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因为出了那件事情使得林南没有好好的游历洛阳城,今天出行实在是要弥补一番,好好的逛一逛这千古名都。
在巍峨的城墙之下,林南伸手轻轻的抚摸着这高达三十几丈的城墙,心中感慨无限,果然不愧为天下第一坚城,难怪那么多朝代都要在此建都。
洛阳城雄踞黄河南岸,北屏邙山,南系洛水,东呼虎牢,西应函谷,四周群山环抱,中间便是洛阳平原,其中伊河、洛河、河、涧河贯穿洛阳境内,气候适中,土壤肥沃,漕运便利。
自太古起,经历夏、西周、东周、东汉、曹魏、西晋、北魏、西明,直到此时,已是有八个朝代在此建都,建都历史之长可谓是旷古绝今,是现今任何一座城池都无法比拟的存在。
正所谓河阳定鼎地,居中原而应四方,洛阳既是天下交通要道,也是战略要塞,自古就有得洛阳而得天下之说。
前朝敬帝即位后,与洛阳另选都址建立新都,新皇城位于周王城与汉魏故城之间,城周长达五十余里,恢宏大气。
而自西明文帝开始,以渭水水力大小无偿,深浅不定,漕运困难为由,命宇文恺率人,自大兴城西北凿渠,引渭水,东绝灞水,略循汉代漕渠故道,东至潼关,达于黄河,全长三百余里,名广通渠,至仁寿四年又改名为永通渠。
之后敬帝即位,与大业元年开始,又相继开通了通济渠、永济渠,直至大业六年十二月,以洛阳为中心,北通涿郡,南达余杭,贯穿南北全长五千余里的大运河全线贯通,河中商旅往还,船乘络绎不绝,为后世子孙造福千代万代。
林南现在所在的位置就是宽达百步,贯穿南北两门的“天街”,从这里向对面望去一眼看不到边际,深深的震撼着林南,这到不是说林南没见过世面,在现代位面的时候任何一个稍大一点的城市的街道都可以说是望不到边际,但是在这个科技文化都处于极其落后的时期,人们还能建造出如此宏伟宽广的街道,让林南不得不佩服古人的勤劳与智慧。
街道两旁植满各种树木,中央为供给皇帝出巡之时所用的御道,大道两旁店铺林立,里坊之间各辟道路,走卒商贩穿行而过,繁华热闹,中央御道与贯穿各大城门的十街纵横交错,尽显霸主之气势。
“哎”林南长叹一声,脸上尽显惋惜之色。
见林南莫名感叹,嫣然不明所以,慢慢拉起林南的手,说道:“少爷为何如此长吁短叹?”
“我是替敬帝惋惜啊。”林南摇了摇头。说道。
“敬帝暴政,不得民心,少爷何故替她惋惜不已呢?”嫣然有些不解的问道。
“想那敬帝开凿漕渠,贯穿南北,造福后世子孙万代,却只落下个劳民伤财之名,三征高丽,显我天朝之威能,却搞的人心惶惶,各地民变哗然,如果他能在开凿漕渠之后静养十年,不,只要五年便可,到时西明朝便可恢复国力,甚至比在世之时更加强大,那时他再征高丽便不会是这番模样,更不会被李家取而代之了,更甚至,扫平突厥也不再只是梦想而已,要怪也只能怪敬帝太过操之过急,不懂修养之道啊。”嫣然不通政治,不观历史走向,虽然能听懂林南的话,却品不出其中滋味。
“好、好、好,兄台之言字字珠玑,发人深省,不如由在下做东,去那聚仙阁小酌一番,不知兄台可否赏脸?”这时一位偏偏公子从林南身旁走来,面露微笑。
林南转头看向此人,年纪十七八岁,面貌清秀,星眉剑目,身材挺拔,身高比林南矮上大半个头,头打髻,身穿儒衫,腰悬佩剑,步履飘虚,显然走的是轻灵路线的功夫,身后跟一中年汉子,太阳穴高鼓,双目精光闪烁,一看便知是内家高手。
“相逢既是有缘,兄台既然有此雅兴,在下就却之不恭了。”林南闻言便拱了拱手道。
“请”
“请”
双方各自摆了个请的手势,便双双走向聚仙阁的方向。
待进入聚仙阁的时候,掌柜见林南回来急忙迎了上来,却被林南打了一个眼色,等看到林南身边之人便又换了一副职业化的笑脸,便上前招呼道:“原来是方小子来啦,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进来、进来。”
那方公子见状不免有些诧异,心想,平时我来也不见这掌柜的如此热情,怎么今天却似便了个模样一般,不过诧异归诧异,方公子还是拱手还礼道:“伯父与家父乃是好友,小子在路上巧遇这位仁兄,一见如故便想请这个兄台来小酌一番,伯父不必如此客气。”
掌柜这时也不在客气,便招呼小二,“小李子,招呼方小子去二楼,我还有事处理,方小子就自便吧。”
“伯父有事便去忙吧,有小二招呼即可。”方公子连忙回礼,之后便随着小二引领众人来到二楼一靠窗的位置,众人依次落座,随意点了些酒水菜肴,便闲聊了起来。
林南一路走来只顾着感慨惋惜,并为注意到身边之人,待众人落座之后才猛然现,原来对面的公子竟然是个西贝货,不由觉得好笑,妄自己还自称情圣,面前一小妞在自己眼前晃悠了这么半天才现,实在是失败至极啊,想到这里,林南随意的摇了摇头。
那西贝货公子见林南摇头,不知所谓何事,便开口问道:“不知兄台为何事摇头,可否说来听听?”
