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么下去非出事不可,姬十二又不敢真把她就地正法,倒不是他要硬充好汉,当什么正人君子,而是怕顾还卿事后找他算帐,倒打一耙。
她又不是没干过这样的事,简直前科累累——每次他们之间有什么事,对的总是她,错的毫无例外是他……
他被顾还卿欺压惯了,小绵羊的奴隶个性已养成,早就不做努力扳回一城的美梦了。
反正也没输给别人……他这么安慰自己。
不得已,他只好搬救兵:“来人,速去请裘浚风。”
※※※※※※
裘浚风来的时候,姬十二已被顾还卿折腾出了一身汗——他以前怎么没发觉,给她穿衣服就这么难呢!
勉强替她收拾整齐了,她三两下就拉开了,又不能绑着她的手,更不能点她的穴,没弄清什么原因,怕点穴点出毛病。
姬十二对别人不咋滴,对顾还卿则是十二万分的小心,唯恐弄伤了她。
所以裘浚风来的时候,就看到姬十二把衣衫不整的顾还卿抱在怀里,死死的搂着她,一张俊人人神共愤的脸上布满红晕,连白皙如元宝的耳朵都是红的。
顾还卿在他怀里扑腾,嘴里嘀嘀咕咕说些奇奇怪怪的话,看到他还喊:“裘浚风,快来帮帮我,十二不听我的话。”
“……”他一愣。
“别愣着啊,快来看看,她好像中药了,不是兽情香。”姬十二简明扼要。
中了兽情香之后会混混沌沌,跟野兽无异,顾还卿神智虽不大清醒,却认得他,只说他好吃……
裘浚风斗胆上前,检查完毕,疑惑地道:“没中药啊。”
姬十二不信:“没中她会这样?”
裘浚风指了指顾还卿的脖子:“她不是戴着你的墨龙沧月佩吗?这可是沧月国的至宝,此物长期佩带,不仅能调养身体,还有一定的辟邪祛毒作用,虽说不能解百毒,但能压制寻常药物。媚药纵然五花八门,名堂奇多,但万变不离其宗,什么样的媚药都离不开催情二字,下官寻思……”
裘浚风皱眉思索,慢吞吞地道:“也许这药性被墨龙沧月佩克制了也不一定,也许药性已散,也许真的没中什么药。”
姬十二被顾还卿折磨的没法了,也不耐烦听他掉书袋:“你只说这会要怎么办?中不中药倒在其次,关键是不能伤到她。”
裘浚风抚着下巴想了想,说:“王爷你稍等片刻,下官这就去开方子。”
不一会,裘浚风来了,把几本书册放到姬十二宽大的书案上,对着那些书呶了呶嘴:“王爷,这就是方子,你照着上面行事,顾姑娘就没事了。”
姬十二用一只手箍着顾还卿,欠身翻了翻那几本书,顿时鼻子都快气歪了!
他大爷的,这什么方子?《**心经》《道家养身术》《御女房中术》……
“裘浚风,你不想活了是吧?”姬十二瞪着裘浚风,目光阴森森的,恨不得把他吃了——叫他来火上浇油!
“……王爷,下官无能。”裘浚风无奈地解释:“你自己翻书吧,自学成才,顾姑娘这情况还是得靠你自己,没什么方子可解,兴许她一会儿就好了,你也不必折腾了。”
“……”姬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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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 谁先撤兵?()
次日,轩辕王府的人发现裘浚风额头顶着一个鸡蛋大小的肉疙瘩,油光锃亮的,格外的醒目,于是个个惊诧地瞪大眼睛,纷纷关心地询问:
“裘医仙,您老这是给王爷砸啦?”
“裘太医,你怎么惹怒王爷了?”
“老裘,你怎么得罪少主了?”
“天啊!小裘,少主怎么连你都砸啊!额以为他只爱砸额呢!”
“小裘,快给俺说说,你是怎么被少主砸的这么狠的?”
