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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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妃传-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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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果新只道,“如今我大清,四海已定,圣上体健,是我万万臣民之福,然这日月更替,却是物法天道……”

    “都是自家人,不必拐弯儿抹脚,有话直说。”延珏出声打断他。

    一句自家人,让果新松了一口气,原本的试探,也变的大胆起来,遂抬头说道,“当今五位皇子,三位亲王,两位郡王,若论出身,大爷是先皇后之子,自是不比二爷与七爷的身份尊贵,只是大爷年长几位爷儿些岁数,早十年就开始培植门生,如今在朝中的势力已经是盘根错节,而二爷素来处事谦恭,凡事兢兢业业,也深得一班老臣的拥护,然……。”

    话说至此,果新顿顿,见延珏一脸散漫,硬着头皮又道,“翻遍史籍,自古到今,那最终登上大宝的有的不是臣子的心,也不是百姓的心,而是那天子一人的心!若论当今圣上最宠的儿子,除了七爷您,没有二人啊!若七爷只一心为他人做嫁衣,老朽替你惋惜啊!”

    许是说的有些激动,果新又是一深鞠,缓缓道,“争是不争,不争是争,夫唯不争,天下莫能与之争。”

    马车内,安静如斯。

    延珏呷了一口茶,半晌只道,“如今中堂大人也算延珏长辈,如此鞠着像什么道理。”

    被于得水扶起来的果新也没敢抬头,心想:‘我这番话已明白至此,这小子却闭口不答,他到底在琢磨什么!’

    年届六旬的果新突然发现,自己竟有些瞧不透这不过二十的年轻皇子。

    “谢中堂大人一番美意。”延珏淡淡的说,“延珏虽年轻,却也明白一个道理。”

    他的语调轻的让果新竟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只听他道

    “为官,以不能为能,为臣,当沉默似金。”

    听罢,才一反应他这是讽刺自己谋划过多,果新神色骤然大变,乎得鞠身,几乎伏地。

    “老朽受教了。”

    自打这一番话之后,这回府的一路,二人是再没交谈,只各自闭着眼想着心中之事。

    却说待到了府上,才下马车后,谷子边大声叫着不好了,边朝二人一瘸一拐的跑来。

    没等延珏问怎么回事儿,谷子气喘吁吁的道,“大奶奶一大早上带个人去了我们院儿,说要给我们主子好看!”

第卅八回 齐佳氏聚众看戏 断脉象假戏成真() 
上回书说道延珏和果新才一回府,便有那丫头前来报,那齐佳氏带人前来闹事。

    列为看官若问那闹的是何事,且听我从头道来。

    却说那齐佳氏,原系两江总督之女,自幼骄纵刁钻,又因其姐淑妃乃皇四子,皇五子生母,她借势在相府横行已有十数年。

    如今叔荆归宁,且说她本就因她克死克残自个儿一双儿女,而十年意难平,如今小女儿季娇又因她被打的半死,再加之昨儿在她房里受了那一肚子窝囊气,更是恨不得拆她入腹。

    “额娘你不要糊涂,且不说那丰生根本就是个骗子,就算这事儿是真的,如今你若大肆宣扬开来,那睿亲王一怒之下参三叔和爷爷一本,那到时候吃亏的不只是叔荆,而是我们整个果府!”伯鸢连夜来到四妹房中,苦口婆心的劝齐佳氏打消这个念头,那趴在床上的脸色惨白的季娇也道。

    “是啊,额娘,大姐说的对,固然不能让她白白欺负了咱们,可这事儿要是闹大了,连坐到咱们,那得不偿失么!”

    “你们懂个屁!若是那小贱人没嫁过去也就算了,如今这人都已经入了王府,他还能四下宣扬自个儿带了绿帽子不成!天下间就没有这样的男人!”齐佳氏冷哼一声儿,咬牙切齿的道,“这样的丑事,都是要关门打狗的,死丫头,我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翌日,早膳才过。

    东跨院儿里好生热闹。

    拄着拐的伯鸢急的满头大汗,不知跟婧雅说些什么;那被两个婆子搀着还站不稳的季娇则是一直紧皱着眉头,一副又期待又怕的模样,而那一身素白的仲兰则是拿着一本书端坐在角落的石桌上旁若无人的翻着,几个果新的姨娘都在一头雾水的窃窃私语,还有那些丫头婆子自是不必说,每一个都是几代伺候果家的自家奴才。

    “这大奶奶一大早把我们都叫到这院儿做什么啊?”

    “是啊!难不成是跟福晋请安?”

    “别扯了,若是排场上的事儿,怎么会赶老太爷不在家的时候?我瞧着八成像来闹事儿的!”

    “啊?闹事儿?三小姐那性子也容不得大奶奶闹事儿啊!”

    “关公战秦琼,这谁输谁赢谁又知道呢?”

    四下私语不断,这时只听那才与婧雅说完话的伯鸢大声劝道。

    “各房的姐姐妹妹,长辈们,听伯鸢一句,大家都回去各自忙吧!”

