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亦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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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亦菱-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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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甫?又转向言熙明,“丞相呢?”

    言熙明开口道:“臣也同意……”

    “启禀皇上!”亦菱突然打断了言熙明的话,“末将以为此事不可!”

    “刷——!”此言一出,殿内百官齐刷刷地望向亦菱。

    皇甫?也看着亦菱,“赵将军何出此言?”

    亦菱出列,拱了拱手,开口道:“元帝在位三年,虽律法严苛,却政治清明,朝堂有序,国泰民安,仓廪丰实,倘若此时皇上效仿太宗,赐死元帝,恐怕会惹人言语,况且……”

    “元帝勾结邻国逆党,使我大宁与云国一战大败,四十三万大军所剩无几,岳将军与赵军师阵亡,只此一条,皇上就可以赐死元帝。”孙泽瑞打断亦菱的话道。

    “证据呢?”亦菱看着对面的孙泽瑞,“孙御史有证据么?”

    孙泽瑞闻言一顿,却立即又道:“此事虽尚无确凿的物证,但人证诸多,况且当年元帝即位之时铲除异己的手段极为狠绝,又不能容纳忠臣良臣,早已积了民怨,皇上完全可以赐元帝一死。”

    “不能容纳忠臣良臣?那么请问孙御史,两年前元帝铲除胡丞相一党,后又立言相为相,这算什么?难道言相不是忠臣良臣?元帝在位之时,孙御史曾在吏部和户部任职,又曾任刑部侍郎,这又算什么?难道孙御史不是忠臣良臣?”亦菱转向了皇甫?,“皇上!若是当年元帝铲除异己,手段狠绝,激起民怨,那么今日皇上赐死元帝就不会激起民怨了么?皇上,末将虽为武官,犹知此事不可,皇上要三思啊,皇上!”

    半晌,皇甫?微叹了口气,道:“罢了,此事暂且这样。退朝!”

    走出勤政殿,亦菱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方才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竟然不管不顾地为元帝求起情来了,大概是自己还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想要问一问皇甫?,所以不希望他死的缘故。

    亦菱微叹口气,正欲向外走,却听到有人唤她。

    “赵将军!赵将军请留步!”亦菱回身,见是新的主管太监魏公公一路跑着过来。

    亦菱道:“魏公公,有什么事么?”

    魏公公道:“赵将军,皇上请您移步会贤阁。”

    亦菱不解:“皇上要我移步会贤阁?”

    魏公公道:“赵将军,皇上让咱家问问您今早用过早饭了没有?”

    亦菱一头雾水,“当然。”亦菱感到十分奇怪,皇甫?怎么会问她这么显然的问题,她一大早来上早朝,当然要先用好了饭啊,不然这么一站就是个把时辰的,还不饿晕了?

    魏公公笑了:“赵将军,皇上请您移步会贤阁,想留您在宫中用午膳。”

    什么?!用午膳?!亦菱看了看距自己不远的日晷。现在才刚过辰时,就用午膳?!这皇上还好么?

    会贤阁中,皇甫?正倚着几案看着什么,见亦菱走进来,忙放下了手中的书信,满眼的笑意。

    亦菱却未抬眼看他,垂着眼道:“末将叩……”正欲下拜,却被不知何时来至眼前的皇甫?扶住,皇甫?笑道:“赵姑娘以后不必行此大礼。”

    亦菱抬眼看向皇甫?。赵姑娘?拜托,皇上,咱现在是君臣关系,你叫我赵姑娘?你当你这是走在大街上调戏良家女子呢?再说,为什么不必行此大礼,按大宁律法,只有三公面见皇上时才不行跪拜之礼。

    亦菱拱手道:“皇上,末将见您不行大礼,恐于礼不合。”

    皇甫?一挥衣袖,又坐回原处,“什么于礼不合?朕说合就合,谁敢说不合?”

    亦菱拱手道:“末将不敢。”

    “好了好了,”皇甫?笑道,“现在没有别人,你我就不要再讲究什么君臣之礼了,来,到这边坐。”皇甫?拍了拍他身边的位子。

    亦菱顿了一下,终于还是走过去,坐在皇甫?身边。

    皇甫?看着亦菱,笑而不语。

    半晌,亦菱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了,她对皇甫?道:“皇上叫末将来,定是有什么事吧。”

    皇甫?点点头,笑道:“聪明,不愧为我大宁将军。”皇甫?收起笑容,拿起他方才读过的书信,递与了亦菱,正色道:“你看这个。”

    亦菱接过书信,迅速浏览了一下。那书信的内容竟是说发觉睿王的亲信出现在柳州城。看到此处,亦菱不禁握紧了拳头。

    “你怎么看?”皇甫?问道。

    亦菱把书信还与皇甫?,开口道:“这睿王本是与上官绝尘勾结,如今柳州城落入云国之手,睿王亲信出现在那里是正常,只是睿王此时有可能在柳州城,也有可能不在柳州城,而是随上官绝尘去了云国。”

    皇甫?闻言点了点头。

    亦菱又道:“我认为后一种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皇甫?看着亦菱,神色认真,“为何?”

