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明秀轻哂一声,“你说我那你家草就拿你家草了?证据呢?无凭无据的就能随便诬赖好人?那我还说你偷人了呢。”
“你才偷人了呢,你个不要脸的,拿了人家东西你还不承认……”孙黑子媳妇儿叫起来。
又说,“都有人看见我家小锁儿天天偷着给你草了,你还想抵赖吗?我告诉你,抵赖也没用,反正我家小锁给你多少草,你就得按工分给我折算回来,少一个公分都不行。”
“美死你了呢?还给你工分?给你一顿嘴巴子还差不多!”韩明秀犀利的骂道。
对这样黑心眼子的泼妇,韩明秀觉得没有必要跟她客气,更没有必要跟她讲理,跟她客气跟她讲理等于是对牛弹琴白费力气,有那劲儿还不如拿出农村泼妇干架的架势,撕开脸皮好好跟她干一仗来的解气。
“哎呀?你还要打人?你坑了我家那么多工分,还想打人,这家把你厉害的,来来,你打我一个试试,我不弄讹你。”
孙黑子媳妇一听韩明秀要打她,叉着腰把脸伸过来,逞赛似的让韩明秀打她。
韩明秀知道殴打农村老娘们的后果,当然不会跟这种人动手,不过,就算不动手,她用嘴也照样能气死她。
“我才不惜的打你呢,打你都怕脏了我的手”。
韩明秀恶毒的说,“就你这种脸丑心黑的老娘们,狗见了你都不惜哒舔你,都嫌你恶心!”
“你才恶心呢,你个敢做不敢当的小鳖犊子。”孙黑子媳妇火冒三丈的破口大骂。
她最恨别人笑话她长的丑了,虽然事实就是如此,但她绝不许人说出来。
“你这种人我都要懒得跟你说话,小锁呢?我是来找小锁,不是来找你的。”
韩明秀在门口吵了半天,也不见小锁出来,觉得有些不正常了,以她对小锁的理解,她跟满桌子吵起来,小锁该出来拉仗才是,不该不出面啊。
“你不用管那个小犊子,你就说这事儿咋整吧。”满桌子还一门心思的想要韩明秀的赔偿呢。
第163章 小锁受伤了()
“啥咋整?根本就没有的事儿你说咋整?你是活不起了想讹人,还是看我们没爹没娘好欺负,想欺负人呢?”韩明秀倒打一耙,没理搅三分。
因为她知道,以小锁的性子,是绝不会把他们交易的事儿说出来的,所以她才说得这么有底气!
孙黑子媳妇,也就是满桌子,嫁给孙黑子七,八年了,在这屯子里也算是老人儿了,对屯子里的人都很了解,对韩明秀姐妹的性子也多少知道些。
她知道老韩家这几个姑娘长得倒是都挺俊的,就都太窝囊了,一个比一个熊,都好欺负着呢。
因为知道怔,她才敢跑到韩明秀家去闹事儿,才敢对韩明秀这么嚣张的。
只是,通过刚才跟小秀一顿锵锵,她发现这个小秀好像变了,变得跟从前不大一样了,从前见着人说句话都紧张的不敢抬头的手儿,现在竟然敢叉着腰跟她干仗了,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她瞪着眼睛看了韩明秀一会儿,才又开口,“你就不打算承认了是不是?好,我今儿个就把证人给你找出来,叫你死个明白。”
眼看着这死丫头是要赖账了,满桌子也是没招了,只好把她的好姐妹招供出来。
“实话告诉你吧,就是小墩儿他娘告诉的,小墩儿总跟小锁一起割草,他说我家小锁儿一到晌午就往哈拉山小树林儿跑,有几回他偷摸跟着,看见我家小锁把他的草给你了,这回你还有啥话说?”
小墩儿看见了?
一听这个,韩明秀的心紧张了一下,要是被人知道她雇人割草的事儿,那可是大事儿啊,这事儿的性质很严重,就相当于走资本主义道路,剥削贫苦大众呢!
不过,一下想起小墩儿他娘是谁,韩明秀的心情就平复了,一点儿都不害怕了。
那个小墩的娘,就是孙敖屯里有名的无赖~老林子的媳妇,因为老林子犯事在监狱蹲着呢,小墩娘不甘寂寞,整天跟些不三不四的男人鬼混,靠这些男人给她的钱财过活,是村子里老娘们的公敌,大家都视她为村里的耻辱,平日里谁都不搭理她的,也就满桌子这个傻狗不知臭的跟她往来吧。
听到她的证人是谁后,韩明秀非但不怕,反倒乐了,她呵呵一笑,说,“她的话你也能信?要不你把她找来,咱们六只眼睛对到一块儿说?不对,是八只眼睛对到一块儿说,小锁呢,你把小锁也叫出来,咱们当面锣对面鼓的把话说清楚了。”
满桌子一摆手,蛮横的说,“谁有功夫跟你磨叽那个,反正你就是拿我家的草了,证人也有了,你就是得赔偿我。”
韩明秀见她几次三番的提出见小锁,满桌子都顾左右而言他的给岔开了,不由得更担心了。
这孩子,不会是出啥事儿了吧?不然为啥不出来见她?他后娘又为啥不让他见她呢?
