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卖狗粮夫夫的发家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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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卖狗粮夫夫的发家日常-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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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月初给张公送一盒上乘的新茶,隔三个月,每逢节日,送一盒好茶去到知州大人的府邸。

    李跃和常修之都一一应下了,江宁又请了张公闲暇之余帮忙照看一下茶行,这才清点了人手,带上酿造的酒和不少茶叶,乘着船一路往北行去。

    时值五月初,春寒还未完全退去,船头的风仍旧有些冷,冻得人直哆嗦,跟刀子似的,吹在人脸上是能割下血印子来,生疼生疼的,随商的众人少有出来,都窝在船舱中闲谈,只有江宁一个人站在船头,抬眼北望,在大泽王朝最北的地方,那里是众多将士浴血奋战,守家卫国的边疆,那里有一个人,在等着他……

第64章() 
沙河关,大雨倾盆而下,空气中还隐隐带着血腥气,满地都是血红色的水,混着雨水,令人见之只觉得心头发寒,触目惊心。

    帐篷已经被烧毁了,残余的撑杆直愣愣地指着灰沉沉的天空,地上尸体堆叠,显示着这里曾经遭到过一场小规模的战斗,死伤惨重。

    大雨仍旧哗哗地下着,这时,不远处的一具尸体动了动,突然坐了起来,发出一声吃痛的呻|吟,仔细一看,那尸体下面还藏着一个人,活的。

    韩致远咬紧牙关,将腿从层层尸身下面抽了出来,活动了一下,一条腿被砍伤了,幸好没有伤到韧带这些要紧的地方,另一条腿被压得太久,只是血液不循环,麻木了而已,万幸。

    这雨下了一个多小时了,附近自然不可能有躲雨的地方,韩致远索性直接坐在地上,开始给自己麻木的那条腿按摩起来,按了半天,这才爬了起来,拄着一根未烧尽的撑杆,举目望去,满眼苍凉。

    战争的血腥气还在鼻尖缭绕,韩致远第一次如此切身地感觉到了其中的残酷,三小时前,这里经历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没有援兵,也没有反抗,或许是附近的兵营没有来得及反应,又或许他们这些戴罪在身的人不值得耗费兵力支援。

    总之,这里的人都没有接受过训练,他们甚至连兵器都还没有拿起过,便已经被杀死了,韩致远当时望着那些凶神恶煞的侵袭者,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是,我还不能死在这里,还有人等着我回去。

    为此,他诈死逃过一劫,整整三个多小时,趴伏在冰冷的雨水中,屏住呼吸,一动都不敢动,满脑子都是江宁熟悉的音容笑貌,温和的,好笑的,无奈的,还有最后,绝望的……

    心里有个声音在不间断的,拼命地念叨,那个人还在越州城里等着,他还要回去见他!

    韩致远拄着撑杆的手指紧了紧,雨水将他面上的血污冲刷干净之后,露出面容来,他拖着受伤的那条腿,慢慢地往南的方向蹒跚走去。

    才走出数里地,雨势渐小,韩致远便听到身后马蹄乱响,人的声音夹杂着马声嘶鸣,在风中显得有些模糊不清:“将军,前面有人!”

    “是敌兵吗?”

    马蹄声转眼便近前来,韩致远索性停了下来,拄着撑杆,等那群人过来,他回头一看,只见一小队穿着铁甲的兵士纵马而来。

    不出片刻功夫,便将他团团围住,为首的将领低下眼来看了看他,冷声问道:“你是何人?”

    韩致远直视他,语气平静地回道:“戴罪之身,前几日被发配来沙河关。”

    那将领狐疑地打量了他几眼,眼中神色仍旧是不太相信,但还是一挥手:“先带回去再说。”

    到了下午,雨已经停了,沙河关前线,兵营,韩致远被粗鲁地推进了校场,还是那位将领,背着手,扬起下巴问道:“叫什么名字?犯得什么罪?原籍何处?”

    韩致远冷静回道:“韩致远,三个月前失手杀人,被发配到此地,原籍……我是浮浪人,没有原籍。”

    将领冲旁边的一个兵吏挥手,吩咐道:“查!”

    听了这话,那兵吏开始迅速地翻起册子来,将领绕着韩致远转了一圈,目光在他腿上停了一瞬,开口问道:“为何营地的其余人都死了,就你一个还活着?”

    韩致远连顿都没有顿,便答道:“我被倒下的帐篷砸晕了,之后的事情并不知晓,醒来的时候,营地已经没有活人了。”

    将领又言辞犀利地问道:“我们看到你的时候,你正想往哪里去?是想趁乱逃走?”

