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还没教她，十个十就是一百，这孩子还不知道有百呢！”
“哦，爷爷，十个十就是一个百，那十个百是什么，百个百又是什么？”陈佳在一旁变身十万个为什么。
“十个百就叫一千，百个百就是十个千，也叫一万，再往上就等你再大些再说了，学这么些也够用了！”老爷子在一旁耐心解释。
“哦，那我记住了，爷爷，我要回家吃饭了，我都饿了！”陈佳记起昨天的事，想着要是在这里吃饭，回头老爷子再拿大棍子打自己可划不来。还是赶紧开溜。
“那你快回去吧。奶奶今天可没做多的饭！”秦氏在一旁说道。
“干什么！让妮子就在这吃饭！以后妮子就在这儿吃中饭，跟她大堂哥一起陪我吃。”老爷子一激动忘了叫陈佳，又叫回妮子了。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
“不是吧！”陈佳脱口而出，想想不该如此反应，又露出笑脸，其实心里比黄莲还苦些，“我勒个去，早知道随便展露一下数学基础，就被留下了吃饭，还是以后的中饭都在这吃，我怎么那么二呢？这叫我怎么吃得下去啊！”陈佳心里后悔不已，不该逞能啊！唉，失策失策！
其实，比陈佳还郁闷的是秦氏，还有刚刚下学回来吃午饭的堂哥，还有从外面劳作归家的小叔叔程石。老爷子岁不似秦氏一般重男轻女，可也没见对那个孙女稀罕过，今天怎么就开了这个口呢？
秦氏去卧房里把小姑姑程米喊了出来，这两天小姑姑程米似乎有所松动，已经肯吃饭了，而且开始乖乖绣嫁妆，程家也稍稍松了口气，但今天二婶小沈氏还是来陪了半晌，中午却没留下吃饭，说是程眉程英已经会做饭了，在家做了饭。要回去吃。
陈佳悄悄打量小姑姑，程米情绪还是很低落，午饭虽肯出来吃，但吃的很少，没什么胃口。陈佳感觉也有人在打量自己，便一边吃饭，一边用自己的余光扫描，原来打量自己的是程真还有自己的奶奶。看样子自己早上的表现还是让奶奶很触动的，已经开始关注自己了。不过程真关注自己是怎么回事呢？
其实陈佳不知道，奶奶秦氏的心中直打鼓，明明那天感觉这个丫头快不行了，竟然挺过来了，还这么聪明，这么得老爷子喜欢，该不会是什么脏东西作祟吧！想着赶明儿去火柴神那里，求个桃木核手串给这丫头带上，据说脏东西都怕桃木。
陈佳一顿饭吃得小心翼翼，但老爷子心情真是很好，虽然是孙女，那也是程家血脉，程老爷子给陈佳夹了几次菜，看秦氏似乎不悦，又给程真夹了几筷子。陈佳埋头苦吃，想着赶紧吃完跑回家，要是爷爷再拿大棒子就打堂哥好了，自己是要赶紧跑的。
“这孩子，菜吃完了也不夹。”说着老爷子又心疼的给陈佳夹了一块大肥肉。
陈佳心里暗暗叫苦，可还是埋头吃了，吃完饭，陈佳赶紧说“爷爷奶奶三叔小姑大堂哥你们慢慢吃，我吃饱了。”便推了碗筷跑回家。老爷子也没怀疑什么，小孩子吗，哪个不是说一出想一出的。
陈佳跑的飞快，就像有人追自己一般，就差用上轻功了。陈佳心想自己这是被吓出毛病了吧！
下午陈佳带二哥去后山玩，昨天夜里下了雨，地上很湿润，陈佳想着爬山路滑，泥巴也多，便与程东在竹林中锻炼。正好程梅也吃过午饭过来，看到陈佳便说：“陈佳，最近天天看到程东哥哥在这里扎马步，跑步，就没看到你，你今天怎么来了。要不要玩掏耳朵。”
“不玩掏耳朵了，我们要练功夫呢！你自己玩吧！”陈佳说，
程梅看到程眉和程英走过来，便去和她们玩了。几个一般大的孩子讨论怎么编头发，怎么绑新式发髻，聊得很开心。
陈佳旁若无人的和程东蹲马步，练习拳法，指点了程东简单的拳法套路和如何配合呼吸借气发力后，便自己拿起一根小树枝比划练剑了。
陈佳练到兴起也没注意旁边，原来程梅和那对双胞胎堂姐在一旁聊天，忽然看到陈佳拿个树枝“跳舞”，觉得很是好看，程梅更是直接跑了过来，想让陈佳教自己跳，哪知道正赶上陈佳一个跳跃接一个翻转，一下子劈到程梅肩膀上，程梅那身枚红色的新褂子一下被打烂了个口子。露出的胳膊上出现一道明显的红痕。程梅“哇~”的就哭了出来。陈佳也吓得不轻，不过一个小树枝竟有如此威力，如果是真的剑，现在岂不是胳膊都被削掉了吗？以后还是找无人的地方练吧。赶紧向程梅道歉，还把程梅送回家中，跟程梅的父母道了歉，程梅的父母都是老实人，听说陈佳不是故意的，便给程梅涂了药，让程梅在家休息了。
出了这样的事，陈佳一时也没了继续练剑的兴致，便回到自己的小卧室。