这么一想,她就更着急了,也没有兴趣接着跟满桌子啰嗦了,她眼睛一瞪,大叫起来。
“艾玛,哪来的蜂子,大姐,快跑……”喊完,拉起韩明翠就跑。
满桌子一愣,哪来的蜂子啊?蜂子在哪儿呢?
正愣目愣眼的看呢,忽然头上嗡的一声,不知从哪儿冒出一大群蜂子,劈头盖脸的向她叮来,还有一小部分嗡嗡叫着,往韩明秀的方向追去了。
“啊,哎我的娘啊……”
满桌子大叫着,也顾不上韩明秀了,挥舞着大手一边驱赶蜂子,一边往屋里跑。
那些蜂子紧紧的跟着她,一直跟到屋里。
屋里,她男人领着三个孩子正围坐在炕上搓苞米粒子呢,看见她领着一大群蜂子跑进屋,都吓坏了,扔下包米就往外跑。
这些蜂子又追着他们叮了好一阵子,才渐渐的散去。
“唉呀妈呀,这是哪来的蜂子啊?你看把我咬的……”
满桌子哭咧咧的叫着,满头满脸的蜂子包。
孙黑子也让蜂子给叮够呛,没好气道,“哪来的?你还有脸问哪来的,还不都是你带回来的,你个死老娘们,蜂子追你你倒是往别处跑啊,往家跑什么跑,你瞅瞅把我们爷几个给叮的……嘶……”
三个孩子也被叮了满脸包,一个个的咧着嘴哭叽尿嚎,疼的不得了。
两口子看着三个孩子一个个的都被蜂子叮成那副熊样,都心疼了,连家都没回,就直接领仨孩子上村里赤脚大夫那儿去买止疼药去了。
再说韩明秀姐俩
蜂子追着她们的时候,韩明翠吓得腿都软了,跌跌撞撞的差点摔倒,可不知为啥,她跑的那么慢,那些蜂子却一个都没蜇到她,而且没跑多远呢,那些蜂子就没影了,不见了……
“嘿,蜂子都飞了,大姐,你没事吧。”
韩明秀关切的问道。
刚才收蜂子的时候怕被别人瞧出端倪来,没敢收的太快,也不知这些蜂子蛰没蛰到大姐。
“我没事儿,你呢?”
“我也没事儿,大姐你看……”
韩明秀指着远处孙黑子家的门口,远远的,就看见孙黑子两口子带着三个孩子狼哭鬼嚎的跑出来了,身后还跟着一大群乌泱泱的蜂子。
“他们都跑了,我进去看看小锁去。”
看着那一家五口跑没影了,韩明秀觉得机不可失,拔腿就往小锁家跑。
韩明翠儿不放心她,跟在了她的后面,也进了孙黑子家的院子。
刚进院儿,就听到屋里传出一阵虚弱低微的哭声,正是小锁的声音。
韩明秀急忙跑进屋,顺着声音找到了小锁。
此时,小锁正躺在炕上,一双干巴巴的小手无力的挥舞着,想要驱走围绕他的几只蜂子呢。
“小锁,别动,姐来赶!”
韩明秀快速的走进来,随手拿炕沿边儿上的一条破抹布,胡乱轮了几下,那些蜂子就都不见了。
“秀姐……你回来了……”小锁一看见韩明秀,声音哽咽了,眼泪珠子噼里啪啦的掉下来。他拼命的咬着嘴唇克制自己,不想叫秀姐看到他这么不中用的样子,可是不成啊,不知为啥,他一看到秀姐就想哭,止都止不住。
“没事了,别怕,姐回来了。”
韩明秀看着瘦骨嶙峋的小锁,心中骤然一痛,这才十多天不见,孩子咋就造害成这样呢?瘦得皮包骨了不说,还浑身伤痕累累,脸上也是鼻青脸肿的。
这会儿,孩子的身上就只穿了一条破裤衩,小小的身子赤裸着,瘦得条条肋骨清晰可见,一条芦柴棒似的小腿上,绑着两根木棍固定,看样子是腿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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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撑腰()
“小锁,这是咋回事儿啊?谁把你打成这样的?”韩明秀一看小锁这身伤,就知道是他爹和他后娘的杰作,但还是想再证实一下。
小锁吸着鼻子,强把满肚子的委屈咽下,哽咽着说,“我爹和我后娘打的。”
韩明秀心中一窒,“是因为你给我割草的事儿吗。”
“嗯。”
小锁微微的点了点头,委屈的说,“小墩儿看着我给你草了,就欠欠儿的告诉了他娘,他娘又告诉我后娘了,我后娘就撺掇我爹把我揍了……”
韩明翠心疼的看着小锁,说,“这多大点儿事儿啊?咋能打成这样呢?这也太狠了……”
说着,眼泪就下来了,她是个心软的女人,见不得孩子受委屈,看到小锁满身是伤,腿都被打折了,不由得脑补出孩子被殴打时的惨象,又想想孩子这几天遭的罪、受的委屈,就忍不住哭出来了。
小锁看见翠姐哭了,自己也跟着哭了,边哭边说,“我爹要带着我来讹秀姐,我不肯,他就打我,我还是不肯,我爹就火了,说要打死我,就把我打成这样了!”