    韩致远回视他,语气略有不忿,道:“若是换了将军,初来此地,连方向也分不清楚,下着大雨,拖着一条断了的腿,能跑到哪里去?营地失守之后,久不见援兵前来,我不过是想自己求生罢了。”

    那将领闻言便是一噎,又看了看他血肉模糊的腿,韩致远站了这么久,面色冷静,就像那裂了一道大口子的伤腿没长在他身上一样。

    将领不由咳了一声,缓声道:“你先坐下。”

    韩致远从善如流:“多谢将军。”

    旁边的兵吏突然出声:“程将军,已经查到了。”

    那位程将军回过头:“如何?”

    兵吏指着书册正欲给他看,程将军不耐烦地摆手道:“本将不识字,你就不能念出来?”

    兵吏有点尴尬地缩回手,清了清嗓子,念道:“韩致远,年二十五,浮浪人,御昭二十六年夏,在越州城内,因失手杀人,被发配沙河关。”

    程将军问道:“有画像吗?”

    兵吏忙点头:“有有。”

    程将军一瞪眼:“翻给我看啊!”

    那兵吏连忙照做,程将军瞅了一眼那画像,轻嗤一声:“狗爪子挠得都比这个好,得了,收起来吧。”

    “你……叫什么来着……”程将军想了半天,没想起来,索性道:“从今日起,去后厨做个伙夫吧。”

    韩致远点头:“多谢将军。”

    程将军一挥手:“那此事便这样——”

    正在这时,后面传来一个洪亮的人声,哈哈笑道:“程老弟,原来你在这里!可叫我好找。”

    程将军回过身去,见了来人,不由大喜:“好久不见,你怎么来了?”

    说着便锤了锤那人胸膛,打了招呼,两人就地寒暄起来,那声音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小兵不听话?”

    程将军摆了摆手,笑道:“哪里,是一个戴罪发配的,我问问话。”

    那人低头看了看,咦了一声:“这个人我怎么看着好生眼熟啊?”

    程将军一怔,失笑道:“不会吧?”

    韩致远这才抬起头来,道:“史将军,好久不见。”

    那人果然是几月不见的史高岑,他顿时大惊失色,立刻半跪下来看着韩致远,道:“韩老弟,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

    程将军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史老兄,还真是你旧识啊?”

    史高岑点点头,也没心思同他解释,望着韩致远皱起眉来,果断道:“还是先看看腿吧,拖久了不好。”

    他说着,便同程将军道:“程老弟,我今日这有事,改日再叙吧。”

    程将军爽快道:“这个自然,那你……”

    史高岑扶起韩致远来,口中道:“我带他去军医处看看,这血淋淋的,瘸了可就糟了。”

    他说着,带着韩致远便往军医的营帐处去了。

    路上,史高岑紧皱眉头,过了一会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才几个月不见,你就被发配到边关来了?”

    韩致远额上冒出汗来,疼的,他顿了片刻,答道:“说来话长。”

    史高岑立刻道:“那等会再说。”

    一进军医营帐,史高岑便嚷嚷开了:“乔军医,乔军医在否?”

    他嚷了半天,没人答话,史高岑一边嘀咕,一边让韩致远坐下,又扯开嗓门喊起来:“乔军医!乔军医!”

    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似乎烦不胜烦,道:“叫什么叫什么?这么大声,死人了吗?”

    后方帘子被掀开,一个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见是史高岑,立刻皱紧了眉,没好气地道:“你不是早被调去别的地方当那劳什子的守城将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史高岑哈哈一笑,拍着他的肩,道:“乔军医果然好记性,竟然还记得我,我前些日子又被调来沙河城做守将了。”

    那乔军医敏捷地弹开他的手,仍旧是皱着眉:“你这生龙活虎的,没病没灾别来我跟前凑,我忙得很。”

    史高岑闻言,忙叫道:“哎,乔军医,我这里一位兄弟腿断了,你给帮忙看看。”

    乔军医都懒得看他,掏了掏耳朵,不耐烦地道:“耳屎都被你吵出来了,你能不能别嚷嚷那么大声行不行?腿断了又不是脖子断了。”

    史高岑嘿嘿一笑,不做声了,乔军医低头看了看韩致远,吩咐道:“腿伸直些,我看看断在哪儿了。”

    韩致远听了,便将受伤的腿摊开了一些,乔军医蹲下来,瞅着他那长长的伤口,还往外渗着血,开口问道:“受伤了还敢走路,走了多远?”

    韩致远估算了一下,答道:“十里地左右。”

    乔军医伸手拨弄了一下他的伤腿,啧啧道:“既然走了就别停下来啊,再走个几里地,这腿就废了,倒省了我一桩事。”

    史高岑在旁边搓了搓手,正欲开口,又想起乔军医的话来,特意放低了声音:“乔军医,这个……还治得好吗?”

