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都没看到。这样对大家都好。”梦凰把包袱放进床内侧,吹熄了灯,躺回床上一手抓着包袱里装有药典的一角阖上了眼。这样的夜晚,她又怎么敢睡沉。还是边运功边闭目休息。明日,她要加快速度了。
第二天一早,梦凰早早就起身退了房。快马加鞭的往回赶。但每到有树林或是山峦的地方,梦凰总要纵马进去转上一转。然后把地上东一块西一块的挖的到处是坑,而且深浅都差不多。梦凰也似乎对这个挖地鼠的游戏乐此不疲。只要是她路上见到或听说有山林草木的地方,她都要去转上一转,挖上一挖。虽然她路上跑的快,但在挖坑上又耽误了些时间,所以,她等快赶到陶潜附近的时候,也已经走了一个多月。
梦凰站在镇子外,看着来往的人群,伸了个懒腰。东西已经藏好,相信除了她没有人能找的到。如果她出了什么事的话,那燕国的国宝可就要永远消失在这世上了。
“啊!”梦凰正要往里走,忽然一个七八岁的小孩从旁边蹿出来一下子撞到梦凰。
“对不起,姐姐对不起,对不起……快走……对不起,对不起。”小孩儿一叠声的道歉,但手却用力想把梦凰往外推。
“没关系。”梦凰微笑着抓住他的手,用上内力把他的手挪开,“小弟弟,你是谁家的呀?”
“我,我是魏家的。”小孩儿坚定的看着梦凰道。
“卫家?义子吗?”梦凰有些尴尬的皱皱眉,她明显是听错了。
“不是,魏是魏国的魏。姐姐来这里干嘛?”小孩儿口齿清晰的问,话里甚至还意有所指,一点也不像是一般的小孩子。
“来看病啊,你刚撞疼我了,我听说这儿有家医馆的大夫不错,那我干脆就进去看看吧。”梦凰笑言道。本来还在想要找什么借口去见他,这下不就有了。
“姐姐的这点小伤我爹都能治,他就住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您跟我去吧。算是我给您的赔礼。”小孩儿的反应到快。
“不用了,我就是冲着他来的。姐姐认识他,他一定会治好姐姐的。你走吧,早点回家,不要再撞到别的人了。其他人可不像姐姐这么好说话哦。”梦凰把他拉到一边,微笑道。这么阻止她,一定是二师兄他们的人。不过梦凰还有别的目的必须要见他,她只能多谢他们的费心提醒了。
“可是……”小孩儿急了,难道她就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吗?
“可是什么,你已经道过歉了,我也接受了。但往下该怎么走,应该是由我来决定的吧。你的帮助我可以选择接受也可以选择不接受。好了,你回去吧。”梦凰打断他,这里已经在陶潜的监视范围内了,他们聊的越久,他就越危险。她很感谢他不顾安危的来提醒她。但她还有别的事要做不方便对他言明,只能在心里对他说抱歉了。
“是。”小孩儿沮丧的低下头,慢慢的从梦凰身边走开。原来她不是没听懂,而是选择走这条路啊。
第二百零八章 真是巧啊(一)()
“大夫!大夫!啊——快疼死我了!”梦凰捂着腰大叫着,从排着长长一队的队尾一路跑到最前面。直接趴在了正在替人把脉的大夫的桌上。
“哎,你是谁啊?没看到大夫在帮我看吗?后面排队去!”梦凰身后响起了一个中气十足的女声。
“哎呦!疼死我啦——大夫救命啊——”梦凰本来心里还有点担心自己这样插队引起陶潜的注意可能会耽误别人的病情。但现在,她一听就知道这女人一点病也没有,纯粹就是为了看帅哥的。所以,她干脆闭上眼,更大声的叫着。
“哎,你……你叫什么叫啊!”那女人似乎也有点被梦凰哀嚎的样子吓到,说话也不那么冲了。
“啊——疼死了——”梦凰继续叫道,还略微带了点颤音。
“姑娘是哪里不舒服?”终于,陶潜微笑着开口问道。
“浑身都疼。”梦凰闭着眼,痛呼道。
“那哪里最疼呢?”陶潜继续柔声问道。
梦凰听着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她开始有些后悔来找他了。不知道他在演戏也就罢了,知道了再看就越看越反胃了。真君子和真小人虽然本质上有着极大的区别,但却同样能让人产生敬佩之情。因为他们不做作,不掺假。但伪君子就不同了。不论是谁,他可能会喜欢上真小人,但就是不会喜欢上伪君子。对他倾心相待那更是不可能的事。
人虽然总爱把问题复杂化,但归根究底,人还是更偏好简单的东西。真君子和真小人能被接受就是因为他们的“单纯”。他们表里如一,是什么就是什么。真小人说害你就害你,就算是背地里耍阴招也不会不认。但伪君子就不一样了,他们表里不一,两面三刀,面善心恶是最令人防不胜防的。
“疼——啊……”梦凰继续叫疼,可第二声还没来的及就被陶潜“强迫”失声了。
