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宠溺了。
哪里像是她家老爷,那么多妾室。对了,尹夫人忽然想起,好像战南王府历来都是没有妾室的,想到此顿时更是羡慕起这柳慎来,就如同乔氏所言,这是上辈子积了多少德,这辈子才有这么的幸运。
尹绮罗也是满心的羡慕,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又想起年前那个冰天雪夜的晚上,自己乘着马车从山上的庵里烧香回来,因车滑了一下卡在石头里弄坏了车轱辘,所以她和小丫头只能下来走路回府。
因天黑路滑,虽然已经进了城,不过行人已经十分稀少了,在她摔倒的时候,那个宛如谪仙的男子从马背上翻飞而下,将她扶了起来。她从来没有见过那样俊魅的男人,一双桃花眸子黑如古潭,平静无半分波澜,若非是他真实的将自己扶起来,尹绮罗都要认为,自己是见到了神仙。
那人极快的便打马离开,可是尹绮罗却是怎也忘记不了他那翩翩的身影,白衣翻飞,冷峻若凉月般的俊颜。一切的一切,便是那日的情景,都像是已经拓印在了心里一般,如何也抹不去。
而每次想起他之时,尹绮罗的心里,还有种从来没有过的甜蜜,那种感觉就像是要飞起来一般,这远远的比当初母亲把自己记到名下成为嫡女要幸福多了。
“绮罗你怎么了?”尹夫人发现女儿没跟上,便回头唤道。
尹绮罗一愣,猛然的回悟过来,娇俏的搂着自己的肚子追上来,笑得很不好意思道:“许久没吃过那样香的饭菜,想必是方才吃多了。”
尹夫人闻言,只得疼爱的摸了摸她的头:“你这傻丫头,以后主意些。”一面心疼着她,上前与柳慎和乔氏提议歇息会儿。
柳慎回头瞧见捧着肚子朝她俏皮吐舌的尹绮罗,便应下来,带她们就在书楼的雅室里休息。
书楼修葺得差不多了,里面的书架桌椅也一应俱全,唯一不足的就是没有书,还有墙上太空,而且这样的书楼里,总归要有这么一两幅名家大作来镇一镇的。
尹夫人反正是瞧出来了,她们一家想要在梧州过的好过得更辉煌,是离不开这世子妃的,因此便主动提议,等这书院修好了,便将家里一副前朝名家的山水图赠送过来。
书院之行,竟然一直到下午黄昏,柳慎本是打算留乔氏歇息一晚上在走的,不过那尹夫人母女也在,她不好开口挽留,便送她们出了书院,自己也乘着马车回庄子了。
老王妃今日去了半山腰的庵里,这庵里的就济宁她们几个人而已,只是大家年纪相逢,其中又有济安师太这个类似于世族出生的人物,因此自然有话可聊。
柳慎不知道为什么古刹或是庙宇都一定要建在半山腰,总之她每一次去庵里的时候,都走得腿酸。也难为老王妃了,竟然走着上去。
不过今日她是不回来了,柳慎倒也不担心,反正依照公孙钺的性子,老王妃的身后肯定跟着黑甲暗卫的。
公孙钺去了山里,今日也回不来,所以柳慎带着两个捣蛋鬼吃了晚饭便早早的歇下,第二日一早便让紫苏请来周轶先生。
出釉少不得跟着过来凑热闹,那百里岸也可怜兮兮的在后面尾随而来。
小蛮和果儿对于出釉的到来,简直就是如临大敌一般,但凡出釉稍微一动,二人就紧紧的盯着自己的零嘴儿。
实在是叫人忍俊不禁,便是百里岸期间也忍不住偷笑了两次,只是被出釉狠狠的一瞪,急忙就捂住了嘴巴。
于是很快的,两个很会察言观色的小丫头就把百里岸拉到自己的阵营来,以至于百里岸处于出釉的威逼利诱,反而把她们的零嘴儿拿去‘孝敬’了出釉。
所以柳慎现身教导了她们一会,凡事不要只看事情的外表,而且还教了‘叛徒、细作’等几个词。
不得不说,这样的现身教授,两个孩子很是受用。
周轶被这半途的教训弄得哭笑不得,最后只得以长辈的身份把出釉赶出去,这才能和柳慎好好的商量书院的事情。
一天又这么忙碌的过去,紫莲因最近迷上了做糕点,所以乐的柳慎几人天天吃格式各样的糕点。良珠的肚子已经很显怀了,紫衣小心得不得了,让勤宜姑姑时时盯着,就怕自己不在,良珠磕着碰着了。对于此良珠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却有很是幸福,前几日还打算去庵里看她母亲,可是紫衣是如何也不愿意然她走那么远的路劳累,所以二话不说就自己上山去把丈母娘给接了过来。
也正是这样,良珠她母亲这会儿也才能在柳慎的面前说话。
她想必是在庵里待的年数久了,颇有些看破红尘的意思,总而言之柳慎觉得她看事情已经很是有深度了。
她在柳慎这里歇了一日,第二天去良珠家里坐了半响午,过了午饭就回庵里去了。
书院里的课程目录已经初成雏形,就是先生的问题成了难事,所以柳慎又开始游走,甚至动用了二叔的关系,盖了衙门里的大印,在城里贴出告示招聘先生。
这只怕是前所未有的书院了,这三百六十行,三教九流的,只怕都要一应俱全的了。不过不得不说,来应聘的人还真是不少,说什么愿意把手艺发扬光大的话难免是有些冠名堂皇,毕竟束修摆在那里。
当然也有几个是真心实意想把自家的手艺活发扬传承的。不过多数的人,大抵是看在束修的面上。不过柳慎也没指望他们把传家的本领教授出来,有句话不是说师父领入门,修行在个人么?所以说起来还是要靠自己,不能总是指望老祖宗们传授的那点东西,大家要懂得创兴嘛。
