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千金影后[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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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千金影后[重生]-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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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纳兰氏的偏房供有一尊一米多高的玉佛,常年香火不断。

    宁筝走近偏房时,纳兰氏正在佛像面前闭着眼诵经,一手轻敲木鱼。

    满室的祥和气氛,无法熏陶宁筝,她来回踱步,心焦难安。

    总算熬过半个小时,纳兰氏做完今日的功课,从蒲团上站起来,手上大小滚圆一致的黑玉佛串并未摘下,一直在掌心滑动。

    “妈,”宁筝终于能发泄抱怨,“你怎么能让宁筝住我隔壁?”

    纳兰氏没有多余表情地半瞌上眼,“她是你妹妹,你隔壁的房间空着也是浪费。”

    宁筝气得好笑,“早知道您要让她住,上次宁晗香说要搬来,我就该答应。”

    她对父亲姨太所出的女儿,各个都嗤之以鼻,加上宁晗香是个没脑子的草包。

    “那你为何没有答应?”纳兰氏反问。

    宁筝结舌,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坐上椅子,她都不知该说什么。

    “筝儿,”纳兰氏静静地看自己的女儿,“你太骄傲了,你爸送你出国,或许是做了件错事。”

    “为什么?”宁筝蹙眉,她如果不是因为出国,会说得一口流利的英文吗?由于是海归子女,她现在无论走到哪个交际圈,都是香饽饽,为什么母亲还说这种话。

    “你把自己放得太高,”一场功课做完,纳兰氏已经是累极,勉强撑着精神和宁筝说话,“你总觉得这宁府所有的好处都该归你,妈妈现在人还在,自然也会想尽办法把所有好的给你,可万一哪天妈妈不在了,你离开宁府了,你把自己放得太高,就会摔得越狠,就会更加去执着你得不到的东西,最终放下孽债。”

    “行行行,”宁筝急不可耐地阻止母亲说下去,她这个接受西洋教学的人,最是受不了这种佛学的絮絮叨叨,她懒得和母亲坐着再聊,依旧保持站着的姿势,“妈,我这次直接说我的想法。”

    她停顿一下,宣誓般地说道:“我要嫁给霍丞。”

    屋外是阳光明媚的春日,纳兰氏沉沉地闭上眼,吐出一口浊气,“我知道了。”

    宁筝十分满意,她相信她的母亲一定会帮助她,下午朋友家有茶园会,她急着和纳兰氏道别,早一步去做准备。

    待纳兰氏再睁开眼睛,对着宁筝的背影,她双目里流露出满满的怜悯,和那房间正中央供着的玉佛眼神,如出一撤。

    刚经历一天一夜的火车颠簸,宁蝶洗漱完重新躺回床上补觉。

    一觉睡至下午,夕阳西斜,还是之前为她带路的丫鬟叫醒的她,垂眉顺眼地道:“八小姐,老爷回来了。”

    宁蝶撑着身子下床,丫鬟替她收拾床帐,宁蝶似有所悟,“你刚说什么?”

    “八小姐,老爷回来了,正在大厅等着你。”

    “老爷?”宁蝶一愣,突然想起来这世没有霍丞这个出色的助手,宁沉并没有和前世一样当上西北将军。

    宁蝶穿上拖鞋去打开衣柜,看见空着的衣柜,一时想起她没有行李箱,衣柜里当然没有她的衣服。

    “八小姐,衣服大夫人给你准备了,我刚给你拿来,在桌子上放着,”说着,丫鬟去拿桌上的托盘,满满的几叠衣服,“夫人早上吩咐裁缝赶做的,先只做了这几套,大夫人说回头等给你量了准确的尺寸,再由你亲自挑了花式再做。”

    想是知道她急着需要,旗袍做的极快,花式便朴素了些,好在宁蝶年轻,穿什么都有味道,她换上灰绿色的旗袍,丫鬟笑说:“可得大夫人眼光好,能看出你尺寸,瞧着,刚合身呢。”

