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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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妃传- 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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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春禧不聪明,可也知道谁对她好!

    “怎么了?是不是春禧又说错话惹主子不高兴了?”春禧不懂,才刚还乐呵呵的主子,怎么这会儿脸冷成这样儿?

    小猴儿没搭理她,只掀了被子,瞄了一眼她身上那些开始结痂的伤口,上头平整且规律的撒着药粉,她的伤好的比她想象中要快,想必白扇真的对她很好。

    “主子,春禧没事儿,春禧不疼,春禧知道你打我是为了救我,春禧……”

    “闭嘴!”小猴儿冷冷的打断她,“春禧已经死了,你是白玉霜,大兴人士,家中父母双亡,如今只剩下一个哥哥白扇。”

    “主子……你是不是也不要春禧了……”春禧扁着嘴儿,眼泪顺着泪窝乱七八糟的流了出来。

    小猴儿瞄她一眼,皱皱眉,触在她肚皮伤患处的手,忽的狠狠一压,疼的白玉霜嗷的叫了一声儿。

    “知道疼啊?”小猴儿没好气儿的扫她一眼。

    “不疼,春禧不疼。”白丫头扁着嘴儿,头咬的跟拨浪鼓似的道:“春禧知道主子做什么都是为了春禧好,春禧不疼。”

    蠢丫头,蠢死了!

    小猴儿心下叹着,手却非但没有减轻力度,反而更重的戳了下去,那一戳,直接给薄而脆的结痂戳出了血,血流出来,漫湿了衣襟,疼的那丫头满头是汗,却还是死咬着嘴唇儿,不肯哼一声。

    虽相处不到一年,可小猴儿也知道这蠢丫头蠢起来无药可救,原本她是想好好说道一番,可如今瞧来,说什么都是放屁,道不如一刀斩断来的利索。

    她揪着一节被单,擦着自个儿手指头上的血,她板着脸说:“我告诉你,你给我听好了,你今儿介条命就是跟阎王爷借的,你要是安安分分忘了从前,你就多活几年,要是不长记性,还春禧长春禧短的,到时候,别说我会亲手打死你,就连你那哥哥白扇,我也不会放过。”她这话不是假话,她石猴子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救人一命圣造七级浮屠的事儿她不稀罕,她有她的准则,能救的她救,可腥味惹到自个儿身上,即便她春禧是舒舒的亲闺女,她也会亲手毁了这一切。

    猴子的一张脸,热起来虽不愠不火,可冷起来,却是无形的慑人,春禧许是被惊着了,竟一句话没说,只是眼泪越流越多。

    小猴儿知道她不该再多留,反正瞧见她如今也无大碍,便给她盖上了被子,瞧也没瞧她,抬屁股走人。

    要到门口的时候,只听身后传来一句蔫儿蔫儿的抽搭声。

    “逢初一十五,春……白玉霜能给娘烧纸钱祭拜么?”

    “不能。”小猴儿回头,话里有话的警告道:“不想害了你娘的名节,就别做介些没用的事儿。”此娘非彼娘,见这蠢丫头一心认为乌林珠是她娘,小猴儿不知道是悲哀还是幸福。

    “那主……福晋,你还会来看春……我么?”

    “不会。”

    ……

    “真是个狠心的娘们儿。”小猴儿才出来,跟外面儿听的一清二楚的延珏咂嘴道。

    小猴儿怼他一拳,白眼道:“别说的你多活佛菩萨似的,你丫也不是个好鸟,甭跟那乌鸦笑话炭黑。”

    这是实话,延珏也不恼,道是哥俩好的搂过了自个儿媳妇儿,呵呵笑着吹了个口哨,道:“要么都说这臭鱼配烂虾,碰着爷儿乐意收了你,自个儿美去吧!”

