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下也把柳慎乐的,又急忙教别的,可是小蛮顾着玩,最后便从柳慎的怀里挣脱出去,朝和曾祖母玩得开心的果儿爬去。然后一把推开果儿,朝老王妃怀里蹭去。
“哟,二小姐这是争宠了。”勤宜姑姑进来正见到小蛮推果儿,忍不住笑道。
果儿也不甘示弱,爬起身来竟然也不要丫头扶着,一晃一摇的朝果儿走去,那气势可谓汹汹。
良珠惊叫:“呀大姑娘会走路了。”这离一岁生辰还好些天呢。
“咱们家姑娘真是聪慧,没到一岁又会走路又会说话。”老王妃高兴的夸着,一面伸手去将她搂过来,两个丫头一起抱在怀里,可是两个小丫头还不安份,这个踢一脚,那个抓一把,有模有样的,惹得屋中的人都哈哈大笑。
“好了,别折腾你们曾祖母了。”老王妃已经是高龄了,怎惊得起这两个小胖子推攘,所以便凑过来要将两个丫头抱过来隔开。
老王妃心里高兴,也不嫌弃累:“难得两个小丫头都稀罕我这老婆子,在抱一会儿不打紧的。”
小孩子家的,学什么都快,这才两日的功夫,两个小丫头就学会了好多简单的词汇,又有柳慎和几个丫头在旁边一直教。
可是柳慎很快就有些后悔了,这小孩子太聪慧也不是什么好事情,天后晓得了双胞胎姑娘会说话走路了,便招进宫里去。
柳慎自然是离不得身,只能放开手里的事情,跟着去。
对于太后的印象,还算个慈祥的老人。柳慎现在和她算是同辈的,所以也不用总是磕头见礼的,这一进慈安宫,两个小丫头更是东张西望的到处瞧。等见了太后,柳慎和紫鸢刚将她们放到地上,就要给太后磕头。
这是在家里就教过了的,虽然平时太顽皮,不过到底是听见去了,这叫柳慎总算松了一口气。
只是两个一模一样的小玉人,哪个看了不喜欢,太后怎么舍得她们俩跪在地上,连连起身去牵住,“听人说起还不信,如今可算瞧见了,这一岁不到就学会走路,虽是不稳,可也是有模有样的,不必宫里的这些姑娘们差。”
太后这直接把两姑娘和宫里的公主比较,柳慎深怕叫有心人听进去了,到时候要生出误会,只赶紧陪笑道:“两个小丫头顽皮得很,怎能与公主们相提并论,太后莫要折煞了她们。”
柳慎这才说完,小蛮就仰着头认真打量起太后娘娘来,然后奶声奶气的说道:“太后,好看。”
果儿听到小蛮说话,也正儿八经的抬起头端详起太后来,最后也说了个:“美。”
太后嘛,本就是人中之凤,相貌自然是差不到哪里去的,不过如今年岁已高,韶华不在,虽然常常也听说身边的宫女们说好看,可是哪里有这一岁娃娃口里听着真实,当即就赏了两个小丫头一人一支团花玉如意。
宫女们也跟着直夸这两个小姐最甜。可这还不算什么,两个小丫头竟然踮起脚去亲了太后一口,然后拉着她央求着:“美太后去家玩,有猫。”
太后闻言,忍不住笑道:“瞧瞧这两小丫头,谁说年纪小就不懂事,我瞧着可精灵,如今拿来哀家的东西,竟也晓得要请哀家去家里做客。”
但凡太后喜欢的,身边自然少不得人恭维,可是如今这两位小玉人儿,是真的可心,见着宫女晓得叫姐姐。
柳慎已经彻底的被无视了,两个小丫头玩得不亦乐乎,还把太后哄的高高兴兴的,直言她们一岁生辰的时候必定去府上。这可叫柳慎头疼起来,王妃和王爷不在家里,公孙钺又在外头,如今家里就她和老王妃,所以只打算随便的请几个亲戚朋友来庆贺一下就好,可是如今太后要去,她不是得重新准备吗?
这厢说着,就有宫人来传话,萧淑妃带着小皇子来给太后请安了。
小皇子这是第一次见到双胞胎,吓了一跳,急忙躲到萧淑妃的身后去,那模样忍俊不禁,惹得众人哈哈笑起来。
“母妃,你看她们一样的,是镜子里变出来的么?”小皇子从萧淑妃裙子后面露出半个脑袋,小心翼翼的盯着果儿和小蛮。
“你才是镜子里变出来的。”正依偎在太后怀里的小蛮忽然回嘴,说了一句有史以来最长的句子,可惜不是什么好坏。
柳慎顿时满脸尴尬,孩子虽然是她教的,可是却从来没有教她们骂人啊。莫不是那青羽平时给她们留下了坏印象?