“……”裘浚风飚泪。
这哪是关心啊?分明都是明知故问兼幸灾乐祸。
忒讨厌了,这帮人!尤其熊大围着他上窜下跳,目光烁烁地盯着他的额头,不停的捂嘴窃笑,看的他恨不得毒倒他。
轩辕黛正有事过来找姬十二,见大家都围着裘浚风取笑,得知他被十二砸了额头,惭愧的同时又觉得好奇。
裘浚风不同于列御火和熊大他们,他不是沧海宫的人,他是庆隆帝专门安排给姬十二的医官,平日姬十二对列御火他们百无禁忌,但对裘浚风多少留着一点情面。
今日不知怎么了,竟然连裘浚风也未能幸免。
裘浚风也是苦不堪言,他昨日就不该多那句嘴——
当时,他真没觉得顾还卿中什么药,她看着是有点异样,就跟人喝多了酒一样,“酒壮怂人胆”,比平日里兴奋,能闹腾,但身体无异状。
可姬十二坚持顾还卿中了春药。
他琢磨了一会儿,也找出了原因:顾还卿大概中了“情生意动”,此药并非寻常药物,人中后药性挥发快,让人无迹可寻,更何况顾还卿身上戴着墨龙沧月佩,消解了一部分情生意动。
他查不出来也很正常。
再说“情生意动”对人体无害,反而对人体有若干益处,几乎算不得媚药,也没什么解药,时间一长,药性自动会消褪。
他纵然不知道顾还卿是怎么中的药,但这对姬十二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此时的顾还卿会特别喜欢他,想跟他欢好。
他都只差对姬十二道恭喜了,恭喜他心想事成。
谁知姬十二却不解风情,竟然要他替顾还卿解了药性。
他就觉得姬十二“真矫情”!
……可不是矫情吗!就姬十二平时对顾还卿那样,目光但凡落到顾还卿身上,总是热腾腾的,像着了火,只差把人生吞活剥了。
哦,等人家自动送上门来了,他又怯场,不敢真刀真枪的上阵了。
这不是矫情是什么?
不过想一想,这少年还是个童子鸡,性子外冷内热,怯场也是应该的,不足为奇。
他秉着“送佛送到西”的原则,搜罗了一堆御女术、房中术、春宫图、以及各种情节香艳无比的**等等,拿来贡献给他,凭着姬十二的聪明劲,他相信他一定能在“男女之事”上无师自通。
当然,考虑到男人初次大多没有什么持久性,他送上春图宝典之余,还不忘嘱咐一句:“王爷,第一次草草收兵不是什么坏事,无可厚非,王爷切莫妄自菲薄!再战时,王爷只须锁紧关口,咬牙力撑,便无大碍。”
他只记得当时姬十二一双迷人的黑眸危险的眯起,就那么定定地望着他,眸光深不可测,让人难以捉摸。
他搞不懂他是个什么意思,心想他这样说,姬十二未必听得懂,毕竟年纪小嘛!
于是他好心地解释:“王爷,这男人一次两次快进快出,十分正常,然而却不能次次都这样,若习惯出枪快,收枪快,枪法固然了得,却会坐下病根,不但影响夫妻感情,日后要治起来也麻烦。故而王爷需尽力把战事延长,战的越久越好。”
……他是个郎中!郎中!一个非常有职业道德的郎中!
郎中这么殷殷嘱咐人有错吗?这是他的职业使然。
可是就因为这一句话,姬十二云淡风轻的一挥手,送了他额头一个貔貅玉纸镇!
幸亏他身手不错,跑得快,不然他还要送他精贵的玉砚,奢华的笔架……只不过送的方式都是用扔、用砸。
裘浚风为自己掬了一把辛酸泪,真心觉得行医难,做医难,做名医更难!
他冤枉极了,可被砸也有口难言,他总不能逢人就诉苦吧!因此,当轩辕黛问起时,他也只能支支吾吾,找些话来敷衍,不敢据实相告。
※※※※※※
外面闹成怎么样,紫栖院却一片宁静,此刻是清晨,除了鸟雀叽叽喳喳在树林间穿梭,院内起来洒扫的婆子和丫鬟俱都是轻手轻脚的,唯恐惊醒了屋子里还在沉睡的贵客。
顾还卿醒来时,觉得精神很充沛,但同时她也警觉地睁大眼睛,目光犀利的侧眸看向身旁。
姬十二!
她捏紧的拳头瞬间松开,但眉头却挑的高高的,姬十二睡在她身畔,他环抱着她,一臂枕在她颈下,一臂箍着她的腰腹处。
他闭着眼睛,头搁在她的肩窝处,长长的睫毛扑洒在他玉色的脸上,粉色的薄唇微抿,俊到极致的眉目安然静好,样子唯美而安详。
顾还卿拧眉看了他半晌,欲叫醒他。
但不知突然想到什么,她的脸腾的红了,眼神也变得不自然起来。
她放轻动作,伸手撩开绣着蝶恋花的轻纱床帐,眼前顿时一亮,屋内光亮大盛,看来已经不早了。
入目即是满眼奢侈而不失典雅的陈设,顾还卿知道这是紫栖院,而非自己的顾宅。
她咬了咬唇,想在不惊动姬十二的情况下从他怀里脱身,谁知才一动,就看见他长长的睫毛轻轻扇动几下,尔后,他睁开了眼睛。
他一双墨眸格外的漆黑深遂,若一望无际的暗夜大海,就那样一动不动的凝视着她,目光专注而愉悦。
“你去哪?”他轻声问。
由于刚睡醒,他的声音显得慵懒而沙哑,有一种别样的魅惑,气息喷酒在顾还卿的耳侧,让顾还卿耳朵发烫,一百个不自在。
顾还卿眼神乱瞟,心虚不知如何回答,她两辈子头一次跟男子同床,而且还是自己主动的,实在手足无措,觉得自己怎么就那么不要脸呢?!
