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帝国,其实便是为了逃离他的毒手。”李肃看着米尔达几人,说出了早就编好的半真半假的故事,沃格吉斯四世逼走安清是不假,不过安清的父亲到底是死于谁手却是说不清楚,不过按照李肃的估计,恐怕还是萨珊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因为沃格吉斯四世一登上王位,萨珊便成为了帕提亚的国师,宠信至极,以这个人的心性,倒是做得出那种弑君的事情的。
听着李肃的话,米尔达等人都是睁大了眼睛,难掩心中的惊讶,他们没想到沃格吉斯四世居然还做过那样的事情,若是换了以前他们是定然不会轻易相信这种话的,不过现在苏林家族被灭,他们也差点死在沃格吉斯四世的追杀令下,自然是毫不犹豫地就相信了李肃的话,对他们来说,这不过是给他们杀沃格吉斯四世又多了一个理由。
“现在我需要你们将这件事宣诸于天下,让整个泰西封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国王,沃格吉斯四世是个怎么样的人。”李肃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朝米尔达等人道,“即使你们不惜命,可是也该为自己的身后事考虑一下,被人当作英雄铭记总好过被人当作叛贼唾骂要来得好。”
“我知道了。”虽然知道面前的李肃其实也只是在利用自己,可是米尔达却顾不得那么多,一来他只是苏林家族的人,二来大小姐如今在东方帝国,生死操于塞里斯人之手,他不能让大小姐有半点危险。
“你们今晚先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一清早便离开,不要告诉我你们当初逃出泰西封没有人帮忙。”李肃朝米尔达几人道,接着离开了房间。
“大人,我们真能杀了沃格吉斯四世和萨珊这个狗贼吗?”李肃离开后。米尔达地一个老部下开口问道,他们只有五人,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出他们能用什么办法替死去的老家主复仇,他的问题让米尔达沉默了下来。
过了很久,米尔达才看向了四个老部下。他的声音有些嘶哑,“我们只要听塞里斯人的安排就行。现在我们只能依靠他们了。”说到最后,米尔达自己也不甚肯定,他是个心思机敏地人,不然的话也不能带着洛珊。苏林逃过萨珊地追杀,也许自己几人只是塞里斯人手中的棋子而已。米尔达这样想到。不过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从王宫内走出来。萨珊一脸平静,沃格吉斯四世虽然不是蠢人。刚登上王位时或许还有些抱负才干,不过这么多年下来他早已被酒色腐蚀了。如今剩下的只是一个昏聩的暴君而已,他所能做的只是牢牢地抓住王宫内地一切权力而已。出了这王宫,他只是个脆弱得和泰西封街头地普通人一样。
走出王宫地大门,萨珊登上自己的马车后,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塞里斯人地到来或许也是个机会,也许帕提亚是该换个国王了。想到这里,萨珊最后看了一眼身后宏伟的王宫,然后拉上了车帘子,接着属于他地琐罗雅斯德教的精锐护卫着他前往了自己地府邸,在泰西封这座城市里,他也必须注意自己的安全,谁也不知道在黑暗中有多少人想要取他而代之,而暗杀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夜色深沉,驿站的后院里,颜良和文丑两人举杯对饮,两人没有想到在泰西封,一坛帝国普通的白酒居然卖到了近百枚安息国金币的高价,两人一时间都不由觉得其实做个商人也不错,能够痛宰那些蛮夷。
“这么一口下去,可得多少钱啊?”颜良自言自语着,他和文丑一直都没什么嗜好,也就是爱喝酒,不过平时在军中,限于军纪,也只能在放假时,去街上的酒肆喝个痛快,若非如此,恐怕两人每个月的军俸早就入不敷出要举债度日,两人这辈子喝过的最好的酒恐怕就是在皇宫,得到天子御赐的美酒,但似乎也没有现在两人面前喝的这普通烧刀子那么贵。
“我看少说有一千钱。”文丑朝颜良道,两人自从一同参军后,便一直在一起,说不定到死也在一起。
“一千钱。”颜良笑了起来,说话间站了起来,朝着院落墙上的黑暗开口道,“在我们大汉,犯人被处决之前,都有口酒喝。”说话间,却是拿起了石桌上还有着半碗酒的酒盏。墙头上,一直潜伏着的琐罗雅斯德教的杀手,虽然不明白那突然站起来的塞里斯人口里说得是什么,可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自己已经被现了,就在他打算退走时,一阵破空声在他面门前响起,不及细想,他头一偏,整个人却是失去了平衡,不得已在黑暗中现身了出来,落在了庭院内。
“可惜浪费了如此贵的酒。”看着那落地的杀手,颜良却是朝碎掉的酒盏道,而这时那名杀手却已是朝他扑了上来,他自忖已经被现行踪,未必能逃得走,还不如就这样一搏,好歹也能让这个塞里斯人里的大人物陪自己下葬。
“傻子。”一直坐着的文丑看着如同敏捷的豹子一样扑向赤手空拳的颜良的杀手,摇头道,没有丝毫出手帮忙的意思,只是仍旧喝着他的酒,颜良的身手他再清楚不过,那可不是这种小角色能对付的。
