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漂亮的女老板算是缓过这口憋满了兴奋与惊诧的气来,“我店里的保险柜只有二十五万,你稍等会儿,我现在就去银行。”
“不用了,那就先拿二十五万吧,余下的我稍后来拿。”
“哦,好好好。”
“顾冥冥”拿了钱就匆色离去。
行为怪异的赌石女客走了,但……
前仆后继!
新的行为怪异的赌石男客开始出现。
可怜那年过半百的赌石客,他一次又一次地在依偎在墙角尝试着去倒立。
坚持不懈的赌石男终于成功地倒立了!
可是……
一歪斜就倒下。
再歪斜再倒下。
还歪斜还倒下。
直到磕破脑袋才乱选了一块廉价的石头,亲眼见证了一刀郁闷之后,他苦哈哈地托着一副被驴踢过的脸离去。
'仙居县人民医院……'
“顾冥冥”如约在天黑之前交纳了二十万的手术费,而这时的练一然尚未结束细致检查。
手术方案敲定,手术时间就定在第二天清晨。
练一然见到了面色坦然的顾冥冥,不用问就心知她已经筹到了手术费,其心中的滋味复杂而又涌动。
练:“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武:“你还是谢谢殷奕悦吧。”
练:“啊!”
武:“是她出的钱。”
练:“她……会为我出钱?”
武:“嗯,那当然,她不但愿意出钱,她还会把玲珑塔还给你。”
练:“这……这是为什么?”
“顾冥冥”笑了笑也不立即说话,却转身从他的包里拎出大菜刀。
她晃刀道:“请相信奇迹!自从你拿得起放得下,一切皆有可能。”
她收刀道:“至于为什么,一切尽在不言中,你就安安心心准备明天的手术吧,手术一定会成功,你一定会摆脱这缠身的痛苦。”
是夜……
他躺睡病床,带着泪。
她爬睡一旁,带着笑。
'次日晨……'
武赢天以家属的名义在医疗责任书上签上了顾冥冥三个字,然后亲自将练一然送进了手术室。
手术的过程妖精并不想动用意识目睹,于是她去了医院的花园散步。
因为医生说过手术时间最少要六个小时,后来她又转念去找殷奕悦。
'奕悦翡翠……'
殷奕悦看见人就招呼道:“顾冥冥,你来的正好,我刚把钱取回来。”
“顾冥冥”笑纳了装有十万块钱的袋子。
她道:“其实我并不是来取钱的。”
殷奕悦随笑,“我知道,我知道。”
妖精趣问:“你知道什么?”
殷奕悦戏道:“我占了天大的便宜,你怕我做贼心虚,卷铺盖跑了呗。”
笑……
“顾冥冥”道:“稍后我想借你家厨房用用,可以吗?”
殷奕悦有些迷茫,“我发现你这人不管是做事还是说话都别具一格,难怪你会被戴了个妖精的名号,老实说,你借我厨房想做什么?”
武:“煲汤。”
殷:“煲汤?”
武:“哦,不然我干嘛借厨房?”
殷:“那你这汤是煲给谁的?”
武:“练一然。”
殷:“他怎么了?”
武:“做手术。”
殷:“做,做手术……做什么手术?”
武:“脑部手术,目前正在手术中,他的头里面有五根缝衣针,还在婴儿时期就被人给恶意扎进去的。”
殷:“啊……难怪你急需用钱,你怎么不早说呢?”
武:“我怎么没有早说?你看现在不正是早上嘛!”
殷:“去你的……诶,他在哪家医院?手术大概几点结束?”
武:“县人民医院,顺利的话下午能结束。”
殷:“现在是他家里的什么人在医院守候?”
武:“没人,练一然是孤身,已经没有血缘亲属可依赖,连手术签字都是由我这外人代劳的,至于还有没有其他什么远方亲戚我就不清楚了。”
殷:“废话少说,你走吧。”
武赢天反被其弄了个无措,“啊……借一下厨房都不行呀?”
“煲汤这活我最拿手,也知道怎么弄补脑汤,你回医院好好守着就行。”
殷奕悦继续把人往外推,“你也真是的,在这种关键时刻竟然不管不顾地溜了出来,万一手术中有需要家属决策的时候你好歹也能帮忙拿个主意呀。”
妖精想想也对,于是便走了。
'手术室门外……'
等待了数小时的武赢天还是决定亲自看一看手术情况。
于是……
走廊上出现了一位倒立的病人“家属”。
医生已经取出了四根针,现在还剩下最后一根。
这根拔出就意味着手术基本终结的针头只微微取出少许就不再继续,但他们似乎在犹豫,因为粘结严重,又处于大脑中枢的敏感部位。
主刀医生互相交流。
“做检查的时候有偏差,没想到实际情况会是这样。”
“沾粘太严重了,又在皮质运动区,弄不好会瘫痪。”
“要不……这根针就不取它了,保守还能保住健康。”
当听到这些话后武赢天顿时震惊!
