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亦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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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亦菱- 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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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甫禛又是冷哼一声,“我都说了。关于那位公子,我什么都不知道!”

    洛沉碧温和一笑,轻声道:“你皇兄被上官绝尘所伤,最后不治离世,这件事同那位公子应该有很大的关系。难道你就不想为你皇兄报仇?”

    洛沉碧声音轻柔和缓,却蕴含着巨大的魔力。仿佛瞬间就能够蛊惑人心一般。亦菱站在门外,一动不动,屏住呼吸聆听。尽管隔着一道门,但是她仍旧能够感受到皇甫禛情绪的波动和变化,从一开始的坚决到现在的犹豫。她甚至能感受到皇甫禛悲愤的情绪透过门板,一直蔓延过来。

    仿佛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亦菱觉得自己屏息到快要窒息了,才听到屋内皇甫禛缓缓地开口道:“我当然想,我当然想为皇兄报仇,但是,我真的不知道那位公子的事情。”

    亦菱慢慢地呼出一口气,心里不免有些失望。这皇甫禛究竟是怎么回事?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居然还不松口。

    “正如你所说的那样,那位公子深居简出,行事谨慎,身份神秘,”皇甫禛转而对容卿道,“因此,我从未见过那位公子。我对那位公子的了解,仅限于上官绝尘告诉我的那些。但根据我的了解,那位公子非常强大,也非常可怕,你们,绝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至于我,”皇甫禛垂下头,“我虽然想为皇兄报仇,但是却力不从心,以我的能力,恐怕那位公子足不出户,就能将我置于死地。”

    门外,亦菱不由地轻轻叹了一口气。不同于方才的不耐烦,他此时的语气中尽是诚恳,甚至还有无边无际的绝望。

    是的,绝望。

    察觉到皇甫禛情绪的变化,亦菱心里一寒。

    难道那位公子真的就那么可怕?难道真如皇甫禛所言,连容卿和沉碧二人联手都不是他的对手?难道就算她有一日回到夏国继承了帝位,要对抗上官绝尘和云国时,她也注定赢不过上官绝尘,因为他背后的谋士是那位强大而又神秘的公子?这么一想,亦菱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谁在外面?”屋内,洛沉碧的声音陡然一冷,亦菱只觉得一道森寒的目光穿透门板,直直地射向了她!还未待她做出反应,屋内有人运功瞬间就将两扇门板从屋内吸开!亦菱瞬间便暴露在了屋内几人的面前!

    洛沉碧见是亦菱,怔了一下,随即神色变得柔和起来,他缓缓地放下手,温声道:“是你啊。”

    亦菱不好意思地笑笑,同时在心中暗叹洛沉碧的功力竟如此高深,隔空就能将门震开。

    屋内容卿、洛沉碧还有皇甫禛都看着站在门口的她,想必是她方才听到皇甫禛那样绝望的语气,心中受到了触动,一时忘记了隐藏气息,所以才被人发现。既然已经被发现了,也就没必要再闪躲了,亦菱干脆大大方方地迈步走进了屋内,还随手关上了门。

    走进屋内,亦菱才发现,除了容卿、洛沉碧、皇甫禛,屋内还有一人,他站在屋子角落里,靠着木柜,微垂着头,脸刚好笼在一片阴影中,亦菱费了好大劲儿才认出他来。

    此人竟是陆君心。

    亦菱不禁感到诧异,陆君心怎么会在这里?据她所知,因为此前发生的那些事,尤其是皇甫禛妄图把他皇兄从皇位上拉下来,自己取而代之,并投靠上官绝尘的行为,导致陆君心十分厌恶他。她本以为两人会避开对方,尽量不在王府碰面,没想到陆君心竟会主动来皇甫禛这里。难不成是来兴师问罪的?

    思及此,亦菱不由地多看了陆君心几眼,却发现他有些不对劲儿,正欲细细打量时,却听容卿温柔地道:“菱儿,你怎么来了?”

    亦菱移开视线,看向容卿,微笑道:“方才见你和沉碧往这边来了,我就跟过来看看。”

    一旁皇甫禛看到来人是亦菱后,神色缓和了些,但仍旧坚持己见,“我没什么可告诉你们的,你们都请回吧。”

    亦菱转身看着皇甫禛,神色认真、语气诚恳地道:“皇甫禛,我相信你,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我相信你从未见过那位公子。”

    注视着亦菱真诚的双眼,皇甫禛不禁感到心中一震,只是定定地看着亦菱。

    “但是,”亦菱的语气陡然变得肯定而又坚决起来,“我也相信,那位公子不是不可战胜的!”

