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时不时的会刺激花非花,希望能刺激的他失去理智,然后口不择言的说出龙女的尸身有什么秘密,他竟然不惜耗费毕生的精力去谋夺。
可惜花非花老奸巨滑,一路上即使被她气的七窍生烟,他也能忍着不发作,绝口不提龙女之事。
“你莫非是忍者神龟来投胎?”顾还卿上上下下打量着花非花,以打击到他疯为原则,言辞辛辣地道:“被我损成这样,你居然也忍的下去?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就没有忍无可忍的时候吗?”
花非花忍着额角的抽动,伸手扶了扶头上的竹斗笠,冷哼道:“顾还卿,早晚我会查到龙女的尸首在哪,你最好适可而止,不然到时有你好受的!”
“威胁我?”顾还卿一个箭步跨到他前面挡着,边倒退走,边说:“如果能让你那么容易找到,我还藏个什么劲?这么跟你说吧,除非我亲自去找,不然没人知道在什么地方。”
花非花阴沉沉的眼珠一动,顾还卿立刻伸手挡住自己的眼睛,并笑逐颜开:“花非花,你也别想对我用摄魂**和勾魂**什么的,那些对我没用,只会凸显你的无能。”
花非花除了武艺高强,他还精通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连摄魂**都有所涉猎,由于顾还卿死活不肯吐露龙女在哪儿,于是他对顾还卿用起摄魂**,想趁她迷迷糊糊的时候套她的话。
奈何不管用,顾还卿的心志特别坚强,警惕性又高,即便中了摄魂**,也只是一时的迷茫与恍惚,很快便能醒过神来,而且她时刻提防着花非花,但凡他眼珠一动,她立刻扭脸看别处,或者不与他的视线对上。
不看对方的眼睛,摄魂**也起不了作用,说白了,就是无法催眠对方,既然无法催眠,摄魂**也便失去了作用。
“你还是老老实实告诉我,为什么那么渴望得到龙女的尸首,并且还打我的主意?”顾还卿放下捂眼的手,慢条斯理的整理着帷帽上的青纱,看着花非花,依旧倒退着走:“你若是一直不说,那我们俩就这么僵持着,看谁能坚持到最后。”
花非花看了她身后一眼,正要开口,顾还卿却往后侧了侧目,淡淡地道:“云萝老妖婆,别来无恙?”
“好一个别来无恙?”一道嘶哑难听的嗓音忽然响起,带着隐隐的恨意:“顾还卿,你不但帮着姬十二对付本圣女,你还害死了香儿,这笔帐,我总有跟你算的时候!”
顾还卿不慌不忙地转过头去,前方一棵杨柳树下,一名头戴白色帷帽,身着白色轻纱曳地长裙的女子,正扶着青衣侍女的手腕,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里,悠扬的春风拂过她的长长的裙裾,越发显出她袅袅婷婷的曼妙身姿。
青衣侍女是青玉,云萝圣女的头号心腹。而那名白衣女子,纵然隔着一层青纱与白纱,顾还卿也能察觉对方眼眸中的熊熊怒火与恨意,正是云萝圣女。
冤家路窄!顾还卿扬了扬唇,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青玉的手腕上。
云萝圣女似察觉到什么,立刻恼怒地把手从青玉的手腕上移开,缩回到几欲垂地的飘飘广袖里,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顾还卿,你看什么看?”
顾还卿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理所当然地道:“看你的手啊,我家十二说过,他只削断了你的三根玉指,很后悔没有把你的狗爪子削下来,我想找机会完成他的心愿。”
未及云萝圣女发飚,她反手拍了拍背后挂在九龙轩辕弓上打盹的甲甲,语气轻快地说:“甲甲,有人找你报仇来了。”
甲甲不理,继续挂在弓上呼呼大睡。
“……”顾还卿汗。
青玉正要替出主人讨伐顾还卿,云萝圣女突然平静地制止了她,示意她大事要紧。她身姿款款的朝顾还卿走过来,目光却没落在顾还卿身上,而是掠过她,看向她身后的花非花。
花非花负手而立,黑袍迎风,颇有威严地问道:“什么事?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何不守在珀儿身边?”
顾还卿长睫轻霎,po?破儿还是迫儿?或是朴儿与珀儿?
云萝圣女瞥了顾还卿一眼,顿了顿,微撅着红唇,声若莺燕地道:“花郎……”
“噗!”她才刚说了俩字,顾还卿已忍俊不禁,差点笑喷:“花花花……郎?这叫法好……好,好雅俗共赏……”
迎着云萝圣女要吃了她的目光,她收住笑声,咳了咳,一本正经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云萝圣女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大概要说的事情真的很重要,她无暇与顾还卿纠缠,只用撒娇的语气对花非花道:“花郎,你有所不知,姬十二那小混蛋打算趁着夜皇大限将至,皇城混乱的时候,他亲自带着精锐人马偷偷潜入皇城,刺杀珀儿与夜氏皇族的众宗室子弟,来招釜底抽薪,让夜氏王朝毁于一旦!”