    ……

    在白扇那拿了些银票雇了量车,这两口子从厂甸回了王府,要说这大年初一,过的也算热闹,再怎么说,也算吃了两个他祖宗爷儿给偷的俩包子。这可是比再好看的炮仗都稀罕多了。

    可你说这怪不怪?

    这头午给俩破肉包子塞的飨足的胃,一回到王府,又开始犯上作乱了。

    彼时延珏并不在府上,在他跟猴子商量一番后,觉得春禧还活着的事儿,怎么也要告诉二哥一声,就算二哥心里始终不舒服,可这么多年他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容了,也不会差这些,更何况,若是不让二嫂得知如今春禧的情况,怕是终其一生,她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睿王府,槐暖轩的正房内,于得水捧着一个朱漆嵌螺钿的大果盒,弯腰站在盘腿儿坐着的小猴儿跟前儿,苦口婆心的劝着。

    “我说女主子啊,您就甭为难奴才了,您就吃点儿吧,您说您才刚的晚膳全都给吐了个干净,这会儿再不吃些小食,到时候爷儿回来,定是要责罚奴才的啊。”说罢,于得水把盒子放在炕几上,揭开盒盖,里头是金丝枣,木樨藕,水波梨,还有两样点心,瞧上去煞为好吃,可——

    “都拿走,拿走,甭跟介恶心我。”小猴儿边反着胃,边懊恼的甩着手,彼时恶狠狠的拍了下肚子,心气儿不爽。

    “死崽子!叫你饿着你娘我!你给我等着,等你生出来,一口奶也甭想叼我的!”

    当然,此时的小猴儿不过是脾气不好,胡说八道跟这儿撒气,可不想,这一句玩笑竟成了真,福祉这辈子,当真一口娘奶也没叼过。

    却说这时,正当于得水为女主子这口无遮拦臊的慌之时,婧雅来了。

    但瞧婧雅一身宝蓝色莽段旗袍,身形优雅而仪态端庄,进来时,一如平日般礼数周到给小猴儿请了安后,又面带微笑朝同她作揖的于得水略点了下头。

    彼时小猴儿倚在方枕上,也不说话,只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她,瞧的婧雅忙淡笑着问道。

    “主子何故如此瞧着奴才?”

    “没事儿。”小猴儿皮笑肉不笑道:“就是瞧着介大过年的,府上赏赐也都不少,怎么瞧着你介还消瘦了不少。”

    婧雅莞尔:“劳主子惦记了,婧雅这副皮囊生的便没有福相儿,要说这吃喝也不比别的姐妹少,可这肉怎么也长不起来,这不,再加上前一阵儿在大爷府上帮着张罗大福晋的丧仪,这皮囊又缩了水。”

    “呦,那真是辛苦你了。”小猴儿笑笑,又道:“要说介府上一年到头都是你一人再操持,道也辛苦,趁着过年,也真该出去转转,热闹热闹。”

    “奴才谢主子体恤,可如今这寒冬腊月的,便是婧雅有这份兴致,也实在不知去哪里凑这热闹。”

    “诶,你甭说,今儿我跟爷儿去了厂甸庙会,好生热闹。”小猴儿乍一抬头,却见婧雅面色一紧,然不过转瞬即逝,瞬间又恢复了惯常的微笑,接着又道:“爷儿对主子可真真儿是实心儿的,说出去,不知惹多少人艳羡呢。”

    小猴儿盯着她呵呵笑着,也不说话。

    却见婧雅又从身后的丫头珊瑚手里拿过一个折子,呈到了小猴儿面前,道:“主子,这是后日归宁备下的礼单,您瞧瞧,可还有什么缺失?”

