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亦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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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亦菱- 第2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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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上一次她率人大闹冯府的时候,她和容卿、洛沉碧找到了冯府内那座无名的院落,那座院落内正房的门和通往两边卧房内室的门都没有门槛,而且书架上的书也都放置在下面几层,按照容卿的分析,这一切奇怪之处皆是为了屋内所居之人方便行事。

    什么样的人需要没有门槛的房间?什么样的人只能够到书架最下面几层的书?

    答案很明显。

    她当时就想到了幽梦公子。

    确切地说是一位坐着木制轮椅的人。

    而她曾经派濯玉宫女弟子们跟踪过荆先生,荆先生当时暗中潜入了冯府,定然就是去见那位住在那幽静的无名院落中的人去了。现在仔细想来,住在冯府那幽静院落中的人同毒杀荆先生的人极有可能是同一个人。

    同一个坐着木制轮椅、行动不便的人。

    那么这个人会是幽梦公子么?

    亦菱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她从前去云国商都的时候,偶然间见过幽梦公子一面,而且她当时还扣住过他的脉门,那样病弱的一个人,不能站立。还有一只眼睛失明,能活着喘气儿在她看来就已经是天大的奇迹了,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大老远地来到朔城?而且当时在冯府的时候,还是朔城的寒冬时节。北国的寒冬,那么严寒的天气,她这个身怀武功之人都觉得冷,更何况是那位公子呢?

    亦菱摇了摇头,觉得这位坐着木制轮椅的人,定然是另有其人。

    再说她率领众人大闹冯府的前一天夜里,她曾经同静儿她们一道查探过冯府,静儿被形状诡异的暗器击伤,而那种暗器正是幽冥鬼域所用的!

    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那位之前住在幽静院落中的由幽冥鬼域高手保护着的坐着木制轮椅的人。就是自己之前一直想要顺着荆先生这条线去探查的那位幕后之人。这么一来,花重金收买幽冥鬼域的杀手刺杀她的冯太尉,还有前来试探她的身为幽冥鬼域中人的荆先生,还有那位神秘的幕后之人,这三个人就联系在了一起。

    亦菱嘴角上扬。露出一丝笑意,整件事情总算有点眉目了。

    不过事情还有两处疑点,其一,既然那幕后之人已经派了荆先生试探自己,并且屡次派幽冥鬼域的人来同自己交手,那他为何还要放任冯太尉派幽冥鬼域的杀手来刺杀她呢?这不是前后矛盾么?其二,按照方才的分析。那位行动不便、坐着木制轮椅的幕后之人,极有可能就是毒杀了荆先生的凶手,他为何要这么做?

    亦菱猛地又记起不久前莫凉来朔城时带给她的消息,幽梦公子竟然同幽冥鬼域的人有联系,而且按照莫凉调查的情况来看,幽梦公子甚至可以命令幽冥鬼域的人。甚至有权利派遣调度幽冥鬼域的杀手,如此说来,难道那位神秘的幽梦公子也是幽冥鬼域的人?这样一来,幽梦公子同荆先生皆是幽冥鬼域中人,他们会不会认识彼此?莫非毒杀荆先生的人真的就是幽梦公子?可是她方才明明否定了这一可能啊。这根本就说不通啊……

    亦菱越想越觉得乱,只觉得荆先生、冯太尉、幽冥鬼域、那位幕后之人还有神秘的幽梦公子他们之间的联系错综复杂,乱成一团,理都理不顺。

    转头见窗外的雨已经停了,她站起身,打算去书房,拿出莫凉给她的那几张资料,再好好地看一看。

    亦菱独自一人来到书房,合上书房门,来到书桌后,俯下身子,伸手摸到机关,打开了暗格。

    暗格的盖子弹开的瞬间,亦菱登时怔在了当场!

    上次她亲手放在暗格之中的,放在所有物品最上面的几张纸,竟统统不翼而飞了!

    亦菱震惊地盯着暗格内的物事,半晌后,她伸手将暗格内的所有东西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那几张纸,同时她发现上一次容卿和洛沉碧替她还原的那几张机关图纸竟然也一并失踪了!真是咄咄怪事!她明明记得自己当时亲手将那几张机关图纸放在了母皇写给父王的那些信件之上了,后来她又亲手将莫凉交给她的那几张记录着重要信息的纸张放在图纸上面了,怎么就都不见了呢?

    亦菱坐在地上,拧起了眉……东西的的确确不见了,这说明有一位除了她之外的人将它们拿走了,除了自己,她知道容卿和洛沉碧二人也知道这书桌之下有一个暗格,但是那失踪的图纸就是他们两人亲笔所绘,他们没有必要专程来将那图纸拿走,所以不可能是他们两人中的一人拿走的,那么会是谁呢?

