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是很佩服刘裕,能将头顶绿油油的帽子放下,继续宠爱这良嫒,也可见这良嫒魅力可不是一般的大。
现下,宫中各暗角拐弯处都能见奴才低声的议论,大家都很好奇三皇子的良嫒长得如何貌若天仙,竟能将三皇子迷惑至此。
将这些流言当笑话讲了与躺在床上的芜琴听,没成想她听罢只幽幽得出一句感叹:“那些都是世人眼瞎,没见过知画罢了,比起小姐,她又算得了什么呢?”
可见,王婆卖瓜,自是自卖自夸的。
婉秋被芜琴赶了出来,日日见着她,脑中都会回想起那日的点滴。被赶出来后,也就跟着延曦宫的奴婢做同样的活,却让她心中更是不安。
如果芜琴真留她在床边伺候,她还能得了从轻处理,被赶出来,间接的说明,她当初折磨芜琴折磨得有多厉害。
当初做这件事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想过后果,可想是一回事,真真的亲身经历又是一回事。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该在娘娘跟前乱嚼舌根,出馊主意,以为娘娘贵为宁国贵妃,就算折磨了二皇子妃的奴婢,她也未必能把她怎么样。
千想万算,竟没有料到二皇子妃只在娘娘耳边说了句什么话,娘娘就变了保她无虞的卦,还将她一个人丢在延曦宫,不闻不问。
不晓得现下她去二皇子妃面前自首,会不会得她谅解。
“奴婢见过二皇子妃。”想到就做到,怕死的人只要有一根稻草,也不会轻易放弃。
林玉珍抬抬眼皮,瞧了婉秋一眼,“有什么事吗?”
婉秋觑了觑林玉珍身后的柳依一眼,默默道:“奴婢有一个秘密说于二皇子妃听,只求二皇子妃责罚奴婢时,能从轻处理。”
婉秋的话终于惊起林玉珍台头,看着她,“我从何可知,你的秘密是真是假?”
“奴婢发誓,如若奴婢欺骗您,将来任杀任剐,决不求饶。”
半晌,婉秋坚定的举了右手,对天发誓。
第39章 御花园中偶遇皇后()
婉秋到底说了什么秘密,除了林玉珍,谁也不晓得。
当时在场的柳依只是知道,婉秋说了那秘密后,二皇子妃竟允许婉秋在伺候好芜琴后,就可回坤宁宫去。
现下距那日已过去六七日了,婉秋也在昨日回了坤宁宫。
今日的太阳有些懒洋洋的挂在天空,阳光透过百格窗落在地上一片斑驳的光点。窗外有微风徐徐的吹着,偶尔有一片落叶见缝飘落到屋内。白玉宝瓶中稀落的插着几根桂花,经风一吹,馥郁的花香莹满整个屋子。
芜琴的伤已经将养的差不多了,林玉珍瞧着天气宜人,遂答应带了她去御花园中散散心。闷了些许日子,芜琴早闹着需要透透气,再不透气,恐怕身上会长出虫子来,幸得林玉珍日日压着。
夏季已过,步入初秋,御花园中凭添了许多应季的花朵,远远望去,红的白的黄的绿的,姹紫嫣红,倒是喜气洋洋,十分热闹。
其中由以菊花最多,不管是数量还是品种。听说今年尚花局又新培育了几样新的品种,昨日已得皇上恩允搬入御花园供人观赏。
林玉珍脚步不停的迈向一处花海,眼前所见,当真是叹为观止。大片白色的翠菊环绕成花朵的形状,花的中心竟是十来盆紫色翠菊组成的花蕊,而花朵的根茎与叶子又是由绿色翠菊所组成。
芜琴情不自禁揉了揉眼,竟不相信眼中所见乃是真实。
“这大概就是今年新培育出的新品种了吧。”林玉珍心中虽然震撼,到底没有露出声来。
“回二皇子妃,白色的翠菊是去年培育出来的。皇后娘娘素来爱菊,因此尚花局的奴才们在菊花上花的心思可说是最多,每年都有新的品种出现。”
柳依的话才落下,距几人身后不远传来凉凉问话:“你这奴才倒是知晓得多,只是未免太管不住自己的嘴。”
回头见是皇后娘娘携着宫女浩浩荡荡前来赏花,林玉珍紧着施礼问安。
皇后眼角带笑,挑起的唇角凭添了几许的温柔娴雅,瞧了眼林玉珍身后的花,笑着赞叹了句:“这些个奴才到是有心思。”
话毕又将目光移到林玉珍身上:“你就是恒儿的妃,林平侯家的长女林玉珍吧。”
“正是臣妾。”林玉珍躬身恭敬回答。
皇后缓缓上前来,又仔细的打量了林玉珍几眼,眼里的笑意越发显得柔和,竟执了她的手,轻拍了两下,温和的寻问:“你也喜欢菊花?”