“没什么事,我只是在笑自己而已。”林南说着微微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此时恢复状态的他,看这西贝货眉清目秀的,定也是个美人,虽未施粉黛,却也是清丽动人,便想着如何搞定眼前的美人。
嫣然这时也有些纳闷,便用眼神询问林南,林南见状便爬在嫣然耳边小声是说了一遍,嫣然听后却咯咯一阵娇笑,开口调笑起林南:“少爷,你很没有敬业精神啊。”
林南懒洋洋的邪笑看的那西贝货公子虽脸色未变,却是心跳加,还以为是自己心中对林南有了好感,故而才会这样,殊不知,是林南自从练了寒冰道引之后,身上散的气息便会不自觉的吸引女子,让人对他心生好感。
那西贝公子咳嗽一声,整理了一下心情,开口转移了一下话题:“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本少慕容南,家中排行第三。”说完又指了指一旁的嫣然,道:“这位是嫣然,我的未婚妻。”有指向身后半尺的福伯,“这位是福伯,我的管家,兼职贴身保镖,呵呵。”
林南介绍完嫣然时两人的表情淡然,明眼人一看便知两人关系非常,但介绍到福伯的时候,虽然面色坦然,但眼中讶色却一目了然,原本二人以为,跟在林南身后的佝偻老者只不过是普通家奴而已,却不料竟然是林南的保镖,这便不得不让人正视了。
那中年汉子再抬眼望去,却看不透福伯的深浅,身体不由一震,警惕之心暗起,福伯仿佛看透他的心思,原本浑浊的双眼猛的一道精光射出,直刺那汉子双目,震的他一阵气血翻腾,那意思仿佛在说,如果我老人家要对你不利,你早就死透了。
那汉子见状也就卸去了防备,明白就凭自己这一身功夫,在这个福伯面前一点好处都讨不到,转头对着西贝公子点了点头,暗示她没事。
西贝公子见状也微微一笑,表示明白,其实她根本就没有担心过,就如同福伯的意思一样,如果人家要想对自己不利的话,早就下手了,何必还来这聚仙阁呢,是个人都知道,在聚仙阁里闹事的人基本上都讨不到好处。
看那汉子的小心林南不觉的有些好笑,继续保持着笑脸问道:“公子难道不介绍一下自己和旁边这位大叔么?”
“是小生失礼了,小生姓方,名亭洛,洛阳人士,这位是忠叔”还没等西贝公子介绍完,那汉子便抢先回答:“小人乃方家护院,贱名不足挂齿,不提也罢。”说罢便又沉默不语,做起他那尽职的护院工作去了。
西贝公子见林南只是看着她也不言语,便挑起话题:“方才闻慕容兄所言,敬帝开凿漕渠贯穿南北乃是利国利民之举,只是不知这三征高丽又与我天朝神威有何关系,还望慕容兄赐教。”
第646章()
林南抿了一口酒,随手抽出折扇展开,潇洒的说道:“敬帝即位后,高丽不但私自陈兵边境,且岁不朝贡,妄图自立,并且贪图我朝领土,不打待如何,先不说这件事情如何,单单说这件事的影响吧,北方的突厥,东北的粟末、室韦、新罗、百济等属国部落,西方的吐蕃、吐谷浑等,一旦全部都向高丽一样闹独立,或者说陈兵边境威胁我朝,试问我朝天威何在?”
