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会豢点“龙”吗?以为多了不起?真以为他迦叶岛的花家牢不可破,无人知晓地方,无人攻占得了吗?
他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夜氏还会驱兽,训练兽兵呢!最后怎么样,还不是一样被他打的落花流水,丢盔弃甲。
嘁!姬十二不屑地轻勾薄唇,如玉的脸上绽开一抹危险至极的冷笑,神情却沉郁的仿若化不开的浓浓夜色,反正谁让他不好过,他就让那人的全家都不好过!
他一双熠熠生辉的墨眸恨意深重,眉间煞气逼人,杀意萦绕,宛若挟裹着重重阴霾与冰雪的杀星临世。
清虚道长看的胆战心惊,觉得如果放任姬十二的心魔继续滋生下去,天下苍生芨芨可危,于是他顶着一头一脸的伤,冒死对姬十二道:“王爷,其实真要找到王妃的娘家也不是不可能。”
“嗯?”姬十二骇人的目光立刻瞥过来,横眉冷目,眼里依旧带着喷涌而磅礴的杀气,俨然是在警告清虚道长,假使他说的话不能令他满意,少不得又要挨顿揍。
清虚道长咽了咽口水,努力忽视他杀人的目光,慢条斯理的坐在蒲团上整理起头冠和道袍来。
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连乱糟糟的发丝都理顺了,发现姬十二仍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清虚道长遂扬了扬佛尘,又恢复成仙风道骨的观主模样,高深莫测地道:“王爷,贫道没有把魂魄送入过去和未来之能,亦不能探知异世在哪,但贫道有两个极厉害的道友,贫道会的,他们都会,贫道不会的,他们也会。”
“总而言之,你就是个没用的,只会滥竽充数,你那两位道友才是有真本领。”
“……”清虚道长。
打人别打脸啊!他只是没有那两位道友厉害而已,其实也不赖的,看他这道观中的生意,多好啊!
忍一时之气,换风平浪静,清虚道长多年的修为也不是白修的,他佯装没有听到姬十二的讥讽,非常淡然地道:“可惜贫道的两位道友已多年不出山了,恐怕不能帮到王爷。”
“不出山啊……”姬十二修长的指尖慵懒撑额,微微偏头,优雅地望着清虚道长,乌黑长睫根根分明,宛如两把精致迷人的小扇子。
他状似在思考,嘴里却淡淡地问道:“道长,你那两位道友最喜欢什么?”
清虚道长傲然地捋着下颌的青须,对姬十二合了个什,一脸慷慨激昂地道:“无量寿佛,王爷,出家人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道长。”姬十二懒洋洋地打断他的慷慨陈词:“这些陈词滥调,本王耳朵早听出茧来了,我想,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那两位道友大概和你一样,顶顶喜欢炼丹,最最喜欢追求长生不老之术。”
“……”
“不妨实话对你说,我家王妃不仅是龙氏后人,她还是龙氏这一代的传人及家主,而龙氏,众所周知,他们家有一本非常,非常珍贵的宝典,据说上面不单有长生不老之术,还有许多修仙之道。”
姬十二和颜悦色地看着清虚道长,语气要有多和善就有多和善:“所以,你知道的,若你那两位道友能帮本王找到王妃,《龙氏宝典》嘛……”
清虚道长顿时双目闪光,蠢蠢欲动,《龙氏宝典》啊!他想要他想要!
※※※※※※
用一本莫须有的《龙氏宝典》搞定清虚道长,姬十二这才面沉如水的缓步出了清虚观。
冷奕跟在他的后面,欲言又止,他还不知道龙氏一族的《龙氏宝典》早几百前就被毁了,始作俑者还是他们沧海宫的祖师爷,为此,还搭上了一把九龙轩辕弓。
他只知道,他此刻没法完成姬十二所吩咐的事,唯恐姬十二余怒未消,把他当清虚道长暴揍。
“墨飞虎,你去一趟大司空那里。”忽然,直视前方的姬十二开口了。
左侧的墨飞虎一怔,忙抱拳应了声“是”,随后屏息宁神,静待姬十二的下文,少主不会无缘无故让他去找工部尚书,定是有什么原因。
“你让大司空上奏陛下,建议朝廷多多督造海船,尤其是大型的海船。”姬十二脚步未停,嗓音平淡。
“然后你再详细的问问大司空,我朝有哪些杰出的造船能手,尤其那些会造战船的,他国的也行,但凡有,你让大司空竭尽所能的招揽之,无论对方开出什么条件,都可,只要能造出最先进,最大型的楼船,许他高贵厚禄、一世荣华也无妨。”
造船?还造海船与楼船?莫非大越要剿灭海盗,准备开始水战?冷奕和墨飞虎等人一头雾水。
姬十二的一双墨眸平静如水,嗓音却透着一股摄人的寒气:“本王要旌旗舟楫,横亘数千里,横海渡江,带着水师去攻打迦叶岛和迦南岛!”