几乎是眼前一花,刺出匕的杀手的瞳孔缩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高大的塞里斯人已经到了他的右侧,而他握着的匕的手腕也被他捉住了,几乎就在这刹那间,他感觉到了钻心的疼痛,他的手腕已经被捏碎了,然后接着他整个人重重地飞了出去,摔倒在了地上,整个人身子弯了起来,那个塞里斯人在捏碎他手腕的同时,一脚踹在了他的脾脏的位置上,他活不了多长时间。
就在同时,驿站的其他地方也都是响起了打斗声,但是很快就沉寂下来,颜良继续坐了下来,喝起了酒,这个世上总是有些不自量力的人,既然野狗想挑战老虎,那就得做好被一口咬死的觉悟。
看着那个在地上痛苦地疼死的杀手,文丑走了过去,看着那张扭曲的脸,一脚踩断了他的脖子,让他从痛苦中解脱了出来。
琐罗雅斯德教内最精锐的杀手,同时也是最好的探子,一夜之间在帝国使团居住的驿站,损失了十三人,而这时萨珊派出监视的全部人数。
被打斗声惊醒的米尔达刚走出房门,便看到了穿着一丝不苟的李肃,仿佛他面前这个塞里斯人永远都是这个样子。
“你跟我来,你们就不必了。”李肃看着米尔达,朝他身后的四人道,有些事情他只能跟米尔达说,因为米尔达是个聪明人,而聪明人往往知道该如何取舍,尤其是一个心怀死志的聪明人。
庭院内,十三具尸体排列得整齐,而颜良和文丑并肩站着,只有那坛酒,早已不见了踪影,似乎从不曾有过,看到走过来的李肃和米尔达,两人并不说话,只是挥退了所有士兵,走到了院落的进口处,他们对于李肃和米尔达的谈话不感兴趣,他们只是做好他们的本分,李肃出谋,他们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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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百二十四。下套()
驿站的大门口,十三具杀手的尸体被倒吊了起来,而米尔达和他的四个部下也连夜离开了,即使连李肃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不过李肃相信米尔达会把事情做得很好。
帝国使团所居住的驿站,在泰西封城内也算是繁华的地段,距离王宫也不算太远,当黎明过后,天开始亮起来后,驿站前的街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很快人们便现了那十三具被高悬着的尸体,于是不过半个时辰不到,驿站门口便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甚至惊动了城内的治安官。
对于泰西封城内的官员来说,虽然他们拿捏不准沃格吉斯四世和萨珊这个大教宗对东方帝国使团的态度,但一路上苏林家族的幸存在东方帝国使团的保护下大肆造谣,这足以让这些善于揣摩的官员确定己的态度。
着带人马过来的安息将领,颜良让己的部下搬了一张马扎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他身后便是十三具晃荡的尸体。
街道上,看热闹的泰西封人都是窃窃私语了起来,那些被吊着的尸体全都是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对于那些普通人来说,他们最感兴趣的便是这些被塞里斯人杀死的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我看八成是强盗?”“强盗,会穿成这样。”“那你说是什么人?”“这可不好说,没准是萨珊派的杀手。”各种流言在街头攒动,对泰西封人来说,萨珊这个琐罗雅斯德教的大教宗对他们来说可没什么太大的威严,这里是泰西封,不是法尔斯。
人群中,琐罗雅斯德教的几个萨珊的心腹看着那些倒吊的尸体,都是心里吃惊。要知道这些人都是教内最好的杀手,最擅长隐匿行迹,同时也精通刺杀。就算被现了,也不可能一个都逃不走。
塞里斯人不好对付地念头很快在几人心头升起,此时他们也顾不得那些看热闹的泰西封人对大教宗的诋毁,都是连忙离开回去禀报。只有一人仍旧在人群里观望着事态地展,此时那带齐人马的治安官已经在和那个坐在尸体前面的塞里斯人交涉了。
“你告诉他。这些人昨夜意图刺杀咱们的正使大人,尸体我不是不可以交出来,但是他得给我一个交代。”颜良看着面前地安息将领,慢条斯理地朝身边的翻译官说道,“堂堂地一国之都,居然有人刺杀国外使节。这治安可真够差的?”说完这里。颜良看向那有些犹豫的翻译官道,“愣什么。说给他听,一个字都不要漏。”
不远处看着颜良坐在马扎上的样子。文丑忍不住想笑,可是无奈身边站着李肃。只能硬生生地忍了下去。“演得还不错,就是脸上表情仍旧假了些。”李肃面无表情地语道,颜良说的那些话,都是他事先教好的,既然萨珊敢派人来监视他们,就得有这个准备。
翻译官地声音很大,不但面前地安息将领听得明白,就连街上那些看热闹的泰西封人也是清清楚楚,不过那些泰西封人似乎并没有为那位治安官打抱不平地意思,反倒是在边上起哄,不过这也难怪他们,泰西封虽是帕提亚的都,可是这些年沃格吉斯四世只知横征暴敛,己享乐,再加上萨珊推波助澜,这泰西封城内上下官员没几个能洁身好,差不多个个是上行下效,治安亦是极差,便是大半天也有强盗光明正大地抢劫。
此时听到塞里斯人当着那治安官的面数落,那些平素只能忍气吞声地普通人然是在一旁叫将起来,哪管那治安官的脸面。
听到身后传来的哄笑声,那治安官顿时恼怒起来,可是他又不好对那些百姓火,不然的话岂不是让别人以为他怕了眼前的塞里斯人,于是他只有硬着头皮指着那些尸体道,“你说他们是刺客,有何证据?”
