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皇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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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皇婿-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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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知道我们今日到,还知道会再这里下船?”

    “我估着你会提前下船,但又不会离维扬太远,那就是这个码头了。不过是今天到嘛,我却不知道,我们已经来了好几日了。”

    因为老爷子一路时不时要靠岸去逛逛,我也不知道具体哪天到就没通知来接船,想不到她这么有心。

    “一切都好么?”

    绣鸾点头,“都好,生意如常运作,自从康老板胡老板回来一宣传说你很有门路,手眼通天的,生意还往上涨了三成。至于家里,我你看到了,小豆子上学堂了,他还长个儿了,也长壮实了。十姐姐的事有着落了?”

    “嗯,她跟着四哥去了。”

    绣鸾双手合十,“那就好。十姐姐很可怜,也很可敬。”

    我还是没告诉老爷,这事再等等吧,虽然他现在一张笑脸,可也还是笑面虎一只。难保什么时候就变脸了。

    回到石府,我感到很疲惫,到屋里午睡。恍惚中有人替我把踢下床的被子捡起来拍干净又盖到我身上,‘六哥’我呢喃一声,又醒觉,怎可能是六哥呢。

    “是我,绣鸾。”

    “哦。”

    “你跟这个六哥很好么?我听你叫过几次了。”

    不会吧,我大。不理会绣鸾好奇的眼神,我起身穿衣,“绣鸾,你小时候在家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厄,我小时候一直被关在绣楼上绣东西。说来好笑,后来搬新家也是一到了就让我去绣楼。我在那里住了一年多才知道新家里有一个很漂亮很漂亮的后花园,丫头带我去的时候我真是激动坏了。”

    “我明白了,在如花的年纪,见到了这样一个花园,就勾动了你的春心。”知道往事已然如烟,我笑着打趣。

    绣鸾也笑笑,“是啊,一切很自然就发生了,只可惜他只是我想象中的良人。你的六哥,是你的良人么?”

    我敛去笑容,“你说皇帝能是良人么?”

    “皇帝?”绣鸾脸色的血色立时没了,人也摇摇欲坠。

    “你怎么了?”我赶紧扶她坐下。

    “我一听到皇帝这两字脚就打哆嗦。我可是挂在旗杆上暴晒过的人。”

    我端起旁边的茶,“来,喝口茶,压压惊。”旧情可以如烟散去,恐惧却不行。

    “你别怕,不是皇帝饶你不死我哪救得了你。”

    绣鸾半日才恢复过来,“我知道,可我还是怕皇帝,怕皇宫。不过,你怎么回事啊?我一直以为你不喜欢皇帝,喜欢六哥,所以才拼命要逃出宫。”

    “你不知道么,皇帝小时候是在我家长大的,顶了我姐姐贤妃娘娘的位置,行六。我一直以为他是我哥,现在也还改不了口。”

    绣鸾吸吸鼻子,“我单知道他在你家长大,可不知道行几。我还以为‘六哥’是你对情郎的爱称呢。可是你既然喜欢他,又干嘛要逃呢?做他的妃子娘娘不好么?”

    “你说的啊,男人靠得住,母猪都上树。”

    绣鸾辩解:“是我奶娘说的,可惜我当时不信。你小时候过的什么日子啊,怎么会连娘娘都不当跑出来的?”

    “我,我是家里出身最低的姨娘生的女儿,家里稍微得脸的下人都不把我们母女放眼里。我那时太敏感吧,总觉得很多目光里都有轻视和恶意。我答应过我亲娘以后不给人做妾。我也不想过那种深宅后院的生活,更别说深宫了。我小时候只喜欢几个哥哥。其中,就属六哥待我最好。我刚才做梦梦到八岁时候的事。”

    “什么事啊?”

    “不是什么好事,只是那时候我不懂。”

    那时候我成天想出门,但又不得其门而出。最喜欢的就是绕着院墙转悠。有一回碰到六哥他们三个翻墙回来。我就纳闷,他们是男孩子又是大人了,是可以自由出门的,为什么要翻墙呢。

    三个哥哥看到我都很惊讶,在我的打量下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还一个劲儿的叫我不要告诉别人看到他们翻墙,还给我吃的、玩的。我本来就没想到处去说,自然把东西统统收下然后守口如瓶。现在想想,他们三个那个时候肯定是干坏事去了,趁着魏先生醉酒的当口。没准是结伴上青楼去开眼界去了,有没有身体力行就只得他们自己知道了。

    小豆子追着我问了几次十姐姐几时回来,这个,我也不知道。四哥好像是打算带着十姐姐一路同行吧。

    “豆子,十姐姐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你就安心跟着我就是。等姐姐回来,一准已经变成个大美人了。”

    “真的么?”

