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怎么说？”张佳宁问道。
“还能怎么说，请了好几个太医，但都看不出什么问题，不是病不是毒，也治不好。”贾郬说道。
“要不让父亲去请一下太医院的费院判？听侯爷说父亲与费院判交情不错。”
张佳宁想了想说道：也许是因为莫家请的太医不对口呢？这就好比孩子生病了找妇科医生看一样的道理。
“这能行吗？”贾郬心里涌现一丝希翼。
“按道理说院判的医术肯定要高于其他太医才对，说不定费院判刚好能治呢。”
张佳宁说着也没再管贾郬的意见，直接让青莲去找个跟着来的小厮一起回去跟贾代善说明这里的情况。
“弟妹，真的谢谢你！”贾郬这次没忍住又泪流满面了。
“没事，咱们都是一家人，也怪我，之前太忙都忽略了你们的事情，大姐你不怪我就好。”张佳宁说道。
“怎么会，昨天我也听赦弟说了，前阵子是因为圣旨的事情，哪能怪得了你。”
张佳宁刚要说话，就见一个丫鬟进来找贾郬说话。
见贾郬的注意力被丫鬟吸引了，张佳宁刚暗暗看向躺在床上的莫子文。
只见莫子文果真如林之孝说的那样，消瘦的吓人，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整个一个，脸皮贴在骨头上的样子。
莫子文脸上的骨头都突出来了，饶是张佳宁有了心里准备也还是吓了一跳。
不过也在这时张佳宁听见了一丝异响，之前也说了，张佳宁因为练武与喝了灵泉水的原因五感灵敏，听力嗅觉什么的都高的吓人。
而这时候张佳宁却听见了一丝很小很小的，仿佛是什么东西在水里游动的声响。
当下张佳宁聚精会神起来，果然在下一刻又听见了，而且，这声音就来自于躺在床上昏睡中的莫子文身上，仿佛有东西在莫子文身上游动一样。
游？张佳宁皱紧了眉头：难道说莫子文的身上真的有什么东西？
刚才贾郬说什么来着？没病没中毒也瞧不出什么原因？
这症状，莫非莫子文是中蛊了？记得她以前看过，里面就有中蛊的情况。
“咦？”张佳宁轻呼一声，刚才莫子文的脸上似乎鼓起来一块，莫非她的猜测是真的？
“怎么了？”听见张佳宁的声音贾郬忙问道。
“大姐，我刚才好像看到姐夫脸上鼓起来一块，这情况，莫不是中了蛊了吧？”张佳宁把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
“蛊？”贾郬不解的问道。
“前几个月父亲送了我好些书，其中有一本杂记写的都是作者生平的所见所闻，其中就有写到这个蛊，虽然书中那个病人的情况与姐夫不尽相同，但那人也是有刚才那个情况的。”
关于这个，张佳宁还真没说慌，之前因为三胞胎的事情，贾代善一高兴之下送给张佳宁的那几箱子书里面还真的有那么一本杂记。
“那，那个病人后来治好了吗？”贾郬一脸期盼的看着张佳宁问道。
“治好了，作者连治疗过程也写下来了。”张佳宁笑着说道，心里松了一口气，若莫子文真的是中了蛊的话，说不定莫子文父女俩还真的能治好呢。
“那那，，，”贾郬依旧一脸期盼的望着张佳宁，呐呐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先别急，我让人回去找，我们先去看一下棋儿是不是也是这个情况，然后等太医来了再看看。”
说着张佳宁又对跟在身边的二等丫鬟红霞说道：“红霞你回去找青梅，让她去我的小库房里找一本谈氏杂记，就放在上次国公爷给的那几箱子书里，拿了就赶紧回这里来，快去快回知道吗？”
“是，奴婢这就去。”红霞脆生生的说道。
“去吧。”张佳宁挥挥手，然后与贾郬一起去了隔壁莫棋的房间。
为了方便照顾莫子文和莫棋，他们两个人的房间是紧邻着的，贾郬每天晚上都要不定时的在两个房间观看。
只因为这两人昏睡的时间太长，必须保证他们一但醒来就能立马吃上东西，而贾郬担心丫鬟婆子们不够尽心。
莫棋的情况比莫子文好一些，但也没好太多，一样的的脸色惨白骨瘦如柴，区别只在于莫棋脸上的肉还剩下一点没有莫子文那么吓人。
因为刚才张佳宁看到的情况，所以贾郬一进莫模的房间就命人送了好些火盆过来，移到莫棋的床前。
掀开棉被，小心翼翼的月兑去莫棋的衣衫，贾郬努力的睁大着双眼。
张佳宁也凑了进去，她有金手指比贾郬更容易发现异常。
