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虎……”江又淳有些哽咽。“你节哀,人死不能复生。”
“程虎,海灵她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再说今天是她下葬的日子,你这样让她如何能安心的走呢?”孙傲亭也顾左右而言他。
若是让程虎知道海灵是为了救他而死,可怎么是好?
“她是为了救我死的是不是,是不是?”程虎见他们一个个不敢回答问题,一下子就猜中了海灵的死因,让众人相瞒也不知道如何瞒。
“大哥,海灵她临死前最后一句话是大哥你还活着,让我救你。现在你能活着来看她,相信她也能安心离开了。”陈佳不敢看程虎,希望这句话至少让他不要做傻事。
“不,海灵,你为什么救我,你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程虎的男儿泪流了满脸。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程虎的哭嚎让闻者心酸。陈佳默默抹泪,孙傲亭也哽咽起来。江又淳梗着脖子咽了几口口水,强忍着泪水落下。
不想程虎哭了一会儿,忽然就举起手准备拍自己的太阳穴自残。好在江又淳一直盯着他,连忙抓住了程虎的手掌。
“程虎你在做什么?”江又淳一边大声质问一边拼命拦着还在挣扎的程虎。
陈佳闻言看过来,程虎经过刚才的大步走动和刚才的挣扎,身上的鞭伤裂开了几处,血水也渗了出来。
“大哥,你干嘛?”陈佳也慌得走近几步。
“陈佳,爹娘就交给你了,让我去死吧,我这里,我这里好痛,我活不了了。”程虎一手紧紧攥着拳头,拼命捶着胸膛,一边流泪一边摇着头咆哮,眼泪和鼻涕都流了下来,哪里还像之前那个年轻有为的侯爷呢?
陈佳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顾不上许多,陈佳上前抱着程虎的另一只胳膊。怕他继续伤害自己。
“大哥,你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啊,海灵她也不想死啊……,她就是太想活着才把活着的希望留给了她最爱的你啊……你不但要照顾自己的父母,还有海灵的娘亲啊。”陈佳一边哭一边苦劝程虎。
“是啊,表妹她也不想死,你该替她好好活着,把这人世间的冷暖喜悲都替她尝一尝才是,还要替她照顾她的母亲,替她尽孝才行。”孙傲亭在一边也苦劝起来。
“海灵!!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你怎么可以自己走了,却让我一个人在这世上忍受孤独呢?”
“若当时是你去了,海灵活着也是像你一样痛不欲生,你是男人应该坚强才是。”江又淳始终抓着程虎的一直手,不敢轻易松开手。
“你们告诉我,到底海灵是被谁杀的,我去杀了他。”
“大哥……”陈佳不知如何说,海灵是被武鲲鹏杀的,可武鲲鹏已经被老怪物带走了啊,关键是,武鲲鹏是海灵的爷爷,他要如何报仇呢?
“海灵是被武鲲鹏亲手射杀的。”江又淳说道,他用眼神示意陈佳不要说漏。目光交汇,陈佳默默的垂下了眼眸。
“武鲲鹏就在缘城,他的二十万大军还在缘城,你不是要报仇吗?那就去把缘城夺回来吧。”
“武鲲鹏……”程虎咬牙切齿的吼起来。
陈佳叹口气,好吧,总算他有个活着的由头,暂时应该不会去寻死了,只是,他若哪天知道武鲲鹏早就失踪了,根本找不到怎么办?关键是,就算找到,那武鲲鹏是海灵的亲爷爷,他要如何面对呢?唉,走一步算一步吧。
“大哥,我们还是好好的安葬海灵吧,至于报仇,我们来日方长。”陈佳擦去眼泪,也掏出手绢替程虎擦去脸上的眼泪鼻涕。
程虎点点头,虽然满脸痛楚,抑制不住的流泪,还是乖乖的同众人一起替海灵盖好了棺材盖,帮海灵举行葬礼。
……
陈佳也不知道这一天流了多少次眼泪,替海灵哭,也替程虎与她那本该幸福却被武鲲鹏毁掉的爱情哭,更替史尊宝哭,可怜的史尊宝,自己被人弄残就算了,自己的爷爷还杀了自己的亲姐姐,他若知道,让他情何以堪呢?
海灵被葬在安阳一处山青水秀之地,葬下海灵后,程虎抚着墓碑又哭了好一会儿,直到体力不支,哭晕在坟前,才被江又淳和孙傲亭抬下了山。陈佳的眼哭的肿得像两只红红的桃子。孙傲亭的两只眼睛也红的像个兔子,只有江又淳,他虽然表情凝重,到底没流下一滴男儿泪来。
“安定侯,武鲲鹏已经被老怪物带走了,你为何说他在缘城呢?”自那日后,陈佳每次见到江又淳都是称呼其爵位,江又淳听了难过又无奈。(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六章()
“他确实是在缘城,若不是他指挥,缘城这会儿应该已经被我们拿下了。”
“什么?”陈佳不可思议的问道。“你的意思是老怪物留下了他吗?”