    是的,大年初三回娘家,这是满人的习俗,皇家也不例外。

    老实说,想到要见到果家那一窝,小猴儿就全身不自在,可表面上的模样,总是要做的。

    小猴儿扯过那单子瞧了瞧,斜眼瞧着那些自个儿连一半都认识不上的字儿,心下讥讽,这婧雅当真是行事滴水不漏,明知她这混星子一个大字儿不识,还来这么一出儿。

    小猴儿合上折子,只说:“你办事向来妥帖,你看着办就成。”

    “是。”

    ……。

    谷子回来的时候,大年初二已过了大半儿,彼时日头就快落了房头,才一进门儿,却见小猴儿依旧盘腿儿坐在炕塌上,而面前的炕几上,摆着一个大笸箩,里头摞着的是满满的包子,乍一看,像个包子山。

    “再吃一个。”七爷儿的声音一如往日的凉,那口气中,威胁占九分,懊恼占一分,若是不熟这两口子平日相处的模样,定是以为他再惩戒小爷儿。

    可谷子知道,定是小爷儿又不吃饭了,七爷儿这是跟着上火呢!

    “才刚那个没吐都不错儿了,再下肚一个,准保一堆儿都得出来。”小猴儿嘟着嘴儿,眼神儿委屈兮兮的瞧着对面儿的老七。

    “甭跟我来这套,吃,再吃一个,甭等着我掰开你嘴硬塞!”

    “我真吃不下了……再说,介包子可难吃了……。”小猴儿的声儿越来越软,随手抓起一包子递到他跟前儿,“不信你尝尝,能吃俩,我石猴子服你。”

    延珏气的够呛,“嘿!我说你昨儿还吃的跟黄鼠狼似的,今儿——”

    “昨儿不是厂甸庙会的么,跟咱府上的味儿能一样么?”小猴儿抓住话茬儿,拼死抵抗,却见延珏俩狭长眼嗖的点了火,天津味儿都冒了出来。

    “有嘛不一样的,我告诉你,今儿这包子,就是昨儿那人做的,头午我让于得水才给找回来的,你甭在那儿找由子,吃!再吃一个!”

    嘛?

    小猴儿真有点儿楞了,本以为他昨儿个不过是开个玩笑,谁知今儿还真就给找回来了。

    “延珏,我说你有病吧!”府上的厨子那么多,哪个做的不如一个小摊儿的啊!再说她昨儿吃的多,压根儿也不是因为包子好吃啊!

    延珏根本不搭理她,只抓了一个包子,往她眼么前儿一递,“甭说废话,吃,要不然这一笸箩,我都给你塞嘴里!”

    “成啊,你塞啊!”小猴儿瞪眼儿耍无赖,反正她有肚子里的四断仗腰眼子,心里明镜儿延珏不能拿她怎么办。

    果不其然,她那无赖样儿,直给延珏气的一手打翻了包子山,只见那一各个的包子球儿似的滚的一地,谷子摇摇头,心叹,真没招儿,这两口子这暴脾气,吃个饭,也不消停。

    “我说小爷儿,爷儿也都是为了你好,你老这么饿着肚子,是咋回事儿?”谷子这么一插话儿,那俩专注着大眼瞪小眼儿的俩口子才瞧见屋里多了一人儿。

    彼时俩人各自瞄了她一眼,谁也没多说话,专注的继续互瞪,好半晌,在延珏的火儿就要收不住时,他忿忿的哼了一声,甩手出了屋儿,赌气的说了句。

    “爱吃不吃,饿死拉倒!”

    屋里终于只剩下猴子和谷子,当拾掇完那一地狼藉后,谷子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讲经’。

    “也别怪七爷生气,有你这样的么?明知道自个儿如今什么情况,还就吃这点儿东西,恁是四断他命硬,也没你这么个喂法儿的啊!”

    “吃不下?吃不下不会硬吃?”

    “吐了?吐了不会再吃?总能留住点儿食儿吧?”

    “我可告诉你,你自己乐意饿着是你的食儿,你要是把我家四断给饿着了,别说我跟你翻脸!”

    谷子一句句的唠叨,恁是小猴儿死死的捂着俩耳朵,也逃不过,避不开,到后来,终于给她墨迹烦了,捂着耳朵,啊啊的唱上了数来宝。

    那模样儿给谷子气的直跺脚,“你啊!就一死猪不怕开水烫!”

