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玉东试探着问:“兰他们准备在宴会上借酒毒死皇上,把罪名推给瑞王?”
夜凝夕接过菱青递来的外衣谨慎说道:“没错,兰谨年准备让小太子登基,自己当摄政王,再实施下一步野心。”
“万一皇上不喝着酒呢?”菱青努努嘴说。
“所以他们有第二部计划。”夜凝夕转过头来眸色凝重说,“这次寿宴的大小事宜都是名沧月负责的,出了什么事情,几乎都由他负责。兰谨年的杀手混进了戏班子,如果毒酒失败了,那边是戏子登台。”
“那事不宜迟,我们马上进宫去!”尚玉东也跟着着急起来了,他走了两步又摇摇头说,“口说无凭。太皇太后的八十大寿对于皇家来说是何等大事,怎能单凭我们的片面之词就搁置了呢?”
“所以,我们只需把这些告诉名沧月。”夜凝夕轻弯嘴角微笑说,“他是负责寿宴的大小适宜,自然什么调动都归他了。”
“问题是……”正欲迈步菱青停下脚步,看向夜凝夕试探问道,“如果瑞王已经进宫了,没有他带着,我们怎样进入皇宫?”
“我有先见之明。”夜凝夕胸有成竹笑了笑说,“提前跟皇帝要了一块进宫的牌子,这会派上用场了。”菱青和尚玉东欢喜对看一眼连忙跟着她走去。
瑞王府
夜凝夕回到房间,一刻也不敢耽误,疾步走到衣橱边,把藏在衣橱的金牌拿出来。
她正欲往外走去的时候,突然听到“咯噔”的一声,跑到外面一看才知道门被锁起来了。
“干什么?开门呐!”夜凝夕使劲摇了几下门叫喊。
外面随即传来下人冷漠的声音:“太妃吩咐了,只要王妃您一回来,就必须把你锁起来,免得您总是切夜不归,败坏王府风气。”
“开门!”夜凝夕气急败坏地踹了几下门,“吖……痛死了……”她抚着疼痛的脚跳了几下,又连忙跑到窗子边,这才发现原来窗子早就被封起来。
“每次都这样,我又不是你们的囚犯!”夜凝夕忿忿吐了句,又心急如焚抬头看了看天花板。
上次把屋顶捅破之后,名沧月找人来修理,现在屋顶变得坚固无比,要再捅破它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说不定有了前事之师,太妃早就命人在屋顶守着了。
“这下该怎么办?”夜凝夕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几步,她拧紧眉头扫看了一眼房间的东西,继而抓起一张凳子急步往门口的方向冲过去,正欲把门撞开,却听到了尚玉东的声音。
“瑞王妃在里边吧?”尚玉东扬起手中的腰牌,对着守在门外的两个家丁一脸严肃说道,“现在,朝廷怀疑她跟一种谋杀案有关,要她马上到刑部走一趟,立即把她交出来。否则,你们就是故意阻碍刑部办案,罪同窝藏钦犯,就算是王爷,这个罪名也担当不起!”
两个家丁猛地吃了一口寒气连忙利索打开门,夜凝夕早把凳子给扔了大步走出来再瞪了他们一眼。
第九十七章 怒掌王爷()
“王妃,跟我走吧。”尚玉东暗地窃笑一下盎然转身走去。
夜凝夕快步跟在他身后不爽叨念:“尚玉东,你就不能找个好一点的借口吗?我才刚被太妃封了一条**的罪名,你又给我扣一条谋杀罪,我还活不活呀?”
“我可没有污蔑你的意思哦!”尚玉东咧起嘴角嬉笑道,“我只是说,你跟一宗谋杀案有关,可没说你是凶手。现在我需要你帮我找出凶手来,如果他们阻拦的话,那岂不就是最痛窝藏钦犯吗?”
“就你这贫嘴,怪不得到现在还没娶到妻子。”夜凝夕邈邈嘴不爽低念。
“咱们是半斤八两,你别在这五十步笑百步了。”尚玉东扭头向后瞄了她一眼说,“加快脚步吧,我怕来不及了。”
皇宫
各位皇亲国戚和王公大臣皆坐到观众席上,太皇太后由一群儿孙簇拥着坐在中央位置,名逸祳稍微坐前一点,名俊熙坐在他的后面,大家都笑呵呵地欣赏着台上的精彩舞狮。
名沧月扫视了一下四周的情况,再向左右的人谨慎叮嘱了几句,然后把目光落到名俊熙的身上。
名沧月黯然低了低眸再沿着阶梯走下去,然后越过宾席,坐到名俊熙的身边,扭头看了看他嘴角含笑的样子笑问:“五弟,为兄还不知道你喜欢这个表演。”
名俊熙的笑容顿时敛了一下,他高兴不是因为台上的表演,而是因为马上就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且,结束之后,他还可以带着心仪的人儿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名俊熙忙给名沧月倒了一杯酒,再递给他戏笑说:“臣弟还以为这是你特意为我准备的。”
名沧月接过他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苦涩的笑容载满了说不清的惆帐。
名俊熙看了看他惆怅的模样再试探笑问:“皇兄,干嘛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他再扫看了一下右后边并排而坐的顾斯艿和兰诗佟,再转向名沧月戏笑问:“怎么样?还没找到我们家的夕夕?”