萧淑妃也是愣了一下,随即扑哧的笑出声来,“果真是精灵,这么小小年纪就不愿意吃亏呢。”
太后也没多在意,何况是小孩子家说笑的,一面招手示意小皇子上前去。
小皇子见她们俩都会说笑,也不害怕了,便笑着上前去,可是却不敢靠近两个嚣张跋扈的小丫头,只是远远的看着,见她们嬉闹起来,便偷偷的伸手抹了一下果儿,顿时嘻嘻笑起来,又伸手去摸小蛮。
小蛮向来胆子大,反手又摸回了他的脸,小皇子顿时羞红着小脸向后退了几步。
众人见此,终究是没忍住笑意,堂堂的小皇子,竟然被一个一岁的小姑娘逗红了脸,说出去只怕也是要笑掉大牙的。
两个丫头是出够了风头,跟小皇子又玩得欢快,可是柳慎回来之后却忧心忡忡的。没曾想当晚柳婉儿就来敲门,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的模样,若不是以前她来的勤快,门房还真认不出她来。
她一脸失魂落魄的,看到柳慎之后也没像是往日一般嘲讽,只是呆呆的看着柳慎,一双眼睛有些空洞洞的。
“世子妃,要不叫人请云侯接她回去。”见她半天不说话,有些魂不附体的模样,良珠有些担心,怕她做出什么过激的动作。
这时她突然开口道:“柳慎,我有话与你说。”这样充满了沉重的口气,让人觉得甚是奇怪。
这时丫头已经拿来了披风,良珠拿过去与她披上。
“你先喝口热茶吧,有什么话,暖和了身子在说。”柳慎并不好奇她能说出什么了,只是到底有些可怜她。
因已经比较晚了,柳婉儿又非得说有话要与她说,柳慎只得叫丫头们都退下,只留了良珠在身边伺候着。
好一会儿,柳婉儿才羡慕道:“听说,你家姑娘们都会说话走路。”说着,叹了一口气,两横眼泪没了遮拦就这么顺着削瘦的脸颊流下来,良珠蹙着眉头,要止住她,怎能在别人家里哭呢,却只听她哽咽道:“我家哥儿没了。”
柳慎手中的动作一滞,满脸的诧异:“什么时候的事情?”怎没听说呢?
柳婉儿似乎也意识到自己不该在王府哭哭啼啼的,擦了擦脸,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已经去了几日,侯爷不准备声张。”
柳慎还从未见过她这么平静过,心里总觉得有些奇怪,可是她这个样子也不好问个什么,只是安慰道:“总是那样他也不好受,去了便去了,但愿下辈子能好好的。”
她不安慰还好,这一安慰柳婉儿就没休止的哭起来,再也劝不住。
良珠看着着急,这叫老王妃知道了如何是好,老人家又信这些东西,所以只得求她道:“二姑娘,你没出门之时我们姑娘就处处受里的委屈,你成了侯爷夫人也没少折腾我们姑娘,如今我们姑娘总算有些好日子了,你又来闹腾什么,你若是真的觉得委屈,回家里哭就去了,算是我良珠求你了。”
柳婉儿这才稍微好些,却还不停的抽啼着。这失子之痛柳慎没法体会,但是却知道孩子不在眼前时是什么心情,所以倒也同情她,便没打扰,只是静静的陪着她。
约摸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柳婉儿忽然冷笑起来:“你晓得我家哥儿为何总先天不足么?”
柳慎摇头,心料莫不是那玉屏儿动了什么手脚,可却听柳婉儿笑得有些撕心裂肺道:“是我妹妹,我亲妹妹给我下的药,而且母亲是知道的,却从来没告诉我一声。”后面的这两句话已经及其模糊了,可柳慎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她早就知道,柳月儿的心计远不是柳婉儿比的了的,但是从未想过,她竟然会想到对柳婉儿肚子的孩子下手。不过如今柳月儿也死了,算是作孽吧。
良珠一时也怔住了,满脸的诧异,竟不知道在如何劝阻柳婉儿,只得将目光投降柳慎去。
“罢了,左右她人也不在了,你以后好好的过日子就是,莫要在想这些从前的事情,徒添悲伤。”好半天,柳慎才叹着气道。
柳婉儿撑起头来,笑了笑:“她若真的死了,我也安心了,可是她还好好的活着。”她越说越是激动,起身朝柳慎走来,“你晓得么?她现在过着荣华富贵的日子,说什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点都不假。”一面又叹道:“难怪了,母亲晓得她下药了,也从来不说她的一句不是,呵呵,人家现在可是皇贵妃。”
这话听起来有些语无伦次,又何况柳月儿早就死了,李家的人亲自检验过的,难道会有假?可是柳婉儿此刻句句在耳,也不像是假的。“此话,可是当真?”