    您问了:后来呢?

    后来?

    有个屁后来,这年头,谁怀孕谁大爷,管她讲不讲理,谁能怎么着她?

    就是,到后来,也还是不了了之,只不过,小猴儿也不是油盐不进的人,过了一会儿,当于得水送过来了一碗参鸡汤,小猴儿道是顶着反胃,捏着鼻子,硬生生灌了下去,等见了底儿,谷子才给她一个好脸色。

    她这一笑,猴子才瞧出来,这丫头的脸儿粉嫩的紧啊,远不是前一阵儿那灰一阵儿黑一阵儿的丧气样儿了。

    谷子打了热水给猴子泡上了脚,这才发现,她挑着眼儿打量着她。

    “瞧什么,我脸上有花啊?”

    “嘿,还真是,满脸的春天呐。”猴子大方的点点头,“诶,我说不对劲儿啊,那书生又给你灌嘛**汤了,给你弄介模样儿?咋?改邪归正了?”

    “啥叫改邪归正啊,千卷本来就是老实人啊!”这话说完,谷子就后悔了。

    果不其然,小猴儿嬉皮笑脸的逗上了哏儿,“啧啧,还护上短儿了,因为个爷们儿跟小爷儿我都红脸了?”

    彼时,谷子的脸已经红的一塌糊涂,她臊的一跺脚,嗔道:“甭胡说!哪有的事儿!”

    “哈哈。”小猴儿逗的高兴,颇有模样的摇头叹气,“哎,介女大不中留啊。”

    “你个死猴子,别酸我!”谷子又羞又气,洗脚的手劲儿都大了几分,猴子瞧她这模样儿快酸了,道也不逗了,只撑着脑袋,脚丫子不老实的搅和着水,问道:“诶,我说,你俩到底怎么又好了?跟我说说。”

    谷子抬头看了看她,半晌忿忿的别过头啐了口唾沫:“呸!死狐狸,再让我看见,我肯定砍他两刀!”

    “嘿,有关阿克敦嘛事儿啊?”

    “怎么跟他没关!没有他在这儿胡搅搅,至于么!”谷子气的拍了下水,忿忿道:“你不知道这臊狐狸多贱,当日千卷轴着在牢里不肯作证,你猜他去跟他说了什么?”

    “说嘛了?”

    “他居然跟那书呆子说,我为了保他一命,跟他阿克敦——”谷子俩眼儿瞪的倍儿圆,气的话都说不出来。

    “放屁别带打嗝儿的,跟阿克敦怎么了?”

    “那臊狐狸居然说,我跟他——跟他——”

    “配了?”瞧她说的费劲,猴子莫不如自己猜,这一猜,谷子脸红的像西瓜瓤儿。

    “什么配不配的,都要做娘的人了,什么混话都说!”

    谷子臊的脸滚烫,不用再说,猴子也明白了,就是那么回事儿,怪不得,那书呆子打了鸡血似的改了主意要帮延珏他们作证。

    “千卷的性子,怎么受得了这个!他说什么也不可能白白承了他这份情,这才——我说呢,怎么过后瞧见我就是一副又恶心又自责的模样儿,合着他以为我谷子——要不是昨儿扯开话来说,我这冤枉比窦娥还冤!”

    谷子气急:“你都不知道,我听见他跟我学这些事儿的时候,我恨不得抄把菜刀去领侍卫府上砍了那狐狸,扒了他的皮做垫子!”

    小猴儿说:“也怪不着阿克敦什么,他陆千卷一个大老爷们儿耳朵眼灌的是稀屎?听嘛信嘛?”

    “这怎么能怪千卷呢?他这书呆子直来直去的,哪懂得他们纨绔子弟的那些花花嘴儿,弯弯肠子?”

    “他不懂那些,他还不了解你怎么着?”这丫头就是跟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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