    亦菱道:“云国太子与平南王上官绝尘两党明争暗斗不断,此次与我宁国一战,原是因那云国太子门客而起,但来迎战却是平南王上官绝尘,不知是为何?”

    皇甫?道:“据说云景帝听闻太子门客一事,勃然大怒,将太子禁足,而平南王上官绝尘那时却请求带兵迎战,景帝便允了。”

    亦菱点点头:“既是如此,那上官绝尘定是有他自己的打算,赢了此战,他不仅立了功,而且错又都是太子的,如此一来,他争皇位的胜算又大了一些。此战云国大败我宁军,侵占了我国不少城池,但上官绝尘定不会在边境久留,不然云国那边太子可能在他不在的时候翻身,所以他安排好一切事宜后,应该就马不停蹄地赶回云国都城商都了。怀远政变那天,睿王已不知去向,八成是心知大势已去,便投奔上官绝尘去了,此时怕是已经以平南王幕僚的身份随上官绝尘去了商都。那亲信出现在柳州城,许是睿王特地留下的,帮助上官绝尘的人治理柳州城。”

    皇甫?点了点头,表情有些沉重。

    亦菱微微笑了笑,道:“皇上原本是以为睿王此刻也在柳州城,所以想趁机将其与亲信一网打尽吧。”

    “是啊,”皇甫?道,“不过照你这么一说,此时睿王已在商都了,我是鞭长莫及啊。”

    亦菱道:“皇上莫急,等这几日新兵应征结束,我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就告假去会一位故友,我那故友恰好在商都,届时我可以打听一下睿王的事。”

    闻言,皇甫?笑了,“难怪当初元帝一见你就封你宣武将军。”

    亦菱笑道:“末将才疏学浅,涉世未深,担此大任实在有愧。”

    皇甫?笑道:“姑娘就别再谦虚了,我相信你当这镇国大将军,比任何人当都好。”

    两人又聊了许久,不知不觉已是正午,皇甫?留亦菱在会贤阁用午膳。

    面前一桌子的宫廷佳肴,亦菱也饿了,吃得正香,一双玉箸便伸到眼前,为她的碟子中添了些菜。

    不知怎么地,亦菱忽然记起一个月前她也在这会贤阁用过午膳,只是那时坐在她旁边的不是昭帝,而是元帝。她不禁顿住。

    “怎么了?”皇甫?见她不吃了,轻声问道。

    “我想……”亦菱犹豫了一下,抬眼看着皇甫?。

    皇甫?笑道,“但讲无妨。”

    亦菱垂下眼,“我想见元帝。”

    皇甫?一顿,片刻后笑道:“也难怪,他当初待你不薄,你想见他也是自然。”皇甫?放下手中的玉箸,从腰间解下一块金牌,递与亦菱,“持此牌者,可出入天牢。”

    亦菱伸手接过金牌,“谢……”

    “谢什么?”皇甫?微笑着看着亦菱。

    亦菱抬起眼,诚恳地道:“谢谢你。”

    皇甫?笑了,“这就对了,以后没被人在场的时候,我们就不要以君臣相称了,还是像从前一样,好不好?”

    “好。”亦菱笑了。

第三十八章夜雨打窗声声急() 
从皇宫出来,亦菱并未回府,而是直接去了城郊军营。

    大帐中,陈格对亦菱道:“将军,应征的新兵符合基本条件的都已经记录在册了,共有三十三万七千二百六十五人。”

    亦菱点了点头,又指着军营远处一群正在的忙碌的人道:“他们在做什么?”

    陈格道:“正在建新的训练场。”

    亦菱惊奇地点了点头。邹敬贤好效率,上午刚奏请了皇上,下午就开始动工了。“大约什么时候能建好?”

    “邹太尉说,大约十天以后就建好了。”

    “好。”亦菱点点头,又对帐外的士兵道:“去请李将军、曹将军来。”

    “是!”那士兵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李沐阳和曹沅便来到大帐中,“将军。”

    亦菱站起身,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李沐阳、曹沅、陈格三人,不由地感到一阵欣慰。昭帝即位,自己被封为正一品镇国大将军,李沐阳被封为从一品辅国将军,曹沅被封为从一品辅军将军,陈格被封为正二品振威将军,而李沐云被封为正二品耀武将军后,被派至墉城,驻守边关。虽然大哥、二哥已经走了,三哥此时也不在这里,但好在李沐阳、曹沅、陈格、李沐云都曾是大哥、三哥的旧部,都是值得信赖的人。亦菱欣慰地笑了笑,开口道:“这几日征兵,辛苦各位了,接下来新的训练场建好,就又有新的任务了。我打算将这三十万新兵,连同余下的老兵,分成三队训练,你们每人负责一队。”

    “是,将军!”李沐阳、曹沅、陈格三人齐声道。

    “训练内容还是按往常的规矩来,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体能训练,一部分是格斗训练,一个月之后,要对所有的新兵、老兵进行考核,合格者方能晋级。”亦菱又道,“经过几次筛选,我要从中挑出五万人,单独进行训练,练成一支精兵队伍。”

    李沐阳疑惑,“挑出五万人?”

