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不得忤逆。”
他表面是在训示,霜儿两个字,却是让在场的人暗自掂量着白瑾霜的地位。
“是,督军。”白瑾霜恭顺回道。
轮到给冯娇蓉敬茶了。
白瑾霜恭恭敬敬地从漆盘里拿出茶杯,双手奉到冯娇蓉跟前,低声说道,“请夫人喝茶。”
冯娇蓉本来是想装作故意拿不稳,将茶杯一摔,趁机刁难。这是她在自己母亲身上学到的百用不烂的桥段。
没想到,白瑾霜却是牢牢地举着茶杯,没有松手的意思。
“夫人,妾身伺候您喝茶便是。”白瑾霜知道这种把戏,怎么可能给她撒泼的机会?
冯娇蓉好生气恼,于是随便抿了抿,示意她放下。
她一计不成,心中又生一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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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一心挑衅()
冯娇蓉一心挑衅。
她想了想,对萧倾陌说道,“督军,敬茶之礼已毕。您尽管先去忙公务,妾身还有几句关于妇德的事,要训导白妹妹的。”
萧倾陌站了起来,“甚好,你们好好聊。”
他离开的时候,饱含深意地看了白瑾霜一眼。
白瑾霜看得出来,他的眼里满是看好戏的神情。
冯娇蓉等萧倾陌一走,就收了和颜悦色,一脸鄙夷地问道,“你是唱戏的?”
“是,夫人。”白瑾霜恭敬应对。
冯娇蓉嘴角尽是嘲讽,“哼,戏子出身?都说戏子出身低贱,你现在是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夫人,白氏出身低微,不过不配当凤凰。夫人出身矜贵,才配得上凤凰二字。”白瑾霜礼貌回敬道。
“哼!伶牙俐齿有什么用?你识字吗?”她居高临下问道。
“略懂一些。”白瑾霜又是恭恭敬敬地回答。
冯娇蓉心中暗笑,白瑾霜,就怕你不识字。你识字就好办了。
“很好,你认得字最好。我最近得高人指点,需要一百份《金刚经》为未出生的小少爷祈福。你帮我去抄一百遍《金刚经》,明天日落前就要给我。”冯娇蓉一口气说道。
看来,这摆明了不想让她这两天好过的。
白瑾霜倒吸了一口冷气,只是冯娇蓉搬出了还没出生的嫡少爷,她可是不能拒绝的。若是拒绝了,冯娇蓉肯定是要趁机罚她。
“是,夫人。“她只好答应说。
“对了,据说抄写此经要斋戒沐浴,心无旁骛。你去沐浴更衣,再到东边的佛堂抄写去吧。没有写完,不得回房。”冯娇蓉又趾高气昂地说。
“是。”
“还有,你要跪着抄写,以彰诚心。要知道,这是萧家的第一位子嗣,不得有所松懈。”
“是,谢夫人信任。”她忍着怒火。
冯娇蓉见她如此能忍,心中很是不悦,“梅儿,你去佛堂陪着姨太太。”其实,就是让丫鬟梅儿去盯着她。
白瑾霜不卑不亢地起身告退。
她听了冯娇蓉的话,好好地沐浴更衣,才往佛堂而去。
这佛堂,也是母亲前些年最喜欢呆着的地方,特别是三年多前,哥哥去世之后。只是没过多久,母亲也去世了,连她出嫁的那一天也没看到。
她心情复杂地走进佛堂,这佛堂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她找到了柜子里的《金刚经》,备好笔墨,铺开纸张。
她看了看身边一直警觉看着她的梅儿,从衣袖中掏出一些银票,“梅儿姑娘,连累你在佛堂中陪着我,我真是过意不去。这些银票,不成敬意。”
梅儿轻笑一声,“哼,这点钱就想贿赂我?”
说完,梅儿一把夺过银票,数了数,终于高兴了,“意思意思就是了,我什么都没看到。”
白瑾霜在案前坐着,梅儿就当没有看见。
她提起笔,开始写字。
写着写着,突然一种奇异的感觉闪进脑海。
当年哥哥是因为带兵前往剿匪,中了埋伏重伤不治身亡。是萧倾陌背着哥哥的遗体突出重围逃了出来。之后,萧倾陌暂代领兵之位,成功剿匪,也让萧倾陌一举成名。
她的心里猛地一颤。
天哪!当年哥哥的死,不会是萧倾陌暗算的吧?哥哥是家中独子,哥哥去世了,他才有可能入赘唐家,慢慢掌握唐家的兵权。
虽然当初他还拒婚了,但是,他最后不是也和她成亲了吗?
难道,这一切也是他的计谋?