病根不除,何以为安?
ea11以最为细腻的方式去甄别医生所说的部位……
手术室的门开了,助理医生出来征求家属意见。
当其看见门口的倒立者时愣了一愣。
助理医生左右看了看,还只有这一位行为怪异的家属。
他道:“这位家属,请你起来说话,我们在手术中遇到了点麻烦。”
她道:“嘘……别说话,我正在考虑。”
倒立的家属并未正身,依旧保持她的姿势。
一鸣惊人!
助理医生的面相活活被摧残为二愣子,因为自己啥具体情况都还没说,她在考虑什么?又能考虑什么?
病人家属突然二度发话:“拔针!”
医生抖而惊声:“啊!”
第196页【奇缘版】——阴阳界196()
倒立中的家属继续道:“我说可以拔针,沾粘虽然严重,又在皮质运动区,但针体周围半径一毫米都是人体在自我保护下盈出的增生组织,不会影响脑部功能。”
这名疯家属竟然对尚未告知的一切都了如指掌,甚至还为医生指明了方向撄!
医生鹅了,“呃……”
她催促:“你还站着干什么?快去呀!”
他终于眨眼,“哦,好的。偿”
助理医生嚓嚓抓着后脑勺回去手术室。
一个小时后手术全部结束。
所有医生在出门的时候都不自觉地关注了一番门口的年轻女家属,她看上去很普通,但她值得敬畏。
'病房……'
殷奕悦来了,带着她精心煲制的补脑汤。
病人尚未苏醒,但两人还是去到病房外面的走廊上说话,这是“顾冥冥”要求的。
殷:“怎么样……手术成功吗?”
武:“主刀医生说基本上很成功,但因为脑部的损伤情况不易马上分辨,还有待观察。”
殷:“现在的医患纠纷太多,医生说话都要留余地,他们能这么说也就等于手术很成功。”
武:“谢谢你,殷奕悦。”
殷:“谢什么谢!一碗汤而已,这还值得你谢吗?”
武:“爱心无价,值得谢,我还要感谢你的提醒。”
殷:“什么?”
武:“真的发生了意外情况,医生让我拿个主意。”
殷:“什么情况?”
武:“拔到最后一根针时出现了点困难,医生想放弃,说是一不小心就可能会造成瘫痪。”
殷:“那你……”
武:“受赌石的启发,我决定玩一次赌病。”
殷:“啥……赌病!”
武:“是啊,赌石不是有一刀穷一刀富之说么,那么我这赌病也一样,有一刀健康一刀瘫痪之分。”
殷:“呃……”
武:“为了赌病,就像赌石一样,我可是认认真真地特意做了倒立,以求福到运到。”
殷:“你这可是拿别人的命来赌啊,你还真敢赌。”
武:“赌石我输了吗?”
殷:“那倒没有。”
武:“这不就结了。”
殷:“所以你……”
武:“我赌一刀健康!拔!坚决拔掉!”
殷:“你你,你就不怕他一刀瘫痪呀!”
武:“怕什么?他又不是我家亲戚,更不是我老公,瘫痪了我就赶紧拍拍屁股闪人,又不用我来服侍,爱咋咋地。”
殷:“啊……”
武:“逗你玩的,其实我是抛硬币做的决定。”
殷:“好你个妖精!这还不是一样!”
武:“不一样……怎么能一样呢?”
殷:“怎么不一样?”
武:“责任大不一样,这枚钢镚我可是一直好好保存着。”
殷:“留着做什么?”
武:“万一人真瘫痪了我就将罪魁祸首和盘托出,要怪他就怪一毛的钢镚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没意见。”
殷:“好你个妖精!闹了半天你还在逗我玩!”
一打一笑……
殷奕悦打顾冥冥,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当练一然醒来的时候殷奕悦已经走了。
“顾冥冥”用小勺给他喂食……
“好喝吗?”