    “对,”亦菱点头,“这五万人将会成为打败上官绝尘的主力。”

    李沐阳和曹沅闻言,皆是一脸惊奇,曹沅道:“这么说将军对打败上官绝尘一事已经有了计划?”

    “是的,不过还不完善。”亦菱点头道,“这个我们以后再议,还是先具体说一说练兵的事。”

    接着,亦菱又与李沐阳、曹沅、陈格说了练兵的具体事宜,然后几人又一道去正在建造的新训练场地看了看。天色已晚,几人回军营用了晚饭,而后又一道去快要建成的新兵营地看了看,顺道探视了一下新招的宁兵。再回到大帐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亦菱正欲回怀远城,却看到陈格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便问道:“陈将军还不回怀远么?”

    陈格笑道,“还有一些要处理,将军先回吧。”陈格拿一披风递与亦菱,“将军,近几日晚上总有雨,天有些凉,多穿点吧。”

    “谢谢陈将军了。”亦菱笑道,接过披风,与陈格道了别。

    走出营帐,亦菱看了看天,果然看不到星月。亦菱跨上马,扬鞭打马向怀远城而去。天气闷热异常,果不其然,不一会儿便下起了雨,还很大,空气中泛起一阵凉意,亦菱披上了披风,将领口处的带子系好,继续打马前行。

    亦菱未回府,而是去了城北的天牢。

    天牢的狱卒长见是当今皇上身边的红人镇国大将军,手中又有皇上赐的金牌,自是不敢怠慢,亲自领她进了牢中。

    狱卒长手中拿着一个火把,领着亦菱一直沿着地道向下走去,也不知走了多久,大约是到了天牢的最底层,又走了许久,来到了地牢的最里面,狱卒长将手中的火把挂在墙上,从腰间掏出了钥匙,“咔嗒”一声开了牢门,清脆的开锁声,在死一般沉寂的地牢中响起,徒增了几分阴森之感。

    狱卒长打来牢门,道:“将军,按惯例,天牢中最底层的要犯,不得探视,不过既是将军,那就容将军在里面呆上一盏茶的时间,将军不要让小的们为难呀。”

    “那是自然。”亦菱点头道。

    狱卒长走了。

    借着微弱的火光,亦菱看到牢房最里面坐着一个人,几近黑暗的环境中,那身影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孤寂与清冷。

    亦菱取下挂在牢房外的火把,抬脚走了进去。

    牢房中阴暗潮湿,一阵寒意袭来,亦菱不禁伸手拉紧了身上的披风。火把将牢房照亮了,亦菱看向那人,果真是元帝皇甫?。

    皇甫?静静地坐在那里,虽是在阴暗的地牢中,犹宛如一朵高洁柔美的莲花,静静开放,火光照亮了他那如画一般精致美丽的眉眼,那脸色竟有些苍白。

    许久,亦菱都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

    她恨他,他害死了大哥、二哥。此时此刻,她完全可以抽出袖中锋利的匕首,将他置于死地,可是不知为什么,此时此刻,她竟像木头人一样,全身僵直,抬不起手,挪不动步子,喉咙中也像卡了什么东西,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听闻今日早朝赵将军力驳三公,阻止皇上仿效太宗。赵将军,你为何要救我?”皇甫?轻轻开口道,好听的声音在牢中响起,这牢房似乎不再显得那么阴森可怕了。

    亦菱怔了片刻。对啊,我为什么要救他?我为什么要当众反驳三公,力阻皇上不要杀他呢?为什么呢?对,我是不想让他就这么轻易死去,对,我是想让他继续活着,痛苦地活着。对,就是这样。

    她狠狠地道:“因为你害死了我大哥,因为你害死了我二哥,因为我想亲手杀了你为他们报仇,所以我不会让皇上就这样轻易赐死你。”

    闻言,皇甫?美眸中闪过失落与哀伤,很快又被一层悲戚之色覆盖,他开口道:“原来,聪明如你,竟也是这样认为的。”

    亦菱冷笑一声,“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么?不过我还真想问一问你,你为何要置岳悠然、皇甫祉于死地,为何执意要除掉他们?”

    皇甫?别开眼,道:“他们暗中逆谋,威胁到了我的皇位,我当然要除掉他们。”

    “那皇甫?呢?你为何不除掉他?”亦菱紧紧逼问。

    “他一向玩世不恭,游手好闲,我自然不会将他放在心上。再说我又怎么会知道他……”

    “你当然知道!”亦菱不由地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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