“……”众人绝倒。
将将不是只说要攻打龙氏父子的禹国吗?怎么转眼之间又多了两座岛?关键是这两座岛还不好找,虚无飘渺的犹如传说中的仙岛,这要怎么打?
“少主,这只怕不妥。”铁龙诚恳地道:“其一,我们不知迦叶岛和迦南岛的具体位置;其二,我朝水军不多,轩辕族也无多少水军,真要出战,水师阵容不够庞大,恐劳民伤财,无功而返。”
“无妨。”姬十二淡淡冷哂,微眯的双眸幽深不见底,叫人难以揣摩:“我会打开沧月宝库,酬以重金,向全天下广招那些熟悉水性的人,再命人把他们组织起来,训练成水军,有了这些力量,足矣。”
“至于迦叶和迦南的位置,你们无需操心,我心中有数。”
他的唇边泛起嗜血的冷笑:“据说这两座岛物产丰富,宝藏众多,珍禽异兽不胜枚举,更有许多罕见之物,甚至有许多仙花仙草和仙药,各国对它们垂诞三尺,早有兴兵挞伐之心,本王此举,怕是正合父皇之意。”
“……”众人。
看来他都计划好了,谁的劝阻他都不会听的。
众人心下叹息,还以为打打禹国,他这气也消的差不多了,没料到他火气这么大!竟然连迦叶岛和迦南岛也纳入他的攻击版图。
造孽哟,这日子只怕一刻不得消停了。
※※※※※※
宁王世子府内,内宅。
姬昊此人穷奢极欲,挥霍成性,为显示他对慕明月的喜爱,他让人将慕明月的住处布置的富丽堂皇,满目琳琅,里面的陈设无一不是昂贵的奢侈品,寻常百姓穷极一生都别想拥有这么一间房子。
秋意渐浓,晚来风疾,内室却玉堂香暖,珠帘漫卷,明珠高挂,熠熠生辉。
“世子……唔,世子……嗯!”偌大的房间里不时传来男子急促的喘息声,以及女子哼哼唧唧的肆意啼叫与呻吟。
一座十分精美的屏风后,一对赤膊男女正躺在宽大的漆金紫檀雕花大床上翻云覆雨,颠鸾倒凤,华丽的艳色床幔宛若狂风中的海浪,起伏震荡不停。
姬昊很亢奋,粗喘不停,床上的女子并非慕明月,而是慕明月的一个丫鬟,此女相貌姣好,肤白腿长,一双勾人眼睛充满秋水,令姬昊最兴奋的是,此女有一双十分精致的小脚。
屏风外,慕明月静静地坐于紫檀木雕花座的妆镜前,她正揽镜自照,屏风后的淫声浪语她仿佛没有听到,神情无动于衷,俨然浑不在意。
她乌发如云,身着艳丽的杏衣黄裙,眉黛轻勾,脂粉略施,秀美眉眼顾盼盈盈,仿若云笼雾罩,说不出的风致楚楚,我见犹怜。
她的身后有两名俏生生的丫鬟环伺,这两人明显没有慕明月的那分功力,对男欢女爱的靡靡之音能做到充耳不闻,两张粉脸都红透了,眼眸似蓄着春水,羞人答答的。
慕明月从妆镜里看到这两名丫鬟的情形,微不可见的撇了撇红艳的唇,暗自好笑。
全是些下作的小娼妇!在她面前装的比莲花还纯洁,动不动羞意上涌,实则都是些娇揉造作的货色。
以为她不知道呢,一旦不在她跟前,面对她们男主子的时候,一个个不知有多骚浪,宽衣解带,娇声软语的主动爬主子的床,没有什么是这些贱人做不出来的!
不过她叫自己别在意,心里的不适也可以忽略,没办法,普天下的女人都有妒忌之心,只不过受妇德和礼法教条的束缚,不敢流于言表罢了,怕犯七出之条。
她端过丫鬟奉上的茶碗,优雅轻啜沏的酽酽的茶汤,一双美丽的凤眸幽光闪闪,讳莫如深。
耳中传来女子拖着长长尾音的颤颤尖叫,以及姬昊的粗哼,慕明月微微敛了敛眼睑,修剪完美的指甲不经意的划过细嫩的掌心,有些刺痛。
屋里一片死寂,除了男子和女子拼命的喘气声。
两个丫鬟眼里闪过妒恨的光芒,一脸的悻悻然。
片刻之后,屏风后传来姬昊有气无力的声音:“来人,本世子要沐浴。”
慕明月放下茶碗,从锦杌上起身,轻轻笑道:“世子,还是妾身来侍候你吧。”
“咳咳……”屏风后传来姬昊似被呛着的咳嗽声。
半晌之后,才听到他吭吭哧哧,断断续续的声音:“明月……你,你怎么在这里?”
