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性活泛的人突然间变得极端冷漠,谁看在眼里都心疼和担心。
两位曾经为了大饱口福而暗中与外界联系的“间谍”就算眼下没什么可见的好处,竟也自告奋勇地免费通知“李珮瑶”的行踪消息。
孝敬给门卫的烟似乎因此可惜了,但此消彼长,男女情感却入了戏!
'周末……'
天气很好,天空多云但不下雨,太阳基本不露头,完全是休闲的好日子。
几个女生都想上街去逛逛,于是她们便怀着怜悯之心约“李珮瑶”出行。
因固执的金属神经而冷血的人对此毫无兴致,陈思然还用老激招使唤她。
“哎呀李珮瑶,你就行行好,陪我们一起去吧!现在的社会治安这么糟糕,我们出去后不但怕小偷还怕地皮流氓!”
陈思然硬拽,“走了,一起去散散心,你一个人留在宿舍里有什么意思?还不是板着脸装塑像。”
几个女生同时出手,将人硬拉了出去。
两条消息:女生;门卫。
俩人尾随:壮王;瘦张。
出门后,因为罗雪打电话约了附近财经学校的老乡,于是四人沿街左走,准备先行与人碰面,然后再搭公交。
除了冷若冰霜的“李珮瑶”,三个女生一路上有说有笑,青春活跃的气息溢满街道,随风飘扬。
张浩南于警惕中注意到异常情况,“兄弟,我怎么瞅着前面那辆车子不对劲呐!自打从出学校门起,这车就一直不紧不慢地跟着女生。”
他越盯越夹疑,“一辆破旧的面包车还贴什么百年好合啊?这锈啦吧唧的玩意能做城里人的婚车吗?只怕是故意遮挡号牌!”
王宽也注意到了这辆怪异的破车,嗯道:“我也发现了,刚才一直盯着呢!我们放机灵点,情况不对就赶紧上!”
走至一个岔路口,女生们左转抄较近的一条小路过去。
这辆意图不明的破面包车竟也跟着缓缓左转进了小路。
因受弯道的影响,观察范围全无。
张:“看不见了!”
王:“快点跟上!”
尾随者立即奔跑过去。
临近拐角时王宽拉了旁人一把,“慢点,我们现在得行走自然,悠闲过去。”
进入岔路口了,两名尾随者如散步般懒懒散散地慢慢拐走左道。
只见那破面包车已经于前方不远处停下。
车上下来两个戴着鸭舌帽和墨镜的男人。
他们各拎着一个装涂料的白色大塑料桶,手上还戴着黄色的橡胶手套。
这两人下车后就一直跟走在女生的后面,并且脚步的频率明显在加快。
“加速!”
王宽低声道:“跟近这两人!”
尾随者的目标发生了变化,并保持与新目标保持30米的路程。
行了一段之后,两个拎桶的人距离女生只有不到10米的距离。
前者停住了脚步。
弯腰。
搁桶。
急速地打开盖子!
王宽瞅出桶里有名堂,“情况不妙,上!”
两兄弟一起撒丫子冲过去。
拎桶的人警觉地发现身后面有两人冲过来,但照样不管不顾,他们立刻拎起开了盖子的桶拔腿就冲向前面的女生……
“李珮瑶小心……”
王宽用中气逼了一嗓子出去。
不愧是少见的大嗓门,其浑厚的声音就像飓风一般飙过去,几乎等同于劲风卷落叶般的突袭!
“王宽!”
武赢天听声扭头。
她惊见身后有两个戴着鸭舌帽和墨镜的男人拎着白桶向自己冲扑过来!
王宽非一般的声音不仅喊得“李珮瑶”回首,其余女生同样也在回望。
“小心”二字加上身后突如其来的邪歹之势吓得女生们尖叫着四处逃。
“妖精”瞬间便联想到了姜垚敏的母亲!此恶妇说过要行毁容,眼下她身边有三个无辜的女生,形势极端危险!
冰颜非但不躲闪,反而迎面冲过去……
就在对方扶桶底准备掀泼的那一刹那,她突然一个俯跃向下往地上扑!
两只白皙的手分别抓住了二人的左右脚!
“呃啊!”
“砰嘭!”
“噗嗵……”
“咝……咝……咝……”
“啊……”
女生的尖叫、人摔到的声音、桶砸地上的声音、强酸腐蚀地面的声音,所有声音混杂在一起,平静的街道刹时一片混乱!
她的贴地滑扑令拎桶的两人应声闷哼摔倒!
遮蔽容貌的帽子和墨镜掉了。
手里的酸捅也失手飞了出去。
桶里的强酸与街边人行道的地板发生了剧烈化学反应,灼烧腾起一阵刺鼻的白烟,还咝咝地响着!
