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夜狂没死之前,是聂夫人的未婚夫。”那想必薄野素璎的身世不凡,否则也不能与夜焰太子订婚。
“不是。”姬十二又将她搂紧一点,让她舒舒服服地躺在自己怀中,轻声道:“薄野素璎的身份是不凡,不过那只是前期,后期她家族没落,而且夜狂并不是她的未婚夫,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原来,夜狂跟薄野素樱的未婚夫长的比较相像,为了接近轩辕黛,他铤而走险,冒充薄野素璎的未婚夫来到沧海宫。
那时的未婚男女,十年八年见不着一面,薄野素璎也不知道对方是冒牌货,几乎没有一点怀疑——她一心奔着和轩辕黛共嫁一夫的目标而努力,费尽心机地撮合轩辕黛跟自己的未婚夫……
轩辕黛当时也不知道应雪公子就是夜狂,只以为他是个图谋不轨的坏人,更不知道他冒充了薄野素璎的未婚夫,否则,她是绝对不会喜欢上自己小师妹的未婚夫的。
于是,一系列的误会由此产生……
“总而言之,种种迹象表明,夜焰国早按捺不住,他们绞尽脑汁,不仅从我娘那里下手,甚至从姑婆身上下手,害死了璃王叔,就只是为了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所以我不能坐以待毙,不能让娘和璃王叔的悲剧重演,也不能让轩辕族被灭而袖手旁观,更不能让轩辕族的宝物被人夺走。”
“你做的对。”顾还卿摸了摸他的脸:“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对付这种侵犯自己家国与亲人的贪婪豺狼,就该给予迎头痛击,打的他们没有反手之力,最好是一棍子打死,或者打得他们怕你,免留后患。”
姬十二闻言,身子一震,定定地看着她,接着微微一笑,立时将她紧紧抱住,一手按住她的后脑,激动地吻上她的双唇,一边**一边喃喃轻叹:“亲亲你真好,我还以为你会阻止我,说什么好好的,为何要不顾百姓生死挑起战火,从而弄的民不聊生,生灵涂炭。”
顾还卿推开他一点,叹了一口气:“谁不喜欢安定的生活?谁又喜欢狼烟四起,战事连年?我也很想那么大义凛然的制止你,劝你以百姓为重,一切以大局为重。”
“但是,轩辕族对你这么好,几乎把他们最好的一切都给了你!你娘含辛菇苦把你养大,桩桩件件都是恩。而且轩辕族是你的族人,你是他们的头头,有责任保护他们不受伤害。”
“能以大局为重固然好,不能以大局为重,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兔子被逼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是人?真挑起战事亦非你所愿,是被夜焰国逼的,该打就打吧!只有打了才知道结果。”
“最主要的是……”她垂眸抚着姬十二的手,认真地道:“我怕他们会把主意打到你头上……你璃王叔的身份尊贵,他们还不是动了手。说句不中听的话,他们在暗,你在明,真出了什么事,他们完全可以推的一干二净,到时就算你父皇找他们报仇,一、师出无名;二、悔之晚矣;三、终归是要劳民伤财的开战。”
“与其把肠子都忍黑了,憋屈的不行,明知道敌人是谁,却因顾忌这顾忌那而不敢动手,不如索性撕破脸皮,公然摆开车马,大大方方地与对方纵横捭阖一番,你看他又能如何?”
她缓缓搂住姬十二的脖子,头搁在他肩上,有些真情流露:“我不是一个高尚的人,我很自私,如果我珍视的人生命受到威胁,我必定是纠集一切力量毁了那些人,而不是忍气吞声,考虑这考虑那。等考虑好了,黄花菜也凉了。”
姬十二原本怕她不支持自己,没料到得她一席肺腑之言,惊喜来的太快,他竟有些懵了。
好一会儿才眨着墨眸,稳稳地道:“有你这句话,我死都值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开战,也不会轻易挑起战事。等北苍之事尘埃落定,便是我不打,夜焰的好战分子也会发动战争。”
北苍若败,几个国家势必重新洗牌,不想大越日后变得一支独大,就只能趁它羽翼未丰时用力打压。
姬十二的话很有道理,看来他早有准备。
想到日后他要上战场,顾还卿真是觉得有操不完的心——此人还像个孩子呢,她实在无法想像他身穿雪亮的铠甲,抿着好看的薄唇端坐营帐,装着很成熟的样子,挥鞭在舆形图上指点江山的傲然模样。
姬十二仿佛看出她的坦心,悄悄附在她的耳畔,低低地道:“放心,我会带着你,上哪都带着你。”
他的鼻息喷在耳上,耳朵都热了,顾还卿摸着自己的耳朵,似笑非笑地睨着他:“要不要把黛宫主也捎带上?”