    半晌,人人瞧她,却无一人挪步。

    可不?

    虽说这大小姐身份金贵,可那大奶奶才是这园子的掌事儿的,她一句话,谁敢得罪?

    更何况这些宅院里闲的发慌的女人,哪个心里又不是存了份儿看好戏的心?

    “大姐,你就别劝了!没用的!”一旁的季娇劝道,“再说额娘说的也有道理,这闹得再大,也是那个扫把星自个儿的罪孽,与我们何干!”

    “季娇!你怎么能跟着额娘一块胡闹!”

    “胡闹?”季娇冷笑,指指那石猴子所在的屋子,抬高了嗓子道,“你问问里头那人,若是不心虚,怎么像个缩头乌龟不敢出来!”

    “四小姐话不能这么说,我们主子……”婧雅才要辩解,却在此时,那石凳上的仲兰合上了书,起身过来,只一脸淡然的对伯鸢道。

    “既然没别的事,那我先走了。”

    说罢便转身离去,那孤傲的模样直气的季娇后头骂着,“一个庶出的丫头罢了,还真以为自个儿成仙了不成!”

    骂完一转过头,又瞧见那才刚与自己辩解的婧雅,气不过的又骂道,“你又是个什么身份!不过一个丫头,哪儿轮的着你说话!”

    “诶!”伯鸢才要说话,却被婧雅的话。

    “四小姐说的是,奴才不过是个丫头。”婧雅抬头直视她,微笑道,“可我想四小姐有一件事弄错了,奴才即便是丫头,也是睿亲王府的丫头,出了错,自有主子骂着,罚着,还没有外人教训的道理。”

    “你!”季娇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却说这时,那院子门口呼呼拉拉进来几人,而为首的正是那一脸得意的齐佳氏,只见她身后跟着一个衣衫褴褛,头顶生疮的年轻男子。

    那男子一进院儿,一股子霉味儿散的四处都是,直叫那些个姑娘婆子站到十步之外。

    还没等那齐佳氏说什么,那男子直接就冲到了婧雅身边,呜的一声儿哭了出来。

    “婧雅姑娘,原来你也来了京城!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瞧着那昔日憨厚的面孔如今闪动着穷途末路的贪婪,婧雅全身一僵,一瞬间竟不知说什么是好,这时只听齐佳氏一脸得意的笑道。

    “怎么?还不快请你家主子出来见见旧人?”

    旧人!

    这话一出,满院子的私语声儿都大了,大伙儿都不敢相信,敢情那癞头男人竟是三小姐的旧相好?

    “我们主子昨儿受了风寒,脸上起了疹子,委实不便见客。”婧雅道。

    风寒?

    哪有那样巧的事!大伙儿更加相信是那三小姐不敢来见!

    “起了疹子?”齐佳氏冷笑,“那还真是巧了,我今儿还正好带来了大夫。”说罢吩咐身后一个背着药箱的老头儿,“白大夫,你可得好好给福晋瞧瞧!”

    片刻,那谷子和婧雅实在拦不住,一行人随着那白大夫进了内室。

    却说众人才一进屋,不见人影儿,只瞧见那床幔垂下,里头隐约躺着个人。

    齐佳氏喝着婧雅端上来的热茶,边跟那白大夫使了个眼色,意有所指的道,“福晋身份金贵,可得仔细瞧瞧!”

    那白大夫上前,谷子极不情愿的从床幔里拿出主子的手,给他诊脉。

    只见那老大夫时而斟酌,时而蹙眉,两只手反复诊断了几次。

    待许久过后,他躬身褪下。

    “如何?”齐佳氏急问。

    白大夫一鞠,“福晋确实染了风寒……”

    “我不是问你这个!”

    “呃……”只见那白大夫沉着了许久,只一句话,满室哗然。

    “也如奶奶所料,确实有月前小产的迹象。”

第卅九回 石猴子以退为进 齐佳氏大唱擂台() 
却说那白大夫一言,语惊四座。

    这屋子里头的人谁不知道这话意味这什么?

    一月前,三小姐可是还没入府呢!

    “你少血口喷人!”谷子气不过,指着那白大夫的喝道!

    “姑娘言重了。”那白大夫鞠道,“如此大事,老朽怎敢胡言乱语。”

    “老头!你可要想清楚!什么话当说!什么话不当说!”

    “是啊,白大夫,你可瞧仔细了,这些话可不敢乱说啊!”一旁的伯鸢也上前道。

    “大小姐,老朽真没……”被那谷子瞪的发怵,白大夫这话只说一半,就面有难色的瞟着一旁始终笑的得意,悠哉的呷着茶的齐佳氏。

    这时,只见她跟下人婆子使了个眼神,不一会,那一身臭味儿的男人就霹雳扑隆的进了门,进屋就是朝床一跪,呜呜痛哭,不时唤着,“小姐,是丰生没用~”,哭的不能自已。

    这一哭,让原是在外头不敢进来的丫头婆子,围着门口和窗外站了一圈儿,无一不在窃窃私语。

    谷子气的小脸通红,“大奶奶,你带个男人来我们福晋房里这么闹,是什么意思?”

