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皇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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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皇婿-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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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什么?

    四哥拽我,“走,十一,跟哥哥去开开眼界,这可是当世巧匠自己都说满意的作品呢。”

    我跟在四哥他们后头一起出去,却见柱子那里开了个仅容一人进入的窄门。这、这就是半夜老吵得我不能安枕的声音来处吧。

    “小心些!”走在我前头的四哥叮嘱,一边伸手要牵我。壁上有灯笼,可我仍相当于半瞎。抓着四哥递到面前的手臂,慢慢的往下走,后面的小豆不知摁动哪处机关,身后的门缓缓合上。

    我只觉得走了好久好久,才来到甬道底部。

    红布掀起,我看到了,一樽栩栩如生的九龙夺珠巨型木雕,那木是价值万金的南海沉香木,每一条龙都是那么生动,的的是鬼斧神工。而那颗被九龙簇拥的珠子正发出柔和的光芒。

    “灭灯!”六哥低声说,瞬间,甬道里的灯笼全部被熄灭。

    林府也算海内富户,老爷的藏宝库我小时进过,但不曾见过能与这颗珠子的耀眼光芒相较的。“这是什么珠子?”

    四哥轻道:“皓澜。”

    先秦至宝?我情不自禁走过去凑近了看。

    六哥也在看着,轻道:“这便是藏龙现形?”

    那个站在九龙夺珠木雕旁的老头略带激动的说:“殿下,这正是藏龙现形。历经三载,终于可以面世了。”

    六哥颔首:“辛苦沈大师了,孤一定会让它传世的。”

    沈大师忽而一笑,“如此,余愿足矣。”

    六哥忽然伸手把我拽起来,“听说你在大漠找到一块人形巨石?”

    沈大师像是没想到六哥这么问,楞了一下,才答:“是。”

    “你把她给孤雕出来,不着急,慢慢雕就是了。”

    啊?我愕然转头看着六哥,甬道里的几个人也一时呆住了。

    沈大师半日才回答:“谢殿下不杀之恩。”

    六哥不再说话,示意手下用红布把木雕盖起来。

    这个木雕有什么名堂么?我正在疑惑,却发现沈大师眼都不眨一下的死死盯着我。随着他的目光,其他人也把目光放到我脸上。

    “孤让沈大师雕人像,怎么,你们都想去大漠做伴?那倒不必另外找人了。”六哥声音柔和,小豆他们几个却赶紧就把眼转开了。

    “她、她还没长定形的吧?”四哥小声说。

    “隔行如隔山,这你就不知道了。沈大师从轮廓自然知道她再过几年什么样子。以后雕好了,十一我带你去瞧,看像是不像。”

    被人这样死盯着,我怪别扭的,想把头低下去,却被六哥用手指抬起下巴,“你日后让人想看的日子还多着呢,到那时可不兴躲呢。不过,倒也没人再敢这么近看就是了。”

    我为什么会被人看,我眼含疑惑。

    “你忘了,小时坐在我肩头去看平南郡王妃进香的情形了,庙门前人山人海的,你还一个劲催着我往前挤。”

    我想起来了,好像是六七岁时候的事,老太太去庙里还愿,有个什么妃路过还是怎么的,临时起意也来,还说不必清场了,坐马车里隔着珠帘冲大家挥手示意。

    当时,莱阳城都轰动了,几曾见过知府以上的人啊。我们当时就在庙里,几个姐妹藏猫猫呢,小孩子家家都爱凑热闹,于是缠着几个哥哥带出去看。

    好像六哥还一直说本来以为抱十一会轻巧一些,没想到这么实在之类的。为了这话,我往他头发里放了一只毛毛虫。

    “殿下,可以了。”沈大师把头转开。

    “嗯。”六哥应了一声,把手递到我面前,我没伸手去握,他就这么一直递着。不得已,我伸手抓住他的袖子,他把手挪上来抓着我的手从方才的原路回去。

    就连四哥,都一回到地面就不知去哪了,我被六哥牵回书房。这十来日我在书房里,在他眼前晃动也不当回事,又有姬瑶怀孕的事,我还以为他的心已经淡了呢。他的手攥得紧紧的,我觉出他有点激动。是看了木雕的缘故?

    进到屋里,我问:“六哥,你跟姬瑶的孩子有什么不对么?”

    他惊讶的看着我,“你怎么会知道的?”

    我趁机把手抽回来,“那天你跟四哥在说的时候我听到点,猜出来的。我可没有看你的信。”封漆俨然,这个可做不了假。

    “我不是说这个,你怎么能凭老四只言片语就猜出来?”他蹙眉看着我。

    “那晚,我就在你的院外,听到了。”

    六哥震惊地看着我,“你听到了?”