韩明秀心疼的摸着他的脑袋,说,“都怪姐不好,姐不该叫你帮姐干活儿,是姐连累了你了。”
“不怪姐,真不怪姐。”小锁见韩明秀自责,连忙说,“是我自己乐意的,帮姐干活儿这几个月,我能吃到饱饭,还吃到肉和糖了,真的,我乐意帮姐干活的,我爹打死我我也乐意帮你。”
韩明秀看他都这副样子了,还知道安慰她,不由得更心疼他了。
她擦了擦他脸上的泪珠,说,“告诉姐,身上的伤还疼不疼了?你爹有没有给你找大夫瞧瞧?”
小锁的眸子黯了黯,低声说,“没有,我爹怕别人讲究他,不叫别人知道他把我打伤的事儿,也没给我找大夫。”
韩明翠一听更生气了,都气哆嗦了,“孩子都打成这样了,还不给找大夫,这还是人吗?”
韩明秀也气坏了,简直气炸肺了!
都说有后娘就有后爹,此言果然不虚。
这个丧良心的孙黑子,后老婆生的孩子叫蜂子叮一下他都赶紧领去看大夫去,前老婆生的腿被他打折了他也不管,就往家这么一扔让孩子自生自灭,都说虎毒不食子,他连畜生都不如了!
她脱下鞋子上了炕,“小锁,来,姐看看你的伤。”
韩明秀想仔细的检查一下小锁的伤势,看看孩子没有什么致命的要紧的伤。
可是,这会儿天已经晚了,有点儿看不清,她就对大姐说,“你去上东屋找找油灯和洋火去,要不这黑灯瞎火的我看不清。”
小锁一听忙说,“翠姐,别去,要是我爹和我后娘看见我祸害油灯了,又得打我了。”
“没事儿。”
韩明秀握着他的小手,坚定的说,“你放心,从今往后,姐不会再让他们打你一下了。”
小锁看着秀姐清冷决绝的眼神,一颗不安的心渐渐的安定下来,他顿了一下,低低的说,“秀姐,你要是我亲姐就好了!”
韩明秀说,“那你就把我当成你亲姐好了,从今往后,我也把你当成我亲弟弟。”
这孩子为了她腿都被他爹打折了,就冲这份心意,她也该把他当成亲弟弟疼。
听韩明秀这么说,小锁高兴起来,他扯着嘴角,信誓旦旦的说,“嗯,姐,一言为定哦,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亲姐,我就是你亲弟弟了,等我好了,我接着帮你干活儿,等过两年我长大了,有力气了,你啥活我都帮你干……”
韩明秀揉了揉他的脑袋,“那就快点好起来,等你好了再说。”
韩明翠把油灯拿来了,她举着灯帮韩明秀照亮,韩明秀弯着腰,仔细的检查小锁身上的伤。
小锁伤的很重,浑身上下都青一块紫一块的,几乎没一块好地方了。
最严重的是他的腿,因为没处理好,整条小腿已经肿起来了,肿的锃亮锃亮的,也不知道发没发炎,得尽快上医院处理才好。
还有他的脸上,又黄又瘦的小脸儿上,有好几处挠伤,看起来应该是满桌子的杰作,那几处挠伤的伤口周围也发红发肿,一看就是发炎了。
满桌子是个不爱讲卫生的老娘们,指甲盖里常年都是黑的,被这样的指甲盖儿挠破了,又没有消毒处理,不感染都怪了。
还有,孩子身下的破褥子湿哒哒的,带着一股重重的尿骚味,应该是尿在炕上了没有人处理。
韩明秀暗暗磨牙,这两个天杀的,把孩子折磨成这样却不好好伺候,简直丧心病狂,就他们这样的畜生,让蜂子把他们叮死了都不为过!
检查完露在外面的身体,韩明秀又要去脱他的裤衩,小锁看到秀姐要脱他的裤衩子,急忙一把拽住了,脸红脖子粗的说,“姐,我……这里……没事儿……”
一看就是不好意思了!
韩明秀微笑说,“你刚才不还说要把我当成你亲姐吗?怎么,在亲姐跟前还害羞?”
小锁满脸通红,吭吭哧哧的说,“姐,我脏,我都尿好几回炕了。”
韩明秀说,“那你尿炕了他们都不帮你收拾吗?”
“不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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