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千金影后[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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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千金影后[重生]-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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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她离开的清瘦背影,宁蝶和林莱玉心底一阵佩服,敬业精神当若袁鸾。

    太阳打西边斜去,山里的白昼漫长,下午宁蝶的戏份有意被导演减轻,她无事可干,闲下来时觉得对不起人家李盛付给她的二十五块大洋。

    她袖子一挽加入后勤的行列,帮演员烧喝的茶水,帮助理洗帕子,晚上她去了一趟剧组的厨房,说是厨房,其实只是用油纸布搭建的一个简易棚子。

    山上除了粗盐没有其他用来做菜的佐料,难怪两位妇人会把菜做得口味奇特。想起中午林莱玉没有吃下多少东西,既然不能做出好吃的菜,宁蝶便试着用盐和青菜熬粥。

    她来时箱子里被苏梅塞了半斤腊肉,她拿出来切了一些放进粥里,小火地炖,林莱玉的戏份结束,人回来,她便替她盛上一碗,放在一边凉会。

    想到袁鸾的胃不好,吃粥正合适,于是她拿起一个铁饭盒,也盛了一碗给袁鸾送去。

    袁鸾的戏拍得较晚,不到晚饭时间不会结束,宁蝶便把饭盒交到袁鸾男助理的手上。

    “宁小姐太客气了,”男助理小陈是位年轻的青年,人很有礼貌地对宁蝶道谢。

    宁蝶被他谢得不好意思,直说没关系。

    她心细,盛粥的铁盒外面都用布袋包着,防止冷得太快。

    小陈心道,这样的女子换成是对一个男人好,恐怕谁都会沦陷。

    袁鸾拍戏回来坐在椅子上补妆时,小陈把宁蝶送粥的事说了。

    她走到今天的位置,多少人赶着巴结讨好她,一碗粥算得了什么,袁鸾脑海里浮现出宁蝶一张含羞带笑的脸,她知道这个女子和那些人是不同,她从不期望从自己的身上得到什么,是出自真心实意的关心。

    她把粥端来一尝,入口即化,这些日子饱受折磨的胃,顿时恢复知觉,舒畅痛快。

    吃完都还有些意犹未尽。

    小陈晚上就来到宁蝶的屋子,托袁鸾的吩咐给宁蝶十块大洋。

    “这这些给我作甚?”宁蝶那时正在忙着给林莱玉捶腿,她拍戏站了一天,小腿发胀,肿得似萝卜,突见小陈来送钱,宁蝶颇是讶异。

    小陈笑道,“袁姐很喜欢你的粥,这是给你的谢礼。”

    宁蝶怎好收钱,再说只是一碗粥。

    “你也别不接,袁姐说了,你以后只要煮粥,多捎她一份,这些就当是她的伙食费。”小陈把钱袋塞在宁蝶手里。

    林莱玉把裤腿拉下来,能和袁鸾套近乎,对宁蝶有利无害,她笑得眼睛都眯成两条线,“你就接吧,以后你煮粥我跟着有好日子。”

    宁蝶不肯要,“这食材都是剧组的东西,我不过动动手,怎么能收钱,你快把钱拿回去。”

    她脾气倔起来,完全不是平时温婉的性子。

    小陈无法,对宁蝶又多了几分欣赏,把宁蝶的意思原封不动地转告给袁鸾。

    袁鸾那时躺在床上温习剧本,听自个助理在旁边讲完,她笑说,“这个宁小姐倒是有几分性格。”

    和她在对戏的慕凤也笑了,“还在上学堂的女子,做事总是单纯些。”

    “今日你看她演的戏的没?”袁鸾来了兴致,坐直了靠拢慕凤道。

    慕凤把自己坐的椅子往床边移了移,“看见了,可把那位爱慕你的小粉丝压得抬不起头。”

    “什么爱慕,没个正经,”袁鸾笑骂,复长长地一叹,“以前带我的经纪人说,有的人天生就是吃这行的饭,我自十岁起就开始学习音乐,奋斗十几年才有今天,然天才是什么,今日算是见了。”

    慕凤很是赞同,他和袁鸾合作过几部戏,彼此都算了解,用不着避讳什么,道:“不出两年,她如果还在这圈子里,但凡有一个机会,日后名气不会亚于你。”

    “机会?”袁鸾摇摇头,“要是机会这么容易,你何苦等这么多年。”