“已经找到了。”名沧月看着台上的表演淡若说道。
名俊熙脸上的笑容微僵,忙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再试探问答:“在哪找到的?”
名沧月深深吸了一口气扭头看向他一字一顿说:“蛇窝。”
“啪……”的一声,名俊熙的酒杯跌倒在桌上,附近的人扭头看了一眼见无大动作又继续欣赏表演。
名俊熙轻扯嘴角笑了笑说:“她……怎么会跑到蛇窝里去?皇兄你别开玩笑了。”
名沧月的目光仍留在他的脸上不紧不慢说:“我也很想知道她为什么跑到蛇窝里去,还被人下了药,被蛇咬了,困在山火弥漫的地方,没有尚玉东的话,她差一点就活不下去了。”
名俊熙下意识低下头去,握在酒壶上的手微微捏紧,怎么可能呢?自己明明只是吩咐把她送到郊外的别苑,怎么会到蛇窝了呢?
名沧月沉默了一会儿,再接着问:“她昨晚到底跟你说什么呢?为什么她又被人掳到山里去了?”
名俊熙转过头来正对着他反问:“既然皇兄把她救出来了,何不直接问她?”
“她还没醒过来。”名沧月弯唇淡笑道。
名俊熙别过脸去微舒一口气,又拿过另一个酒杯给自己倒酒笑笑说:“孤男寡女的,你又跟她吵架了,你猜我们还会说什么?至于她为什么被掳走,等她醒来,自然真相大白。”
“嗯。”名沧月淡若应了声又看向台上的舞狮说,“对了,看见台上的狮子,为兄又想起你小时候也曾经表演过,只是后来突然就厌恶不碰了,为什么?”
“皇兄怎么突然挖一些前尘旧事出来说了?”名俊熙抿唇笑了笑,再给他倒了一杯酒说,“你不是一直说我做事没耐心吗?这腻了,自然就不会再碰了。”
“喔。”名沧月苦涩应了声,继而看向端着酒壶走来的太监说,“罗耶使臣送来的贡酒,滋味应该不错。”
“陛下一直留到今天才喝,个中滋味当然非同一般。”名俊熙也睨视着走来的太监若有意味回应。
这时夜凝夕带着菱青和尚玉东急急赶来,他们站在舞台侧往观众席看去,端着异国图案酒壶的太监已经给名逸祳倒酒了,只是台上的舞狮刚好结束,名逸祳忙着和太皇太后笑谈才没有去端酒喝。
夜凝夕的目光最落到名沧月的身上,看见他跟名俊熙坐在一起,想要过去通知他恐怕也来不及,还有舞台上的表演,马上就要开始了吧?
“小姐,这下该怎么办?”菱青拧紧眉心着急问道,“大戏也要开锣了,就算告诉瑞王恐怕也来不及!”
夜凝夕蹩蹙眉心凝视着名逸祳的方向,眼看着他转过身来去伸手去端案上的酒杯。
“你们留在这!”夜凝夕留下一句话就快如闪电冲了出去,众人只以为一抹白絮被风卷过,她却以迅而掩耳之势夺过名逸祳手里的酒。
名逸祳嘴角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僵硬,夜凝夕只留下一股旋风闪过,继而把拽在手里的酒泼到名沧月的侧脑上。
“……”还在跟名俊熙攀谈的名沧月,极度无语地闭上眼睛,再缓慢转过头来睁开眼看向来势汹汹的人儿,他还没看清来人的模样,“啪啪!”迎面就是两个巴掌。
全场安静,只有甩在名沧月脸上的巴掌声,几乎连呼吸声也跟着停止了。
“……”坐在旁边的名俊熙彻底傻住了,似乎也忘了她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不是说她昏迷不醒吗?
扭头看来的名逸祳还长着嘴巴久久没有合上来,脑袋一片空白,他忘了自己该如何反应,忘了被夺酒之恨,忘了自己正要咒骂些什么来的。
太皇太后咬在嘴里的半截糕点也禁不住掉了下来,虽说她知道夜凝夕是什么脾性,但万万没想到她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怒打夫君,她不知道这里除了有王爷,还有大臣,还有皇上,最重要还有最心疼孙儿的皇姥姥吗?
坐在顾斯艿旁边的兰诗佟也是一阵错愕,她已经吩咐人把她扔进绝无生还机会的蛇谷,她怎么还能活着?