陈佳呈大字形躺在床上，想想刚才那招，感觉还真是可怕，江又淳那小子教自己的时候也不说清楚招式的威力，害自己就这样伤了小伙伴。还真是个不称职的师父。“哼，以后见到你一定要找你算账！”陈佳心中愤愤。
在遥远的蓉城，江又淳突然打了个喷嚏。“是那个小丫头在想我吗？也不知道我不在，她会不会偷懒！”江又淳拿起腰间的荷包，轻轻的抚摸，赶觉瘪瘪的荷包似乎有点什么东西，便解了下来，从里面果然拿出来一张纸，纸上有个眉眼和自己有几分相像的大头人，一看就知道是那个小丫头画的。江又淳撇撇嘴，脸上挂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甜蜜笑意。
陈佳想起从石屋里带出来的牛皮书，便从枕头底下翻了出来，开始看书，这位前辈所写的书都是用的后世简体中文，且都是横着写的，陈佳读起来一点儿也不吃力，涉及到五行八卦较难的部分，那位前辈还仔细的花了示例图，陈佳认真读了进去。
程父的腿伤已经好了许多，也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下午不知道去了哪，陈佳没看到他，不过到了傍晚程父和陈氏一起出现在陈佳的房间。
陈氏看着陈佳，这丫头最近没怎么管，竟给自己取了名字，还给哥哥弟弟取了名字，有次听三娃说自己叫程咬金，当时还以为是哪个孩子给他起的绰号。今天去了老宅才知道，竟都是陈佳起的，难道真的是跟婆婆说的似的，有脏东西在身上吗？
原来下晌的时候，秦氏去找了火柴神，求了一串桃木核的手串，便赶紧把陈氏叫过来，让陈氏给陈佳带上，说陈佳怕是中了邪了！陈氏不大信，想着老太太就是重男轻女，还给自己闺女乱按罪名儿。
结果陈氏陪丈夫散步时又碰到老爷子，程老爷子看到他们夫妻后非要留下说会儿话，话里话外使劲儿夸陈佳聪明。从取名字到学算术。
说起做豆腐。老爷子甚至直接把秦氏叫出来，让其明天把做豆腐的工具拾掇出来，准备教陈氏做豆腐。秦氏哪里肯干。可老爷子直接拍了桌子。秦氏也有点害怕，便答应了，送大儿子和大媳妇出来时，又把陈氏拉到一旁说，必须把手串给陈佳带上，不带上就不教，说陈佳每天都要来吃中饭，明天就要看到她手上有这串开过光的手串才行。
陈氏看着陈佳，问“听说你取名儿叫陈佳，跟娘姓，这个名字，你怎么想出来的？”
陈佳一听愣了，糟了，还没想到，为什么呢，看陈氏死死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陈佳竟灵机一动，“上次听来给小姑姑相看的那家人说的，说是小姑姑与那个潘家叔叔是佳偶天成，我便问什么是佳，她们说佳就是好的意思，所以我就决定叫自己陈佳了。”“还有，我喜欢娘，哥哥弟弟都跟爹姓，我们家都我们两个是女的，所以我要跟娘姓！”
陈氏一听，似乎是那个时间，至于跟自己姓，那是孩子贴心，还说的那么有理有据的不是，“那为什么给二娃三娃也取名字啊。”
陈佳想了想，回答说：“二哥和小弟那天看我有名字就说自己也想要个名字，我当时想着太阳从东方升起来，便叫二哥程东，小弟的名字是我胡编的，我说了好多名字叫他挑，他就说要三个字的，就选了这个。”
“哦。这样啊！我原来以为是你师父取的，不过时间上不对，你这么说时间倒是吻合！”陈氏彻底信了，她拿出手串递给陈佳，“这个是你奶奶送的手串，说是叫我带给你，我估计你两个堂姐也都有，就替你收下了，你奶叫你明天中午去老宅吃饭时要带上呢！”陈氏把手串丢给陈佳，便去找程父说话。
陈氏只是不想伤害女儿幼小的心灵，哪里知道自己随口说的话会引起一番意外来！
“你说娘肯教我吗？她张口闭口都是将来就指着大孙子了，还说是火柴神说的，只怕她心里更想教老二家的吧。”陈氏心里这个才是大事。自己的女儿自己还是清楚的，才没放在心上。
“爹说话向来说一不二，你放心，娘会教的，你自己也要争口气啊，明天程咬金我来看，你安心去学便是。”
第十三章 秦氏的心思（）
一大早，陈氏将早饭做好，便赶忙收拾好往老宅赶去。
昨日老爷子说，让自己的婆婆今天就开始教做豆腐。陈氏可不敢掉以轻心！毕竟是学一门手艺！在这个时代，学手艺都是师徒直接一对一传授，有机会学好一门手艺，就象征着这辈子就是个有手艺的人了。在农村很是受人尊敬！
秦氏一大早特地做了程老爷子喜欢吃的肉丝手擀面。她在心里还抱着丝侥幸，希望老爷子昨天只是一时冲动！