林玉珍不晓得皇后这样热情所为何意,但她必竟是**之主,且是自个的长辈。大家也心知肚明,刘恒正与太子争夺皇位,在这关头,皇后与林玉珍亲密,没有目的,林玉珍自是不信的。
当下也不动声色,老实回答:“臣妾素来只喜白色的花,要说喜欢,最喜欢的还是栀子花,淡雅花香,洁白如玉。”
“说得好。白色才是世间最纯净的颜色,不染纤尘,代表着冷傲高贵,不与其他颜色同流合污,出淤泥而不染。”
林玉珍眼前一亮,似是找着了知音般,眼底带了几分欣喜。必竟只是十五还未满十六岁的小姑娘,皇后几句话,倒是说到了她的心底。
“皇后娘娘也这样认为?”语气里的欢快与嘴角上翘的弧度,再再的表明了林玉珍此刻的激动。
皇后先是一怔,刹那也绽开笑容,牵着林玉珍的手越发温柔,连连的摇着头说道:“没想到在有生之年还能找着知音,真正是个开心的日子。”
牵着林玉珍的手,向另一处茶花走去,边走边问她:“珍儿,你难道没有发现,这御花园中白色的花占了多数?”
林玉珍先是被皇后的知音一说搞得心头微怔,后又听她唤自个珍儿,心中更显得温暖。
前世里,她的一片天全围绕着刘恒,对这宫中其他人事,几乎了解的少之又少。因此,在她与皇后亲热的挽着手,欣赏园中各色花时,并没有发现柳依眼中的异色。
经皇后这样一提醒,林玉珍左右瞧了瞧,才发现,真如皇后所说,这园中白色的花占了主导,几乎占了其他花色的三分之二。
皇后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解释道:“你忘了,所谓的知音,可是志趣相同。”
脚步一顿,林玉珍并没料到她会这样回答,但不得不说心下是欢喜的,虽然也带了淡淡的疑惑与不解。
见林玉珍停下,皇后也跟着停了下来,不解的寻问:“怎么啦?”
摇摇头,林玉珍笑着说:“爹爹总是说,心中装不下其他颜色的人,注定没有大的出息。如今瞧着皇后娘娘您跟我一样,只喜白色,却已是贵为六宫之主。下次遇着了爹爹,定要好好的反驳反驳。”
原本林玉珍说这话并没有别的什么意思,但听在皇后的耳中却另变了一个样。林玉珍是二皇子的妃,她说这话的意思,是不是说她自个将来也会是皇后。
皇后心里也只是微微一怔,并没有表现在面上,依旧牵着林玉珍的手,附和着笑道:“下次珍儿反驳林平侯时,定要叫上我,待我也跟着珍儿一块儿证明。”
皇后说这话时,没有称自已‘本宫’,用了常语‘我’,间接的又与林玉珍拉近了好些的距离。
皇后身边的近身侍女秋月听罢,笑着朝林玉珍说道:“二皇子妃果然如宫中所传,是个玲珑剔透的妙人儿。奴婢在娘娘身边伺候许多年,从未见过娘娘有待谁这样亲热过呢。”
“那是娘娘心善,并不是因为我,再者,我也未有你说的那么好。”林玉珍羞红着脸,反驳着秋月的话。
皇后轻笑着压过一枝山茶花,凑到鼻下闻闻,马上有宫女上前来将花折下,放入准备好的花篮中。
一路上,皇后但凡碰过的花,都会有宫女折了,放好。所折花枝几乎全是白色,也暗合了她说过,喜欢白色花朵的话。
待走到月季花丛前,皇后竟连看也未看,直接命宫女照花色不错的折了,手中拿着一枝黄色月季对林玉珍笑道:“皇上素来喜欢将宫中装扮得热闹些,特别是这一生病,更是如此。”
说到此,神色微黯,眼中有着淡淡的忧伤。
第40章 太子妃表姐()
林玉珍不晓得做何安慰,对于皇后她是了解得少之又少,故而心中也跟着皇后的问话提了一句:“不知父皇近几日身子可好些?”