至于顾斯艿,除了高兴就是高兴,一来嘛,看见夜凝夕醒来了,心里的愧疚减了几分,也放松了;二来嘛,情敌被打,自然该幸灾乐祸。
坐在大臣中间的夜令楠呢?他左瞄右瞄,恨不得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际,找一条出路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儿藏起来。
趁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夜凝夕继续毫不客气地揪着魂魄不齐的名沧月一个劲摇晃责备:“你可对得起我!我才是你的正王妃。”
她激动地指向顾斯艿和兰诗佟叱喝:“为什么你只带着两个妖孽出席太皇太后的宴席,却把我关在王府里面!我到底算什么?”
“别闹了!”名沧月这才回过神来抓住她的手凌厉斥责,“这是何等场面,皇上、太皇太后都在,你疯了吗?”
“你还责备我!你这分明就是你的错!”夜凝夕叫着吼着推了他一把。
名沧月本来还有点虚弱,又坐在椅子上,被她这一推,连忙旁边的名俊熙一同翻了案几滚了下去。
这下倒是全场轰动了,众人纷纷激动站起来,扭头张望。
兰诗佟正欲迈步过去,名逸祳顿时咆哮一声:“瑞王妃,你活腻了吗?知道这是什么场合吗?竟敢当众殴打皇亲国戚,你就不怕朕把你诛九族!”
夜凝夕丝毫没有认错的意思,继而向名逸祳扑通跪下来苦巴巴说:“请皇上为民妇主持公道!”她又转向太皇太后说,“太皇太后,瑞王把凝夕关起来,不允许我来给您祝寿,你要为我做主。”
太皇太后仓惶地用衣袖沿着自己的侧脸,继而故作生气摔杯子叱喝:“扫兴!”叱罢,她就急急带着宫婢开溜了。
她今天可给夜凝夕和名沧月准备了一罗好戏,本来看见夜凝夕没出席,她还略显失落,现在可快活了。如果现在就露馅了,那就不好玩了。
“看,你这泼妇把太皇太后气走了!”名逸祳气急败坏叫喝,“来人,把瑞王妃押下去!”
“陛下……”名沧月急喊了声连忙爬起来跪到夜凝夕身边说,“这是臣弟也有责任,不能完全怪她!你要罚,也把我一并罚了吧!”
这时后台响起敲锣的声音,名逸祳怒目一沉扭头冷厉叱喝:“不准再演了!太皇太后都扫兴归去,还唱什么?撤了!全撤了!”
他又睨向跪在地上的夜凝夕厉声责备:“就因为你一个人的嫉妒,坏了所有人的雅兴,如果太皇太后一整天坏了雅兴,朕绝不轻饶你!在这跪着,晚宴结束朕再处置你!”
名逸祳愤懑拂袖走去,座上的大臣连忙跪下来恭送,等他远去后,大臣们一边摇头叹息一边暗地指点走了。
“嗬!”另一边的太妃闷哼一声,狠剜了一眼夜凝夕的侧影拂袖离去,她不是不想发作,只是她若再掺和进来,王府的面子就彻底没有了。
名俊熙还坐在地上,他呆愣了一下连忙爬起来走去,走了几步又扭头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夜凝夕,他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做,这就是她,为了别人可以随时把一切抛开。
偌大的地方就剩下她和名沧月,显得有点安静,好一会儿,名沧月在鼓起怒气轻声低念:“夜凝夕,你一天不给本王捅娄子,就吃不安寝不眠吗?”
“很痛?”夜凝夕略带几分不悦责问,她这可是救他的命,他竟敢还在这里乱嚷嚷!
“痛不痛,你自己尝一尝不就知道?”名沧月不爽说道,“要不我现在就扇你两个耳光?”
“你若是委屈,现在就还手啊!”夜凝夕蹩蹙眉心反驳,名沧月怒目一扬旋即提起巴掌来。
夜凝夕本能缩起脖子闭紧眼睛,还不忘在心里狠狠咒骂——这男人真没品!小气鬼!
名沧月看了看她憋屈的样子,又暗地窃笑了两下,他扬起手青青触到她还有些苍白的脸上,再轻柔地将她的发鬓挽到耳侧温声呢喃:“才刚醒来就赶来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夜凝夕先是挑开一只眼睛,瞧见他温柔的笑容,她又愠闷地别过脸去。
四下又安静极了,两人都沉默了,各自跪在地上看向不同的地方的。
好一会儿,名沧月抬头仰望蔚蓝的天空,再悄悄用指头去勾动她的尾指,夜凝夕脸色臊红又忙把手缩回去。
“谢谢……”夜凝夕看向右边故作一副不经意的样子说,“他们说,是你把我从蛇谷救出来的。”
“嗯。”名沧月淡淡地应了声,想起尚玉东对她的情意,自己的也算不上什么了,只是当时脑袋空白一片,一心只想着她平安。
又是一阵沉默后,夜凝夕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说:“听说……你被蛇咬了,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名沧月迫不及待说,虽然有点想放走她的念头,但是还是不甘心被尚玉东抢尽风头,这回该轮到自己“威风”了吧!
他忙卷起自己的衣袖指了指包扎的伤口:“你瞧,这是被蛇咬了。还有后背、屁股、肩膀……也不知道是不是本王太大魅力了,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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