自己从娘家带来的祖传手艺，凭什么给大儿媳妇白白得了去呢？要说是二媳妇，看在大孙子的面子上，还有点可能，毕竟火柴神都说了，自己的晚年谁都靠不住，只能靠着大孙子不是。想着趁老爷子吃高兴了，再给说说，把手艺传给二媳妇，赚了钱给大孙子攒着娶媳妇儿用。她心里这样想着，手也不闲着，又往肉丝面里打了个鸡蛋。
可惜她想错了！程老爷子可不是一时冲动！
儿孙都大了，老话说儿孙自有儿孙福，自己这个身子骨将来是不是能享得上大孙子的福还难说的很，那又何必把别的孩子都得罪了呢？
老大家孩子虽然没去学堂念书，可程虎却虎头虎脑，传承了家里几辈子祖传下来的弹棉花手艺。程东虽是个憨的，可脾气好，只要不走歪路，将来也错不了。陈佳那闺女小时候不打眼，可这才六岁，就这么聪明，倒是个可人疼的。程咬金从小就有股子犟脾气，可程老爷子偏偏喜欢这股子犟脾气，因为几个孙子中就他这脾气像自己。
都是自己的传人，手心手背都是肉不是！自己哪天要是犯病走了，那也不希望老大家过得差了啊。与其指望死后去保佑子孙，不如活着的时候给大儿子家再谋一张饭票。大儿子大儿媳妇都是孝顺孩子，做房子时吃恁大的亏，硬是没跟自己脸红过，有好吃的还从来不忘给自己端一份。兄弟有事也总是义不容辞，非常有责任心！这么孝顺的孩子，相信将来就算是自己走了，他们也一定会照顾好老婆子的。
结果早饭期间，不是秦氏说服老爷子，倒是老爷子先发制人说起了秦氏。
“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可还记得当年？咱老大五岁的时候，那阵闹天灾？”
“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干嘛？”程老太太显然不想提那茬儿。
可老爷子还是继续说了下去，“那时家中那个困难！大家伙儿天天只能喝稀饭，你为了让儿子吃饱饭，把大闺女碗里尽捞稀的，大闺女吃咸菜和米汤吃了半年，瘦的就剩下一小把！你可知道大闺女那时已有四岁，你这样对她，她心里该多恨你，虽然你把手艺传给了她，可她却从来不像小闺女那样跟你贴心过。”
老爷子说起了陈年往事，秦氏一时也陷入回忆——是啊，那时不仅仅是自己家困难，天灾，朝廷的赈灾粮食老也下不来，也就是那年，自己丈夫的二弟家两个闺女都饿死了，就保下一个男孩。虽然二妯娌后来生活好了，一个劲儿想把两闺女生回来，可却连着生了四个男孩，到最后才生下个老闺女。
老爷子接着说：“你因为那件事已经在五个孩子中，失去了一个闺女的心，现在因为一个大孙子，就因为火柴神说你将来只能靠大孙子，你就不管不顾别的孩子，你还想失去多少孩子的心呢？”老爷子顿了顿，看着秦氏脸上似有一丝悔意，又道：“我的身子骨，我自己知道，这病来的奇怪！你看我前几年多壮实的身体！现在却瘦成这样，还要经常喝中药，要是我先走了，你就指着那十几岁的大孙子活着吗？你大孙子能养活你？别说他明年才去考秀才，就算是考上秀才，还得三年才考举，等到他能孝顺你，估计没个十年八年都没指望。”
秦氏吃惊地看着程老爷子，“当家的，你可别这么说，你才五十多岁呢，怎么也该活到七十岁啊，哪里能先走了呢，我天天好吃好喝的伺候你，一定把你照顾好了！”
“别说那些没用的！咱们儿子媳妇都算是好的，老二虽然混了点，有些好吃懒做，可二儿媳妇是个会过日子的，懂得勤俭持家。老大和大儿媳妇也没得说，自己家孩子好几个，杀个鸡还要给咱们送半只！你把大儿媳妇教会了手艺，她将来能不惦你的好吗？将来我去了，你有大孙子好指望，这边儿子们又争着孝顺你，你也好过不是！”
“我晓得了！你放心，我好好教她！你千万别说走了什么的吓唬我！”别看秦氏是个厉害的，可程老爷子才是自己的主心骨，当年程老爷子劝她就算不能一碗水端平，至少也给闺女捞点干的啊，可自己当时就是魔障了！总想着闺女反正是人家人，少一个两个没什么关系！儿子才是给自己养老的！结果大闺女从那以后再没跟自己亲近过。即便每次过年过节的回来，也总是把节礼备的厚厚的，像是在昭告天下——自己回来孝顺爹娘了！事实上，一句贴心话儿都没有！甚至有一次在饭桌上讲岔了，还跟其他兄妹说起当年。闹得很不愉快。
好在，忧伤的气氛并未持续，陈氏就来了，还带来了陈佳。陈氏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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