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癫然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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癫然浮生-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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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木毫不怀疑的点点头。曾青又问“柳大哥家是金陵的,想必一定见过才女俞婉然吧。”

    “嗯……见过几次。”

    “与传闻相比如何?”

    “马马虎虎,泼妇一个。传闻都是不可信的,什么金陵第一才女,其实就是个心肠歹毒的泼妇!”

    曾青疑惑的说道“不可能啊,若真的如你所说那般,那又岂会被人誉为金陵第一才女。”

    柳木说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就是喜欢在人前装的知书达理,可没人的时候就原形毕露了。俞婉然就是那种人前人后两个样的人!”

    曾青说道“这就更奇怪了,柳大哥只见过她几次,想必也不会很熟络,又怎么会知道俞婉然在人后是什么样子呢。”

    柳木顿了顿,说道“其实是这样的,我爹和他爹都是金陵的商人,两家算是世交,又有些生意上的往来。有一次我陪我爹去俞府做客的时候不小心走错了路,误入俞婉然的别院。谁知到那泼妇看见我就说我是为了偷看她故意走错的,无凭无据的打了我一顿不说,还扬言要将我移交官府先阉再发配边疆!”

    曾青紧张的问道“那最后怎么样了?可是真的先阉了后又发配了?”

    “当然没有了!”

    曾青笑道“柳大哥长的眉清目秀,又没有续须,脸上总是干干净净的。你刚刚那么一说,我还真以为你是像宫里的太监那样被阉了,所以才会长的这么干净呢。”

    柳木不知如何回答,只尴尬的笑了笑,曾青又问“那最后怎么样了?”

    柳木痛心疾首的说道“最后我爹花了几千两银子,又让我做了很大的牺牲才摆平的这件事。”

    “牺牲?”

    柳木当然不能告诉曾青那所谓的牺牲就是和俞婉然成亲,只说道“算了,提起这件事我就头疼,咱们还是别说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作者有话要说:  曾青是女的,这下你们放心了吧!

    我只是很奇怪,为神马大家眼力这么好,曾青出场的第一章就有人看出她是女的了????

35第34章() 
柳木拿着扫把迈着拖沓的脚步来到院子里的时候,曾青已经堆起了一堆扫完的落叶,柳木说道“你一大早的怎么跑到这儿扫地来了,我不是说不用你替我受罚的。”

    曾青直了直腰,甩了甩胳膊,说道“书院这么大,你一个人要扫到什么时候呢,我怕你扫不完再被戒空师父责骂。”

    柳木抢下曾青的扫把,说道“扫不完更好,反正我也不愿意读书,正好在这儿打扫就不用去上课了。打扫就不用你帮我了,不过……你可不可以帮我抄写那个什么什么‘庸’的!”

    曾青笑道“这个当然没问题了。”

    柳木又偷偷的将自己的‘墨宝’交给曾青,“但是一定要模仿我的笔迹来写,如果写的太好看了戒空师父一定会发现那不是我写的。”

    “放心吧。”曾青打开柳木交给自己的纸团,忍不住笑了出来。

    柳木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就知道你看了我的字迹会取笑我。”

    曾青笑道“才不是取笑呢,柳大哥你为人豪爽,想不到字迹也这么豪放,果然是字如其人。”

    眼看到了上课的时间,学生们陆陆续续的朝这边走来,离老远柳木就听见冯琅渠那殷勤的声音,“俞林兄昨夜睡得还安稳吧。”

    俞婉然点了点头。

    冯琅渠说道“骰子这种下三滥的东西居然也有人往书院里带,真是太荒唐了,拿不上台面不说,还扰乱别人休息。这事若是传出去岂不是有损书院的名声。”

    柳木心想她和冯琅渠的厢房隔了那么远,又不在一个别院里,冯琅渠怎么会知道自己设赌局的事呢,难道是他向戒空告的密!

    柳木伸了伸腰,“我当时哪个嘴大舌长的贱人向戒空师父告的密呢,原来是某个烂蛆啊。表弟,你总和这只烂蛆在一起,也不怕近朱者黑吗!”

    曾青小声说道“是‘近朱者赤’。”

    柳木暗骂,自己怎么总是说错呢!但又不能让冯琅渠看了笑话,遂狡辩说道“有些贱人外表装的一片赤诚,其实心是黑的!所以近朱者也就变成黑了!”

    曾青笑道“柳大哥这见解果然独到!”

    柳木说道“冯烂蛆你整日围着我表弟转,你不会是短袖吧?想不到冯兄你还有这种癖好,不过也没关系,我在金陵认识好多俊俏的公子哥儿呢,要不我给你介绍介绍?不过就怕人家瞧不上你。”

    冯琅渠不屑的说道“我和俞兄不过是知己之交,清澈如水,自然不是你口中的那等龌龊之人。俞兄,我们走。”说完看也不看柳木一眼,直接向前走去。

    俞婉然看了眼柳木,问道“还要扫多久,要不要我帮你?”

