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小允子的太监嘻笑着瞧了她两眼,还虎虎生风的挥舞了两下手中的马鞭,成功见着她颤抖害怕的模样,才满意的说:“娘娘吩咐,照死里折磨。”说到这里,还凑到婉秋耳边偷偷的说了句什么。
说完后,将手中的鞭子递到婉秋面前:“你要不要先来玩玩?”
婉秋接过鞭子,一步一步踱到她面前,任她摇头求饶,依然是狠狠的一下又一下毫不停歇的朝她抽来,她实在是痛得受不了,每当晕过去,就有一桶凉水泼来,然后又被抽晕,再醒来,如此反复。
她以为,她今生再见不着小姐,就在她又一次将晕过去的时候,二皇子踢门进来,叹息着将她抱了出去,终于得救的解脱让她承受不住又晕了过去。
“芜琴,芜琴姐姐醒了,哇。。。。。。”柳依端着水盆进来,习惯性的朝床上看了一眼,再看一眼,又看了一眼,最后惊叫出来声,眼中的泪也哗哗的流了两腮,急忙忙放下水盆,跑到床边,颤抖的伸出手,害怕的挥了挥:“芜琴姐姐,你真的醒了吗?”
芜琴瞧着柳依激动的模样,想扯出一个笑容,却不小心牵动了身上的伤,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吓得柳依眼泪掉得更凶:“是不是身上很痛,你等等,我去叫太医进来。”
“芜琴,芜琴,你真的醒了?”
芜琴听到声音,抬眼瞧见林玉珍脸色苍白的走过来,“小姐,您的脸色。。。。。。”
“二皇子妃一直守在您身边,从昨日到现在连饭都没吃几口,更别说睡觉了,现在你醒过来,二皇子妃也可以安心的歇息一会儿了。”去而复返的柳依听了芜琴的话,自然的接过回答。
柳依的话,芜琴听了,心中一激动,又想起身,被林玉珍按了回去:“身上有伤就不要乱动,好好歇着,不要多想。”
“小姐,奴婢以为再也见不着您了。。。。。”如在外受欺负的小孩,回到家中终于可以向爹娘告状,满腹的委屈到现在才全部发泄出来。
“好了好了。”拿出锦帕擦净芜琴眼中的泪,安慰道:“我保证,这次的事情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发生,等你身上的伤养好后,我保证,谁欺负过你,我定让她十倍的还回来!”
芜琴抬起迷朦的眼,“可是,她们是。。。。。。”
林玉珍阻了她未出口的话,她知道她后面要说的是什么,可那又怎么样?难道她林玉珍前世用生命换来的代价还不够吗?
让开身子,瞥着仍然跪在地上的婉秋:“你看,已经先有一个在这等着了,小姐何时骗过你?你先将身上的伤养好,咱们在一个一个的找他们去,好不好?”
或许是从来没有面对过这种事,芜琴很是脆弱,这件事已经在她心中留下了一道永远的阴影,虽然得了林玉珍的保证,但看婉秋的目光,依然有着害怕。
林玉珍把这一切都悄悄的看在眼里,瞥向婉秋的目光更显冰冷。
她这次就要让南宫宓看着,她林玉珍就是这样狂妄,就是不将她南宫宓放在眼中。
她知道南宫宓这次只是借着芜琴的事,想给她一个警告,警告她对知画的胡乱安排。她却偏不如她的意,等解决了这件事,马上轮到知画了。
当真以为,将知画嫁给刘裕就完了,那他们就当真的小瞧了她。
她要让南宫宓亲眼的看着,她是怎么样一步一步将知画推到他们的对立面去的。
今日她让南宫宓知晓,她已经知道了知画的真实身份,就是要让南宫宓在以后对待她的事情上瞻前顾后,她不能再冒着芜琴被陷害的险了。
芜琴的事,给了她一个警醒,她倒底还是太过天真,做事欠缺考虑。
还有柳依,她为什么会知道南宫宓的喜爱?当初救她,当真是巧合?
第35章 林玉珍的震惊()
脑中种种想法滑过,回神见太医诊断完毕,连声寻问:“芜琴的伤怎么样了?”