“恩,是的。”江又淳认真的回答,瞧见孙傲亭抬的吃力,他将程虎直接背起在自己背上,示意孙傲亭自己先走。孙傲亭见状,悻悻然先行下山。
“怎么会?那老怪物残暴无比,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放了他?那老怪物分明杀了他府上所有的仆妇还带走了他的孙子尊豪啊?”陈佳怎么也想不通。
“若是如此,怕是那人用他的孙子要挟他了。”
“可,那老怪物想干嘛?”那老怪物明明只喜欢林沐风,说是要林沐风与自己生下小小宝贝,将来他要给小小宝贝天下啊。难不成,他现在就在给所谓的小小宝贝准备天下了吗?
晕啊,我怎么研究个脑子有问题的人有什么打算呢?陈佳摇摇头,不再去想。
“现在战事陷入僵局,你有什么打算呢?”江又淳再不敢提娶了陈佳之事,上次两人弄得那么不愉快,现在他真的每次开口说话都回忆回忆之前两人是兄妹时该是什么语气和表情。
“我想一个人去把功夫再精进一步。”陈佳也不隐瞒。
“恩,那你准备回县主府吗?”江又淳位置可否,他说每一句话都谨记着自己现在是兄长的身份,怕惹陈佳反感。
“不,我回长县老宅。”陈佳想去石屋练功,不过她也不希望与世隔绝,上次呆了五十天,没料到竟然来不及救下大哥,还导致了海灵的惨死,这样的悲剧,陈佳可不想再来一次。
“那若是有事我派人通知你。”
“恩。”
“你的功夫是不是有了很大的进步?”
“恩。”
“我怕是望尘莫及了。”江又淳苦笑,自己喜欢的女人的功夫高过自己。到了自己无法企望的高度,自己想要追上她怕是要更努力才行。
“机缘巧合罢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的功夫到那个人还早,要不然也不会把武鲲鹏拱手相让了。”
“就是那个树皮脸的人?”
“是的,他说是活了五百多年了,当今天下怕是无人能敌,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练到可以与他一战的地步。不过总得努力才行。”
“恩,他是哪里人?”
“无极国的,对林沐风很好。安定侯,回去后还得加紧练兵,我只怕这次战事还是与无极国有关,若是他们在南方边境再掀战火,只怕圣和就危险了。”
“好,你放心!”江又淳心里充满不舍,可他同样是个有使命感的人,他也不能丢下他肩上的责任。
同样。一种强烈的责任感驱使陈佳必须要练功,老怪物已经掌控了无极的政权,无极的皇上如一个傀儡般存在,现在他又用尊豪掌控了晋安的武鲲鹏,若陈佳再不努力,只怕以后天下人都只能任由他摆布了。
不是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吗?
陈佳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不得不负担起如此巨大的责任。
呵呵,或许,自从自己进了石屋那一刻,自己的命运就已经不受控制了吧。陈佳有时候挺后悔这些年浪费了很多时间,这些年没能全力去练功夫,若是什么都不想,只努力练功。现在会不会是另一番局面呢?
好在,陈佳知道,只要自己想努力,任何时候都不晚,所以,现在就去石屋好好闭关吧。
程虎以将武鲲鹏打败为已任。自然不再有想死的念头,第二天,陈佳向众人告辞,带着阿九等人前往长县老宅。
流云因那次暴露,陈佳让她做了贴身侍女,她再不用藏头缩尾过日子了,老宅的三间土坯瓦房年久失修,已经难以住人,好在陈佳有的是钱,有流云和阿九打点,很快一栋不错的,在这山里可以称得上豪宅的房子就建立起来,陈佳顺手将三叔程石家也起了一座豪宅,毕竟是自己的亲叔叔,能照顾为何不照顾呢?在家国天下面前,小小的人情得失又算的了什么?