    此言一出,容卿和洛沉碧都抬眼看向她,皇甫禛更是惊讶地看着她,一脸震撼的神情。亦菱甚至敏锐地察觉到,靠着角落木柜而立的陆君心也抬眼将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只要我们有这样的信念,能够团结一心,就算他是神,也一定能够战胜他!”亦菱直视着皇甫禛的双眼,一字一句、斩钉截铁、语气坚决、颇有气势地说道。

    “所以,”亦菱语气和缓了下来,“为了你已故的皇兄,为了我们大家,为了还活着的所有人,皇甫禛,请你将你所了解到的,都告诉我们,哪怕只有一点点信息,也请都告诉我们。”

    亦菱直视着皇甫禛,目光坚定而又诚恳。

    她看到皇甫禛一直怔怔地望着自己,随后神色愈发肃然了起来,眉心也不由地微微蹙起,随后,缓缓地垂下眸子,俨然一副思考的样子。

    亦菱知道,她方才所说的每一句话,皇甫禛都听进去了。

    她知道,她的劝说成功了。

    亦菱一直注视着皇甫禛,仿佛过了有一百年那么久,才听到皇甫禛缓缓地开口道:“既如此,那我就将我所了解到的,都说出来。”

    亦菱心中一喜,但面上仍旧肃然认真,她对着皇甫禛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从未见过那位公子,上官绝尘也从未同我提起过那位公子的姓名,但是他曾经有一次提到,那位公子,有一个雅号,叫做‘幽梦’。”

    亦菱顿时瞪大了双眼!

    幽梦公子!自己的直觉和无意中的猜测果然是对的!上官绝尘身后那位神秘的谋士,果然就是那位神秘的“幽梦公子”!

    皇甫禛缓缓道来,屋内几人皆是屏息凝神地仔细听着,没有人插话,也没有人走神。

    屋外,一弯娥眉月渐渐地向西边的夜空沉去。

第三百零五章。王府祠堂鬼魅影(六)() 
次日,亦菱一大早就唤来王总管,开了王府祠堂后堂屋的门。

    虽然是鲜少有人来的地方,但毕竟是存放前任齐王生前所用之物的地方,所以定期都有家仆来打扫,因此后堂屋内从门口到角落都是干干静静的,半点灰尘也不见。

    后堂屋内并没有其他家具陈设,仅仅是靠北墙的地方,放置着几个挺大的木箱,王总管亲自给亦菱把几个木箱打开,亦菱走上前去,看到一个木箱内放置着衣物等物,遂伸手小心轻柔地翻了翻,看到几件衣物下面放置着一件宝蓝色的亲王常服,手感丝滑柔软,一摸便知是上好的缎子,领口、袖口、衣襟、衣摆各处皆用银白的细丝线绣着大小不等的栩栩如生的蛟龙,正是皇子王孙的象征图案。

    一旁的王叔瞥见了这件衣衫,不禁道:“殿下,这是王爷生前最喜欢穿的颜色。”

    亦菱闻言,手上动作一滞。

    宝蓝色,这是父王生前最喜欢的颜色?

    随后,她将这件亲王常服从木箱中拿了出来,动作轻柔小心地将衣衫抖开,提起来比了比大小,道:“就是这件了!”

    “老奴斗胆问一句,殿下这是要……?”王叔诧异地看着亦菱问道。

    “王叔,本殿下要用一下父王的这件衣衫,过几日再放回来。”亦菱将衣衫仔细地叠好,对王叔道。

    王叔点点头,“既然殿下要用,那就先拿去吧。”

    亦菱将叠好的衣衫放在一边,又在其他几个木箱前转了转。其他几个木箱里不过是一些杂物,其中一个里面放置着前任齐王生前所用的笔砚等物,箱子的一个角落里竟然还有一些信件,亦菱随手拿起一封,扫了一眼,却见信件开头的称呼竟是“阿浚吾兄”。

    阿浚吾兄?父王是三皇子。已经是皇祖父最小的孩子了,怎么还会有人称呼他为兄长?而且,这称呼怎么听都不像是皇族兄弟间的称呼,倒像是民间百姓中兄弟之间的叫法。写信的是谁啊?

    亦菱瞟了一眼落款。仅有一个“汐”字。

    汐?谁?这个字大约是写信人的名,而且从这个名来看,同她的父王是同一辈分的人,难道是堂弟表弟一类的亲戚?亦菱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也没想到父王的那位堂弟表弟单名是“汐”。最后只得无奈地摇摇头,将信件放回了远处。

    亦菱复又拿起那件宝蓝亲王常服,纤纤素手轻柔地拂过光滑的绸缎,她眸光一寒!

    万事具备,只待后天!

