到六角,又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发起怒没控制住脾气,还用力踢了六角一脚。虽然方氏是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可用尽全力的一脚还是让六角疼得龇牙。
“滚出去。”若不是有所顾虑,她这会真想踢死六角。
六角打了一个冷颤,顾不上身上传来的疼痛,忙爬起来走了出去。
“回了邬府竟然不来见我,让人去请他也不愿来。他当我死了不成?”说完,方氏又砸了一个花八宝扁瓶。
因为方氏经常砸东西泄愤,所以屋子里摆放的东西都是普通的瓷器。当然,购置过的东西都是方氏自己掏私房买的。
祝妈妈忙安抚住方氏:“夫人消消气,你忘记大夫说了你不能动怒。”
方氏胸口像被压了一块石头那般,让她喘不过气来:“我这是做的什么孽呀!生了这么两个没心没肝的孽障。”邬金宝不搭理她,现在邬金玉也不理她了。有时候方氏躺床上想着这些事,都觉得活着没意思了。
祝妈妈宽慰了方氏许久,见她平静了一些后就端上了厨娘做的药膳给她吃。
上行下效,因为玉熙经常吃药膳,所以众人都跟风。方氏在六年前,花费重金请到了个会做药膳的厨娘。吃了一段时间,方氏就觉得身体轻盈了许多,也就越发倚重她了。如今方氏的吃食,基本都是这厨娘在操办的。
吃完药膳,方氏觉得刚才那股不适没有了,整个人都舒服了许多。
靠在软塌上眯了会眼,然后方氏睁开眼睛说道:“将翩翩提拔为二等丫鬟。”这个翩翩,就是邬金波费尽心思寻到的人。之前,方氏只让她做三等丫鬟。这三等丫鬟是没资格入屋子服侍的,也就做些跑跑腿的杂事。
祝妈妈心头一喜,小心地问道:“夫人,你终于想通了。”
“若再放任下去,我就彻底失去了这个儿子了。”只有让金玉跟云岚离了心,金玉才会回到她身边。若不然,以后想见他一面都难了。
“夫人,你早该下定决心了。”说完后,祝妈妈担心地说道:“可是驸马爷不来,就算有心也办不成。”
“不用担心,到时候他会来的。”哪怕如今金玉跟她生分了,但到底是她儿子。知儿莫若母,她知道邬金玉的性子。
祝妈妈心头一喜。等方氏睡着了,她立即出了院子到了花园,朝着正在花园里扫地的婆子走去。路过这婆子,她就轻声说了一句:“告诉姨娘,夫人已经同意了。”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入季姨娘的耳中。听到方氏同意,季姨娘并没有露出欢喜的神情,反而忧心忡忡。
邬金波说道:“姨娘,邬金玉马上就要完蛋了。”
季姨娘抓着邬金波的手说道:“金波,你若厌恶邬金玉,那我们回江南。”
枣枣从不将季姨娘放在眼里,是因为她的身份。她若想弄死季姨娘,易如反掌。只是枣枣并不是乱杀无辜的人,再看不惯季姨娘也不会去动她。所以她选择的方法就是,眼不见为净。
正是因为这种蔑视,导致季姨娘特别的怕她:“金波,大公主不是好惹的。一旦知道这事与我们有关,我们可就完了。”地位悬殊太大,大公主想弄死他们只需一句话。
到这一步,邬金波怎么可能会退让:“娘,这事闹出来也不会牵连到我们的。”他受够了邬金玉的白眼,迫切地想将他踩在脚下。若不然,他这一辈子都要活在邬金玉的阴影之下。所以,他不准许季姨娘破坏他的计划。
季姨娘看着邬金波,面露恳求:“金波,还是算了吧!”一旦出问题,母子五人就得万劫不复了。
“娘,难道你不想我们兄妹三人能名正言顺地叫你一声娘吗?”方氏给邬金玉塞女人惹怒大公主,他爹知道这事以后肯定会休了方氏来平息大公主的怒火。到那时候,他娘就成了邬府名正言顺的女主人。甚至,他以后还有机会继承爵位。
这话戳中了季姨娘的心事。若不是邬金玉尚主,她有信心谋了邬家女主人的位置。可她的计划,全都被这意外大乱了。
挣扎了许久,季姨娘说道:“可一旦出了意外金珠跟金石也得受牵连。”邬金珠已经定亲了,虽然对方家境普通,但定下的那男子如今已经是举人,长得也不错品性也好。只要不出意外,金珠以后一定能成为诰命夫人的。她不想因为自己,害了金石跟金珠。
邬金波怒火中烧,发了脾气:“你就是前怕狼后怕虎,所以才造成今日的局面。若不然当日你将方氏弄死,也就不会让我们陷入这样被动的局面了。”弄死了方氏,邬金玉根本就没机会碰到大公主,自然也就成不了驸马爷了。
季姨娘眼泪都来了:“你以为我不想?若是方氏当年像现在这样,早死了。”当年方氏何等精明,她想在主院安插人手都不成,又怎么可能害得到她。
邬金波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重,说道:“娘,我希望能光明正大地叫你一声娘,而不是这样偷偷摸摸的。”他更想将邬金玉踩在脚底下,看他悲惨可怜的样。
儿大不由娘,季姨娘知道事已至此就算她反对,也没用了:“这事一定要做得隐秘,不能有任何闪失。”
“知道了。”这话已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耳朵都起茧子了。
邬金玉得了六角晕倒在马车上如今人事不省,大惊失色。
红豆说道:“驸马爷别着急,我已经派人去同仁堂请大夫了。”
等听到大夫说六角是受了内伤才昏迷,邬金玉脸当即就沉了下去。
大夫给六角取了一颗药放在开水里,化开以后让人喂给六角吃。
吃完药没多久,六角就醒了。见到邬金玉,六角的眼泪就来了:“驸马爷,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是谁将你打成这样的?”六角是他最倚重的人,将六角打成这样,他这个主子岂有不出头的道理?
六角哭着说道:“夫人没见到驸马爷,就将怒气撒在我身上,一脚踢在我身上,正巧就踢在我要害处,疼得我差点晕过去。”
大夫写方子的手一顿,然后又低头继续写药方了。好似刚才的话,他没听到一样。豪门是非多,这当大夫的若是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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