乍然听到姬十二的消息,顾还卿心弦一震,双眸一亮,耳中却听到花非花讶异地道:“什么?姬十二不攻打堰城了吗?”
云萝圣女微跺着莲足道:“他麾下独当一面的大将多着呢!又不是只有他一人能指挥大军?像冷、耿、王几名武将,皆是以前沧月武将世家的后人,还有聂、严、孙等几名大将,也是大越出了名能征善战的武将,有这些人替他压阵,他上哪不行啊!”
“他表面上集中兵力攻打堰城,实际上他早暗中计划好了。此次若真让他得手,珀儿有性命之忧不说,夜焰皇城势必大乱,到时姬十二的人马前后一夹击,夜焰的兵马哪里还守得住?”
云萝圣女嗓音微急:“花郎你快想想办法,救救珀儿和夜焰,珀儿还没登上帝位,可不能就这么让姬十二毁了。”
“这个姬十二,老夫倒是小瞧他了。”花非花沉声道:“本以为他乳臭未干,羽翼未丰,没料到他还有几分真本事。”
这是花非花首次使用“老夫”这个词,之前他一直都是“我我我”的,顾还卿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有点奇怪他为何转变了自称。
而且先前她还在思忖这个“po”是哪个字,此时也明白了,敢情他们说的是夜太子夜珀!且这个夜珀八成不是夜皇的血脉,只瞧云萝圣女和花非花这副狼狈为奸的样子,都可以猜出夜珀是谁的骨肉。
不过,若十二真的要到皇城去搞刺杀,她决定要去助他一臂之力,给他一个意外惊喜,况且这里离皇城比较近,离堰城反而远,她去皇城,能更快的见到十二!
她按捺着心里的激动,不动声色地支起耳朵,就听花非花喃喃地道:“莫非夜焰的龙脉气数已尽?否则姬十二没有大败夜焰的可能呀?”
他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伸出黧黑手指快速的掐指算着,比算命的半仙还要专业。
顾还卿眼尾微挑,目中精光微闪,忽然轻飘飘地道:“夜焰气数尽不尽关夜珀什么事?他又不是夜皇的儿子,怎么可能坐稳夜家江山?”
“你?!”
“你……你知道什么?”
花非花和云萝圣女一起看着她,花非花戴着面具,看不出什么表情,但云萝圣女气一下子就撩开了白色面纱,一双眼尾挑高的丹凤眼死死瞪着顾还卿,俨然想杀她又不敢杀的表情,比便秘还难看。
“我我怎么了?我说的可是大实话?”顾还卿摊着手,无所谓地道:“夜珀不是你们的亲生骨肉吗?那他应该姓花还是姓云,或是姓赤?难怪他无论是资质还是相貌都差夜狂老远,既平庸又无奇,敢情不是夜家的种,而是你们俩的私生子啊!”
她摇头叹息,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有你们这样的奇葩爹娘,夜珀早晚是十二的刀下亡魂,你们还是不要浪费精力去救他了,赶紧想法再老蚌生珠吧。”
云萝圣女一听,气的花容生怒,指着顾还卿尖叫:“你给本圣女等着,等本圣女杀了姬十二,再来收拾你!只要他姬十二敢来皇城,那皇城就是他的葬生之处,本圣女早安排了天罗地网等着他!”
“啪!”顾还卿出手如电,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将她的帷帽都拍飞。
“老妖婆!”她目光凌厉的盯着云萝圣女,嗓音似染了冷霜:“你们敢动十二一根寒毛,我定将尔等剥皮抽筋,挫骨扬灰!”