“姑娘?姑娘!快让开,其他人先等等,人命关天,在下不得不请大家稍等先让我医治这位姑娘了。”陶潜的焦急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他边说边抱起梦凰,也不等其他人回答便往室内的诊室跑去。他的手下不用他吩咐便在各自的岗位上守住了整栋房子。
“幸好我从陶潜那儿弄了那么多瓶瓶罐罐,要不然还真是羊入虎口了。哼,他的这点迷药已经对我不起作用了。就是不知道我装的像不像,能不能骗过他了。”原来梦凰是假装中毒。为了不被拆穿她还只能先忍着点儿了。不过幸好陶潜只是托着她的腰,没有任何不规矩的动作。因此,梦凰也泰然的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陶潜身上。不过,她现在的“吨位”实在对陶潜够不上什么威胁。
梦凰察觉到她被陶潜抱着,没走几步就来到了后堂。陶潜把她平放到了一张床上后就没有再继续什么动作。
梦凰一直闭着眼睛,不敢睁开。可等了半天还是没有什么动静。她明明没听到陶潜离开这里的声音,怎么可能这么半天都没有动作呢?梦凰不敢大意,忙运起内功竖着耳朵听着屋里的动静。
“他还在吗?他到底想干什么?就这么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呀。他似乎也没有要替我解毒的想法。难道就让我这么昏睡着?那他在干嘛,看着我吗?咦——”梦凰忍不住撇了撇嘴,连她自己有时候也受不了她那天马行空的想象。
“呀!糟糕!我刚刚是不是撇嘴了?”梦凰突然惊觉自己已经穿帮了,心内懊悔不已。
“算了,看他这么半天不动肯定也早就发现了。与其等他拆穿我不如我先发制人。”梦凰想到这儿,微笑着睁开了眼睛。虽然早有准备,但梦凰的心还是被吓的颤了一下。
原来,她睁开眼睛才发现,陶潜的确没有离开这里。而且,他不止没离开,还坐在梦凰的身边,一直盯着梦凰。他见梦凰睁开眼,还冲她笑了笑。
“hi,真是巧啊?”梦凰眨眨眼,伸出手微笑着打招呼。
“是挺巧的。”陶潜也笑着答道。
“呵呵,你怎么在这儿开起医馆来了?”梦凰有些尴尬的笑笑,坐起身,问道。
“我喜欢周游各地,开医馆很有意思。”简短的话,但话里的感觉却是时近时远的。他的话不多似乎跟梦凰不熟,但对的她问题却回答的很清楚,似乎又跟她很熟。
“是吗?那你什么时候来的,我们不是朋友嘛,来开医馆也不找我帮忙?”梦凰顺手拍了他的肩膀一下,仗义道。
“也没来多久。你住在誉王府,我要是找你的话会惊动誉王的。我微服而来,闹那么大动静怎么行?”陶潜身子前倾看着梦凰。
“你可以悄悄给我递个纸条啊。”
“这我倒没想到。不过你既然来了,肯定是来帮忙的吧。”陶潜面露喜色,兴奋的抓手梦凰的一只手。
“嘿嘿,那是当然的了。”梦凰装作要伸懒腰的身子后仰,自然的从陶潜的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
“好,我这儿还有间空房,我这就让他们去收拾,好让你也住下来。”陶潜似是失望的垂了垂眼帘,但随即又睁开满眼笑意的看着梦凰。
“那谢谢了。”梦凰也不假客气。
“你先在这儿休息会儿,我还有病人等着我呢。”陶潜站起身,交代了一句便向外走去。
“你随意,我也随意。”梦凰觉得她一直“呵呵”笑的脸上的肌肉都有些酸痛了。
“嗯。”陶潜点点头,满脸笑容的退了出去。在他背过身去时,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
“真没想到她竟然会自己跑来,看来她这次去宫里,还是有些收获的嘛,连我的‘清风徐来’都有办法解了。不过,她还是第一个中了‘孤注一掷’后还能活下来的人。就算她不想来,我也会想办法把她弄来。这么好的研究对象,真是让我技痒啊。”陶潜侧了侧头,真心为了梦凰的到来而感到高兴。
“也不知道他们夫妻见了面会是怎么个情形?真想看看裴信炎吃醋的样子。不过,恐怕我可能要失望了。”陶潜回到他的座位上,向着身边的一个手下使了个眼色。那个手下即会意打手势给其他人。医馆的守卫一下子全部撤下。卫洋的人也得以靠近这家医馆了。
不多时,医馆对面的客栈。之前撞梦凰的那个小孩儿还有另一个相貌普通的男人出现在一间租了有一个多月的房间里。
“王爷,属下确实已经提醒过孟姑娘,可她根本不听。听她的话,应该是听懂了属下的意思,但却一意孤行要进城去找他。属下办事不力,请王爷责罚!”小孩儿解释完,单膝跪下向那个他称之为王爷的人请罪。
“你提醒过她?奉了谁的命?”