武赢天回头一瞥,心道:“幸好她们全都逃开了,强酸没有泼到任何人!”
毁容恶行已暴露!愤怒的王宽和张浩南直接霸跳过去,解恨解气地狠劲踩压摔倒在地的犯罪嫌疑人!
“呃啊呃啊……”
被踩踏之人发出一阵阵惨叫。
恶徒随即被反扭了胳膊,无法动弹,只能发出痛苦的呻吟。
事态严重!
王宽大喊:“陈思然,快报警!”
“我已经报过了!”
被叫唤者晃了晃手机,快语:“警察很快就到,你俩好好压住他们!”
陈思然的反应足够快,刚才她才一躲闪开就迅速掏出电话报了警。
“狗日的,放开,给老子放开……”
被擒的这两厮听说报了警,拼命蛮动,想挣脱逃跑,可无济于事。
王宽和张浩南已是受过严格的正规训练,不是军训,而是侦察系专门开的课程。他们用标准的擒拿手法拿死了他们,泼酸不成的二人无可奈何地把头搁在了地上。
真的毁我容来了!
武赢天心知肚明这事是谁指使的,她心下恶气浑起:可恶,你们一家老小都不放过我!
这时候有一只翻倒的白桶被人提了过来,桶底里面还剩有一小点强酸,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浓烈味道。
“咣!”
酸桶被重声放在王宽压制住的那人面前,这厮狗眼翻白眼,白眼再一翻,驴了驴。
“说……”
女孩的声音遇水结冰,她明知故问道:“说!是谁指派你们来的?”
驴子光吐气不说话。
酸桶悬离开了地面。
“别……”
王宽知道要发生什么,想制止却又无空手去制止。
泼了!
“呃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叫人毛骨悚然!
残余浓酸淋到那人的头发和脖子上……液体所到之处顿时皮肉冒烟,皮肤随烟雾冒起了滚动的血泡!
“呃……”
众人倒吸冷气!
“李珮瑶”冷血的恐怖行为让每个人都惊秫出一身鸡皮疙瘩!
王宽此时才深刻体会到……
她真的变了!
血很冷——零下100度!
“咣!”
酸桶换了个位置。
现在它摆在张浩南身下的那人面前,他狗眼翻驴眼,驴眼再一翻,瞬间骡子。
“快说……”
话又冷又腥:“是谁指派你们来的?”
“李珮瑶,不要!”
张浩南慌了神,连汗毛都竖立起来!
他连劝带警告道:“110警察马上就来了,你也是警察,你不能这么做!这是犯法的!”
警告并没有得到回应。
白色酸桶离开了地面……
“你们几个女生快拦住她!”王宽大喊。
突然!
“李珮瑶”在所有人的眼前消失,只剩下空洞的衣服!
但一眨眼,她很快又出现。
众人骇然擦目,纷纷以为刚才是自己的眼花。
真相:就在“妖精”准备要泼酸的那一刻,她突然发现自己拎酸桶的手已然消失!震动而惊慌令巨大的愤怒瞬间被替换和压制,带电匿踪的人这才重新现身。
幸好她匿踪的时间非常地短暂,尚且不足一秒。
旁人莫不是以为自己被刺鼻的酸雾熏花了眼睛。
一辆警车拉着警报呼啸而来……
一阵“叽”声急刹!
“李珮瑶快住手……”
伴随着话声,一只铁臂已是拿住了冰颜女孩准备泼酸的手。
“我是你的同事,我叫张良,市刑侦大队的。”
张良迅即夺过酸桶,“这人交由我处理,你站到一边去……”
狼狗张良一行刚好在附近办单位保险箱的盗窃案,110总调度便以就近原则通知他们赶过来处理。
三十岁的张良因工作忙碌,根本没机会没时间去寻找可以甜蜜地一起慢慢变老的那个人,所以这近水楼台的“李珮瑶”就成了不二的祈盼。
她那小小的照片被日日揣摩,擦玻璃蜜观糖看。
警花的模样深深铭刻于狼心,狗瞥都能铁辨认。
警车还未至,狼狗便发现暗恋之人正欲动私刑!
车子尚未停稳,他就急匆匆地跳下来赶紧制止。
“算你走运!”
心有不甘的“妖精”对面如土色的凶恶歹徒怫郁道:“今天便宜了你!”
'市公安局……'
何伟从电话里得知了“李珮瑶”用残忍的手段当场刑讯逼供,他大发雷霆!
摔电话!
摔文件!
摔茶杯!
“混帐……这个李珮瑶身为警察,还是学法律的,知法犯法!”