这种念头,就像毒蛇一样,侵蚀着她的内心。她再也无法冷静,任由墨水滴到了纸上,写的字一片模糊。
没想到,就在这时,杨嬷嬷突然带着两个丫鬟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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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我还不稀罕()
过了一会,彩蝶又出现了。这次,她提着一大一小两个食盒。
她到了门口,喊了声,“杨嬷嬷。”
“哼,臭丫头,又来干嘛?”
彩蝶打开大食盒的盖子,一股烧鸡的香味传来。
“奴婢刚刚不懂事,只想着给我家姨太太送点白粥。后来想想,杨嬷嬷也幸苦,我应该也慰劳慰劳您老人家的。你看看,里面有烧鸡腿,蒸鲍鱼,还有香辣虾。”彩蝶晃了晃食盒。
杨嬷嬷的确也有点饿了,她一把抢过食盒,“算你识趣。”
彩蝶笑嘻嘻说道,“那我给姨太太送白粥去了。”
杨嬷嬷开始啃起鸡腿,只是“嗯”了一声。
白瑾霜已经跪得头昏眼花,膝盖又疼又酸软。彩蝶想将她扶起来,她却摇摇头。
彩蝶把食盒打开,里面果然只有一碗白粥和一碟咸菜。
杨嬷嬷一边拿着鸡腿,一边冷笑。
白瑾霜只是不动声色地看了彩蝶一眼。
突然,门被推开,是萧倾陌。
他一脸愠色,“好个杨嬷嬷,你竟敢在佛堂里吃荤食,你这是想死?”
杨嬷嬷吓得把鸡腿仍在地上,“姑爷,不,督军,老奴,老奴错了。是彩蝶,彩蝶这个死丫头,送我送来的。”
萧倾陌看了彩蝶一眼,“督军,冤枉。我只是给姨太太送白粥来的。”
“好啊,你这个死丫头,你敢陷害我?”
“杨嬷嬷,是我发现你吃荤食,难道你想说是我陷害你的?”萧倾陌的声音冷得像冰。
杨嬷嬷吓得浑身发抖,扑通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萧倾陌微微俯低身子,对着杨嬷嬷说道,“杨嬷嬷,这是我给你的教训。若是你日后敢狐假虎威,唆摆夫人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哼!”
“是,是,督军,老奴知错,老奴知错。督军饶命!督军饶命!”
“我自然会饶了你的命。来人,把这个老奴重打三十棍。”萧倾陌冷冷说道。
有人过来把杨嬷嬷拖走了。
白瑾霜冷眼看萧倾陌演完了戏,又继续埋头抄写。
彩蝶识趣退下。佛堂里只剩下白瑾霜和萧倾陌了。
“起来吧,还跪着干嘛?”他站在她的案几前,负着手说道。
白瑾霜因为刚刚想起哥哥的事,没了应酬他的心情,只是皱着眉,继续写着字。
他走了些,看到她脸上还有隐隐的红印子,“被打了?”
这不是明摆的吗?
白瑾霜垂了垂眼,没有说话。
“怎么?你让彩蝶来请我当救兵,现在就想卸磨杀驴了?”
“妾身不敢。妾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什么卸磨杀驴。只是佛堂抄经要求心无旁骛,所以,妾身不敢多言。”
萧倾陌嗤笑了笑,“耍脾气了?白瑾霜,这才是真正的你。你本来就是个倔脾气的人,你每次装得楚楚可怜,本督军还真是看不习惯。”
白瑾霜的笔顿了顿,没再说话。
萧倾陌见地上寒凉,她就这么跪着。他只好走了过去,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只是,她已经跪了很久,双脚已经发麻,她又不敢太推却,顺着他扶的方向站了起来。她感觉一阵眩晕,有点想倒下的样子,他又稳稳地搂住了她。
她觉得有点尴尬,急急挪开了些,没想到,更是站不稳。
萧倾陌只好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她在他的怀里,更是难为情。他却不管,径直走了过去,将她放到角落的长凳子上。
“膝盖怎么样了?我看看。”他想拉高她的旗袍。
“不,不敢劳烦督军。”她连忙躲开了。
见白瑾霜有所躲避,萧倾陌皱了皱眉,不悦说道,“你说不疼就算了。免得以为我想占你便宜似的。你?我还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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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真是个倔强的女人(加更)()
见萧倾陌隐隐不悦,白瑾霜一下子回过神来,暗自骂自己任性。
她急忙辩解,“妾身怎么敢乱揣测督军用意?刚刚实在无礼了,妾身……只是被杨嬷嬷气得六神无主了。妾身谢过督军相救之恩。”