    “真的。”

    在康老板的搭线下,我开始和曾家打起交道来。绣鸾今日便和曾家的康姨娘一道听戏回来。

    “嗯,我把礼物送给康姨娘那位小公子了。他挺喜欢的,但也挺矜持。我觉着他跟豆子比,就像个羞怯的女娃儿。”

    “大户人家的幼子,如果得宠多半如此,养在深宅妇人之手大都娇弱。哪比得我们豆子经风雨见世面。”我们家那几个是例外,都是从小就身负众望的,从小没有半点松懈,想放风都得等魏先生喝醉了老爷又不在家的时候。

    豆子趴在旁边写字,听了我的话笑眯眯的,“石大哥,我长大了要跟你一道去见世面。”

    “哦,你想见什么大世面?”

    “走很多地方,赚大钱。”

    “我可不要没本事的人替我做事,就算是你这后门也不能开。”

    “那怎样才可以做个有本事的人呢?”豆子很认真的问。

    “你现在先念好书,学问熟,吃羊肉,学问生,吃夹馍。而且,从商很辛苦,等你十年后还是这个想法再说。”

    “嗯。”

    绣鸾拿着手上的布料在豆子身上比划,我看到是上等的夹绸,“你要给他做什么?”

    “做中衣,我今儿看到曾小公子,那身上穿的,啧啧!连鞋面都是绫罗绸缎的。咱们又不是穿不起。”

    “包子有肉不在褶子上,我们家老爷说的再穷不能穷孩子,再富也不能富孩子。连我六哥都没拿绫罗绸缎做过鞋面。豆子也不用做这些。对吧,豆子?咱跟那些娘兮兮的男孩子不一样。”

    “嗯。”豆子推开绣鸾手里的布料,“多谢石大嫂,你已经给我做了不少衣服,够穿了。我明年又要长个子,再做就浪费了。”

    绣鸾收起来,“那好,咱不做了。咱豆子长大了要做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们一屋子的女人都等着你来保护呢。”

    “有石大哥在啊。”豆子纳闷的说。

    绣鸾一时不知怎么接口,我看看钟漏,“豆子,写好了么?”

    豆子站起来,“写好了,石大哥,我出去做五禽戏。”

    我教豆子每天这个时候出去做五禽戏,还说等明年送他到武馆学拳。他高兴得很,每天照做。这小子其实不喜欢跟一堆女人呆在一块。他想跟着我,可我也是女的呀,还是送他到武馆去。

    “看不出,你管教孩子还挺有一套的呀。嗯,我今儿打听到一个消息,姚家跟随王府有点沾亲带故的关系,具体还没问出来。”

    哦,这倒是个发现,“康姨娘那里你多留点心,银子使多些没关系。还有,人家也知道咱是忠义侯府的亲戚,没准也想在你那里套点话。”

    “这个我省得,不该说的不会说。”

    和四大家族攀交情这是维扬政商两界都会做的事。所以,绣鸾的夫人外交并不会太打眼,但也不能操之过急。

    我则按照老爷说的,在靠近内海外海的地方各置下一个铺子,并和本地的船运大户签订合约运货。

    今日正是出海的商船返航的日子,各家商行都到岸边来接货。

    “少爷,咱们的货接到了。”翠侬领着车夫,还有铺子里的伙计过来。

    “核对好了没?”

    “对好了。”

    去铺子上好货回家,我告诉绣鸾今天接货时听说的事,“要换父母官了,又得出血了。”

    “我也听康姨娘说了,听说是翰林院出来的。”

    “翰林院那种清贵地方,没油水的,怎么弄到这个肥差的啊。”六哥怎么弄个翰林院的书生到这个龙蛇混杂的地方来呢,不明白。

    康老板是商会的头头,新官上任,他会去打听。

    这旧的父母官离开,他还叫上我一道作为商界代表去送万民伞呢。上回他们回来给我大肆宣传的事,我略提了提,林侯爷恐怕不喜欢我打着他的招牌在外头混,他表示明白。没再提起我是林府亲戚这茬。我有点怀疑他跟我结交,也许是受了谁的指使吧。

    今晚,他在十方馆请客。十方馆这个地方水太深,我不敢贸然去淌。

    十方馆是维扬最有名的庄子,其中有维扬排名第一的青楼与小倌馆,另外里头还有赌场、跑马的地方,还有供人边泡澡边玩乐的地方……不知道是谁拥有这座十方馆,财力着实惊人,里头的装潢随便挑一件都是汝窑的碗,钧窑的瓷……更不要说满屋子的前朝家什。怕是老爷去了都要惊叹。我估着得有三百万以上的资金才能让这么个销金窟运作起来。只是这背后老板一直没露过庐山真面目。

    听说里头几乎所有的维扬地界的官员都去过。我看他们又要继续拉拢新来的知府了。一个没开过什么眼界的清贵翰林能抵挡得住财色诱惑么。据说,每一个都能在里头找到心头好,想不动心都难。

    绣鸾拿走我手里的烫金请柬,“要去?”