果然，张佳宁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只不过这个东西似乎比莫子文身上的小了很多，足足小了一倍多。
而且这东似乎能感觉到众人在观察，又或者是能感觉到光线，在掀开被子月兑去衣服的时候就躲到了阴影处不动弹了，这要不是张佳宁有金手指还真发现不了。
“这里。”张佳宁指着莫棋的耳朵后边说道。
“哪里？”只可惜，等贾郬看过去的时候那东西又跑到别的地方去了。
好在张佳宁紧盯着这东西，只要一动就随时指给贾郬看，贾郬很快就看见了。
“呜呜呜…………”谁料贾郬却在看见的当下搂着莫棋大哭起来了。
其实也能理解，贾郬在听张佳宁说起蛊这个东西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把莫子文父女俩的病症当成是蛊了。
因为太医已经让她给准备后事了，贾郬的心里已经绝望了，这时候张佳宁的话就是让贾郬绝处逢生的存在。
所以这会儿让她亲眼看见的异样，就是更加坚定了她的信心，所以贾郬这时候又怎么可能不激动呢？
“快别哭了，这大冷天的先给棋儿把衣服给穿上，别给冻着了。”
张佳宁最怕安慰哭泣的人了，所以当下把莫棋给提溜出来，相信贾郬就算是再难过也会以女儿为先。
果然，贾郬虽然没有立马停止流泪，但却没像刚才那样嚎啕大哭了，抹着眼泪给女儿穿衣衫盖被子。
第49章（）
049
费院判来的很快，而且因为是贾代善让人去请的，刚好又让晋泽雍的大太监苏盛知道了，于是也知道了的晋泽雍一道命令下去，来的可不止费院判一人。
一个太医院，最高长官是院使，比如大晋朝的太医院，院使正五品，总揽医药行政及医疗大权。
然后是院判，院判职在院使之下，设有二人，正六品。院判的职责是协助院使掌管医疗事。
太医也分为四个级别，第一等叫“御医”，只有十三人，官职七品，和县令一个级别。
第二等称为“吏目”，只有二十六人，八品与九品各十三人，第三等叫医士，共二十人，“给从九品冠带”。
第四等叫“医生”，有三十人，无品，相当于现在医院里的助理医师。
而这一次，除了和贾代善有过交情的费院判这个左院判外，还有右院判石秀，以及一位御医秦邦。
本来嘛能当上院判就足以证明医术比大部太医医术都高，是没必要再派一个御医来的。
只不过这位秦邦御医专长于各种疑难杂症，费院判见上头这么重视贾代善，于是就把他也给叫来了。
一同回来的还有之前被张佳宁派出去办事的青莲和红霞，以及代表贾代善的贾大。
由于来的左右院判和秦邦都是五六十岁胡子花白了，所以张佳宁也没有避让，而是把红霞之前回荣国府取来的的谈氏杂记来了出来说道：
“费院判，石院判还有秦御医，之前我们无意中发现我侄女身上有东西在移动，鼓起来一个大包，情况和这本书上中了蛊虫的情况很像，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张佳宁说着就把手中的谈氏杂记翻到了记载蛊虫的那一页，递给了费院判。
“是啊大人，刚才我夫君身上也有，而且鼓起来的地方更大。”贾郬也赶紧说道。
“蛊虫？”费院判三人紧皱眉头，三人聚在一起看那本谈氏杂记。
“老夫过去也曾遇到过蛊虫，不如让老夫先给令夫把脉。”秦邦最先说道：
“不过蛊虫一事向来千奇百怪，老夫也没有太大的把握。”秦邦把丑话说在前头，就怕给了人家希望之后又一盆水给息灭了。
“但求大人尽力拯救，若真是如此也是夫君的命。”贾郬忍着泪意说道。
接下来，光秦邦给莫子文诊脉就花了好长的时间，接着又是费院判和石秀院判。
最终，莫子文和莫棋两个被确诊中了蛊虫，而且还是少见的嗜血蛊，这种中了蛊虫的人会被吸食大量的血液。
之前莫子文和莫棋两个不断发烧就是因为失血过多而引起的。
之后三人聚在一起商议了大半个时辰，最终给了贾郬一个方案，就是把蛊虫引出体外。
蛊虫已经在莫子文和莫棋身体里呆了两个月了，两人的身体也被破坏的差不多了，所以只能尽快的除去蛊虫，否则两人的身体会支撑不住。
而且这个方法也是有风险的，之前也说了莫子文和莫棋的身体拖的太久太差了，必须要用虎狼之药把他们的精气神给吊住，然后再行治疗之法。
只不过呢，光听这虎狼之药的名儿就知道了，这么用药是有副作用的，副作用就是这之后会出现危险，毕竟莫子文父女俩的身体现在太差了，万一用了虎狼之药，引出蛊虫之后撑不过去的话，也会一命呜呼的。