皇上生病,皇后亲力亲为守候在旁,今日能在御花园里遇到,也算是个意外。平日里,除了太子,其他人等面见皇上一律得经过皇后的同意。换言之,皇上这一病,整个朝纲就落到了皇后手中。
闻得林玉珍的问话,皇后黯然的脸色微微露出一丝笑意来:“珍儿到是有心,皇上的身子已经略见好转,得空些,珍儿可要多去未央宫去瞧瞧才是。”
皇后突来的亲热让林玉珍受宠若惊,得了她的恩准,她也是该抽空前去看望看望。
跟着皇后又在御花园中其他花丛间转了转,待到园中心的落缤亭,皇后与林玉珍对面而坐,有宫女立刻端上早备好的点心与茶盏。看得林玉珍是一愣一愣的,她都怀疑,今日遇见皇后,当真只是偶然。
皇后了然的觑着林玉珍,端着茶杯抿了口,笑着示意她:“尝尝。”
林玉珍随着皇后的话,也端着茶杯抿了口,眼中的惊讶之色看得皇后轻笑出声。轻笑过后,得意出声:“怎么样?这可是新鲜的菊花茶。”
端起茶盏又连抿了几口,用行动回答了皇后的话。
皇后似乎很开心有人能与她分享,两人都未再说话,静静的品着茶,欣赏着园中百花齐绽的景致。
似乎过了许久,皇后才又一次开口:“这样的景致,得一盏茶,一碟点心,静静的坐着,什么都不用想,竟也能感觉到幸福。”
林玉珍偏头看向皇后,不解她说这话是何意。
“本宫是皇后,是你的长辈,却与你相处得甚是和眭。。。。。。”话到这,却未再说下去,林玉珍随她的眸光回头,瞧见刘恒正朝这儿走过来。
皇后笑了笑,看着林玉珍道:“看来,今日本宫与你得就此别过了。珍儿可要好好记得,答应过本宫,得空去未央宫去看望你父皇。”说完,径直起身离开了。竟未等刘恒走近。
刘恒过来,看着皇后离去的背影,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回头打量着桌上的几碟点心:“今日怎的想起到御花园来?”
林玉珍托着腮,疑惑的将刘恒望着,“天气不错,芜琴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所以过来瞧瞧。”
她与皇后在御花园,不管是偶然还是故意,刘恒能这样快得了消息,急急赶来,已经很说明问题之所在。斜眼瞄了眼柳依,见她正出神望着园中的景致发呆。
柳依,柳依。希望不要是自己想的那样吧。
百无聊奈的拿了桌上的点心,将将要放在嘴里,却被刘恒粗鲁的夺了过去,扔回了碟中。林玉珍不解的看着他,“皇后的东西你以后少碰。”
“为什么,我觉得皇后娘娘人不错。”林玉珍漫不经心的反驳。
刘恒冷哼一声,眼中厉芒一闪而逝,盯着林玉珍:“不错?你与她相处几个时辰的时间,竟开口为她辩驳,她确实不错!”
许久未曾听过他如此严厉的与她说过话了,上一次还是前世芜琴未死之时,他那样厌恶他,每每与他说话,都是这样冷冰冰的,似乎她身上得了什么瘟疫般,让他避之唯恐不及。
莫名再次听他这样与她说话,林玉珍竟觉得几分恍惚,分不清是前世还是今生。
“珍儿,想什么呢,这样出神?”林玉珍瞬间回神,瞧了又温润温柔的刘恒一眼,眼风瞄向芜琴,飘远的思绪回归脑海,心底不情愿的叹了口气。
用过午膳,林玉珍闻太子妃前来,进来前殿,瞧着太子妃身后站了一排排的十来个宫女,每人手中皆端着漆盘,漆盘上摆着各式各样珍珠玉佩玛瑙,恍眼一瞧,当真璀璨。
太子妃王静娴静静打量着林玉珍,今日母后突然寻她前去,命她带了这许多的赏赐前来延曦宫。说是打赏二皇子妃的。带着诸多疑问,见到林玉珍的刹那,突然有些明白了原因。
“表姐,您这是做何?”沉浸在惊讶中的林玉珍不自觉唤了王静娴一声表姐。林玉珍的娘亲与王静娴父亲王中平仍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
进得宫来,却因太子与二皇子明着暗着的皇位之争,两人并未来往过。此刻王静娴突然带了这许多的礼物过来,也难怪林玉珍一时回不过神来。
一声表姐,顷刻倒是拉近了两人不少距离。
王静娴也回到还未入宫前,经常与林玉珍玩耍时的笑模样。前来拉住林玉珍的手,笑着说道:“自你进宫,你们姐妹还未好好的见面说过话,难得今日有这个机会。”
又拉着她走到那些赏赐面前,“这些都是母后让我带来给你的,你且收下吧。完了你我也能好好的说说话。”
林玉珍一愣,指着漆盘惊道:“皇后娘娘?”
见王静娴肯定的点点头,才犹不可信的让芜琴全都收下。
待屋中只剩两人时,林玉珍才开口问出心中疑惑:“皇后娘娘为何要赏赐我这些?”
王静娴瞧她并不似做假,也蹙了眉,不解的问:“你也不知?我原本还想问问你,何时与母后关系这般亲密了,容得她这样对你刮目相看。”
经王静娴这样一提,林玉珍心中的疑惑更甚,皇后总不会只因为上午自己与她同赏了半日的花,就打赏她这些吧。且还劳得太子妃表姐亲自送来,她这样劳师动众的,到底是做给谁看?
将心中的疑虑压下,瞧着表姐虽华依华服,眼底却含着思虑忧愁,不禁问道:“表姐,太子对你还好吧?你在宫中过得怎么样?”
“我还好,好坏反正就这样了。你呢?”王静娴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并未深回答林玉珍的问题。
林玉珍还是很喜欢这个表姐的,温柔和顺,前世里对自己也是不错的。见她眼中含愁不愿意详说的样子,也不好过多的逼迫她。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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