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之帝国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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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之帝国再起-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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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也是集于尚书台六曹,最后往具体官署。

    走入尚书台,刘宏看着那些尽忠职守在此守夜的中小官吏,朝身边随行的郭喜道,“等会让御厨房准备些糕点汤食分下去。”说完则是平静地让这些行礼的中小官吏起来,继续他们的职责。

    “臣阴龚拜见陛下。”尚书台主事官职中,尚书令,尚书和尚书郎是不会在尚书台守夜的,而这时担任尚书台最高官职的便是如此刻跪拜在刘宏面前的候补尚书郎。

    看着面前年不过三许,样貌柔顺的青年,刘宏在听到他的姓氏后开口问道,“卿家是新野阴氏的后人?”阴,邓,窦,梁都是垄断皇后的大族,只不过这二十年来宦官掌权,这些豪门在打压下失去了往日的显赫,不过底蕴深厚,仍旧不可小觑其在地方上的实力。

    “后族中,阴氏谦德之风最甚,以卿之才,这候补二字早该去了。”当阴龚自报家门后,刘宏坐在文案前,看着他所起草的诏令和一些批复的文书后道。

    “诏,候补尚书郎阴龚,俱才勤勉,朕甚喜之,故升其为尚书仆射。”

    阴龚看着忽然下诏的天子,一下子愣住了,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从一个候补尚书郎一跃而成仆射,位仅在尚书令之下,直到一旁的郭喜推他后才醒悟过来,连忙叩谢恩。

    “让你自己写给自己的任命诏书,倒也有些奇怪,就由朕代笔吧?”刘宏笑了笑,看了眼空荡的官署,倒是拿起一旁的狼毫,亲自写下了诏书,然后让一旁的郭喜拿过传国玉玺,盖上了印信。

    当阴龚拿到天子亲自书写的诏命时,已经恢复了冷静,他早就听说过天子的一些传言,只不过一直都将信将疑,但是现在他已经完全信服了,如今天子新立,对争权的宦官和外戚来说,这尚书台便是关键之处,天子命他为尚书仆射,显然是有意提拔他,将他看作了可以付以重任的忠臣,想到此处,阴龚的心里早将家族长辈所吩咐的诫语给抛到了脑后,当刘宏要他起草几道征辟诏令时,他丝毫没有犹豫。

    扶风茂陵马腾,荆州南阳黄忠,幽州玄菟徐荣,幽州辽西公孙瓒,辽东襄平公孙度,辽东燕山王越,武威姑臧贾诩,陇西临洮李儒,冀州巨鹿田丰,冀州广平沮授,衮州东郡程昱,司隶颍川钟繇。这些原本不闻名于世的人中,除了衮州东郡的程昱快年近三十外,其余都不过是二十左右的年纪,在讲究资历的帝国官僚体系中,他们并无施展自己才能的机会,但是现在,在天子亲自下达的诏命中,他们或被征为侍中,或被辟为羽林虎贲,从默默无闻之辈一跃成为天子近臣。

    当阴龚一一写完这十二道诏令后,不由看向了面色平静的天子,六武六文,这些人能得到天子的关注,究竟会是怎么样的人物。

    御厨房按照传下的命令,备下了大量的糕点汤食,送到了尚书台,让那些守夜的官吏都是大为惊异,当知道这是天子亲赐之后,整个尚书台立刻沸腾了起来,纷纷敬谢天子的恩典,而刘宏离开尚书台时,南宫外的王甫已然被投靠天子的张让和赵忠瞒过,长长舒出了一口气,当宫内的心腹前来禀告尚书台的事情时他也没有太过在意,就让天子折腾去吧,和窦武闹翻了更好,那样他才有机会得到天子的重用,孝桓皇帝不就是靠着宦官才扳倒梁氏的吗!

    。。。

十一。马腾父子() 
茂陵县郊,原本的沃野早已被莽莽的野草所覆,长达近十年的羌人叛乱,使得日渐荒芜的三辅一带越残破,作为大汉伏波将军马援的后裔,马肃一直都很想重振家声,只是为人陷害的他不但丢了原本的县尉官职,更是流落陇西,娶了羌女为妻,直到当今天子登基,大赦天下才得以重返故土

    因为战火而变得崎岖不平的官道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阵迅疾的马蹄声,“爹!”一个略显沉厚的声音忽然在马肃身后响起,那是一个眉目方正的高大少年,手里提着一张大弓,看着远处扬起的烟尘道,“箭支不多了。”这一路行来,他们所遇到小股羌,氐马贼不下数股,屡次交战已是将随行的箭支用得十去七八,随从的羌兵也死了不少。

    “是王师,不用紧张。”看着渐近的烟尘里那赤红的汉字大旗,马肃朝儿子摆了摆手,让他放下了手中弓箭,“把车子停到一边去,给王师让路。”

    看到前方有车队,疾驰的羽林骑放缓马,靠近了前方羌汉夹杂的队伍,虽然如今羌人正在叛乱,但是平叛的大汉军队里也有一些忠于帝国的羌人士兵。

    当看到过来的骑兵是头盔上插着赤色雉羽的羽林骑时,马肃露出了几分诧异,这时那些羽林骑中已经有人下了马,按刀走向他,而他身后的羽林骑则是做出了警戒的姿态,注视着马肃身后车队里那些批左衽的羌人。