    这行的人,多的是有才华而没机会的人。

    自己苦熬六年才有这部挑大梁的男主戏,慕凤的心酸不言而喻,他笑了笑,没再接话。

    宁蝶一日戏份不多,便一日是后勤的一员。

    这样持续一个星期,全剧组的人对宁蝶都熟悉了,知道有这么一位勤快、还脾气好的漂亮姑娘。

    甚至导演有时候都会忘记她是演员的身份,喊她帮自己凉一壶茶,

    别人凉的茶不像她总会加上一两片采来的薄荷叶,对拍戏喊卡嘶哑的嗓子格外受用。

    文国偶尔在想,这日后回西南拍戏,他怕是舍不得宁蝶了,女主的戏份轮不上她,演个配角绝对可以,哪怕演技不够熟练,放戏里当个花瓶也是养眼。

    就在他这个想法日渐明朗时,从西南出发的信件加急地被邮差送来。

    收到信的当天,文国又惊又喜,拍戏进度不能落下,他离不开剧组,就差崔志真下山办事。

    崔志真人长得贼眉鼠眼,办起事却大气不马虎,一口气说服村里二十多个壮丁,然后约定好日子,等那贵人一来,这些人都去火车站那搬运行李。

    这件事就文国和崔志真知情,暂时还没有透露给其他人,那贵人是打着度假的名义,不想受人干扰。

    倒是有一日黄昏,崔志真巴巴地凑到封秀秀身边,含蓄地告诉她,那和她有关系的金主要来了。

    “谁?”封秀秀刚拍完一场爱而不得的哭戏,眼睛红红的。

    崔志真道:“就是那上头的人。”说着指天。

    封秀秀还陷在悲伤的情绪里,她幽幽地望着天空看,只看到一片火烧云,朝天边滚滚,“崔先生,孙悟空他骑的是白色的筋斗云。”

    言下之意是孙悟空不在。

    “装,”崔志真笑哈哈地指着她,一边往前走着离开,“过两日人来了,可有你高兴的。”

    封秀秀把腰上的装饰玉佩拿在手里把玩,表情呆愣,她真不知崔志真说的是什么。

    隔了两日,大晴天的早上,腊肉煮粥用完了,宁蝶去山腰口从村民手上买鱼回来,在路上碰到了生人。

    男人着一身大襟右衽、长至踝上二寸的紫色长衫,头发至耳际,斜刘海儿,戴一副四边正框的水晶石眼镜,右边的镜腿上有一根细细的链子垂下,他的脸不似一般男人的脸那样方正,相反下巴尖尖,比鹅蛋型瘦一些,又因为五官精致,皮肤白皙,有种说不出的,类似女子那般的艳色。

    但他身板看起来结实匀长,倒不会让人误会是女子。

    从男人走路时的斯文派头,还有身上衣服价值不菲的面料,显然不是当地的村民。

    他见到这里有人,高兴地喊住宁蝶,道:“姑娘,请问回村的路怎么走?”

    半山腰上只有一个村子,也就是拍戏的地方。

    宁蝶提着用草绳捆好的鱼,道:“你跟着我,我正好回村。”

    男人便走在宁蝶的身侧,脚下的台阶上有青苔茵茵,他道:“路不好走,我替你拿吧。”

    “不用了,”宁蝶笑道,“一条鱼并不重。”

    林中的鸟叫声悦耳,风过树影颤动,宁蝶偏头看男人,复又低头,笑着问:“先生从哪里来?”

    “西南。”

    宁蝶道:“听先生口音不像是西南人呢。”

    男人笑着说:“哦?我西南话说得不标准?”

    “不是,是有些尾音,不像。”

    “哈哈,我是香港人,不过一直在西南工作。”男人笑起来十分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他又对宁蝶道:“你呢?看着不像本地人。”

    “我也是西南来的。”

    “可我听小姐的口音,也不像是西南人。”他用了宁蝶的话。

15。老板() 
台阶上有不少飘落的不知名的白色花朵,指甲壳的大小,宁蝶的鞋子盖上去,仿佛能溢出花香,“我出生在西北,来西南好几年了,你是第一个这样问我的人。om”

    男人笑道:“其实你的西南话说得很好,只是我有职业习惯,对细节非常执拗。”

    “先生是做什么职业?”宁蝶疑惑地问。

    “给人当秘书。”他看宁蝶似是不信,又补充一句道,“自然不是给普通人做秘书,我的老板是个很”

    他一时找不到形容词,停顿了一下,方接着说,“脾气难琢磨,说严格他有时候又会记性很差,说他冷血,他在感情方面又有固执的一面,权势滔天,没人能拿下他。”

    “那定是极其辛苦。”宁蝶感同身受般地回应。

    男人笑问:“不知小姐如何称呼?”

    “宁蝶,列宁的宁,蝴蝶的蝶。”她答完看见男人停了步子,不解地回头,“怎么了先生?”

    男人只是愣了一瞬,又露出一路上保持的礼貌微笑,“看来我们非常有缘。”

    他竟然在闲逛时会遇见他最好奇的人。

    宁蝶以为他是客套,跟着笑了笑,“前面就是村子了,先生贵姓?”