    这府内知道这里有暗格的,极有可能是过去侍奉父王的旧仆,也就是现在还在王府内的老人,而且能接近父王的定是有一定身份地位的旧仆。

    她想到了那个隐藏在王府的内应。

    亦菱怔怔地坐在地上,背后冒出了一层冷汗。

第三百三五章。河灯辉映灿夏夜(二)() 
亦菱在书桌后的地板上怔怔地坐了半晌,方才缓缓地回过神来。她站起身,象征性的拍了拍衣裳。

    虽然她怀疑是王府中的人偷走了她放入这暗格内的重要资料,但是她却不能大张旗鼓地去揪出这个人,因为种种迹象表明,这个人很难对付,搞不好会打草惊蛇,让那位隐藏在暗处的内应警惕起来,这样日后就更难揪出他了。

    亦菱俯下身,咔嗒一声合上暗格的盖子,随后直起身来轻叹了一口气。本来荆先生意外被人毒害身亡就已经让她够难受的了,如今她又发现府上出了家贼,盗走了她手中极为重要的东西,她就更加烦闷不已了。

    于是,亦菱决定出去走走。

    夏季,朔城市集上更是商贩众多、行人如织,比之冬日之时更加热闹非凡。尤其是刚刚下过一场雨,天气凉爽了一些,不似上午时那么炎热,空气也清新了不少,人们都欢欢喜喜地从家中出来,在热闹的城南市集中闲逛。

    亦菱独自一人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只觉得心中的烦闷并没有因为清新的空气和凉爽的气温而得到化解,反而身旁不绝于耳的喧闹和嘈杂声让她更加烦躁了。

    这样不行,得找个安静一点的地方,仔细地想想对策。亦菱想着,便开始四处张望寻找,看看附近有没有环境清幽的茶馆,可以供她坐下来安静地思考。

    亦菱一边走一边找。一抬眼,“锦绣阁”三个字忽然映入眼帘。

    嗯?锦绣阁?好耳熟啊……亦菱不禁驻足看着这家规模不小的店铺。对了!这不就是上一次替那位方家神秘公子解寒毒时,那位叫做方子言的曾经告诉过她的地方么?方子言说日后若是有事要找他。就到城南的锦绣阁,跟掌柜说要联系方家的人,自然会有人带她去方家。

    亦菱扬着头看着高挂着的锦绣阁的牌匾,心想自己要的那个荷花香囊,也不知道他们做好了没有,沉碧说九月初九之前他们就得回到夏都,从朔城到朝凤。少说也得月余,也就是说再过几天就该动身了。如果方家的人再不联系她,她就要拿不到那个荷花香囊了。

    亦菱在锦绣阁门前站了片刻,犹豫了半晌,还是没有走进去。亦菱转身。正欲继续向前走,谁知刚走了没几步,就被人拦住了。

    亦菱抬眼一看,还真是想到谁就能见到谁啊,拦住她的人竟是方子言。

    方子言笑道:“齐王殿下让在下一通好找啊,原来殿下来了这里。”

    “你找我?”亦菱淡笑道。

    “不瞒殿下,在下刚去过齐王府,府上的人说殿下外出了,在下正打算来锦绣阁呢。没成想竟遇到了殿下,真是巧了。”方子言微笑着道。

    亦菱也笑道:“我不过是四处逛逛,不知怎么地就走到锦绣阁这里来了。不知方公子找我有何事?”

    “不敢当,不敢当!”方子言连连摆手道,“若是殿下不嫌弃,唤在下子言便好。在下今日来找殿下,是公子吩咐的。”

    “哦?”亦菱不禁感到有些惊奇,“你是说你家公子找我有事?”

    “其实。”方子言微笑着道,“公子这次请殿下驾临鄙府。是为了要答谢陛下。”

    亦菱闻言笑道:“答谢就不必了,还请转告你家公子,我心领了。”

    方子言连忙道:“殿下,今天请您一定给这个面子,我们公子说了,一定要请殿下去,若是没能请到殿下,在下就是有十条命都不够了啊!”

    亦菱挑了挑眉,她怎么觉得那位神秘公子不像是这么穷凶极恶的人呢?“那彦真呢?他也去么?”

    方子言解释道:“哦,沈公子今日有事,不能来了,而且公子已经给沈公子准备好了谢礼,是前周朝药圣的草药辑录的真本,这会儿已经送到丞相府了。”

    亦菱不禁讶然,看来他们还真了解沈彦真的喜好,她点点头,道:“彦真他现在一定是惊喜的不得了。”

    见亦菱仍旧不表态,方子言又诚恳地劝了半日,末了还行了个礼深深地弯下腰去,过往的行人不由地都向两人看过来。

    亦菱有点不好意思了,对方盛情难却,她实在是不好再推辞,只得笑道:“既如此,那我就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

    “殿下,请——”方子言似乎早就在等着亦菱说这句话了,亦菱话音刚落,他便从袖中拿出一条丝绸条带,恭敬地双手奉上。

    亦菱顿时无言以对,又来了!亦菱有些忿忿地从方子言手中拿过绸带,轻车熟路地蒙上了眼睛,闷声道:“带路吧。”