    “嗯,我听到裂帛的声音,然后我就走了。”我可没有故意在外头听你的这种墙角。

    “十一,我、我喝醉了,我、我弄错了。”六哥突然有点结巴。

    “这样子讲好无耻,现在人也进你的门了,连娃娃都替你怀上了。”

    “我又没有赖帐。”他小声嘀咕。

    “哼,如果是我的女儿,我听到你这么说,管你是谁,先胖揍一顿再说。”

    六哥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你的不就是我的,你乱打什么比方。”

    什么我的就是你的,我的是我的,你的是你的。

    六哥猛地抬起头,“十一,你别给我扯开话题,不知不觉就着了你的道。你个小狐狸!”

    我往门口退去,被六哥一把拽了回去,“来,不是想知道木雕怎么回事么,我说给你听。”

    “我不听,我不好奇。”

    “才怪!你小时候看到两只小狗都要蹲下来研究半日的。”

    “你混蛋,说了不提了的。”

    “好好,不提不提。”

    我那个时候不到十岁,哪里懂得两只小狗屁股对着屁股是在交配嘛。我只以为在打架,还好奇怎么小狗打架是这样的。结果他路过就让人把我的大丫头,还有和她聊天的那个丫头一起拖去打了顿板子,然后勒令我不许看,念了一下午的‘非礼勿视’。

    “我以后对什么都不好奇了。”

    “我就喜欢你一脸疑惑的跑来问我这个那个,你别不好奇啊。”

    家里只有他会耐耐心心的给我答疑,我当然跑去问他了。

    “我真不好奇,六哥你忙吧,看你都忙成这样了,我怎么好拿这种小事打扰你。就算好奇,我问四哥也能知道的。”

    “他不会告诉你的。”

    “为什么?”虽然四哥从前不是太有耐心,但自从他觉得我能同他聊聊医道上的事,对我可是有问必答的。

    “我刚才已经警告过他了,他日后自然知道同你保持距离。”

    刚才,刚才他当着众人硬是要牵我是在警告四哥?

    “六哥,你不要这个样子,我真的不想进你的后院,还有后宫。我讨厌跟一群女人去争,不管怎么样,我们统统都是输家。我只想过我的小日子,你放了我吧。以后你当了皇帝,这天下的女人都是你的,任你挑、任你选。”这样的厚重感情,这样深的执念,我真的有点要窒息的感觉。

    六哥的脸沉下来,“我就这么入不了你的眼?”

    “不是的,我只想有一个人陪着我看花开花落,能四处走动就够了。我没那么高的要求啊。”

    六哥看着我,“这可不行,我这辈子是非得坐上那把椅子不可的。十一,我不会让你屈居人下的。快了,我的筹谋一步一步就快要实现了。”

    “老爷要求富贵,我不求。”你许的这泼天富贵,烈火烹油,鲜花着锦,我要不起。

    “六哥,你说过的,手中有多大权势,肩上就有多大压力。我想,女人也是这样的。”大太太一生都没有口出一句怨言,可是她为什么年纪还轻就开始淡漠得像一尊观音像了。我没有姐姐那么勇敢,也没有姬瑶那么不顾一切。

    “十一,有些事情,可由不得你了。如今的天下,几近分崩离析,我要重整乾坤,还黎民一片清明。这条路,会很辛苦,我要你,在我身边。”六哥扣住我的双肩,“答应我,你会一直陪着我。”

    我摇头,“不”

    “因为小柳?那我现在就让陈将军杀了他。”他的手钳得很紧,紧到我肩头发痛,可我还是告诉他:“即便没有小柳,我也不会喜欢你的。你从来就不是我想要的。”

    他重重吐出一口气,放缓口气,“嗯,十一,这辈子咱们就这么过,下辈子我由着你,好么?”

    我失笑,“你还要把我的下辈子也订走?”

    “那当然。”

    我低声说:“佛说,如果上辈子欠下了情债,这辈子是要还的。可是,这个谁喜欢谁,这根本就是一笔糊涂账嘛,好比六哥你,这辈子你已经欠了姐姐和姬瑶的情了,你下辈子得还她们。可是,她们或许又欠了别人的债…”

    “别把不相干的人都拉进来,我就单跟你算这笔账。你说的对,你肯定是上辈子欠了我的情债,这辈子是要还的。”

    我从小就知道,六哥如果决定了什么,那是软硬都不吃的。他买账不过是因为和他真实的想法一致,或者会有更大的收益。我是无法说服他了,或者说我躲都躲不开。

    “六哥,你不是要告诉我木雕里的秘密么?”

    “又转移话题,你这也太不高明了。不过,我也不逼你太急。那个木雕,就是逆贼的催命符了。”

    哼,你以为你把话题从姬瑶身上转开就转得高明么?