    乔军医拿起旁边的布巾擦了一下手,开始翻起器材来,口中漫不经心地道:“能治好,如今的病人真是不省心,你要么就再使点劲,干脆断了,这半断不断的,还得来烦我。”

    他拿着绷带和木板,半蹲下来,敲了敲韩致远那鲜血淋漓的腿,戏谑道:“忍着啊,我这里常给人治胳膊治腿,从来没有人喊过疼,你要是敢吭半句,你就不是个男的,回头媳妇儿跟人跑了可别哭。”

    他说着,手上猛一使劲,韩致远只觉得一股钻心的疼痛从左腿上袭来,他正欲发出痛喊,呼声到了嘴边,又硬生生憋了下去,死命咬着牙关,将喉头的声音拼命往下咽,直憋得心肝肺都搅成一团了。

    乔军医见他竟然真的没吭声,惊讶地挑了挑眉:“嘿,还真是条汉子,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没吭声的。”

    史高岑瞅着他胳膊上暴起的青筋,只觉得脑门抽抽地疼,不由诺诺问道:“你刚才不还说没人喊过疼?”

    乔军医头也不抬:“是啊,因为他们都是直接晕过去的。”

    他说完,手上又是一使劲,韩致远仍旧是半声不吭,他抬头一看,表情有点遗憾:“啧,晕了啊。”

第65章() 
北上的船行驶了两个多月,转眼就是七月末,一路上倒也算得上顺利,只是船上实在是百无聊赖,饮食也单一,随商众人眼下见着馒头,就觉得恶心反胃,满眼都是白花花的,反倒是船上呆惯了的蒿工很能适应。

    这一日,船方行了半日,至午时,船老板过来对江宁道:“再行小半日,前方便进入临沙河的地界了。”

    江宁点点头,问道:“距离沙河城还需要多久?”

    船老板回道:“多则二十日,少则半个月,这一带常有大风天气,船怕是难行。“

    江宁微微颔首,表示明白了,尔后又道:“还要劳烦老板多多照看了。”

    “分内之事,江掌柜客气了。”

    两人正说着话,忽闻甲板上传来些许喧哗之声,过了一会,有个蒿工进来道:“外面有一艘船。”

    船老板问道:“什么船?”

    那蒿工答道:“是商船,像是搁了浅,正向我们喊话呢。”

    仿佛是为了验证他的话一般,船外面远远传来一声呼喊,因为水声略大,夹在风中,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船老板看了看江宁,道:“江掌柜,我们出去看看?”

    江宁点头,两人便一同去到了甲板上,果然见不远处停着一艘大船,体形巨大,远远望去,颇为宏伟壮观,船老板啧啧称奇,道:“我行船数十载,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大的商船,不知船主人是怎样的富贵人家。”

    江宁微微眯起眼来,看着那大船的红色尖顶,觉得十分眼熟,这时,那船头站上了几个人,冲他们这边招手,遥遥招呼。

    船老板问江宁:“开过去吗?”

    江宁点点头,道:“将船行过去。”

    “好勒!”船老板一声招呼,去了船尾知会了艄公,片刻之后,他们的船便缓缓朝那艘巨大的商船靠了过去。

    等靠得近了,江宁站在船头,看得愈发清楚,大商船上招手的人,就是当初在崇阳城遇到的那位王管事,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过了片刻,两艘船的距离十分之近了,相隔也不过三四米,那王管事看清了江宁,先是震惊,尔后略微尴尬,江宁率先招呼道:“王管事,好久不见了。”

    王管事干干一笑:“可不是,真是巧的很……”

    江宁微微一笑,扫了一眼他们的船,和气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王管事一脸苦相,摆手道:“别提了,我这……”

    他正说着话,身后忽然站上来一个人,开口道:“说什么呢?”

    王管事被这冷不丁的一下,吓得身形晃了晃,差点一头栽下船,他赶紧一把抱住船舷,叫苦连天道:“东家诶,您吓死我了……”

    顾鸿云微微冷笑,抱着双臂,道:“你很能嘛,我都吩咐船不能继续行驶了,你还敢叫人?”

    王管事立刻指天发誓道:“东家明鉴,这船可不是我叫来的!”

    顾鸿云撇了他一眼,哼道:“谅你也没那本事。”

    他说着,转头看见江宁,仔细打量了一下,立刻惊讶地挑眉,尔后便笑了起来,朝他拱手道:“原来是你!江兄,真是巧!”

    江宁微微一笑,也拱手回了个礼:“顾兄,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顾鸿云哈哈大笑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这是你的船?”

    江宁答道:“不错,我欲往沙河城去,顾兄的船……怎么搁在这了?”

    顾鸿云微微眯了眯眼,漫不经心地笑道:“我前些日子从上京来,原本想要往北去,不过临时改了主意了。”

    王管事忍不住插嘴道:“东家,可是老夫人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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