柳慎在忙碌着书院的事情,盐湖的事情,公孙钺也在张罗着,总之夫妻俩相互不干扰,不过很快柳慎这样的忙碌生活被打破了。
因为一大早起来,对紫莲的那些新鲜糕点不在感兴趣,反而干呕起来,待她吐得两眼冒金星的时候,忽然想起月事已经很久没来了。
她也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因此并谈不上羞涩,当即就打发了紫苏去请百里岸过来诊脉。
事情不出自己的所料,果然是怀孕了。
老王妃很是欢喜,只是这个时候又忍不住的望天长叹,自己的儿子媳妇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果儿和小蛮对于柳慎怀孕一事是最兴奋的了,不过她们兴奋是在于柳慎肚子里的弟弟或是妹妹,是从哪里塞进去的,最后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一致总结是从脚底板塞进去的。
消息一传开,城里的大伯娘连带着大嫂,二伯娘带着红袖,也都齐刷刷的来瞧她,还有那尹家二小姐也常常过来。
很是天真无邪的一个姑娘,连柳慎都很是希望,晨曦哥哥能娶了她做媳妇呢。
公孙钺从过年后一直忙到现在,就没有歇下来过,如今柳慎怀孕了,他便将所有的事情交给了红包,自己安心在家里陪着柳慎。
对于柳慎当初怀着两个女儿之时,他是很愧疚的,不但没有陪在身边,反而让柳慎四处奔波,便是两个女儿出生的时候,他都不能光明正大的陪着柳慎。
想起来到底是有些窝火了,甚至埋怨起祖上来,当初为何要与皇室结下这样的承诺,害得他们这些子孙后代吃了不少暗亏。
幸好现在,他终于能陪在柳慎的身边了。
这日,红袖携带着尹绮罗又来了,一进门便瞧见两个小丫头在院子里的树上荡秋千,见她来就问聿哥儿。
只是红袖今日并未带着过来,所以两个小丫头很是失望,甚至跑回房间里去收拾行礼,要去城里赌气的和大舅家的殊哥儿玩。
有女眷来陪柳慎,公孙钺自不好在旁边,因此便去书房,这出来之时,正在廊下遇到席红袖二人。
“原来世子爷是在家的,我和尹妹妹来的倒是有些多余了。”席红袖见到他,便掩面笑起来。
公孙钺俊美无铸的脸上挂着一层薄薄的笑意,与她打过招呼,便被两个拥上来的女儿给围住。
两个孩子像是树袋熊一般的吊在他左右的手臂上,惹得席红袖一阵好笑,一面推着身后没有开口的尹绮罗笑道:“瞧瞧,慎儿说的果真是没有错,她家的这两位小姐是不能在当作大家闺秀来培养了。”
却半天没见那平日活泼的尹绮罗说话,不禁回头推她一下,却见她满脸的煞白,顿时惊了一下:“尹妹妹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猛然回过神的尹绮罗有些吞吞吐吐的摇着头:“没事想必是马车里有些颠簸了吧。”一面那眼神,不动声色的朝带着两个孩子走远的公孙钺背影瞧去。心如刀割,大概就是这般的感受了,他竟然已经不记得了她。
随着红袖进了屋,虽然也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情绪,可是尹绮罗依旧有些魂不守舍的,她在看柳慎的时候,总觉得没有了从前的那种羡慕感觉,有的只有着深深的嫉妒,比小时候对尹蓉儿的嫉妒还要深几分。
为什么,他就是那个母亲口中把世子妃宠得无法无天的战南王世子爷呢?世子爷不都是一些只会逗鸟逛窑子不学无术的纨绔么?为何他却与众不同,宛若翩翩惊鸿游龙。
尹绮罗的心始终平静不下来,一路上的马车里,总是想起柳慎幸福的笑脸,与公孙钺冷峻的面容重叠交错,有种叫人发疯的感觉。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到府中的,去给尹夫人请了安,心不在焉的说了几句话,便回房休息了。
柳慎听闻尹绮罗来看过自己之后,便病了,心中有些过意不去,还让紫苏专门代她去看了一眼。
过了几日,尹绮罗又来了,这次是一个人来的,带着一些孕妇食用的补品。还有新鲜的燕窝,听说是从山里连夜买来的,刚从山崖里的小洞穴里扒出来的。
其实柳慎对于燕窝是很排斥的,所以并不去食用,何况也不是第一胎,因此并不是那么注重保养,饮食方面也与平时无疑。对于此尹绮罗很是关忧,让她多吃些补品。
临了柳慎与公孙钺提起她来,高兴道:“这尹家妹妹果然是个实心的姑娘,若是能与晨曦哥哥结成因缘,那么以后做我的小嫂子,也是极好的。”
柳慎身边的女人,不管是朋友还是丫头,公孙钺最记得清楚的就是出釉了,而这位忽然冒出来的尹绮罗,更是全无印象,所以听柳慎提起来的时候,也只是应道:“你觉得好便好,不过晨曦不喜欢,那也没有法子的事情。”
柳慎对于促成这件婚事却很是积极,连忙问他道:“我许久没见到大哥二哥了,你上个月不是才让二哥帮你买东西么?下次在遇到,你问问他什么意思?”