被奇点偶金属之怒剥夺了理智的武赢天险些被清除出警察队伍。
因为那俩厮没有成功实施谋害行为,所以抵死不承认犯罪意图。
犯罪嫌疑人毕竟只是嫌疑人。
直接证据不足,最后在无罪推定的新原则下不但无罪释放,市公安局反而因为“李珮瑶”的毁容行为要赔付受害人两笔钱:治疗费用;经济赔偿。
年轻同事们极力替她辩护,但何伟真的被这个蛮来的丫头气惨了,他召集全局人员召开了一次短暂的整风会。
批斗会召开前,本来对“李珮瑶”存有某种偏见的郭红虎却一反常态地私下找了何伟。
郭:“局长,虎毒不食子,你也别和自己人过不去。”
何:“你这是什么话……合着她犯错还犯对啦?”
郭:“不是,这个李珮瑶确实有错,可她若是没这点犯错的本事她也就不是你想要的那个人。”
何:“什么意思?”
郭:“俗话说瑕不掩瑜!你想想……这丫头要是没点手段,能干掉王强?”
何:“哼哼,俗话还说瑜不掩瑕呢!功是功,过是过,不能混为一谈,要不然诸葛亮何必浑泪斩马谡?”
郭:“唉,这丫头还罪不至此吧!说句不中听的话,放眼整个局,一对一能空手宰了特种兵的人独此一个,连狼狗都够呛!”
何:“你说的我都知道,不然我干嘛召开这拨乱反正的大会?早将人踢出去了,还省得费口水。”
听得此言,郭红虎顿时安心,“别看这丫头白白净净,漂漂亮亮的,可这行事的风格……啧啧,说难听点,那叫一个心狠手辣!”
“心狠手辣?”
何伟遣愁落笑道:“嚯……何止是心狠手辣,简直就是个比眼镜蛇还毒的养眼小毒物,小黄蜂!”
郭红虎顺话道:“毒点好,还是毒点好,不是有无毒不丈夫的说法么?”
旁趣:“她可不是大丈夫,而是小女子!”
闻者闷笑:“无所谓,反正这丫头是无毒不警察,就像你说的,是个色彩斑斓,有小蛮腰的剧毒小黄蜂。”
何伟笑开了,“李珮瑶这丫头外表和行为极端相反,也只有她才能让罪犯毫无防备……那个王强因此才被这只小黄蜂给灭了!”
郭红虎撅撅嘴,“所以这人得好好留着,她是个百年难遇的警界奇才!”
何伟痞颜道:“行了行了,再这么吹下去都要召开表彰大会了!其实,我只是吓唬吓唬她,让她学会警察应有的操守和行事规矩,你别担心人的去留。”
“这就好,这就好,那我忙去了。”
郭红虎拍拍屁股转身就走人。
'临时批斗大会现场……'
照片上的警花终于露脸了!
何伟的吐沫星子啪啪乱飞!
犯事者遭狗血淋头式诌骂。
她认错。
他惩罚:记大过处分!再犯类似错误就开除公职!每月的工资扣一半!直至还清债务为止!”
可“李珮瑶”认错归认错,却总是摆出一副霜霜的脸,从头至尾神色都不变一下,就像刘胡兰赴死一样从容。
面不改色!
临危不惧!
她这模棱两可于“真金不怕火来炼”与“死猪不怕开水烫”之间的气质叫不少人心生佩服,包括其顶头上司。
会后,局长单独叫来了大队长。
话迎门:“诶你说这丫头她是不是性子变了?”
何伟愁脸纳闷道:“以前但凡这丫头在跟前,她只要一开口,我的腰病就要笑犯,可现如今怎么冷冰冰的?”
郭红虎唉声一叹。
“这话亏你说得出口,说好了只是吓唬吓唬的,可你那哪是吓唬呀?简直就是恐吓!是白色恐怖!”
“也就是她了,连我都佩服她的波澜不惊,你是自己瞅不见自己骂人时的那副样子,凶得跟条恶狼似的,你喷出的吐沫都把地板砸出了一窝小坑!”
“即便不相干的人都瘪得大气也不敢出,她能不哭就算谢天谢地了,还笑?笑得出来才是见鬼了呢!”
吕笑……
武赢天这次混出来的孽事并非一无是处,正是此事导致郭红虎打消了诸多疑虑,再不怀疑她的制敌能力。
'姜家别墅……'
“这帮蠢驴!毁容毁到自己头上了!”
全美芬全然不敢相信自己的人会失手,而且还倒栽了跟头——狐狸精“李珮瑶”的容貌非但没毁掉,相反倒把自己心腹的容貌给毁了去。
花钱买气受!
她险些发疯!
如何才解气?
发泄!
发泄是自我疏导的不二法则!
于是……
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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