他还不能说话只能眨眨眼。
“呵呵,这汤是殷奕悦煲的。”
他留下了一行热泪。
'第二天……'
当殷奕悦送汤来的时候听到了一句“谢谢。”
'第三天……'
当殷奕悦送汤来的时候见到了坐起的病人。
'第四天……'
当殷奕悦送汤来的时候见到了站起的病人。
'第五天……'
当殷奕悦送汤来的时候见到了走动的病人。
'第二十天……'
他……
出院了。
身体健康,没有语言障碍也没有行动障碍。
殷奕悦亲自开车来接人。
司机道:“练一然,大病初愈,先去我家小住几天多观察观察再回去吧,要是有个什么不舒服的回医院也不耽误事。”
练一然暖声道:“不用了,我的身体很好,要不是你们和医生一致反对,十天前我就想出院的。”
殷:“别逞强,医生都说了,康复期可是好几个月的。”
练:“我知道,回家慢慢休养吧,住自个家里最安心。”
殷:“你是安心了,可咱们的顾冥冥妹妹却有的忙了。”
旁人呼出一声反对:“谁说的,他又没一刀瘫痪,走路都能飞沙走石。”
“顾冥冥”瞅着身边的病人两眼呜呜一瞪,“回去就给我干活去,扫地、洗衣、做饭,该干嘛干嘛!”
说着她便哼哼一靠,懒态道:“想翘脚当大少爷,门都没有!我还想当舒舒服服地坐在八抬大轿里嗑瓜子的姑奶奶呢。”
笑……
欢色后,司机道:“还是先去我家一趟吧,把玲珑塔带上。”
暗有赠送之意的练一然温色吐话。
“殷奕悦,不必了,暂时搁你这里吧。”
“我拿回去也不敢再将其入土,只能收在家里既暗无天日又有一股子霉味的破箱子底沉睡。”
“如果这样真还不如将它留在你这个又懂得欣赏又倍加爱惜的人精心打造的玻璃柜里一段时间。”
“这尊玲珑塔久不得绽放光芒,想必它也一肚子的怨言,再说,不见天日的宝贝不是宝贝,是遗憾。”
练一然的这番话没有武赢天太过意外,却叫殷奕悦大为惊诧。
她道:“那好吧,你想什么时候要都行,总之随时可以拿回去。”
'皤滩……'
“哇……这就是你的家呀!让人好着迷!”
殷奕悦啧啧感慨着四处参观,遍房不漏。
练一然笑道:“看来你也是一个没住过老房子的人,妖精才住了一晚上就成了熊猫眼。”
“顾冥冥”随话,“是啊……夜里太闹腾,蚊子蟑螂老鼠挨个登场,就跟唱戏似的来劲。”
殷奕悦失望地叹道:“唉,本打算在此住一晚的,可我最怕蟑螂了,老鼠更是能把我的魂吓掉,看来我这客人是没福分细细品味清朝的历史风情了。”
“瞧你娇贵的……这么不经吓。”
“顾冥冥”道:“你只管安安心心地去睡觉,灭蟑螂和老鼠的任务就包在我身上好了。睡前我找根铁棍搁床边,等它们出现的时候噼噼啪啪几下一准搞定。”
言者思考性地敲下巴,然后突然神情大发!
“实在不行的话就掘地三尺!挖墙三堵!揭瓦三丈!直捣四害的老巢!”
“大不了把房拆了,直接仰望星空,反正练一然的头已经疼了二十几年,早就成了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习惯,再疼也疼不到哪儿去。”
哄笑……弯虾级。
随后练一然衰巴巴道:“妖精,可怜可怜我,给点钱吧,家里揭不开锅了你是知道的,我去菜市场买点油盐菜米酱醋茶回来,晚饭我做给你们吃。”
“顾冥冥”得意洋洋地看着殷奕悦。
“俗话说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这话当真不假,皤滩有五溪交汇,恰似五龙聚首,所以这里的人逢五必雄。”
说着她抱起手道:“瞧瞧瞧瞧,瞧见没有,多好的一房东,哪用得着咱们辛苦,他头上顶着碗大的奥运五环疤还照样干活,跟驴似的。”
轰笑……下蹲级。
笑毕,殷奕悦道:“诶,来时我在路上看见仙居的八大碗在皤滩开了个分店,咱们去那吃吧,我请客。”
“顾冥冥”微有疑问,“去外面吃恐怕不妥吧,他能吃饭馆里厚味的东西吗?小心奥运五环燃起圣火来。”
闷笑……噗噗级。
“没问题。”
殷奕悦释道:“你没吃过仙居八大碗吧,它的口味很清淡,而且其中的采荷莲子、洞宾大鱼、国老豆腐、湘子海参、铁拐敲肉,其实也就是茭白肉片羹,这些都很适合练一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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