    齐佳氏也没理她,只得意的呷着茶,那一旁的季娇道是冷笑了一声,只跟那丰生说着风凉话,“听见没?如今人家已经是福晋了,谁还记得你这旧人,别跟哪儿丢人了!”

    “季娇,你就别跟着添乱了!”伯鸢低喝着,又拄着拐费劲的走到齐佳氏跟前儿,低声道,“额娘,闹也闹够了,咱们走吧。”

    “走?”齐佳氏死瞪她一眼,“呸!”

    说罢,她起身走到那严实床幔前尖声道,“怎么?今儿就打算一直这么缩在帐子里?知道的你是做贼心虚,不知道的到像是我这伯娘冤了你!”

    “大奶奶,您这话严重了。”婧雅上前道,“我们主子昨儿晚上却是受了风寒,起了疹子见不得风。”

    “呵。”齐佳氏冷笑一声,回身一嗓子,“都没听见么!福晋今儿见不得风!把门窗都关上!”

    嘭嘭嘭嘭

    待几个丫头婆子把门窗全都关上后,齐佳氏只说一句,“如今这般,不挡也罢!”乎的一把扯开那床幔!

    哗

    正当这一屋子人都以为,那里头半晌一声未出的三小姐真的是做贼心虚的躲在那幔后头,却不想还没瞧见那里头的光景,只听一声哈欠声儿。

    离的近的几人再伸过头来一瞧

    嘿,那抻着懒腰的三小姐可不是一脸红疹子咋的!

    那齐佳氏怔在原地,竟不知道说啥,道是伯鸢先关心的道,“哎呦,这好好的脸怎么如今成了这样!可用药了?”

    石猴子还没答,一直挡在那丰生身前的婧雅递过去一个缎子,“主子,如今这般,还是带上吧”。

    瞥了她一眼,倒也没推却,石猴子利索的把那缎子在脑袋后系了个结儿,待一整张脸儿只露出那也满是疹子的额头,石猴子才跟伯鸢道,“吃过了,昨儿晚上就请过大夫了。”

    呦!

    这石猴子那嘶哑干裂的动静儿一开口,就连一旁的谷子都楞了一下。

    “这风寒好厉害,这嗓子怎么也哑成这样儿!”伯鸢一脸担心,忙道,“你可真得好好休息休息。”

    “休息?”石猴子瞟了一眼齐佳氏,笑笑,“介戏台子都搭到我介屋里头了,我还休息嘛?”

    “你!”齐佳氏气的一口气儿瘪在嗓子眼儿里,好半晌才咬牙切齿的道,“死丫头!我看你今儿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丰生!”齐佳氏乎得一嗓子高喝!

    “你来告诉大伙儿,你曾是她的什么人!”

    那一直跪在一旁哭的衣衫褴褛的男子,双膝连连往床这头蹭着,直瞧着那带着面纱,额头生疹子,全然瞧不清模样的女子,失声痛哭!

    “小姐!你怎么不认我了!我是丰生啊!是你肚子里孩儿的爹啊!”

    这话一出,屋里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瞧热闹的,瞧笑话的,每一双眼睛都盯着那从床上起身的三小姐,她要如何回答!要如何解释!

    齐佳氏一扫郁色,越发得意的睨着石猴子。

    “唱戏的是疯子,看戏的是傻子。”轻飘飘的损了半屋子人,石猴子起身,也没瞧那丰生,只晃晃哒哒的走到对面儿的炕塌上坐下,接过婧雅递过来的茶。

    呷了一口,只跟乎得问那丰生,“咱俩好过?”

    “小姐,难道你忘了!”那丰生急忙从怀里掏出一精致的镶玉的篦子来,急道,“你瞧!这是年初你送我的,还跟我说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我一直带在身上,从没离开过,就算这几个月我进京找你,再苦再饿,丰生也没想打过这篦子的主意!只因为这篦子是小姐送给我的!丰生舍不得,也不敢离身!”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从婧雅手里接过那篦子,石猴子边把玩着边嘟囔,半晌抬头瞧那丰生,又问,“我真介么说过?”

    “是啊,小姐!”那丰生眼里冒光,连连点头,“我若撒谎天打雷劈!”

    “你他妈是该天打雷劈!”一声喝雷子,石猴子把手里那篦子朝那丰生砸过去。

    等大伙儿都瞧见的时候,那丰生的眼眶子已经被砸的流了血,那血蓄的满眼都是,猩红猩红的十分骇人,直叫四下倒抽气生不断,谁也不敢再多言语。

    “小姐!为何如此对丰生!”那丰生嘶吼!

    “我打你因为你他妈欠抽!”石猴子冷笑,“介爷们儿做到你介份儿上也他妈是缺揍了!别他妈一张花屁眼子嘴说的好听,嘛海誓山盟,嘛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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