    “不敢去。”

    “那就推掉,就说今儿是我生辰,你要留在府里。”

    “你总不能总是生辰吧。”

    “那,替你讨十七八房小老婆回来,轮着过生辰。”

    “别说笑了,我当初想得太简单,维扬这个地方,不是简简单单就能站住脚的。我先去把这个帖子回绝了。”

    我以内人生辰为由,推掉了这个宴请。

    过了几日,新任的王知府来了。

    我当初并没有意识到什么,是绣鸾拜会知府夫人回来说起她面貌娇媚,却愣是隐隐一股煞气的时候我才知道来的是谁。

    “这儿是不是有一颗红痣?”

    “对啊,你认识啊?”

    “熟人。你还挺有眼力,居然看出她的煞气来了。你知道她以前干什么的么?”

    “什么?”

    “女大王。”原来新知府是锦瑟的那个书生啊,那观望观望。

    商界欢迎新知府的宴会我去了,看到了王知府。看起来很温和,但不经意间又会流露严厉的一面。不知道他们家回到家是谁说了算。

    这次见面会后,我就没怎么再参与到康老板他们的活动中去。自从我拒了他几次邀约,他虽然没说什么,但渐渐有些淡了。没关系,绣鸾跟几家夫人倒是走得挺拢的。而且四哥只叫我稍微留意,六哥更叫我不必管这档事。我也不打算管太多,因为我觉得这里头不是仅靠我的一些小聪明就能做什么的。我只能留意他们有没有大的动向,平常往来的人有哪些。其它的事我不敢托大,不然就是帮倒忙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大家都等着看王知府要先烧哪一把。哪晓得,先出事的却是他夫人。

    锦瑟大闹红袖招,差点把那里给拆了。红袖招就是十方馆里的青楼,听说网罗了江南一带的数名绝色女子。

    “少爷你不知道,红袖招的老鸨脸都绿了。维扬这个地界,还没人敢在红袖招闹事呢,他们上头有人。可这位王夫人,这回是大闹特闹,还放了一把火说要把它给烧了。”

    “烧出什么来了,幕后老板还是上头的人?”

    翠侬摇头,“没有,老鸨倒是抱着手说任她烧就怕她赔不起。王夫人也没真烧,王知府出来就作罢了。”

    “这一闹,替王知府闹出个惧内的名称,回头王知府被他们邀到哪里她就闹到哪里。这招不见得高明但却有效。也只有锦瑟姐姐能豁得出去闹了。”

    王耀这人应当是六哥特意放到这里的吧,让他来看住维扬的牛鬼蛇神。

    “绣鸾,姚府和随王的关系打听清楚了么?”

    “听说是姚府老太太是随王殿下的乳母。”

    “哦。”这层关系其实很近了。

    绣鸾最近心事重重的,我找了一天问她,她期期艾艾的好半天才说陪康姨娘去敬香遇到个临摹佛像的画师。

    “这是好事啊!”我替她高兴。

    “可是,可是他画完就要走了,而且我、我是不洁之身。”

    我搁下笔,“那你们窗户纸捅破了没有?”

    “还没有,就见过三次,可是他的目光总是落在我身上。”绣鸾说着说着脸上绯红。

    “厄,他和女香客之间没有什么有阻隔么?”庙里不会那么大意吧,怎么都要用帘子遮一遮的。

    “有的,那日就是帘子突然掉地我才会转头看过去,正好看到他停下画笔,就这么视线撞了一下。”

    “这是第一次,还有两次呢?”

    “第、第二次是我下山时,掀开车帘看到他站在寺门处盯着我们的马车。还有一次是另一次去,在山脊上他在担水,我的手帕飞出去了……”

    “长得很是不错吧?”

    “嗯,很清俊儒雅。”

    “你们说上话了么?”

    “没有。”

    原来全是用眼神交流啊。不过,这也足够了。

    “我知道,他只是个过客,马上就要走的了。知客僧说他画完大雄宝殿的佛像就要离去了。而且,我、我不是你夫人么。”

    “绣鸾,第二个问题真的不是问题,大不了咱们不在维扬呆了。倒是那个画师,来历什么的咱们都不清楚,得好好摸摸底。得,回头我也上山去瞅瞅。我是男客,可以和他攀谈攀谈。”绣鸾很聪明,只是比较感性,因为从小被拘束得太过厉害,所有的热情都被压抑在心中,所以遇到情爱就会跟飞蛾扑火一样。

    绣鸾绯红着脸说要去绣坊看看,我便继续低头写信。四哥之前有信来,说十姐姐的脸已经拆纱布了,恢复的效果比他预料的还好。他们已经启程,继续四处行医。

    虽然我自己的事搞得一团糟,但我希望我身边的人都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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