    “殿下,这边请。”方子言引着亦菱向前走去。

    亦菱凭着习武之人的敏锐听觉,循着方子言的声音一路跟着他走着,一路上,竟连一位行人的衣角都不曾碰到,可见方子言将她护得十分周全。不一会儿,亦菱就觉得周围的环境渐渐地安静了下来,方子言大约是将她引到了一条行人较少的巷子里,随后,方子言引着她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恭敬地扶着她上了一辆马车。

    马车缓缓地动了起来,亦菱坐在马车内,微微地晃动着,只觉得马车七拐八绕,不知绕了多少道弯儿弯儿,走了许久都不见有停下来的迹象,亦菱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方子言方才在锦绣阁附近拦住了她,他说是巧合,可是谁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巧合呢?没准是方子言一直跟着她过来的呢?会不会她一出齐王府就被方家盯上了?会不会今天她独自出门,所以方子言才选择恰当时机露面的?

    亦菱不禁习惯性地伸手摸向腰侧。腰侧空空如也,她今日出门并没有佩剑,不过她一直习惯在袖中藏有银镖,她伸手摸了摸袖子内的银镖,稍稍放下心来。自幼的经历让她习惯时时刻刻都保持着警惕,所以她不得不多留个心眼儿。上一次还有沈彦真陪伴,这一次她却是只身一人,所以更加应该保持警惕。

    马车微微晃动着,又走了许久。若是放在平日里,在齐王府的马车内,亦菱早就靠着车壁昏昏欲睡了,可是现在她却是毫无睡意,十分警觉。

    亦菱在黑暗里不知待了多久,忽然感到马车停了下来,随后听到前方的车帘被掀开的轻微响动声,接着听到方子言道:“殿下,到了,请——”

    亦菱略微顿了一下,随后起身,由方子言扶着下了马车。

    还是同上一回一样,亦菱下了马车又坐上了轿子,直到宅院深处,才被放下来,亦菱除去覆在眼上的绸带,抬眼一见,却发现面前不是上次的那一道垂花门。亦菱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虽然不确定是不是上一次的那座府邸,但是她知道自己方才在马车上大约是多虑了。

    方子言恭敬地引着亦菱穿过游廊,来到一处厅堂前,厅堂的门大开着,门前有面貌清秀的侍从垂手而立,厅堂内摆着一桌宴席。

    方子言抬手微笑道:“殿下,请。”

    亦菱瞠目结舌。这位方家的神秘公子特地请她来,就是为了请她吃一顿饭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六章。河灯辉映灿夏夜(三)() 
亦菱满腹狐疑地随着方子言进了厅堂内。

    方子言恭敬地请亦菱落座主位,亦菱怎能就座?连忙摆手推辞,“不敢不敢,主位原是主人所坐,我这个宾客又怎能喧宾夺主呢?”

    方子言不好意思地微笑着解释道:“哦,殿下有所不知,这宴席是专门给殿下准备的,公子并不上座的。”

    亦菱闻言不禁环顾四周,发现除了她和方子言之外,周围垂手静立的,皆是府上的仆侍。也对,她这个客人都已经到了,主人怎么可能还没到呢?看来正如这方子言所说,那位神秘公子是不会来了。可是,哪有主人宴请客人,却不露面的道理?这未免也太奇怪了。

    亦菱心中虽然倍感疑惑,却也不再推辞,在主位上落了座。

    方子言轻轻拍了拍手,端着汤菜果点的侍从鱼贯而入,轻柔而无声地依次将各类菜品在桌子上摆好,随后无声地退下了。随后,又有两名侍女轻步走入,立于亦菱两旁,为她布菜。

    亦菱怔了半晌,看看一桌子的美味,再看看垂手立于一旁微笑的方子言,忽然觉得自己有点不知所措了。

    “殿下,请。”方子言见亦菱半晌没动筷,遂恭敬地笑道。

    亦菱只得拿起筷子,夹起旁边侍女给她夹入面前的碟子中的菜,放入口中。

    竟是意外的可口。

    亦菱不禁垂眸仔细地看了看桌上的菜品。发觉每一样做得都是那么的精致,如同宫中御膳房或是王府厨房做出来的一般,但是似乎又同皇宫内和王府内的膳食有所不同。

    亦菱又夹了一口菜。放在嘴里细细地品,最后慢慢咽下,随后又细嚼慢咽地吃了几口,总算品出一点熟悉的味道了。

    这个熟悉的味道有点像是南国菜肴的味道,同江国这边传统的北方菜肴的味道不大一样,而且做法也是南方的做法。尤其是蜜汁莲藕、莼菜汤、油焖春笋这几道菜,明显是南江一带特有的菜色。

    亦菱又吃了几口。一抬眼,见方子言仍旧垂手静立一旁。不由地笑道:“这么多菜,我一个人也吃不完,不如子言兄同我一起吃吧。”

    方子言连忙笑道:“不敢不敢,殿下有所不知。这菜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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