太医施礼回道:“回二皇子妃的话,芜琴姑娘的身子已为大碍,只是身上的伤还得将养十天半月。”
顿了顿,又犹豫着问:“芜琴姑娘的身子只需静养,臣等。。。。。。”
林玉珍瞧他俩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好笑,凝着脸略作思考:“行了,芜琴的身子既然无大碍你们就回去吧。”
两位年龄加起来都百岁出头的太医,听了林玉珍这松口的话,也不由得脸上露出丝丝笑容,躬身施礼的回家去了。
柳依见芜琴不解发生了何事,笑着解释道:“芜琴姐姐你是不知,你昏迷这两日,二皇子妃命那两位太医日夜不歇的轮流守候在床边,你未醒来之前都不准离开延曦宫半步。”
听完柳依的话,芜琴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落了下来,巴巴的望着林玉珍,感动道:“小姐,您对奴婢这样好,奴婢就此死掉也无憾了。”
“胡说!是谁说过要一辈子陪在我身边的?这话虽是你随便说说,但我却记在心中了,你若敢未经我允许就死了,我定饶不了你。”
芜琴听了林玉珍这话,噗的笑出声,连身上的伤都忘了疼了,心里装得满满的,再一次坚定的向林玉珍保证:“奴婢才不是随便说说,奴婢是认真的。若小姐不弃,奴婢自然一生一世都不离。”
柳依也趁此气氛表明:“奴婢也愿一辈子跟在二皇子妃身边,不离不弃。”
林玉珍笑着连道了三声好,并没有流露出对柳依一丝一毫的怀疑与戒备,就仿佛今早上看她那别有用意的一眼,并未发生一样,一如既往。
黄昏时分,刘恒过来,得知芜琴已醒,先是安慰着说了几句问候的话,突然对林玉珍说道:“刚刚我去末央宫,父皇言道,让我年后再搬离宫中。”
林玉珍心中微怔,转念一想,也就明白,怕是皇上也知道自己的身子,恐是活不了多久了,故而希望除夕能够与这些皇子皇女的多聚聚,享受一下天伦吧。
可现在离过年还有差不多三个多月的时间,就算去了王府,在年前半月再进宫也不晚,为何会将刘恒直接留在宫中?淡淡的疑问在心中盘旋,当着婉秋的面也不好问出,只好等抽出时间再单独的寻问刘恒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先让芜琴把伤养好,其他的事,暂时先放到一边。
“珍儿,陪我到外面去走走,可好?”就在林玉珍沉思的当头,刘恒期盼的望着她寻问。
林玉珍点点头,跟随刘恒出了所住的玉堂殿院门,迈步走在延曦宫的花园中,放眼望去,园中也种了不少的栀子花树,还有许多其他的白色花树。
原来种在园中的大片芙蓉花不知何时被换掉的,好像是初次遇到刘裕的那天,她说她最讨厌的花是芙蓉后,就再没见过延曦宫中有芙蓉的影子。
“你不必为我做这么多。”林玉珍停下脚步,看着园中景致,有些不领情的拒绝。
刘恒回头见她说的是园中那些花树,清浅一笑,不在意道:“你不喜欢芙蓉,我就改种你喜欢的栀子,可花园实在是太大,一时我也找不到那么多株栀子树回来。听芜琴说你只是单纯的不喜欢有其它颜色的花,所以只好暂时用白色的花树代替了。”
“你根本不需要这么做。”
刘恒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自顾自的:“静王府中,我已经命人全种满了栀子花,等年后我们离宫住进去时,我相信你一定会喜欢。”
不用等到年后,林玉珍也知道种满栀子花的静王府是多么的美丽,她有多喜欢。
在那丛丛的栀子花海中,埋葬了她最单纯美好的一生,那里是她自以为幸福快乐的乐园。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前世,属于曾经。
“阿恒,你恨我吗?”
刘恒不解的看着林玉珍,不晓得她说这话是指的什么?
林玉珍直视刘恒的眼睛,再次问:“阿恒,我知道你其实是很喜欢知画的,我却将她嫁给了三皇子为妾,你恨我吗?”
“我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我喜欢知画是因为,她重小就伺候在我身边,与我一同长大的情份,并没有其他。她能嫁给三弟,我很高兴,为何要恨你?”
听了刘恒的回答,林玉珍笑着点点头,“你不恨我就好。这段时间,因为这事,我一直很内疚。”
刘恒上前柔柔她的头,宠溺的说道:“傻瓜。”
两人携手漫步在园中,偶尔说些无关紧要的话,相处的倒也容洽。
过了许久,林玉珍才想起,今日是刘恒主动找她出来,不禁抬头寻问:“阿恒,你找我出来,有事吗?”
刘恒反问:“我找你出来,一定要有事吗?”
林玉珍一愣,笑着捶了他手臂一拳,“好你了不正经的刘恒,你板着脸,严肃的让我跟你出来,是逗我玩的?”
刘恒无辜的回望着她,认真的回忆着刚刚叫她出来时,自个真是板着脸,很严肃的样子吗?
“别装了,说吧,找我出来倒底是因为何事。”林玉珍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刘恒摇摇头,回答:“只是想找你出来,一块儿的走走。珍儿,我想问你一件事,你能坦诚的回答我吗?”
“不是说只是想找我出来走走吗?那么,这个问题我有权利选择不听不回答吗?”林玉珍为难的看着刘恒,眼底却漫着满满的笑意。
“不可以,必须坦诚回答。”
“你无赖!”