    ==================================================================

    南方三月,鸢飞草长。

    北国三月。天意尚寒。

    虽说如此,却也能从周围的点点滴滴看出春天的脚步逐渐地临近了。

    朔城街道旁栽种的垂柳早已抽出了新枝,高大的毛白杨的枝桠上也都冒出了嫩芽。高悬于蓝天中的一轮红日,也不似冬日里那样洒下那么清淡的光芒,而是投下温暖明媚的春光。

    朔城繁华的街市上。来来往往的商贩和行人多了起来,呈现出一派热闹的景象。

    就在这人来人往、繁华热闹的街市中,一辆华贵的马车飞快地经过,路上的行人纷纷避让。

    马车内,一位年逾六旬的老者合眸端坐着,看似在闭目养神,但他脸上凝重的神情却泄露了他此时心中的沉重与不安。

    此人正是冯太尉。

    接连几日。皇上都没有在朝堂上现身,朝中百官已经开始议论纷纷了。更让人感到奇怪的是,齐王在这个时候居然也病了,称病告假,数日不来上朝。这两件事发生得太过巧合,冯太尉不由感到忐忑不安。

    他先前已经同宫中冯太后留下的暗线联络过了。照理说她们和他们不应该失手,可是为何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从宫中传来?现在皇上称病休朝,连太皇太妃和几位王爷都不得见,更不要说文武百官了。情况未明,他也不敢轻举妄动。率先去联络那些宫中的暗线,否则被人揪出来,就功亏一篑了。

    除了宫中的暗线至今没有同他主动联络以外,还有一件事让他忧心不已,就是他的一位侄孙,内廷禁卫军统领,自从前几日晚上按照他密信中的吩咐进宫同大小朱嬷嬷会合之后,就失踪了。他派人四处寻人,却是哪里都找不到,据宫里的禁卫们说,他们的统领不知去了哪里,几日都不曾在宫中露面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冯太尉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难道他的这位侄孙遇到了什么不测?难道……他们的计划完全失败了?可是,如果真的失败了,为何宫中会一点风声也没有透出来?为何皇上仍旧按兵不动?莫非他们已经得手了?重伤了皇上,甚至是已经将皇上……?不对,不对,若是皇上已经……那么,宫中的暗线定然早就按照事先约定好的将暗号送出来了,可是到如今都没有一点消息,应该是还没得手……不,这也不对,若是皇上真的安然无恙,为何宫中现在要严锁消息,弄得大家议论不止、纷纷猜测?

    冯太尉长叹一声,抬手按了按太阳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兜兜转转,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总觉得前面隔着一片迷雾,让人瞧不清楚前方的状况。

    冯太尉又是疲倦地叹了一声,因为担忧不已、坐立不安,而且又不敢轻易主动联络宫中暗线询问情况,所以今天一早他就按照公子离开前交给他的一个地址,找到了平民百姓聚居区的一座小酒馆——百里酒馆。谁知他在那里却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他原本是想联络幽冥鬼域的人,花重金雇佣蜘蛛堂的人替他打探打探,却被告知酒馆内负责联络幽冥鬼域的人外出了,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他只得悻悻地打道回府。

    冯太尉按着额头。如今形势极其不明朗,没人知道皇上和宫中的具体情况,他也无法联络宫中暗线,也联系不到荆先生和幽冥鬼域的人,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难道真的就只能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冯太尉揉着额头,猛地想到方才在百里酒馆无意中听到的百姓们议论纷纷的传言——齐王府闹鬼!

    齐王府闹鬼?近日来一到半夜,王府祠堂内总有奇怪的声音传出,还有鬼魅的身影飘过?

    冯太尉蹙着眉,他贪恋权势,自少时进入朝堂为官,步步高升,这期间踩过多少人的头颅才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他的手上间接地沾染过多少鲜血。但是他并不信鬼神,这些关于鬼怪的传言他素来是不屑一顾的。

    可是,王府祠堂,莫不就是供奉着……供奉着……“那位”的地方?!

    冯太尉猛地张开眼,坐直身子,对着马车外面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马车外,同车夫并肩坐在车辕上的随侍的家仆回身隔着车帘恭敬地道:“回老爷,今儿个是三月廿五了。”

    马车内,冯太尉蓦地瞪大了双眼!瞳孔骤缩!脊梁上泛起丝丝寒意,冷汗细细密密地铺满了后背!

    三月廿五!

    十七年前的三月廿五的那夜,正是冯太后、他还有栗御史密谋毒杀齐王李浚的那夜!

    天哪!天哪!难道、难道真的是“那位”回来了?!

    冯太尉在心中默默地惊叫了几声,随后他略微冷静了一下,缓了片刻,道:“改道,去栗府。”

    “是,老爷。”马车外,家仆和车夫恭敬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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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冯府马车飞快地向栗府驶去时,一辆马车从齐王府后门缓缓驶出,随后在宽阔安静的街道上奔驰起来。

    马车内坐着的,正是众人口中风传的因为撞见鬼而生了怪病的齐王殿下。

    外面风和日丽、春光明媚,亦菱坐在马车内,心情也是大好。这几日,她虽然称病告假,不在朝堂露面,但暗中却做了不少事。

    这几日,她几乎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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