    “前方可是茂陵县?”下马的羽林郎官开口问道,只是手紧紧地按在腰间的刀柄上,这一路上他们也和马肃差不多,遇上了四五伙羌,氐马贼。

    当马肃回答的时候,他身后的高大少年却是目光盯着面前羽林郎官那身玄黑色的铁甲,一脸向往。

    “兄弟你从过军吧?”羽林郎官也是见过世面的人,马肃一开口答话,就知道眼前这个脸庞黝黑的中年大汉当过兵,说不定还是个武职军官,一下子热络了起来。

    “以前当过县尉,后来丢了官,流落在外,最近得蒙天子大赦,才带着妻儿返乡。”马肃平静地答道,现在他已经不是帝国通缉的逃犯,倒是不用再避讳以前的事情

    听完马肃的话,羽林郎官松开握着的刀柄,放下了心,接着跟马肃打听起他们所要找的人,“不瞒兄弟你,这回我是奉了天子诏命来茂陵县找人,不知道兄弟你知不知道一个叫马腾的人,他祖上是咱们大汉的伏波将军马援侯爷。”

    羽林郎官话还未说完,就看到站在面前的大汉脸色霎然变了,声音有些颤地问道,“不知道天子为何要找伏波将军的后人!”

    “听说是征为羽林郎官,不过却是要到陛下身边听用,说实话这可是咱羽林骑里多少人也抢不到的好事,你要是认识他,就赶紧带我们去找他,说不定到时他在天子面前给你说几句好话,你就能官复原职了。”羽林郎官以为马肃认识他们要找的马腾,只是怕是祸事才犹豫,连忙解释道,面前这支汉羌杂处的队伍看上去剽悍得很,动起手来,他们这百人的羽林骑兵未必讨得了好。

    “寿成,还不出来见过郎官大人。”马肃转过身拉出了身后的高大少年,接着朝羽林郎官道,“这是犬子马腾,茂陵县伏波将军的后人也只我一家。”

    羽林郎官愣了愣,随即便朝身后大喊了起来,不过片刻,持节的高虎便在数名羽林骑的护卫下疾步而来,“侍郎大人,找到了,他就是马腾。”羽林郎官朝高虎一抱拳道,接着看向了马肃身边的马腾。

    “还不见过侍郎大人。”见儿子杵着不动,马肃一喝道,这时马腾才反应过来,连忙给自己眼前大不了几岁的青年行礼。

    “不必多礼。”高虎扶住了马腾,不过却是双臂一沉,没阻住马腾给自己行礼,心中不由暗骇,他出身农家,本就力气大,再加上跟随天子时,两年间也是日日习武,自忖力气不下一般武将,倒是没想到眼前这敦厚的少年竟然力道惊人,不愧是天子钦点。

    “天子诏,茂陵马腾,将门之后,朕闻其忠勇,故特命为羽林郎。”马肃不明白自己流落在羌地,天子是如何知道自己儿子马腾的,不过很快他就将其归为天子英明,祖宗庇佑,连忙拉着儿子跪下,面色肃穆地接旨,他身后的羌汉家兵也是一并跪下了。

    马腾父子接旨起身后,高虎替两人拍去身上的尘土道,“我有一事相求,不知两位能否答应?”

    “侍郎大人,尽管吩咐便是。”虽然被征辟的是马腾,不过做主的却仍是马肃,马腾只是沉默地站在父亲身边,只有握着天子诏书的手有些颤,这可是无数边地青年的夙愿,自从外戚宦官乱权以来,羽林军的名额就很少轮到他们这些关中子弟,多被那些豪强子弟用钱买了去。

    “我此次奉天子诏令而来,除了令郎,尚有几人或被征为羽林郎,或被征为侍中郎,只是一路行来,已遇上不少盗匪,故想请两位队伍与我等同行,日后一起返雒。”高虎开口道,他见马肃举止沉稳,身后的羌人多畏服他,正所谓虎父无犬子,天子在雒阳为马腾等人备下的赏赐不少,这随行的百余名羌汉杂从,倒也是养得起的。

    “既蒙侍郎大人抬爱,我等自无不从,能去雒阳,说起来也是他们的福分。”马肃听完大笑了起来,接着便朝队伍里用羌话喊了一遍,顿时整支队伍便沸腾了起来。

    有马肃带路,高虎和羽林骑也不再折往茂陵县,直接往陇西而去,在路上,高虎以持节身份,在一处县治的兵库内,提了百余套的郡国兵的甲服给队伍里的羌人换上了,让这些羌人都是喜不自禁,而马腾也是换上了高虎随诏书一起带去的羽林盔甲,将原本身上的皮甲不知扔哪里去了。