“。。。。。。”
笑闹一阵儿,两人走到园中歇息的亭子中围桌而坐。
刘恒敛了脸上笑容,平静的问林玉珍:“珍儿,你恨我吗?”
“何出此言,是在报复刚刚我问你这样的问题,所以你也要问我吗?可你有知画,而我却没有,所以我为何会恨你?”林玉珍心中如暴风雨中的江河,因刘恒的话掀起了滔天的巨浪,面上却不动声色,平静的反问。
刘恒自嘲一笑,看着林玉珍的眼睛,疑惑的说:“你在你眼中心胸有那么狭隘吗?我并不是因为你刚刚问我这个问题,所以反过来问你。”
想了想,问出了心底一直想问的话:“只是一种感觉,说不清也道不明,总觉得你是恨我的。有时候,与你相处,心中总会有着淡淡的哀伤,似乎觉得上辈子欠了你许多,这一生一定要好好的来偿还。”
林玉珍惊恼的瞪着眼睛,看着刘恒,不敢相信刚刚所听到的,半晌才找回声音,颤着问:“为什么为有这种感觉?”
第36章 园中坦诚()
“我也不知道,或者你能告诉我?”刘恒肃穆的眼光直盯着林玉珍的眼睛,不容她有瞬间的逃离。
林玉珍被刘恒看得有些不自在,干笑几声,半真半假的回答:“或许真是你上辈子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所以才会有这种感觉吧。”
“是吗?那么你觉得,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会让我连今生都带着这种被你仇恨的错觉?”刘恒随着她的话,继续问道。
林玉珍别过眼,瞧着蓝天白云下碧叶如玉的栀子花树,回忆如汹涌的洪水涌来,他搂着知画,目眦欲裂的吼着,娶她只是为了取得她爹爹的信任。
知画才是他最爱的女子。
花前月下,他曾对她说:刘恒一生一世只爱林玉珍一个,不离不弃!
那年,她初进宫,花一般的年龄,水一般纯净的女子,初初十五岁的她正是做梦的年纪。遇上命定的他,千般讨好万般刁难,她飞蛾扑飞般投入他的怀抱,誓言生死与共,上穷碧落下黄泉。
初时,芜琴还在身边伺候着,他不待见她,处处与她刁难,她心下难过,放下娇纵的性子,喜欢他所喜欢的。
他喜欢芙蓉,她便跟着喜欢。虽然她知道自己对芙蓉花其实有着过敏的反应。他果然多看了她几眼,次日起,她所住的玉堂殿内摆满了他送来的芙蓉花,各式各样。
她忍着恶心,装作开心的陪着他一朵一朵的欣赏,一朵一朵的赞美,一天下来,她一口饭未食,到得晚上,脸色苍白躺在床上时,已经是头晕眼花。
她并不是没有瞧见,他挑起的嘴角是微笑的弧度,眼里却是冰冷一片,可她,喜欢他,故而自欺欺人的说服自己,只要努力些,他总会看得到她的好。
爹爹总是说,她是上天给与他最好的礼物。说得多了,她便以为,她是独一无二的,就该让所有的人喜欢,讨好。可他,却不将她放眼中。
他的例外,让她上了心,上心久了,心也跟着遗落。
遇见他,她便变得很低很低,一直低到尘埃里去,但她的心是欢喜的,并在那里开出一朵花来。
因为爱他,在乎他,有妥协,她觉得是应该的。于是,他与知画设计陷害芜琴,她不是不知,如果他对她的爱,需要芜琴做为代价,她也愿意。
“珍儿,珍儿?”林玉珍在刘恒的推嚷中回神,“想什么,如此出神?可说与我听听?”
林玉珍复杂的看了刘恒一眼,是不是人都有孽根性,前世她追着他,他不屑一顾,今生她不屑一顾,他反过来追着她。
“阿恒,我们放弃这里的一切,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男耕女织,不问世事,就我们俩,平凡过此一生可好?”
刘恒听了她这话,不觉噗哧笑出声来,觑见她恼怒的模样,挪逾道:“珍儿,不是我不愿意,只是,你当真会织布?”
“那些并不是关键,你只回答我愿意不愿意?”林玉珍期盼着眼神,望着刘恒。
刘恒见她认真,敛了笑,也认真的望着她:“珍儿,你放得下你的爹娘吗?平凡的生活故然是好的,可从小娇生惯养的你当真受得了那份清苦?如果你真向往那种生活,得空我带你出宫去真正体验体验便好。”
他知道,她说到肯定会做到,因此也不屑或者说是不敢去欺骗她。
他猜的不错,她是恨他的,虽然不晓得是因为什么原因。但他,会查出来的。
她本来也只是随便问问,她知道刘恒放不下,为了皇位,他可以舍尽一切,怎么可能会随她去过什么男耕女织的平凡生活。所谓她娇生惯养,也不过是找一个责任不在他的拒绝理由罢了。
“我也只是随便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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