    “愿闻其详。”我想把他的手推开,却被圈得更紧。

    “嗯,妖道给逆贼炼的丹药,是有淡淡的毒性的,只是用另外的药压着。日积月累,一旦有了什么诱因发作起来,便会要了他的命。”

    “诱因就是那副九龙夺珠的木雕,是么?”

    六哥捏捏我的鼻子,“没错。”

    “那个道士敢给逆贼服毒药?他不怕死么?还是他是你安排的人?”

    六哥瞪眼,“我怎会安排那种祸国殃民的国贼?逆贼想要当世名匠沈大师的大作已经很久了,可是他一心想要求极致,却总是找不到最好的材质这才搁了下来。三年前燕王寻到难得的整块的南海沉香木,就有了这块九龙夺珠的木雕。”

    我瞪大眼,“人说最是无情帝皇家,燕王不会是明知故犯吧?”我说出口才想起六哥也是帝皇家的人,果然见他不大乐意听到这句话。蹙了蹙眉,还是接着说:“这两种毒性相生相克,而且还需要掌握好度。这可是当年萧医正实验时发现的,医书典籍上概无记载,只告诉过魏先生一人而已。”

    “所以,是你设法让燕王知晓?”

    “嗯,我待沈大师以诚,如实相告是用作杀逆贼之器,这样可以少死伤很多人,他明知事成后燕王会杀他灭口,就是我,也不能容他将秘密说出去,但还是一口答应下来。地道的尽头其实早已经出了这个农庄了,是沈大师的庄园。我可是费了不少心思,才弄了条密道悄悄连通的。”

    说话的当口,有人轻轻敲门:“殿下,给魏先生的信号已经发出去了。”

    “嗯,知道了。”

    “魏先生也在这里?”

    “他在京城主持大局,所有人都是他暗中在勾连。等着吧,好戏就要开锣了。”

    六哥说得没错,我从小就好奇,既然问了,不问到底是不会罢休的,“燕王现在还会照样把木雕呈上么?”

    六哥莞尔,“骑虎难下,这事三年前就报上去了,怎么突然取消。他能叫逆贼知道他的用心?他目下要做的反而是加快步骤,把军国大权掌握在手中,他已经派人催了沈大师几回了。还有越王,也不是吃素的。我现在就是要让他们内斗。”

    “那沈大师…”

    “已经让人送他出关了,不会给燕王灭口的机会。”

    “你、你为什么不灭口呢?”

    “沈大师是国士,他以国士报我,我自以国士待他。他余生都会在大漠,继续醉心他的雕刻事业。我的人会保证他不会接触到外人。既然如此,何必要他的命。”

    “那我们住在这里,安全么?万一他们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了怎么办?”

    “在咱们军中自然有人假冒我时隐时现的,前线的战事也还紧着呢。他们爷仨后院不安宁,咱们就钻他的后院来。”

    “六哥,你即便要一网打尽,也不用以身涉险吧。”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到时大乱,谁都想趁乱发家的。咱么总不能为他人做嫁衣裳。至于安全,你别担心了,我不会叫你涉险的。这附近,也一直严密监视着。旁人想捉咱们,可不容易。我现在只担心宫中如果生变,能不能及时把消息送出来。”

    “哦。”

    六哥凝目道:“嗯,当初定这个计,就想到了几种可能的结果。当然最好是逆贼伏法,而妖道与燕王也能被套进来。然后我再出面,而姬陈二位将军的人马也打到京畿与我伏在这里的人马汇合。那也就没越王什么事了;如果不能这么顺利,至少扳倒妖道和夺嫡呼声较高的燕王,而逆贼的身体其实也是外强中干了,我的兵马而今是节节胜利,所到之处,秋毫无犯,很得民心,这样一来就花费多一些时间跟精力。这一回,就算是图穷匕见,我也不想再等了。”

    “六哥,陈将军本来就是你的心腹,是么?”所以,你一直都把主要精力用来辖制姬家军在。

    “是。”

    得到大功告成的消息后,燕王的人取走了沈大师的九龙木雕,在遍寻不获他本人的情况下,燕王府派出了精锐杀手沿路追杀。

    能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都派出去了,我同六哥一起在农庄焦急的等候着消息。

    到了日落时分,无人回来,而京城九门齐闭。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

    “十一,你到密道里去,除非我叫你出来,否则都不要出来。”

    “我”

    “快去!”

    “嗯。”我一步一回头的进了密道,一手攥着我的擀面杖,一手被翠侬牵着,“十一小姐,小心脚下。”

    走下了台阶,我决定先不走了,直接在台阶上抱着擀面杖坐下,反正已经进来了,我等着六哥。

    我们在密道入口处等了不知道有多久,才听到有人打开了外面的门,“十一,你在哪里?”来人是四哥,他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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