萧倾陌用深邃的眼睛看了看她,“我说了我会保你,你让彩蝶求助,我自然会出手。你这次,做得不错。”
他语气平淡,不像是在夸奖别人。
她有点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你回房间抄佛经就是了,也不用赶得太急。我会警告夫人。她不会因为这件事去找你麻烦的。”他淡然说道。
“是,谢督军。”白瑾霜恭敬回答。
他又好像想起什么,“对了,你回门那日,我会陪你回去。”
“真的吗?妾身真的可以回戏班?”她喜出望外,连忙问道。
“那是当然。戏班是你的娘家,怎么不能回了?到时,你就可以见到你的师父了。”萧倾陌放缓了语气,仿佛暗示着什么。
白瑾霜暗自羞恼,她真的和他师父没有什么私情!这么一想,她的脸竟然不自觉红了起来。
她表面却装作若无其事,“谢督军。”
萧倾陌见她一副小女儿神态,内心自以为明了,“回去吧。我待会让人送纸笔过去。”
萧倾陌大步地往前走,却发现白瑾霜弯着腰,艰难地挪着双腿,扶着膝盖往前走。
他又走了回来,大力掀开她的旗袍,发现她的膝盖红肿得厉害。
真是个倔强的女人。
他虽然很欣赏她这一点,但是有时候,又对她如此倔强无可奈何。
她的倔强,很像她,真的很像……
他又将她抱了起来,“你这个下属,的确是我下属里面最弱的。”
“但是,督军这样带我离开,怕是会引起别人流言蜚语的。”
“你是我的姨太太,我还怕流言蜚语?更何况,是你说,要当我的宠妾。”萧倾陌一边走,一边说道。
他抱着她,就像抱着一只小猫那么轻松。
白瑾霜实在走不动了,只好又搂着他的脖子,任由自己的情绪翻腾不息。
萧倾陌一路抱着她离开佛堂,回到她的小院里。
这一路,让多少下人看得是目瞪口呆。
他抱着她回到房间,轻轻放到她的床上。
她抬起头,才发现自己和他贴得很近。她的脸又有点泛红了。
真是太不争气了,再世为人,居然还是会为他脸红。
他却若无其事地直起身,“我走了。”
“督军。”她连忙喊道。
“不要再谢我,我很烦这些虚礼。”萧倾陌不耐烦地说。
“不是,督军,妾身只想问,孔大的事……”
“那么心急要灭了他?”
“是。我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她要为真正的白瑾霜报仇,也算是没有白白借用她这副身子。
“后天,告诉你。”萧倾陌淡淡说道。后天是他们回门的日子。
她看了看他,那是自信满满的表情。
于是,她轻轻颔首。
她一早已经和白瑾霜合为一体,灭了孔大报仇雪恨,她的确是很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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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为故人报仇()
终于到了回门的日子。
白瑾霜有点激动,又有点惆怅。也许是她那副身子,对杜家戏班还有些眷念吧。
彩蝶扶着她,缓缓地走到了正门。门口停着一辆朴素的马车,不过是比普通人家稍微大些。
白瑾霜心里想,萧倾陌不像爹爹唐应山,在盛钿省拥军多年,渐渐放松了警惕,对于钱财甚是挥霍。
但是龙国现在并不太平,很多百姓穷困潦倒,以至于有人对爹爹颇有微言。萧倾陌倒是很懂得审时度势。
到了杜家戏班,师弟妹都围了过来。萧倾陌为她准备丰厚的回门礼,算是让师弟妹都放心了。
白瑾霜看了看,并不见杜逸衡。
于是问师妹凌韵佳,“师父呢?”
“师父他今天天没亮就说有事要出去了。”凌韵佳说道。
“但是,我昨天不是让人来传话了吗?师父他,是不是不想见我了?”她有点怅然。
凌韵佳连忙摆手,“不是的,他本来还准备了拿手好菜,说要做给你吃的。但是一大早,他就匆匆出去了。他还让我对你说抱歉。”
“哦,原来是这样。”白瑾霜心底有些失望,她对于杜逸衡的任何眷念,都是来源于白瑾霜这副身子。
萧倾陌却一直静静地听着,乌黑的眸子深沉如海。
白瑾霜很是失望,她又匆匆和师弟妹们聊了几句,便怏怏不乐地告辞了。
萧倾陌带着白瑾霜到了门口,他对着彩蝶说,“彩蝶,你先回去,我和姨太太还有事。”
白瑾霜有点疑惑,等他们的马车走远了,才问道,“督军,您这是?”
“你不是要向孔大报仇吗?”
“是。”
“那就跟我来。”
他带着她来到万喜街。这是钿州最繁华的街。
很多都是孔家的产业。
他带着她到一家酒楼坐下,看到对面就是孔家的米油店。
“看到没?孔家几乎霸占了半个钿州的商铺,财大气粗。所以,他们家根本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白瑾霜知道孔家,也知道孔家之前对爹爹唐应山有所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