本是戏谑他的话,谁知姬十二却一本正经地道:“我娘上战场只会捣乱,她比较适合混武林,就不带她去了,只带你。”
说的像去春游一样,顾还卿顿时啼笑皆非:“人家都说战争请女人走开。”
“我的女人不走开,必须贴身保护我。”漂亮不似凡人的少年特不要脸,说这种没出息的话还得意的不行:“我们红装征袍,并辔而行,同去同归,生死不分。”
本来是挺感人的一句话,他偏偏又加上一句:“同吃一锅饭,同睡一张床,同洗……”
“死性不改!”他还要“同”下去,顾还卿却狠狠地拧了他一把:“怎么什么事到你嘴里都会变味?”年纪不大,却油腔滑调的要命。
“变什么味?”姬十二打蛇随棍上,立刻凑过来亲她:“你帮我用舌头检验检验,看到了我嘴里,你的舌头是不是变甜了。”
“……”臭流氓!他吻的又深,且格外的缠绵悱恻,顾还卿的话全被他堵在嘴里。
一吻既罢,两人的脸都微微的红了,气息不匀,连身心都在颤抖。
姬十二食髓知味,心头悸动,整个人非常兴奋,愈发地放不开她,忍不住就压着她磨抵上了。
一双眼眸更似要滴出水来,眼巴巴地望着她,可怜兮兮地道:“难受死了。”
顾还卿身子顿时僵硬如石,咳嗽一声扭过头去:“那你还不放开我?出去吹吹冷风,等清醒了再进来。”
姬十二哪里舍得走,虽然倍受折磨,可这折磨中又带着甜密和说不出的享受与刺激,真走了,那就成了要人命的活受罪了。
于是他恋恋不舍放开她一些,依旧很难熬,可也没有办法,又很可怜地对她保证:“我不出去,但我保证乖乖的。”
顾还卿随手端了搁在桌上的凉茶给他喝,让他降降火。
姬十二都快哭了,忍痛灌着冰冰的凉茶,只觉身心受创,在水深火热中享受冰火两重天……
好一会儿,姬十二才觉得自己不那么激动了,但一开口,嗓音依旧沙哑的厉害,他微微喘着气,对顾还卿道:“跟你说实话吧,你说我小气也好,小心眼也好,我实在是不想犯聂灏的错误,故而上战场都要带着你。”
关聂灏什么事?顾还卿望着他,不是很明白。
姬十二跟她咬耳朵:“我若去驰骋沙场,把你搁家里,有人看你生的美,跑过来挖我墙角怎么办?我可不想赢了战事,回头媳妇却跟人跑了。”
这人怎么就样的上不了台面?处处都用他那点小心思来衡量别人!
顾还卿已经给气得不想理他了。
姬十二却不放过她,依旧缠缠绵绵地道:“而且我去外面,我长的这么俊,要给那敌国的公主小姐们看见了,还不得一个个哭着喊着要嫁我,疯了似的缠着我。纵然我不喜欢,可架不住她们脸皮厚啊!一天到晚的觊觎我,肖想我,你也不放心是不是,所以还是跟着我去,咱俩都安全。”
他的“安全论”,可谓意味深长,一语双关。
顾还卿如何不明白他的言外之意,瞬间就觉得他无耻的境界又上升了新高度!
两人正耍花枪,鲁婆子在外面轻轻敲了敲门:“顾姑娘,慕大小姐来了。”
这么晚?慕明月来干什么?顾还卿瞄了瞄青铜连枝烛台,上面烛火幽幽。
而且今日天气也不好,貌似要落雨了。
不过来者是客,她轻轻推了推姬十二:“慕明月来了,你抱我去见外厅。”
姬十二却没有听到耳中去,他正在苦恼地低头看着下面,顾还卿疑惑他怎么慢吞吞,顺势一看,顿时又窘的不行。
——目光所及处,他的锦袍像宣战的旗帜,挑的高高的,她只好假装不见,低头一个劲的喝清水。
※※※※※※
慕明月是个非常敏感的人,大概知道姬十二不欢迎她来找顾还卿,所以她并不常来轩辕王府,只偶尔派人送点吃食和点心过来。
今晚,她却是等不急了,迫不及待地想把第一手消息告诉顾还卿。
见到顾还卿,她又镇定下来,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凑到顾还卿耳边。声音低的几乎不可闻:“还卿,聂灏他有可能还活着。”
“啊……?”顾还卿顿时大惊失色,用手帕掩着唇道:“不是说他出事了吗?怎么还会活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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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 机关算尽()
慕明月连夜来找顾还卿,自是不能久呆,不到半个时辰便出了轩辕王府,坐上了自家的马车。
马车行驶的有点急,坐在马车里的翠颦也很急,几次看向慕明月,张口欲言,可觑见小姐粉面微冷,眸色沉沉,她只好咬着唇,难耐地把话吞回。
一直到回了尚书令府邸,进了月华院,忍了一路的翠颦实在忍不住了:“小姐……”
燕绾用手肘轻轻拐了拐翠颦,打断她的话:“小姐累了,奴婢们侍候小姐早点歇下吧。”
收到燕绾使的眼色,又看看慕明月冷漠向前的背影,翠颦气闷地跺跺脚,却也知道慕明月的心情今晚上格外的不好,只怕不会理她。
慕明月的确不想理翠颦,她如今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恶劣——聂灏还活着,这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事!