    柳木没好气的说道“少装好人了你!这还不是拜你那个烂蛆知己所赐,不过反正老子也懒得跟你们一起读书,老子倒是巴不得多在外面扫几日呢,不用和你们一起闻那臭墨味,免得熏坏了脑子。”

    温思仁从后面走来,装作没看见直径向柳木扫成一堆的叶子上面走过去,将叶子又踢得满地都是。

    曾青少有的大声喊道“温死人,你们太过分了!”

    温思仁不屑的说道“商贾人家的下九流。”说完嗤笑着离开了。

    柳木一个人在书院里拿着扫帚晃悠了一上午,众人都去了饭堂,过了好久曾青才从书院走出来“柳大哥。”

    “曾青,你怎么才出来啊,你没去吃饭吗?”

    曾青一边捏着自己的脖子一边说道,“那三遍中庸才抄了一半。”说完把手中的一沓纸递给柳木,柳木看着上面歪歪斜斜的字笑道“曾青你果然厉害,这一看就是出自我的手笔。”说完将扫帚扔在地上,搂着曾青的肩膀去了饭堂。

    柳木看着空空如也的饭桶,里面一粒米都没有了。只听做饭的大和尚对冯琅渠说道,“冯公子,多亏了你今日告诉我少做菜,要不然又浪费掉了。。”

    温思仁走过来笑道“真是不好意思了柳木,没有你们二人的饭菜了。”

    俞婉然将柳木拉到桌前,“我已经为你留下饭菜了。”

    柳木冷笑着端起两碗饭,“谁用你假仁假义的帮我。”说完举起两碗饭,温思仁一躲,笑道“怎么,柳兄你又想玩上次坏我表哥的那招吗?”

    柳木笑道“才不是呢,就算是猪也不会被一个陷阱坑两次啊。”说完趁温思仁不备,直接将两碗饭扣在了温思仁的脸上。大笑道“不过如果一只猪真的掉进同一个陷阱两次,那只能说明它是猪里面最笨的一只。老子就当那这两碗饭喂猪了!”

    说完又带着曾青大摇大摆的离开了饭堂,只留下一屋子的哄笑声和温思仁的狂吼。

    柳木说道“你先回去帮我继续抄写那个什么什么,半个时辰之后去后山,那有条长了草的石板路,你顺着那条路上去往北走,我在那等你。”

    “不行的柳大哥,后山是寺院的禁地。”

    柳木小声说道“你去的时候只要没人发现就行了。还有,千万要保密。”

    半个时辰之后,曾青来到后山,按照柳木说的那条路线走去,只见柳木坐在火堆旁边正烤着一只野鸡,鸡油滴在火堆里偶尔还发出‘滋滋’的响声。

    曾青急忙快步走过去,小声说道“柳大哥,书院里不允许吃荤的。”

    柳木不以为意的说道“怕什么,吃完了擦擦嘴不就行了,别人又看不到。”

    “可戒空师父说吃了肉佛祖会怪罪的,更何况这里还是寺院呢。”曾青言语之间似乎还有些顾虑。

    柳木笑道“他们拜佛,我又不拜佛,再说了,这些飞禽走兽早晚都有一死,活着的无非就是给人吃的。后面山里有的是野鸡野兔什么的,我在这儿设了好多个陷阱呢,只要想吃就绝对饿不着。那些个粗茶淡饭我还懒得吃呢。你当真不吃?”柳木在烤鸡上狠狠的咬了一口“放心吧,这里隐蔽的很,而且护国寺有令,后山是禁地,那些和尚不敢轻易来这里的,也就是说绝对不会有人知道咱们在这里吃肉了!”

    “既然是禁地,你怎么还敢擅闯这里?”

    “就因为是禁地,所以除了咱们才不会有别人来这儿,你不说,我不说,别人谁又会知道咱们来过呢。”说完又把手里的鸡递了过去,“胆小鬼,真不吃?”

    曾青也跟着狡黠的一笑,扯下一只鸡腿不顾吃相的和柳木吃了起来,“柳大哥,这鸡外焦里嫩的真好吃。”

    “那当然啦,读书我是一窍不通,可这吃喝赌钱可没有一样是我不在行的!看你读书读的都傻了,连喝花酒都不知道是什么。只可惜老弟你远在京城,如果是在金陵的话,我一定带你好好玩玩!”

    曾青一边大口吃着鸡肉一边问道“柳兄,你有媳妇吗?”

    “媳妇?”柳木吸了口冷气,这些日子还真把俞婉然当成自己表弟了,很多时候竟然会忽略了已经和她成亲的事情了,“啊……说有也不算有,说没有也算有!”

    “难不成是你家里早就给你定了婚约?”

    “何止定了婚约呢,”柳木咂了咂嘴,“不过提起那个泼妇我就生气!我真巴不得这辈子都别再看见她呢!”