“自是当真,她现在是皇贵妃了,身份比你还要尊贵呢。”柳婉儿说着,打量了柳慎好一会儿,忽又道:“你真是好命。”说罢,竟然转身便要回去。
柳慎哪里放心,当即只叫良珠喊了紫衣来,亲自送她回去。
这到了云侯府,门房进去禀了话,不到片刻云不凡就匆匆的出来了,扶过昏昏沉沉的柳婉儿,有些歉意的看着柳慎道:“我家哥儿没了,大夫说她有些失心疯。”
柳慎安慰了两句,便让云不凡好生照顾着她,自己转身上马车。
想来是夜深了,大街上很是安静,只能听见马蹄踏在石板路上的声音。柳慎一言不发的靠在车壁上,一双眸子却盯着车顶的香囊看。
“二姑娘只怕是真的疯了,宫里最受宠的就只有萧淑妃,何况李家怎么能让三姑娘进宫去呢。”柳婉儿披头散发的,没个样子,所以良珠倒是信了云不凡的话。
柳慎还没开口,平静的街道忽然传来了一阵疾快的马蹄声。良珠掀起帘子朝后望去,借着街边的灯火,依稀看见来了人是谁。她急忙放下帘子,回头朝柳慎道:“是云侯。”
云不凡疾驰追过来,身下的马匹正是柳慎从天水带来的天水战马。
他冲到柳慎的马车前,勒紧了缰绳止住马儿,却让柳慎的马车被迫停下。
紫衣吁的一声,停下马车,有些不悦的抬头望着他:“云侯还有什么事情么?”
“我有话与你们世子妃说。”他看都没看紫衣一眼,直接翻身下马,好不礼貌的便掀起马车的车帘。
这般无礼,竟让紫衣防不过来,不禁有些歉意朝柳慎看去。
“侯爷有什么话,请说。”柳慎端坐在马车里,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眼中明显的不耐烦之意。
云不凡也不介意,只是望了望紫衣和良珠,见柳慎不为所动,便直接开口道:“若是当初我没有娶你妹妹,你可会像对世子那样对我?”
这番无礼的话,顿时惹得紫衣满脸怒气,柳慎却是冷冷一笑,唇角的讥讽毫不掩饰:“云不凡,我们中间从来没有如果,你若真的还算是个男人,就好好的照顾婉儿,她到底是你同甘共苦的妻子。”说着,语气加重了几分,特意强调道:“你们可是同戴同心锁的患难夫妻,这时间仅此你们一对。”
这同心锁算是云不凡此生之辱了,他也是最恨别人提起来,可是柳慎偏偏提了,还说的这般真切,一股怒意顿时直蹿上脑门,额上的青筋隐限。
柳慎一把从他手中扯下帘子,紫衣顿时扬鞭赶着马车从他身边擦过。
云不凡一个不及,有些狼狈的在地上滚了两圈,便就这么四仰八叉的躺在街上,一双愤怒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黑压压的夜空,心中无比烦躁。
过了几日,柳慎果然听到风声,云侯府的柳夫人因失子之痛,所以得了失心疯,洪氏还特意请了太医去上门诊治,也吃了几服药,却没有什么好转的样子,只说要静养。于是柳婉儿就被安排在后院之中,只是不到半日就被周苑差来的人接回去,说是要让她好生修养。
府上少了个疯子,谁不乐意,所以洪氏拉着周苑的手唉声叹气的舍不得了柳婉儿一会儿,最后还是让周苑接走了。
这其中的最大受益者,到底是玉屏儿,虽然生的是闺女,可如今是李皇后的义母,现在府上又只剩下她这一位夫人,所以战南王府双胞胎的一周宴,她便不请自来。
她本来与柳慎是有几分相视的,如今也可以的将妆容画得一样,因此一进门就惹得人指指点点的。
不过人像又如何,假的便是假的,柳慎的身上的那股气势与气质也不是她能学得了的,所以当她真的看到柳慎之时,心中产生了莫大的落差感,难怪每次侯爷看她的时候,都像是在看另外一个人,原来她真的是影子。
周岁宴上,两个小丫头是出尽了风头,小嘴儿总是甜甜的,把众人都哄的高高兴兴的,有太后坐镇,柳慎操持得又仔细,所以并未出什么岔子,总而言之是极好了。
洪氏自己也瞧得见,柳慎这一手家务操持的极好,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了,如今在听见别人夸战南王妃有福气,娶了这么个好媳妇儿,难怪敢放手出门,于是心里就更酸了,差一点这个媳妇就是自己的了,这对玉娃娃一般讨人喜欢的双胞胎闺女也是自己的孙女,哪里轮到老王妃来炫耀。
她心情不好,玉屏儿却不甘心,她们长得这么像,为什么命运相差得这么远,所以这言语间难免是有些刻薄,不过好在洪氏在边上提醒了几分,她的表现才好了些。只是到底落了闲话,毕竟那么多人瞧着。
奴婢就是奴婢,捧上了天,认了皇后做姐姐又如何?依旧洗不去她身上那上不得太面的下贱味道。
玉屏儿是洪氏一手提拔上来的,当初被皇后认成干妹子的时候,她只觉得这是她这辈子做得最对最得意的一件事情了,可是今日的周岁宴上,玉屏儿却把她云侯府的脸面都丢完了。她竟从不知道,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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