“回王爷,是卫大人下的令。让我们想办法通知孟姑娘绕道而行。之前在边境我们的人已经找过她了,但她当时什么也没说。没想到她今天会出现在城外。”小孩儿回答道。原来这个王爷就是誉王裴信炎。
“卫洋?他这是为什么?怎么突然关心起她的安危来了,难道他对她有什么吗?”裴信炎一听是卫洋的命令,心里不觉有了点小疙瘩。“嘶,我瞎想什么呢!”
“她现在什么情况?”裴信炎回过神来,向着小男孩儿身边那个相貌普通的男人问道。
第二百零九章 真是巧啊(二)()
“回王爷,孟姑娘她被那人抱进去后,一直待在内堂没有出来。不过,那人也只待了一小会儿就从内堂里出来了。但他们刚进去医馆四周就加强了戒备,所以我们的人没办法探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但是现在医馆附近的守卫也已经撤走了,如果王爷有什么要传达的话,或是要亲自去见她,此刻也许是个机会。”那个相貌普通的男人回答道。他一直尽量小心自己的措辞,怕一句话说不对引起裴信炎不必要的误会。
能跟裴信炎接触的,都是暗卫中的部分头脑。这个男人也不例外。当然,为了掩人耳目不引起人的注意,暗卫的相貌通常都不是出众。既不英俊也不丑挫。放在人堆里能瞬间被埋没的通常就是挑选暗卫的一个必要条件之一。
“抱进去?”裴信炎皱起了眉头。虽然那个男人极小心的措辞,但还是被裴信炎抓到“毛病”。“她是受了多重的伤还要别人抱她?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吗?”裴信炎这样想着,脸上不自居的现出怒容。
“属下办事不力,请王爷降罪!”裴信炎一直没说话,等在一旁的两人又见他露出怒气,吓的齐齐跪倒在地向裴信炎请罪道。
裴信炎听到他们说话,这才反应过来。收起面上的不快,向着他俩说道:“起来,本王没说要怪罪于你们。都下去做自己的事吧,她的事本王会看着办的。”
“谢王爷。”二人齐声答道,识相的退出房间。
裴信炎站在临街的窗边,从窗户中间打开的缝隙看向对面。他所处的位置,刚好能把医馆的大堂尽收眼底。之前发生的一切他也没有错过。
“梦凰叫的那么大声,自己又怎么会没注意到。但暗卫之前也已经报告过了,她根本就没有受伤,那她又怎么会被陶潜抱着进去呢?是她故意的?还是他又对她下了什么毒?卫洋不是已经提醒过她让她绕路而行,为什么她就是不听呢?逞强也要看看时候好不好!”裴信炎越想越生气,“这女人怎么就是不知道爱护自己呢?说她蠢她还真是蠢到家了。她到底在想什么竟然要自己送上门儿去!”
裴信炎越是想要试图猜度出梦凰的想法,就越发觉梦凰的复杂。以前的她,自己不用想就能对她的一切一目了然。但现在,她的本质没变,她还是她,但她的想法却千变万化,与众不同,让他想破脑袋都无法计算出确切的答案。他越看就越是看不透她。越看不透她,他就越想继续看下去。可越继续看下去,他就越无法自拔。越无法自拔就越失去自我,失去理智。他讨厌这样愚笨的自己,也坚决否定这样愚笨的自己。可好像无论他是面对还是逃避,他终将会变成这个“愚笨”的自己。
梦凰之于他是复杂的,他对于梦凰来说又何尝不是复杂难解的。但人本来就是复杂多面的。拥有单一性格想法的,只有单细胞生物。可他们的细胞核里也是由各种复杂dna和rna组成的。
人存在的价值和意义,只在于他本身在其他人眼中的份量和价值。喜欢你,爱上你,你就是我的天;不喜欢你,不在乎你,你对于我就什么也不是。喜欢你,爱上你,才会对你敞开我的心胸。不喜欢你,不在乎你,你对我来说就只是一个“存在”而已。并且只存在于我的世界之外,共处于一个平行的人生轨迹中。相见但永不相交。喜欢你,爱上你,才会想要去了解你,去爱上你的每一个不同的笑。不喜欢你,不在乎你,你便从来不在我的眼中。
当身边的某些人对你来说开始变得复杂,不是因为她(他)变了,而是因为你注意她(他)的多了。
此刻,在陶潜的医馆里,梦凰并不知道裴信炎也来到了这里。也不知道他就在她对面的客栈中与她只间隔了一条街,两扇窗。只不过,她的窗子是打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