    “免贵姓李,单一个皓字,皓月的皓。”

    “李先生是孤身一个人来这的吗?”宁蝶问。

    李皓笑道,“不是。”

    他是乘坐专列而来,跟他一起的还有不少仆人和厨师。

    当然这话是无需他说明了,因为宁蝶已经看见原本的村子在她下去买鱼回来后,凭空出现一排排的帐篷以及热闹的人潮。

    “这是”宁蝶有些愕然。

    李皓道:“这些都是和我一起来的人。”

    自己回村的路径定是和他们上来的路错开了,宁蝶笑道,也不觉奇怪,“不亏是你家那权势滔天的老板,这里都让他要新建一个镇了。”

    说着她便去厨房,要利索地解决手中的一条青鱼。

    镇倒是没建立,不过规模相当于一个小村,一样一样的新式大帐篷,类似军用的防震青色帐篷,牢固得狠,这半天工夫村里的壮丁源源不绝地山上山下来回,把粮食、家具,还有其他的各类物什搬上来,然后一一布置在各顶帐篷里。

    李皓站在原地看着他们忙活,不时地指挥,很有香港贵族那种雍容的派头。om

    在宁蝶准备收拾手中的鱼时,身穿白衣大褂的法国厨师把鱼接手过去,说了一串宁蝶听不懂的法文,同在的一位中国厨师翻译道:“他说让他来,不能让鱼腥弄脏女孩子像玫瑰一样娇嫩的手。”

    这浪漫的话让宁蝶由不得不说谢谢,她笑着退出厨房,剧组还在里村子较远的采景点拍戏,不知是不是崔志真的通报,今日导演很早地结束拍摄,等大家一回来,看见的就是左右排列整齐的青色帐篷,在太阳光色下如同一座座小型的埃及金字塔。

    “这么多帐篷,这是给我们准备的吗?”大家站着离帐篷十丈外,都看向特意站在村口等待他们回来的宁蝶。

    宁蝶把头扭向身侧的李皓,“这个得问李先生。”

    李皓做出请的手势,再随意不过地道:“请便。”

    于是那些被牛棚还有露风的土坯房折磨的演员们,迫不及待地飞奔到帐篷里,不时发出尖叫:

    “竟然有毛毯!”

    “这床垫太软了!”

    “连雪花牌纸巾和香皂都有准备!”

    导演文国和袁鸾是处事不惊的人,先率先过来向李先生致谢,文国拱手道:“这真是让霍先生破费了,还望李先生能转告一下文某的感激之情。”

    李皓似乎见惯这类的交谈,平静地接受别人的恭维,温和地笑道:“这部戏是霍先生亲自投资,霍先生说了,要让大家舒服地拍戏,以后哪里不方便,文导演只管提出。”

    “我们定是认真拍戏,不能辜负霍先生对我们的好意,”如果没有霍先生这笔最关键的投资,他的戏要等资金筹齐不知等到何时,文国心存感激,眼下霍先生体恤他们拍戏艰苦,竟还送来这么多的生活物质,他说话的语气是十分真诚。

    连袁鸾这样大姐大似的假小子性格都忍不住感动,开玩笑地道:“若霍先生来了,我定是要地敬他一杯。”

    李皓微微勾唇,他的老板可不是这么善良的人,原先是存有目的地打算悄悄来“度假”,一听说他心尖人拍戏的地方是并州著名的贫困山区,可是连夜让财务拨款,不惜调动专列,恨不得把西南所有的好东西运输到并州来。

    李皓心里有一盏明镜,脸上神色却不变,即便他外表看着年轻,但他说话走路的作派和西南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一样,底气十足,老辣里带着一丝不显露的刻薄。就算不知道他身份的平常人,对他也不敢小瞧。

    他装作不经意地问:“那位小姐,这段日子”

    文国一点就透,“是个演戏的好苗子,不出两部戏定能捧红。”

    “咳,”李皓想要的不是这个结果,他又道,“有没有消瘦或者”

    “没有,”文国斩钉截铁,他可是一直让崔志真偷偷去猎户那里买野味给封秀秀打牙祭,女主角都没这个待遇,“保管只胖了没有瘦。”

    李皓表情难得露出片刻放松,他把视线落到不远处宁蝶的身上,在文国过来时宁蝶为不打扰他们谈话便走开了,现在不知在和女伴说着什么,用手帕掩唇地笑。

    原来她就是传闻中的宁蝶,一直想知道老板看女子的眼光,原来那般冷酷的男人,竟喜欢清水芙蓉这一挂。

    “待会我会让她过去找您,您见见就知道了。”文国极有信心地补充。

    袁鸾听这些对话是一头雾水,不过她良好的素质让她不会随便插话和提问。

    李皓点头同意,到下午的饭点了,今日起大伙再也不用吃口味古怪的饭菜,换有西南大酒店的专厨子为他们的服务。

    大家心情自然是格外的舒畅,在帐篷外的空地上摆出一张张桌椅特意为李皓接风,文国安排封秀秀坐在李皓的左边席位,他则坐右席,几圈敬酒下来,李皓神色不变,这桌陪他的主角们倒是各个喝红脖子。

    文国问:“霍先生何时到?”

    “明天。”李皓笑着回。

    封秀秀站起来,举杯敬李皓,她不知为何导演特意要暗示她敬酒,她直视李皓,青年不俗的外貌让她有些小女儿姿态地红了脸。

    文国见李皓接得平静,目光甚至不在封秀秀身上多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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