反观姬十二,表情淡定从容,嘴角带着笑,丝毫没有两人初次同床共枕的羞涩与尴尬。
他的目光太过深邃,仿佛想将人吸进去,此刻却道不尽的波涛汹涌,带着眷恋落在她身上,像是无声抚摸。顾还卿只觉得头皮发麻,半天才没什么底气地回答:“都亮了,我回顾宅。”
姬十二哧地轻笑出声,用手臂压着她,不许她起身:“吃完就扔,用完即丢,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谁吃了你?”顾还卿被他说的恼羞成怒,脸颊似火:“我也没用你。”
“没用没吃吗?那这些是什么?”姬十二一脸坦荡地掀开盖在两人身上的薄毯,露出他赤着的上半身。
“……”
姬十二生的白,但却不苍白。
他宽肩窄腰,皮肤光滑白皙,干净清透,由于长期练武,肌肉显得柔韧而结实,遒劲有力。
可却并非那种壁垒分明,夸张贲起成块状的肌肉,而是呈漂亮的流线型,看似平滑的线条下隐藏着喷薄的力量!让人看着就流口水,想亲,想咬。
顾还卿昨天就咬过,只是看着好咬,真咬起来却咬不动,充其量只能算啃……
而此刻,姬十二身上就残留着她昨日不菲的“战绩”与“战果”——他的胸膛和修长的双臂上遍布着深深浅浅的红色痕迹,有的是她咬的;有的是她亲的;有的是她用手挠的,还有的是……
所幸她指甲修剪的干净整齐,未把他挠破皮。
可即便如此,也够让顾还卿自责的了——她这是有多丧心病狂啊!楞是把人家一身光鲜亮丽的好皮肉折磨的这么惨不忍睹。
她以手掩额,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仿佛还嫌她不够内疚,姬十二继续控诉她的罪行累累,指着一个深紫红色的印子说:“那,你看这里,这是你吮出来的,我叫你别吸,你不听,还越来劲,我都快被你折磨死了。”
“别说了!”顾还卿捂着脸伸脚踢他。
姬十二叹了一口气:“算了,我也不稀得说你了,就你昨天干的事啊,我几天几夜也说不完,简直天怒人怨到罄竹难书。”
“闭嘴,叫你别说你还说。”顾还卿扑上来捂他的嘴。
昨天她做了些什么,其实起床的那一刻她就想起来了,本想装着不知道,然后打混混过去,谁知姬十二却一再提醒她,让她想忘记也难。
姬十二顺势勾住她的纤腰,吃吃低笑,笑声隐含得意。
——昨晚他把裘浚风砸走后,回头看看怀里的心上人,又觉得裘浚风的提议真不错,不如就趁火打个劫吧,谁叫是她先撩发他呢。
所以他半眯着眸,盯着顾还卿看了半晌,下定决心把她抱回了卧室,放到他的床榻上。
他解开腰带,褪下锦衣,低头亲吻她,顾还卿仿佛醉了,软绵绵的躺在榻上配合他。
她的唇又香又软,他似尝到了花蜜,他们几乎每天都亲吻,却怎么样都是不够,亲着亲着就分不开。
那时,顾还卿亦抱着他,她第一次放纵所有,同他相拥相吻,两人缠绵一处,柔情蜜意,旖旎无边,全然不管今夕何夕。
她身上的衣服很好解,不消片刻,她的身体便显露无遗,长长的青丝散乱逶逦的覆盖在她肩上,她脸色酡红的躺在那里,完美的像是一朵雪莲花。
这样的她,集清纯与妖冶妩媚于一身,致命的迷人,让人几欲窒息。
他气息急促,姿态近乎膜拜地轻轻吻她,手沿着她曲线婀娜的身体一寸寸滑走,游弋,情难自禁。
但不一会,她发出一道拖着尾音的酥骨轻泣,抱着他颈背的手都快掐进他的肉里。
他正怔愣间,犹弄不清发生了什么,她却软软的放开他,晕了过去。
那时,她香汗淋漓,全身泛红。
他愣了片刻,大约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可他不甘心,她解脱了,把他干晾在这里算怎么一回事?于是又几次三番的逗弄她,不停的吻她,期望她能回应自己,可她什么反应都没有。
……他恼的不行,把怀里这家伙恨的半死,有这么玩他的吗?把人撩的火旺旺的,都快水到渠成了,她却半途而废,丢下他一个人先跑了!
但又能如何?总不能枉顾她的身体和意愿欺负她,那他跟禽兽有何区别?
她是他珍爱的人,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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