    曾青心中惋惜,听柳木那语气只以为柳木是娶了一个又丑又彪悍的女子为妻。

    作者有话要说:

36第35章() 
一大早,戒空说道“金安寺香火破败,又年久失修,已经快支持不下去了,金安寺中有一尊古佛,我要亲自去将古佛带回来。你们有没有人愿意和我一同前往金安寺。”戒空是戒字辈和尚里最严厉的一个,且长途跋涉的去金安寺一路上自然要吃些苦头,也就没有人自告奋勇要去金安寺。

    柳木四下看了看,见没人要去,遂站了出来“戒空师父,我跟你一起去!”

    “此去路途遥远,又是徒步远行,你真的愿意?”

    柳木捣蒜似的一个劲儿点头,“愿意愿意,一百个愿意!不吃苦中甜,方为人上坟!”

    曾青说道“是‘方为人上人’柳大哥!”

    柳木尴尬的笑了笑“人死了不就得上坟了。不吃苦中苦,又怎么有脸面去给你的祖先上坟呢。”

    曾青笑道“虽说听着怪了些,不过却也有一定的道理。”

    戒空心想也好,省得柳木又留在书院添麻烦,笑道“好,既然你要去,那我便带你去。”

    “柳大哥要去,那我也去。”曾青说道。

    俞婉然怕柳木路上再起什么幺蛾子,说道“戒空师父,我也去。”

    冯琅渠见俞婉然要去,打开折扇故作潇洒的说道“戒空师父,琅渠也愿随戒空师父前去金安寺。路途遥远无妨,孟子有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说完又朝俞婉然颔首一笑,“我说的对吗,俞兄。”

    俞婉然只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柳木撇了撇嘴,“什么筋啊骨啊的,又不是做饭呢。酸不溜丢的,放好话不能说,非要动不动就之乎者也的,呸,恶心。走,曾青,咱们去收拾东西。”说完拉着曾青回了房间。

    柳木带着当日与众人赌博时赢来的银两随戒空上路了,途中多次想要溜走,但都被俞婉然及时发现揪了回来。柳木无奈作茧自缚,只能在俞婉然的监视之下硬着头皮和戒空徒步赶往金安寺了。

    金安寺坐落在一座山上,戒空带着一行人走了足足九日才到那座山脚下。上山的路十分崎岖,众人来到金安寺的时候,柳木已经快趴倒在地上了。

    金安寺也算是个历经了几百年风雨的老寺庙了,可如今却是一副破败的景象,庙门上的朱漆早已脱落,大雄宝殿里的四大天王也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香案上落了厚厚的一层灰,高台上还供着一尊擦得锃亮的木佛。

    “我先去拜祭法迹主持,你们在这儿等我。”说完戒嗔随着一个小和尚去了后山。

    柳木说道“戒空师父为了一尊木佛就走了这么远。这木佛很有来历吗?”

    小和尚双手合十鞠了一躬说道“施主可不要小看了这寺庙和木佛,别看寺中现今是一副破败之象,可两百多年前这里可是一片繁荣,而且这尊木佛是前朝皇帝御赐给金安寺的。”说完拿着抹布去一旁擦拭着佛像。

    “这样啊,这么说算是个大有来历的古董了,难怪戒空师父会不嫌累跑这么远为了它走一趟呢。”说完拿起扫帚将另一个香案上的浮灰扫去,自己坐了上去,一边捶腿一边说道“路途遥远,山又高,路又不好走,戒空师父还小气的连马车都不雇,这下终于能好好歇歇了。”

    曾青扯了扯柳木的衣角“柳大哥,你这样坐在上面不太好吧……”

    温思仁说道“柳木,那香案是用来供佛的,你坐上去就不怕亵渎了神灵遭雷劈吗!”

    柳木不屑的看了温思仁一眼,说道“就你这张贱嘴,张口雷劈闭口车裂的,你也不怕不留口德遭报应日后生个儿子没屁、眼儿!我就知道这是供佛的,所以我才要躺上来休息的。”

    冯琅渠对那小和尚双手合十轻鞠了一躬,一副谦谦有礼的样子,笑道“小师父莫要见怪,我这位同窗行事怪异,行为粗鲁,不拘小节,自幼欠缺教养,也不懂得什么礼数,若有得罪之处,在下在此替他道歉了。”

    柳木冷哼了一声,又在上供的果盘里取了一个苹果狠狠的咬了一口,“你懂什么叫做佛吗你,世间万物皆是佛,我生于天地之间,自然也是佛,那这供佛的香案为什么我坐卧不得呢。”

    小和尚急忙放下手中的抹布,走过来一脸崇拜的看着柳木,说道“方丈生前也说过这话,他说真正能领悟这含义的人并不多,而且能做到如此洒脱的更是没有。施主果然是极具慧根之人,年纪轻轻居然能够领悟什么是真正的佛。”

    柳木被那小和尚说的不好意思,笑道“小师父以后叫我柳木就行了。不知小师父怎么称呼呢。”

    小和尚笑道“小僧法号智愚。”

    柳木问道“智愚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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