“若是有人晚上穿着一身黑衣,遮住脸,拿着刀上你家,你说他们是来干什么?”颜良看着那治安官的神情就像是看着一个傻子,不无同情地说道。随着翻译官大声说出,街上的哄笑声更加大了,这些尸体怎么看生前都不像是良善的好人,一些见多识广的人更是一眼就看得出这些尸体的打扮分明就是琐罗雅斯德教的教内杀手才有的装束,那个治安官的问话当真是蠢极了。
“看你这样子为这些刺客开脱,难不成你是和那些刺客一伙的。”也不等那治安官开口,颜良忽然道,一下子从马扎里站了起来,他的身形高大,坐着时便比那治安官低不了多少,此时猛地起来,对那治安官来说,只觉得眼前一黑,就好似一座大山拔地而起,吓得他不由往后退了一步。
这时翻译官已是把颜良的话转述了出来,而颜良则是一脸狰狞地盯着那治安官,眼中透着凶狠,浑身上下更是散着一股杀气。
“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不要乱来?”看着高大得如同一座铁塔的颜良,治安官明显胆怯了,不过事关脸面,他还是硬顶着道,不过声音却有点颤。
“我想干什么,然是抓你这个刺客的同党。”颜良咧开嘴笑了起来,那狰狞的笑容让治安官心胆俱寒,不管怎么看,这笑容都是不怀好意。
一旁的翻译官还没把颜良的话转述完,那治安官却是不觉地往后又退了一步,却忘记己后面便是悬空的台阶,于是一个趔趄,就这样在众人面前摔倒了。
“心虚了,果然是刺客的同党。”看着摔下去的治安官,颜良也是一愣,接着便想起了李肃事先的吩咐,于是立刻便高喊了起来,总之不把这个治安官往死里坑绝不收手。
翻译官被颜良吓了一跳,接着也立刻高喊了起来,一口咬定那治安官就是刺客的同党,此时那治安官哪还有心思分辨,他一向在城内横行,除了对上司阿谀奉承以外,又哪有什么真本事,何时见过这栽赃嫁祸,指鹿为马的无赖招数。
“还看什么,给我拿下。”治安官看着欲要作势向前朝己来的颜良,朝己那些部下大吼了起来,却浑然不知己已经落入了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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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百二十五。杀人()
晚上刚从上海回来,昨天没有更新,很抱歉。)
驿站门前,被喝斥的安息士兵冲向了颜良,而街道上围观的人群也出了一阵惊呼,一些有见识的人都知道事情闹大了,虽然东方帝国远离帕提亚,可是却也是雄踞东方的庞大帝国,在过去的历史上,帕提亚和贵霜都曾经为了中亚的霸权和东方帝国有过接触,而无一例外都以失败告终,虽然那些战役并不算太大,但是考虑到每次东方帝国都是以少胜多,远征万里,就足以让他们感到敬畏,更何况现在东方帝国和罗马人建立了联系,如果因此而让东方帝国倒向罗马人的话,实在是一场灾难。
对于颜良来说,那些主动动手的安息士兵给了他很好的藉口,而另一边李肃的脸上也露出了一抹笑意,道义这种东西,对弱者来说毫无用处,除了能在口头上安慰自己以外,便什么也做不到,可是对强者则不然,道义是个很好的道具,当然若是使用不当,也会自受其害。
就在李肃沉思的时候,颜良身后的驿站里,已有帝国使团的人冲出来和那些安息士兵打了起来,这些人中冲在最前面的五人并不是帝的士兵,而是西域都护府从死牢里选出的犯人,他们被免去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