“看世子说的,这是妾身的屋子,妾身不在这里,要去哪里呢?”慕明月面带笑容,语声柔媚而温婉。
好一阵兵荒马乱,乓乓乒乒,屏风后的男女都慌了神,七手八脚的穿戴起来。
之后,姬昊面有愧色,衣冠楚楚的出现在慕明月面前,小意儿地道:“明月……你,她不过是个玩意儿,本世子这就叫人堵了她的嘴,拖她出去,你莫在意。”
慕明月朝姬昊飞了一个善解人意的媚眼儿,款款动人的的行至窗边的软榻上躺下,侧头时凤眸里冷光烁烁,然而再转过头来,看着姬昊时,她唇边的笑意却无比妩媚温柔。
“世子。”她将一双莲足也缩上软榻,支手托香腮,神情慵懒地睨着姬昊:“听说轩辕王回来多时,但他似乎是私自回朝,并没有圣上的旨意,是这样吗?”
姬吴不知道慕明月为什么对这些事感兴趣,他一点都不感兴趣,他的注意力早被慕明月的一双秀气莲足所吸引。
慕明月穿着一双漂亮而精致的缎面鞋,鞋上绣绘着缠绵的交颈鸳鸯,鞋头缀着闪烁迷人光泽的珍珠,珍珠串下是栩栩如生的春宫图,这双绣鞋还散发着令人晕眩的香气,淡淡的香味若有若无地弥漫开来,引人遐想无穷。
姬吴的瞳孔微缩,虽然刚刚才在女人身上发泄过,但闻着这撩人的香气,眼睛看着令人血脉贲张的春宫图,身边又有慕明月这样的大美人,他的心又活泛起来,开始想入非非,心猿意马。
“世子,妾身问你话呢。”慕明月觑见姬昊那色相,心里恨不得一脚踹开这个脏东西。
什么玩意啊!他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欢爱后的臭骚味呢,吸了她鞋上的催情香,就又开始神思不属了,也不是多强壮的身子,早被女人淘空了,还不知道悬崖勒马,找死呢!
表面上她仍上笑意盈盈,撒娇的拉了拉姬昊的手腕,爱娇地道:“世子,听说轩辕王妃病的厉害,眼看是不行了,所以轩辕王才冒着杀头的大罪,私自回朝了,是不是这样?”
姬昊其实没有力气再战了,如慕明月所料的那般,他在女人身上做了太多的文章,以至江郎才尽,早不如旧日光景了。
此刻纵然有香催情,他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过不妨碍他对慕明月动手动脚,过过干瘾。
他腆着脸,伸手去脱慕明月的绣鞋,一边讪笑,一边心不在焉地道:“没听说他王妃病了,只听说是沧海宫出了大事,禁地都被毁的乱七八糟,黛宫主独木难撑,再加上身体有恙,病了都有小半年了,实在无力处理宫务。”
“而姬十二做为沧海宫的少宫主,又是黛宫主的独子,肩上责任重大,他若不回,沧海宫群龙无首,设若有歹人群起而攻之,那沧海宫几百年的基业都极有可能毁于一旦。”
姬昊看着慕明月雪白的玉足,色迷迷的,不知不觉,把听来的各种消息都说给慕明月:“横竖夜焰已败,余下的事情有别人可处理,他早回来晚回来也没什么区别。”
“可他这是知法犯法,圣上都不治他的罪吗?”慕明月转动着眼珠,不怀好意地道:“他是不是因功而持宠生骄,因而不把陛下放在眼里?”
姬昊冷笑一声,目露不屑:“治什么罪啊,姬十二可不是别人,他本身的情况特殊,身份也特殊,这次虽说私自回朝,可百姓皆言他是为母敬孝,且是为了沧海宫着想,情有可原。更何况他这次攻下夜焰,已立下不世功勋,都盖过聂灏的风头,被人誉为新战神了,谁敢治他的罪?”
“再说了,黛宫主护他护的死紧,你前脚治他的罪,后脚黛宫主就带人屠你满门,谁敢跟这个女魔头硬碰硬,都没有好果子吃。她可不会跟你讲什么王法和规矩,她不高兴起来,她自个就是王法规矩。连陛下都对她无可奈何,谁会自找苦吃?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说起姬十二,姬昊也是各种羡慕妒忌恨,这姬十二的命咋就这么好咧,爹偏疼也就罢了,还有一个极为护短的狂妄母亲。
真说起来,姬十二这次犯下的罪可不小!——不过他不要功,在金銮殿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他公然言明,只要陛下不治他的罪,他愿意功过相抵,并戴罪立功,再次为陛下去开拓疆土,征战四方。
陛下龙心大悦,皇图霸业得以拓展,他何乐而不为?杀了这个能干的儿子,他可是一点好处都捞不着。
庆隆帝也不傻,礼法是死的,人是活的,何况法理不外乎人情,有什么事情,还不是他这个皇上说了算。真给百官去摆布,那他何以将大越带向辉煌!
“这样啊……”慕明月无所谓的笑了笑,忽然趋近姬昊,低声道:“可妾身却听说他并不是为黛宫主回来,而且显轩辕王妃回来,据可靠消息,轩辕王妃已死了多日,姬十二是回来奔丧的。”
“不是吧?”姬昊觉得难以置信:“顾还卿那女人死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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