到这里林南喝了口酒,润了润嗓子,接着说道:“只不过敬帝太过急功近利,如果他修养几年,等元气恢复之后在讨伐高丽,彻底将高丽纳入我朝版图,试问周边各国还有谁人敢缕虎须,届时若起兵讨伐突厥,搬出雁门关之战堵住天下悠悠众口,我朝百姓会否怨声载道?不,那时他们只会高举大旗,支持敬帝,颂敬帝之功德,而不会像西明朝末期一样各地纷纷起义,最后让李家取西明代之。”
“可是,我汉人向来为礼仪之邦,怎可如此妄动干戈?”西贝公子这个时候有些疑惑的说道,从小接受的教育便是以德服人,礼仪待人,林南的一番话让她疑惑不解。
“哼”林南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我天朝礼仪是给懂得礼仪的人看的,并不是给蛮夷之人欣赏的,当年匈奴侵犯大汉王朝,如果不是汉武帝一力主战,陈汤等名将支持,怎么可能将匈奴拒之关外,如果不是有霍去病霍大将军,残忍奢杀的匈奴早就打了进来,远的不说,就说些距离我们比较近的事情,当年五胡乱华之时,那些蛮夷有谁懂得什么叫礼仪,你同蛮夷去讲礼仪,同他们去讲以德服人,无非是对牛弹琴罢了,你认为对他们说几句孔子曰,孟子云的,就能让他们放下屠刀,对你歌功颂德吗?开玩笑,血一般的事实摆在眼前,也只有那些个穷酸儒才会说什么以德服人的狗屁话,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谁的拳头大,谁就是大哥,谁的拳头够硬,谁就能说了算。”
拿起酒杯抿了一口,林南不屑的撇了撇嘴说道:“对付不明事理之蛮夷,就应当以暴制暴,突厥人不是崇尚勇士么,那好,我就打得他抬不起头来,将其纳入我朝版图,再行治理,让他们明白,我天朝虽是礼仪之邦,但也不是谁人都可以随便欺负的,想来杀我汉人,掠我人口与食物,那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林南说道激动之处猛然低吼出了西汉名将陈汤的千古名言“犯强汉者,虽远必诛。”左手猛一用力,“嘭”的一声将手中酒杯捏成了粉碎,杯中之物顺着林南的手心流了下来,嫣然见状连忙抽出丝帕为他擦拭干净,又反过手心看看他有没有事。
那西贝公子虽然被林南的慷慨激昂说的心动,但毕竟只是一女子而已,而他身边的忠叔却双拳紧握,牙关紧咬,双目泛红,浑身颤抖显然是激动不已。
他,本是西明末时期一位将官,因朝中奸臣横行,加之敬帝暴政不得民心,使得他空有满腔抱负而郁郁不得志,西明末后期各地起义,他虽有力挽狂澜之心,却不得重用,辞官归田后便来到挚友家中做了护院,虽然在做护院,可是每天都在熟读兵书,辛勤练武,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征战沙场,保家卫国。
西贝公子从小便跟方忠在一起生活,此刻见了他那模样便知忠叔已经被林南说的心动,转头对着方忠小声的说道:“忠叔,如果你真想入朝为官,就去一展抱负吧。”
“可是,哎,还是算了。”他知道,现在大家新定,正是民心不稳之时,迫切的需要休养生息,这样的情况下肯定不会妄动干戈,大举进攻突厥,况且西明武将多如牛毛,即便他去参军,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出人头地,一展抱负。
林南看在眼里也知他心中所想,不由的心中跑出一个念头,帮他一把又如何,成了,西明就又多一员名将,不成也没有什么损失,何乐而不为呢。
那西贝公子见他这样也不好在说些什么,便又拉着林南等人胡天胡地的乱侃了一阵,眼见夕阳西下,已是到了傍晚时分,便起身告辞。
待林南等人将那西贝公子二人送到门口之时开口说道:“忠叔,如果你真想报效国家,今夜便考虑清楚,明日午时来聚仙阁找掌柜的,就说是慕容南让你来的,他自会领你过来找我。”听到这话忠叔浑身一震,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而那西贝公子则是诧异的看了林南一眼,不明白他是何等身份,竟然能够夸下如此海口,就算是自己的父亲也不可能说推荐谁进军队,就一定能够进的去的。
没等那西贝公子开口,林南微微吊起嘴角,露出一个懒洋洋的笑容,调侃的说道:“方小姐,下次在扮男装出来游玩的时候把领口抬高一点,还有哦,千万要把身上的胭脂味去掉。”说完林南也不管西贝公子二人反应如何,便转身进了酒楼回到了后院住处。
走在回家的路上,方婷随口问道:“忠叔,你说那个慕容南的话可信吗?”
“可信,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一定与皇家有不凡的渊源,或者他本就是皇家的人。”忠叔非常肯定的点头回答道,阅人无数的他,虽然不敢说一看一个准,但至少能看得出来这个人大概是个什么样子,林南的气质不是一般人能模仿的出来的,虽然表面上吊儿郎当的,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傲气与尊贵之气是任何人都模仿不出来的。
“那忠叔你”方婷说到这里,顿了顿看了忠叔一眼,刚要开口说话方忠便接口说道:“明天去试一试,如果真的能入朝一展抱负,那我便也了却了心愿。如果不能的话,我也就死了这条心,安心做一个不问世事的护院吧。”
“少爷,你真的要介绍那个方忠入朝为官吗?”嫣然有些不理解的看着林南问道,不明白自己的少爷为什么会心血来潮的要介绍人去当官。
“嗯,那个方忠也是个血性汉子,这样的人偏安一偶当个护院实在是浪费了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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