    宁蝶看着镜子的旗袍贴合身上腰线,她心里流过一丝暖意,纳兰氏确实是宁府为数不多的善良人,幸好不像前世命薄,去得那般早,让前世的宁蝶对纳兰氏一阵可惜。

    衣服换罢,宁蝶跟着丫鬟走往大厅,夜色未临,大厅已经开了灯,明灼的灯光透亮。

    远远的就听见热闹的笑声,宁蝶有些紧张,她对宁沉又敬又恨,毕竟是她的父亲,要在粗暴脾气的宁沉面前说斩断和宁府的联系,不无心虚和担忧。

    越是靠近门口,她走得越慢,磨磨蹭蹭地往丫鬟连笑催几次,还是四姨太看见她的衣角,在椅子上探出身子看见了她,连说:“哎呀,八小姐来了,老爷,人来了!”

    一道雄浑的声音接话:“赶紧地,叫进来!”

    宁蝶深呼吸一口气,绞了绞手帕子,垂着头豁出去一般地迈入大厅,她随便地寻了一个下方的座位入座。

60 发落() 
“宁蝶。”坐于上座的中年男人沉着地喊她名字,好像要包杂千言万语。

    宁蝶垂着头,心思太多,嘴上不知该回应什么。

    寂静了几秒钟,纳兰氏发话道:“既然人都到齐了,先布菜吧。”

    大厅旁边就是吃饭用的大堂,人都走到大堂,丫鬟们把餐桌备好,菜陆续上桌。

    宁蝶作为晚辈理应坐在下方,宁沉招她过来自己身侧,“坐这里。”

    除了宁沉身上的军装不是将军级别外,那一顶铮亮的光头,不怒自威的方正脸型,和前世几近不变。

    宁蝶坐着没有动,她不适应和父亲这般亲近。

    而宁沉面子上挂不住,会察言观色的三姨太赶紧地献媚道:“老爷,怎么不让晗香坐您这,再过一段日子,晗香就要嫁人,以后哪能轻易见着。”

    宁沉顺坡就下,冲宁晗香大笑,“来,差点忘记你这个宝贝女儿。”

    宁蝶视线一抬,看见体态略有些发胖的女子笑着从椅子上起身,和三姨太面相相似,是宁晗香无疑,宁蝶之前没有注意大堂里有多少人,眼下一看,嫁出去的大姐和二姐不在,三哥在日本读书,七弟寄宿在西北的男子学院,其他宁府入族谱的人基本是聚齐了。

    难怪桌子要这般大,声音这般闹和。

    宁蝶脑海中突然跳出霍丞的一张俊颜,也是这么一次热闹的场合,艳阳天里父亲带他过来,对他问在场的女子,可相中谁。

    霍丞这个身姿不俗的男人,目光像三月的春风,揉开满城的春色,只轻轻地往宁蝶这里一暼,霎时叫人心悸。“你叫什么名字?”

    所有的人都朝宁蝶看过来,没想到平时毫不出色的八小姐会吸引这么优秀的男人。

    “宁蝶。”她的淡定里,偷偷地夹杂着不稳的心跳。

    “宁蝶——”

    纳兰氏喊到第二声,宁蝶方回过思绪,满桌上的人都把目光看向她,宁蝶一阵懊恼,自己怎么会因为想起这种事而失神。

    “老爷问你话,”纳兰氏补充道,“问你这些年在西南过得如何。”

    宁蝶稳了稳声音,“在西南一直读书上学,没有什么其他好说。”

    宁沉却像表现的很有兴趣,“听说你是在西师大学堂念书?果然是我的好女儿!”