治不治都是死，不治是死定了，治的话还有一线生机，所以贾郬拼了。
“请大人用药。”千言万语，贾郬纵使有再多的担心忧虑也只化成了这一句。
之后的事情就简单了，由费院判开了方子，并且因为这事宜早不宜迟，这药方子上的很多药材在外面都买不到，所以当下费院判打发人从皇宫的太医院里拿出来的。
药材拿来了，就要开始熬药了，这件事情是贾郬亲自动手的，张佳宁也找借口跟着一起去了。
这药先煎的是莫子文的那一份，因为莫棋的症状没有莫子文那样严重。
刚到贾郬院子里的小厨房，张佳宁就趁着贾郬解开药材的包装纸的时候殷勤的帮着端了水过来，事实上这水当然就是张佳宁灵泉空间里的灵泉水了。
不过张佳宁也没敢加太多只加了一半，而且为了保险起见，怕呆会煎莫棋的药的时候她来不了，所以张佳宁把小厨房里的水缸里一半的水换成了灵泉水。
而事实上呢，有了张佳宁的灵泉水的帮助，引蛊这件事情就变的意外的顺利，不只是莫子文，连莫棋这么小的年纪也很顺利，这在费院判三人眼中可谓是一个奇迹了。
待到给费院判三人封了个大大大大的红封，把人都送走了之后，贾郬才惊觉，她竟然没招待大家吃饭，别说是张佳宁等人了。
就她自己，之前一直紧绷着的心弦松下来之后，整个人就是一阵阵的晕眩，最后还是没能撑住，整个人倒了下去。
贾郬这一倒可把莫家这一家子下人给吓坏了，当下就要让人去把刚走的费院判三人给找回来。
本来这一家子就三个主人，已经病了两个，这下子连仅剩的那个都倒下了，莫家的下人可不就乱了套了么。
“别急，费院判这会儿估计已经快到宫门口了，你们去了恐怕也不睿了，先别急，我看你们家夫人大概是累了加饿的，你们先用糖跟盐一起兑一碗盐糖水给她灌下去再说，要是还没醒再去请大夫。”张佳宁赶紧说道。
贾郬果然是给饿的，碗盐糖水下去没多久就悠悠的醒过来了。
贾郬歉意的说道：“让你为了我这一大家子费神，结果却让你饿着肚子了。”
“无事，我也不是会亏待自己的人，之前你去给棋儿煎药的时候我已经吃过了，还有三位御医也都吃过了，别担心我们会饿肚子，倒是你自己得注意些，姐夫和侄女还要靠你照顾呢，可别因小失大了。”张佳宁安慰道。
见贾郬点头张佳宁说道：“我就先回去了，家里一堆的事情我还有的忙的。”
“吃了饭再回去吧，哪有让你饿着肚子回去的道理。”贾郬急忙说道。
一旁贾郬的奶娘古氏忙说道：“饭菜一早就做好了，只是夫人和大家忙着引蛊的事情奴婢怕打扰了不敢出声。”
“别了，大姐忘了今天是大年三十了，我还真留不得，家里还有事，孩子们我也放心不下，今天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一下，等姐夫和棋儿的身体好了要怎么说话都行。”
“你们好好休养，待姐夫和棋儿可以下床走动了就来府里住一段时间，父亲也整天闷在府里你们正好可以陪陪他。”
张佳宁从莫家告辞之后就赶紧往家里跑，赶车的车夫都恨不得拉车的马有八个蹄子。
一回到荣国府，呼啦啦的就有一大堆的管事媳妇来了，虽然说的都是些小事，但却又不得不找张佳宁拿主意的事情。
比如说今天晚上的年夜饭有没有什么变动啦，接见各地赶来的庄子的管事媳妇啦，等等等等。
这一忙，张佳宁就忙到了晚饭，贾赦带着三胞胎一起过来了。
年夜饭都好了，大家一起聚在荣禧堂吃年夜饭。
久不露面的史芳芳这次终于从梨香院里出来了，和贾代善一起到了荣禧堂。
要说史芳芳的变化可是大的惊人，首先是容貌，虽然原贾史氏一直都是养尊处优，但到底年龄摆在那里，四十多岁的人了，虽然看起来也是贵夫人一枚，但到底眼角的细纹遮挡不住。
可现在一看呢，好家伙，哪里还像是四十外岁的人了，和张佳宁站在一起也大不了几岁，看着不过是三十出头的样子。
还有就是衣着方面了，之前的贾史氏因为要端着国公夫人的架子，又喜好奢侈华贵，所以穿着上多以华丽厚重能展现身份为主。
再加上满头华翠的各种首饰，硬生生的把自个儿给整老了好几岁。
现如今呢，因为史芳芳是从末世穿来的，除了能吃以外，穿着方面都是以轻便为主。
再加上史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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