    远在千里之外的雒阳,此时正涌动着一股暗流,市井里不时传出着天子与大将军不合的传言,让宫内的宦官都是大松一口气,尤其是李膺这个被他们畏惧的原司隶校尉,被天子一道诏令,打到了羌地出任护羌校尉后,他们都是开始看好天子和大将军的决裂,而王甫更是暗中指使投靠宦官一系的朝中官僚攻讦窦武,帮助天子做实了传国玉玺在手时让尚书台签的几道诏令。

    “天子真这么说了?”听着张让的回禀,王甫脸上露出了几分喜色,他那么辛苦,为的是那般,还不是想让天子知道,能帮天子铲除外戚的,只有他们这些忠心耿耿的宦官。

    张让和赵忠连忙将天子吩咐的话语添油加醋地再说了一遍,让王甫确信天子对窦武一门四侯而不知推辞的做法已经大为火光。

    “窦武啊窦武!我看你还能风光几时。”王甫眯着眼道,眼中有了几分得色,大行皇帝下葬以后,论功策勋,窦氏一门四侯,而窦武居然连上表推辞都没有,更是将手插进了羽林军和北军,反倒是他们宦官一系,唯一一个够资格封赏的曹节被天子在上雒的时候给扔在了河内,没人记得。

    大将军府邸内,窦武一脸苦色,自从陈蕃私底下找过他长谈以后,他才知道天子的深藏不露,原本有些愤懑的心思也平了下去,只是没想到,这次自己和子侄坦然受了封侯的赏赐,竟会惹得物议如此汹汹,连卢植这样的名士都公开责难他。

    “大将军,不好了。”一阵甲叶碰撞声响起,大将军府的一名家将如风一般冲了进来。

    “什么事如此慌张,成何体统?”窦武看着闯进的家将,面容不悦地道,他为关西名士,平时最重风仪,此时见那家将一脸急躁,不由声音沉了下来。

    “宫内来人说,大公子调戏宫女,被执金吾给拿下了。”那家将顾不得被训斥,连忙讲事情给讲了出来。

    “这个逆子。”窦武一股逆血上涌,省中宫禁的执金吾也就天子上雒时所带的那些少年卫士,断不会和宦官同流合污,自己儿子是真做出了大逆不道之事,才给人家拿下了。

    “快备车,我要入宫。”窦武大吼了起来,全然失了平时的气度,他一门四侯,已被人诟病,如今这事要是再传出去,他窦武怕是无脸见天下人了。

    就在窦武急着进宫的时候,王甫也收到了消息,“真是天助我也,窦武这老匹夫平日里沽名钓誉,自己儿子却做出这等丑事来,我倒要看他如何有脸自称清正。”

    “你们派人,降此消息传于市井,这回他不死也要脱层皮。”王甫大笑着朝心腹吩咐道,一脸畅快,这段日子,他们宦官可是夹着尾巴做人,忍了好一口恶气,如今倒是要让窦武也尝尝被千夫所指的滋味。

    。。。

十二。建章长乐() 
省中宫禁殿前,刚获封为渭阳县侯兼侍中郎的窦机被绑缚在地,身旁几名穿着执金吾盔甲的少年冷冷地看着他,仿佛就像在看着一个死人,作为天子的死士,对他们来说,大将军的儿子又如何,敢冒犯天子的威严,一样杀!

    在郭喜和司马防这两位中常侍的带领下,天子的御辇出现在了执金吾和那些宫人的视线中,其中还多了几个生面孔的人,正是刚从靠近雒阳的冀州和司隶征辟为侍中郎的田丰,沮授,钟繇三人

    窦机抬起头,目中露出了几分不平,他只是调戏了那宫女两句,还未怎么样就被那些如狼似虎的执金吾在众目睽睽之下打翻在地,好似他犯了十恶不赦之罪。

    刘宏现在也很头疼,执金吾对他的忠诚毋庸置疑,可是调戏宫女并非小事,这关系到了天子和宗室的威严,如今在这对付宦官的节骨眼上,若是真按律把窦机给杀了,窦武那里他又该如何交代。

    御辇停下后,看着欲开口辩解的窦机,刘宏挥手阻止了他,“等大将军来了再说吧!”这个窦机,不过是个纨绔子弟,比起他的父伯堂兄,远远不如,此时他若是说些昏话,事情只会变得越不可收拾。

    “建公,你去宫外,见到大将军车驾的话,就转告大将军说,此事恐怕王甫等人会抓住不放,渭阳县侯的爵位是保不住了。”刘宏低声朝司马防吩咐道,不管如何都得保住窦机的性命,绝不能让窦武走向自己的对立面。

    “喏!”司马防小声领命,离去的时候,看着被执金吾押在地上的窦机摇了摇头,如此这般不知自爱,实在是士人之耻,大将军怎么会生出这般子嗣。

    建章宫外,窦武让车夫停下了马车,按照以往的惯例,他这位大将军是可以乘车直入宫内的,但是眼下就算他心急如焚,也不得不避嫌,就在他刚下车的时候,就看到宫内出来的司马防。

    “大将军。”见司马防开口招呼自己,窦武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天子派身边的人过来,显然是还顾念着自己的情分。

    将天子交代自己的话转达给窦武以后,司马防又道,“等会大将军务必不能落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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