阿九和流云每天在宅子里居住,要见陈佳的人则被一一挡回,陈佳本人每天在石屋里练功,由流云每日定时给陈佳送饭,为了不至于让人怀疑什么,陈佳直接找里正买下了后山后面的山和老和尚包,又安排了人,在山上栽种观赏苗木,发展发展林业,至于自己,专心练功就是。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练内家功。
陈佳乐的逍遥,却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以陈佳的要求,除了危急自己家人生命的事,包括国事都别打扰自己练功,流云过滤着每一条由飞凤组织成员偷偷送来的消息,尽管很多消息对流云来说都大到可以惊天地泣鬼神,可一结合陈佳所言,又不敢告知,这可真是苦不堪言。
……
话说有程虎与江又淳及赵子霖守在繁城,楚修宇也放心了许多,虽然缘城得而复失,但毕竟这次繁城之战中斩杀了十万晋安军队,自己这一方虽有三万军马的损失,可毕竟比对方好了许多。
楚修宇一时龙颜大悦,对于程虎的失职也没有追究,只要求他在繁城戍边,戴罪立功。
至于江又淳,则调回荣城,只留下五万军马给孙傲亭,杨明源的队伍也调回昌城,江文翰的队伍则留下了三万人,只调回去两万。此举也是为了让孙傲亭有可以回击之力,楚修宇这次准备好好打持久战。
赵子霖因为战功赫赫,也被封为二品将军,赵家二老也被封诰命,赵子霖为免那两夫妻露馅,对外称自己是孤儿,那两夫妻是自己的养父母,那两个山里夫妻怎么都没想到当日那个替自己儿子当兵的年轻人竟然能成为将军,忽然间成为人上人让他们惶恐不堪,他们本就是本分人,赵子霖接他们去繁城住,他们也不肯。说是住不惯城里,依然住在山里,生怕给赵子霖添麻烦,见赵子霖时常遣人送礼送银子。把老两口当成亲父母孝顺,两人才放下心来,对小菊的坟墓也打理的更加精心,生怕怠慢了这个从未谋面过的闺女。
繁城一边招兵买马,一边把缘城外围的两个小城收入囊中。赵子霖时常派人去缘城城中弄出些事。司马家刚接手缘城,时常被弄得手忙脚乱。而武鲲鹏也趁这个战事暂缓的喘息时机,回了晋安的京都。
只是武鲲鹏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才走几个月,耶律安荣竟然就能把自己宠妃的父亲轻易认命了相国,与自己分庭抗礼,第一次上朝看到一个穿着与自己一模一样朝服的吴少保,他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
见朝臣中原来对自己唯命是从的一些臣子看自己时目光躲闪,他心里猛地一沉。
这个吴少保据说后来成了太保,在圣和也官居一品。怎么就抛家弃子跑到晋安来投靠一个小小的庶女了呢?
“武相国辛苦了,虽然暂时没能拿下圣和,不过朕还是要好好奖赏一下武相国,封武相国为左相,享伯爵待遇!”耶律安荣一上朝马上把自己立下左右两相国的事说开来。
“谢皇上恩典。”武鲲鹏只得下跪谢恩。
“武相国年纪也大了,朕给武相国找了个帮手,这就是咱们的右相,吴相国,以后一些简单的事有吴相国帮忙,武相国平时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老臣谢皇上体谅。”武鲲鹏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
下面的臣子心里各怀鬼胎。这武鲲鹏去了一趟缘城,据说连唯一的孙子都没了,而吴相国的女儿是皇上的宠妃,两相比较。谁轻谁重还不一清二楚吗?
朝堂说说了些没轻没重的小事,耶律安荣便让散了朝。唉,晚上玩的太过,他现在困着呢!
武鲲鹏下朝时冷着脸朝外走去,一众臣子都围着吴相国恭喜着,吴相国却突然丢下众人朝武鲲鹏走去。
“武相国请留步。”
“怎么。吴相国有何指教吗?”武鲲鹏撇着嘴,十分不屑的问道。
“哈哈,指教怎么敢当,只是有些话想与武相国私聊罢了。不如去我府上小坐如何?”吴相国倒是客客气气,似乎根本没瞧见武鲲鹏的不乐意。
“老夫还有事,就不去了。有话就在这儿说吧。”武鲲鹏毫不留情的拒绝了。这个吴少保他知道,他也知道当年自己在圣和落马的事多少有他的功劳,可他现在是武鲲鹏,倒不好发作。
“史家之事还真令人唏嘘,我只是感叹,想与武相国好好叙叙旧罢了。怎么,武相国不肯赏个脸吗?”吴相国环顾四周,有不少臣子在看热闹,他不好挑明,只能小声的含蓄的提了一下史家。果然武鲲鹏听到后态度马上变了。
“既然如此,吴相国到在下府中一叙吧。”
“好,吴某恭敬不如从命。”
两人相视后各怀鬼胎的哈哈大笑着,一前一后出了宫门,倒让后面一众臣子议论纷纷起来。
“这左相右相到底什么意思啊?该不是两人关系还不错吧?”
“呵呵,没瞧出来吗?分明是武鲲鹏不想跟右相一起说话,只是没办法罢了,咱们还是好好的做自己的事吧,让他们斗去。”
“也罢。哈哈!”
……
“吴某初次到来正好有个小礼物要送给武相国。”吴相国从怀里掏出一个翡翠玉杯递给武鲲鹏,那杯子明显是常用的,正是史家老爷子以前视为珍宝舍不得用的杯具中的一个。
武鲲鹏瞧见脸上变了变色,冷着眸子随手接了杯子过来放在桌上,道了一声谢。
虽然明人不说暗话,可吴相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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