“是了,我会留意,不过你现在这个样子,书院的事情也别在管了。”公孙钺温柔的把她抱在怀中,大掌轻轻的抚着那并不突出的小腹,有些遗憾:“倘若时光倒流,当初定然不会让你受那样的罪孽。”
柳慎自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不以为然一笑:“这有什么的,说起来我也要感谢那时候的时局,不然的话,我只怕只此一生都不能那样任性一次呢。”
话虽然如此,可是公孙钺的心里,总是充满了歉意。他自然也知道柳慎不是什么金丝雀,该给她多些空间和自由,所以他放任柳慎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便是不想以后再有什么遗憾,可是即便如此,公孙钺还是觉得,自己终究是亏欠了她和小蛮果儿。
“以后,待你生产之后,我们也出海,去寻父王母妃如何?”他提议,柳慎需要什么没有人比他在清楚不过了,金银富贵,权势声望,绝非她想要的。
果然,听到这话,柳慎果然眼睛一亮,反手搂着他的脖子:“此话当真?”
“自然是当真。”他颔首,口气坚定。
柳慎顿时只觉得一切豁然开朗,也不在担心生产之后坐月子的问题了,反而希望时间过的快些。她听人说过,大海就像是一个宝库,里面无所不有,当然她要的不是那些所谓的财宝。
而且若是运气好,指不定会遇到父王母妃呢,也不父王的身体好了没有。
不过既然是要出海的话,那南麓书院的事情,岂不是要提前安排好?当即连忙朝公孙钺凑过去,有些撒娇道:“世子爷。”
她素来是什么性子,公孙钺是知道的,所以见她忽然这么风情万种的唤自己,顿时有些防备起来,笑问道:“你想做什么?”
“世子爷是这么话,人家能做什么,只是发现好久你没能这么陪着我了,因此有些觉得恍然罢了,好像是梦中一般。”公孙钺很少陪她,这话绝对不假,可是说什么像是在梦中的话,那就有些夸大了。
公孙钺下意识的扯了扯嘴角,“慎儿,你想做什么,还是直接说比较好。”
柳慎见他这防备的模样,顿时没了心思,朝他翻了一个大白眼,放开手一把将他推开:“从今日开始,你也甭在闲着了,与周轶先生一起张罗书院的事情,学生马上就要入学了,好些地方还没有安排妥当呢。”
公孙钺愕然,忽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倘若当初他没有同意柳慎修什么书院,那么自己现在岂不是逍遥快活如神仙,哪里要去管这些闲事?“我觉得周轶先生一个人就能办得很好,何况这些事情为夫从来没有插手过,如今你在让我去参与,岂不是无从下手?”
柳慎呵呵一笑:“世子爷你从来都是万能的,这点小事怎么会麻烦得了你呢,你快去周轶先生那里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没有,这样没了后顾之忧,我也能安心养胎不是。”
于是,柳慎三推四请的,总算把公孙钺推到了从前自己的位置上去,成了南麓书院的核心人物。
不得不说,公孙钺的办事效率是极高的,不过是半个月的功夫,书院里的书楼就被填满了,来应聘的先生也都差不多了,总共开了三十六学,其中不算女学。
至于女学那边,有乔氏和程氏张罗着,连同自家的媳妇们,又有尹夫人带着她家的二姑娘来帮忙,总之一切顺利。
而且这段时间尹绮罗也常常来陪着柳慎解闷,还带柳慎在河边去钓鱼,比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