直到此时此刻,她才惊觉自己上辈子活的太短,以至于许多事情都只是一知半解,并未看到真正的结果,甚至被一些假像蒙骗了!
她需要重新审视一切,重新估量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自以为自己重活一世,比别人占着许多的优势,便可以随意主宰左右他人的命运。
顾还卿命运的改变如果还不能让她醒悟,那聂灏呢?!聂灏要怎么说?
若仅仅只是顾还卿的命运与上辈子不同,那她还可以自欺欺人的认为是自己从中起了作用,顾还卿的命运因此发生了变化。
可聂颢的命运也发生了改变,让她再也无法继续欺骗自己——她理所当然地怀疑,也许上辈子她死了之后,聂灏与聂家又起了什么变化!
怪只怪她上辈子未能看到聂灏的结局,她只记得聂家倒台之后,顾还卿被父亲和兄长多法施法接回了慕府,重新过上了大家小姐的生活,并未受聂家的拖累。
看来她要改变自己,不能跟以前那样自以为是,自信一切可以掌控在自己手中,并骄傲自满地玩弄他人于股掌之间。
要及早改变策略啊,可要怎么改变才对自己最有利呢?
慕明月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
轩辕王府。
姬十二帮顾还卿在按腿,满室药香,浅浅从旁监督,顺便检验成果,因为这次用的药膏是按她的方子配的。
顾还卿伸手将抵在后背的大迎枕调整了一下,不紧不慢地开口:“你们猜,慕明月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
按理,聂灏活着的事当属国家机密,保密工作肯定做的非常好,庆隆帝也不会允许谁轻易往外泄露,纵是心腹大臣都不能够。
姬十二这样的又另当别论,他自己有自己的情报系统,且非常完善。
然如此重要的消息,慕明月这个闺阁弱质却知道了,尽管她知道的并不详细,可她知道的并不慢,似乎仅次于庆隆帝和姬十二之后。
这就叫人奇怪了,是何人将消息透露给她的?
其实也不难猜,无非是那几个人:慕云舒、慕听涛、西羽候皇甫弘。
浅浅道:“我觉得是慕云舒,他不是皇上的心腹吗,从皇上那得到消息,就赶紧回去告诉女儿了。”
“不是慕云舒。”姬十二垂着眸,嗓音淡淡地道:“慕云舒从得到消息起还没出过皇宫,没有机会将消息送出。”
“那就是慕听涛!他不是正在与北苍人交战吗,知道聂灏还活着,马上家书一封。”
“不是慕听涛。”顾还卿却摇摇头,否定了浅浅的说法:“慕听涛不会不知轻重,也不会这么假公济私。”
姬十二给她揉腿的动作一顿,面无表情的抬眸看着她,一双眼睛如墨,幽幽深深,含着叫人捉摸不透的光芒:“看来你很了解慕听涛,嗯?”
顾还卿气息微滞,迎着姬十二高深莫测的视线,不知说什么才好。
浅浅却噗哧噗哧地笑了起来:“姬十二,你嗯什么嗯?吃醋你就直说呗,我们又不会笑话你。”
“谁说我吃醋?”姬十二脸一红,黑亮的长颤了颤,抿了抿菲薄的漂亮唇瓣,又垂下清俊的眉眼,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继续给顾还卿按摩,只是力道比先前略重了一些,不若刚才那么温柔似水。
浅浅看在眼里,还要笑话他几句,顾还卿赶在她前头咳了咳,说:“除了慕听涛,其实也不排除皇甫弘。”
人所共知,皇甫弘对慕明月一见钟情,非常的倾慕她,为讨佳人欢心,甘愿铤而走险把消息传给她也很有可能。
所谓冲冠一怒为红颜。
“啧啧啧,看来这皇甫弘对慕明月倒是忠心一片。”浅浅摇头晃脑地道:“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慕明月似乎更喜欢太子殿下。”
顾还卿微微笑了笑,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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