此刻的她,身姿笔挺,气势凌云,如同蒙尘的神兵利器,锋芒毕露!那股摄人的寒气竟让云萝圣女欲扬起的手使终扬不起来,只把一口银牙快咬碎。
------题外话------
谢谢亲:1286622434 投了1票(5热度),lingfengnongyue 投了1票(5热度),天边的雨 投了1票(5热度)
lingfengnongyue 投了3票716748125 投了2票,老太太1961 投了1票,13724801966 投了1票,白墨水 送了5朵鲜花,
067 不是亲骨肉()
煌都,夜焰的皇城。
天边的夕阳已慢慢沉入地平线,夜色已悄悄地来临,金雕玉砌,气势非凡的巍峨皇宫里,一盏盏红纱围就的宫灯次第亮起来。
福宁殿是夜皇的寝殿,殿内重重帏帘低垂,宽大的龙榻上躺着老态隆钟的夜皇,好几名太医正围在龙榻边替夜皇诊治,数十个宫娥太监则面带悲戚的垂首环立于一旁。
几们面色沉重的王爷与大臣在殿外的风雨廓下等待,他们不时交头接耳的低声议论,俨然忧心忡忡的样子。只有一位身材高大昂藏,着深紫色亲王服饰的男子负手站在廓外,仰首望着外面一望无际的夜空,神情孤冷,并不与众人交谈。
忽地,一位老太监匆匆出了寝殿,尖着嗓子对众人道:“诸位王爷和大人们请到偏殿等候。”
众人微怔,正要移步,老太监又道:“宸王爷请留步,陛下有请。”
宸王爷便是那位神情孤冷的高大男子,他五官深遂,面容俊美,看着只有三十左右,实际年龄已过不惑。
闻言,他看也没看其他人讶异的目光,只优雅了掸了掸衣袖,然后面无表情的迈步进殿。
众人面面相觑,抬眼却见太医们皆摇头叹息地从寝殿退出,紧接着,一群宫娥太监也跟着躬身鱼贯而出。
福宁殿的陈设富丽堂皇,奢华至极,金砖地面泛着清冷的金色光辉,整个殿内都弥漫着熏人欲醉的龙诞香气,袅袅烟雾则从一尊傲然挺立的铜鹤尖而长的嘴里徐徐吐出。
除了夜皇有出气没进气,犹如拉风箱似的呼吸声,偌大的寝殿静的可怕。
只有那个老太监守在龙榻旁,宸王爷隔着层层叠叠的绣金纱帐,看了龙榻上满脸皱纹的老人一眼,一不拜二不跪,自顾自的撩衣坐在垫了锦布的椅子上,英俊的面容比地上的金砖还要冷峻。
老太监只当没有看到他的失礼之处,垂头目不斜视。
原本快要咽气地夜皇似感受到了什么,动了动唇,被厚厚眼袋包围的眼睛勉强睁开了一条缝。
他重重的咳了咳,咳出一口浓痰,那老太监不慌不忙的拿痰盂接住,又倒了一杯水来喂他喝下,之后,他竟然能开口说话了!
“珺儿……你,你亲自去一趟迦南,狂儿是不成了,但应雪还在,你去请应雪出山,父皇下一道圣旨,把皇位传予你,你应雪皇兄他必会辅你上位……”
“不用那么麻烦了。”夜珺低眉淡眼,嗓音清冷无比:“儿臣对当亡国之君没兴趣。”
“……你怎么,怎么能这么说?”夜皇苍老如鸡爪的手抓着榻上明黄的锻面,气息急促地道:“若狂儿身康体健,以他的才能,他一定会站出来稳住大局……便是应雪,他也不会这么灭自家威风,他们……”
“他们是厉害,本领高强,能在败势力挽狂澜。”夜珺无理地打断他的话,冷冰冰地说:“可他们都被你的愚蠢害死了!你让我上哪里找他们去?”
他直接跟夜皇你啊我的,既不用敬语,也不把他当父皇,一旁的老太监也不敢叫他不要太放肆,只恍若未睹。
“你,你说什么?”夜皇抖着手想掀开纱帐,却无力的垂下,喘着粗气问道:“……你,夜狂,狂儿和应雪他们怎么了?”
“死了。”夜珺目光冷然地隔帘望着他,恨恨地道:“狂皇兄被送往迦南岛之际,得知艳艳被赤阿芸杀死,她的尸骨甚至被赤阿芸挫骨扬灰!而央央又被你送走,他一气之下心疾发作,当场昏迷,在迦南没过几年就死了!是应雪皇兄让人隐瞒了他的死讯,故而你一直被蒙在鼓里。”
“……狂……儿……”
“你少假惺惺!”夜珺冷酷地截住夜皇欲出口的痛心哭嚎,无情地道:“他生前,你百般利用他,人说虎毒不食子,你怕他的才能盖过你!怕他太优秀,又恐大臣拥护他而不拥护你,甚至逼你退位!于是你利用艳艳算计他,最后还强占了艳艳!若你不是他父皇,他早跟你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怪只怪他不该生在夜家,不该是你的儿了!”
“他这一生,既未得到他想照顾的艳艳,也未得到他喜欢的轩辕黛,且还被轩辕黛记恨了一生,至死都未得到轩辕黛的原谅!”
“他这一生就是个悲剧,而悲剧的源头便是不该生在夜氏。”
他眼中恨意深浓,字字句句仿若含着血泪,冷硬的嗓音夹着难以掩饰的痛苦,说的是夜狂,但听在人耳里,仿佛是说着他自己。
“至于夜应雪,他更倒霉!”夜珺冷笑:“他本是太子的人选,奈何他与夜狂是一对孪生子,是以活该他被送走。”
当年,夜后诞下双胞胎龙子,这对寻常家庭来说,不啻于喜上加喜,然对于夜氏皇族来说,生下双胞胎是大不吉,要么溺死一个,要么把其中一个扔的远远的,越远越好。
夜后自是不肯杀死亲生子,无奈之下,只好派人将次子夜应雪送回迦南岛。
此事夜皇也知道,当初还为此耿耿于怀,总觉得留着夜应雪会防碍到他的龙运,直到后来夜狂出了事,他才庆幸当年没有溺死夜应雪——因为夜应雪一点也不逊色于夜狂,无论是武功和才智,都令同辈人望尘莫及,也因此被迦南岛的夜氏本家选为新一代的家主,比他另外几个儿子都要出色。
然没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