    西师大学堂,那可是名校,一个女子能读书到这个地步,许是了不起了。

    “哼,还听说是在拍电影抛头露面了。”见不得父亲这么宠溺刚来的宁蝶,宁晗香不满地嘀咕,被身侧的三姨太狠狠地掐了一把。

    “疼!”宁晗香受惊,她身体偏胖,挪胳膊咋呼时能闹出不小的动静,“妈你干嘛掐我,我说的就是事实!”

    宁沉的脸色黑得难看,正要发怒,宁蝶就已经温和地笑道,只是笑意浅淡,“你说的没错,我是在拍电影,但这是我私事,你不需要操心。”

    “你以前做这些事我自然不操心,可你现在既然是进了宁府,丢的就是我们宁府的脸面!”果然四姐说的没错,这个新来的宁蝶不是个省油的灯,宁晗香毫不嘴软。

    宁蝶放下筷子,定定地看着她,“我有说过我要做宁家的人吗?”

    整个谈话越来越不成样子,宁沉烦躁地拍桌,“好了!晗香,你妹妹好不容易回来,你干什么和她吵!”

    宁晗香颇觉委屈,水汪汪地冲她母亲看,三姨太脸色难看起来,“老爷,人家可亲口说自己不是宁家的人,我们家晗香,哪来福气有这么厉害的妹妹。”

    “你给我闭嘴!”就算是自己最宠爱的姨太,宁沉为大局也顾不得心疼,“再多话,给我滚回房间去!”

    宁沉毕竟是马背上打江山的人,怒发冲冠时难有人会不被气势震慑,三姨太愤懑不平地闭上嘴,筷子把碗里的饭要戳出无数个洞来。

    “宁蝶,”宁沉转而换了一张心平气和的笑脸对宁蝶说道,“你是我女儿,就是宁家的人,这是如何都改变不了的事,以后你就住在宁家,宁府就是你的靠山!”

    宁蝶淡然地道:“我不需要这个靠山。”

    说来好笑,宁蝶却觉悲凉,“难得您忘记昔日对我妈妈的承诺了吗?您说今生今世,只娶她一人,只有我这一个女儿,既然您不是当初信守承诺的人,我又为什么会是您的女儿。”

    前世让母亲郁郁而终,自己更不曾享受一点父爱,这个父亲对自己来说,不要也罢。

    “胡闹!”宁沉大气,摔了碗筷,“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那些只当是哄哄你妈说的话,你还当了真,你身上流有我宁沉一半的血,你就是我宁沉的女儿!”

    话说到此,宁蝶仰起头,直视宁沉,“你归根结底不是想认我这个女儿,是想认霍丞这个女婿对吧。”

    一语戳中,宁沉老辣的脸上有些难堪,当着家里大大小小人的面,他不愿丢人,挥手语气恶劣地道,“你们都下去,除了夫人和姨太太,都给我回房间不许出来!”

    年纪小的丫头不满地嘟嘴,但还是跟着丫鬟回去,宁晗香临走前,不忘瞪了宁蝶一眼。

    “说吧,”这下大堂里不再有多话的人,宁沉忍住怒火,对着宁蝶问,“你是哪里对我不满,如果是这些年对你们母女的不闻不问让你心生怨怼,今后我会补偿你们母女,接你妈”

    “不需要,”这已经是晚上宁蝶第二次说这话了,她神色哀伤,“我不想让妈妈看见您三妻四妾的样子,她只会更加伤心。”

    宁沉被噎得说不出话。

    “实不相瞒,”宁蝶死死地握紧手帕,道,“霍丞从没有带过我回霍宅,外交场合,我也从没有被他带着参与过,我和他的关系,比您想象中要浅薄许多,这样一个女儿,您还有认回宁府的价值吗?”

    “你”宁沉被自己亲生女儿讽刺得结舌,然而更让他哑口的是,原来自己担心的一切都是真的。

    “我早说霍家那边连我们的四小姐去都没表态,怎么可能看上一个庶出的丫头,”三姨太总算找到添油加醋的机会,坐在餐桌边连声地说道,“眼下她自己都亲口承认,老爷,我们宁府的小姐,各个名誉清白,现在从外来了一个又是拍电影,又是给人做情妇的八小姐,这传出去,以后这宁府其他的小姐们该怎么找好婆家!”

    宁府少爷少,小姐多,几个姨太都是有女儿的人,听闻这话,都跟着帮腔,唯恐祸害到自己女儿头上。

    一下子七嘴八舌,吵得宁沉铁青着一张脸,他不死心地问宁蝶,“你真的从没去过霍宅?从没见过霍宅的其他人?”

    宁蝶神色不变,坚定地答了一个是。

    宁沉猛然掀了餐桌,为今晚特意准备的美味佳肴和红酒,瞬间堆泄在地。

    大堂里的女人纷纷被惊吓到,一下子寂静。

    宁沉一只带枪茧的手来回抚摸头顶,他咬牙切齿地站起身踱步,好啊,原来自己在西南打听的都是些错误消息。

    他原本以为自己在西北的仕途要因为这么个有出息的女儿而平步青云,结果没想到这个女儿在外是给人做情妇!

    简直是,不知廉耻!

    他本打算去西南结交这个未来的女婿,虽然霍宅对宁筝没有表态,但总归有希望,结果听说霍丞金屋藏娇,调查一番发现是自己的小女儿。

    不管是哪个嫁过去,总归是自己的女儿就好。

    这下却闹出个笑话,正室的女儿被人送回来再无音讯,小的巴上去做见不得光的情妇。

    真好,真是好啊!宁沉自己都跟着脸皮羞得慌,好歹他在西北黑白通吃,算是个有权有脸的人物,他接宁蝶回府的消息道上早听了风声。

    难得又要他把宁蝶赶出府?他丢不起这个脸,可留下宁蝶,他更觉丢人!

    宁沉看了看那个还端坐在椅子上女子,眉眼恬静,温和如水,和她母亲苏梅何等相似。

    可就是想到这么一张温和无害的脸庞,对自己几近嘲讽和咄咄逼人,宁沉顿时怒火烧心。

    “恬不知耻!恬不知耻!恬不知耻!”他一连跳脚骂了三遍。

    大堂里的气氛凝重,姨太们已是没有幸灾乐祸的心思。

    除去表情纹丝未变的宁蝶,其余的女人都是垂着头,不敢贸然增加存在感。

    “来人,把八小姐带到柴房禁足,罚她三天不许吃饭,再交给宁家宗祠的人发落。”

    宁沉这句话,是要把宁蝶换一个体面的方式处理掉了,既不丢他宁府的脸面,又保全宁蝶回头是岸的名声。

    而宁蝶明白,能让宗祠的人发落,还有什么好下场可言,古有沉塘,今有青衣佛灯。

    “我不会让我宁家的女儿继续做那龌龊事,霍丞那边我会亲自交代,”宁沉咬牙恨道,既是不娶他的女儿,就休想再讨着好处。

    宁蝶只是缓缓地闭上双目,她每每感到失望和无奈,总会下意识有这个动作,像是不愿见这世间的污浊。

    反正,出家,也比待在宁府强。

    门外候着的下人上前要带宁蝶走,宁蝶推开他们,“我自己来吧,宁府的路,我不陌生。”

    两位下人站一边保持沉默。

    宁蝶起身,三姨太得着今晚最后一个奚落的机会,不客气地笑道,“一个月后你六姐晗香要出嫁,那宋媒婆和我关系亲近,生来一副好口才,赶明儿等你姐姐安心嫁了,我让宋媒婆找个身家清白的人和你凑合过,也许男方哪里有不利索的地方,可毕竟你这样子,三姨娘我也只能帮到这了。”

    宁蝶笑了笑,宁府的三姨太来去就嘴上这点把戏,“那就有劳三姨太了。”

    果然宁沉随即怒斥三姨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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