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12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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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1275- 第9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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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结果不仅让守军震惊,也直接影响到了城中的百姓,那些离城墙近一些的,突然间看到山一样的高墙消失在浓烟中,无不是吓得目瞪口呆,宋人竟然用炮火将城墙生生震坍,让整个城池如同一个剥光了衣衫的少女,暴露在敌人的眼中。

    “张府君,这可如何是好?”

    眼见城池不保,再顽固的人也会思忖一二,因为家业越大,就越会瞻前顾后,元人七万之众,竟然连城墙都没得守了,那些被墙体压死的,跳下来摔死的,被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石头砸死的,比比皆是,守军是整个事件的经历者,也看得最为真切,所受到的冲击自然最大,幸存者四散奔逃,将消息散布到全城,也让整个鄂州城陷入慌乱当中。

    张晏然就站在离城墙不远的地方,按照廉希宪的布置,他带着府中的一干差役和征发的青壮做为辅军,负责补给之用,出了这么大的事,伤者遍地自不必说,满目疮夷的现场,实际上让他们无事可做,因为人人都只有一个念头。

    逃命。

    可这是城池,被宋人重兵围住的城池,他们又能逃到哪里去?

    “随本官走。”

    张晏然跺了跺脚,带着手下转身就走,沿街的商户和百姓全都紧闭门窗,人人躲在屋子里,忐忑不安地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万胜!”

    铺天盖地的呼喊声,从四面八方响起,无数支火枪被高高举起,长长的枪刺在阳光下闪出一道道金色的光芒,幸存下来的廉希宪等人犹自胆寒不已,因为他们谁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

第一百七十六章 北伐(三十四)() 
城墙倒下后的效果,甚至比刘禹事前估计的还要好,大块大块的砖石、夯土和各种器具滚落于地,大部分都掉进了护城河,将许多段河面填成了平地,炮声一停,浓烟还未散去,嘹亮的军号就吹响了,早就严阵以待的步卒端起火枪,呐喊着向前冲去。

    三个厢缺一个军,全军一共三万五千人,只分别堵住了三面城门,留下的那一面正对大江,数万人一齐冲锋,如同潮水一般,扑向毫无遮拦的城区,就连刘禹也看得心潮澎湃,站在他身后的吴老四双手紧紧握着手中的56班,恨不能跟着一块儿冲进去,可惜自知职责所在,不敢轻离。

    硝烟渐渐散去,随之出现在眼中的,是漫山遍野的红,红旗、红缨、红袄,一切都与史弼的想像一模一样,这样的想像曾经出现在淮西、淮东、江南,曾经出现在庐州,为了拔掉这些刺眼的色彩,他们可以围攻数月经年,直到城头上最后一抹红色的消失,可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这样的红色淹没。

    “来人,来人,整军备战!”

    城墙上的守军四面加起来不过万人,城中还有足足六万守军,分成几个部分驻扎在离城墙较近的军营里,城墙倒塌的消息,他们比别人知晓得要早,许多人更是亲眼目睹,在这样的情形下,没有炸了营已经是精锐之军的表现了。

    很自然地,这些驻军的营地就成了宋军的重点攻击对象,当他们呐喊着冲进营地时,里面的人往往还处于呆滞状态,没有人教他们在城墙倒坍之后是组织反击呢还是逃跑,宋人的声音盖过了一切,直到明晃晃的刺刀出现在眼下,所有人才不约而同拔腿就跑,就算有些将校想要顽抗,在这种情形下也起不到任何作用,宋人甚至没有放几枪,就将一个驻军万人的大营给踹了。

    四处营地都是差不多的情形,只有史弼和他的中军给宋人制造了一些麻烦,由于宋人的动作实在太快,根本没有给他跑到大营里的机会,因此他身边只聚集了千把人,不过在街面上,也算是一股很大的势力了,至少堵住了宋人的去路。

    “大元上将军史弼在此,来者何人,可敢通名!”

    面对整齐的宋人火枪队,史弼突然间大喊道,让在中路押阵的马应麟一愣。

    之所以发愣,是因为这个场景曾经十分熟悉,或许那些守城的大宋官兵在破城的一刻,就是这样被元人逼上绝路的?他相信,那个时候没有谁会做这么s逼的事。

    “沐猴而冠的鞑子,也配问本将的名号,儿郎们,如何答他?”

    阵前的一名指挥使平静地如同在训练场上,不带一丝起伏地说道。

    “射声右厢第一军第一指,预备。。。。。。。。”

    随着他的口令,最前面的一排步卒半蹲于地,双手将火枪平端于胸前,侧目瞄准,身后的第二排也是一样的动作,在不到三十步远的史弼看来,宋人的动作整齐划一,极富美感,而他的心中却寒意陡生,手上的长刀颤抖着举起来,口中大喝一声。

    “杀!”

    “放!”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元人高呼着向前冲锋的一瞬间,“噼噼啪啪”的清脆声音响成一串,一束束白烟从枪口冒出,从线到面迅速弥漫开来,无数颗铁弹飞出枪膛,带着巨大的动能撞向前方,将前冲者的动作打断,这么近的距离,能量几乎分毫不差地传递到人的身体中,足以撕碎一切。

    第二排_射击完毕,立刻半蹲于地,开始做标准的装弹流程,而第一排的步卒却没有动作,只是柱枪于地,静静地看着前方,顽强的敌人并没有溃散,他们踏着同伴的身体再度冲上来,迎接他们的依然是一阵排枪,密集而致命,少数中弹不深者就算勉强冲到宋人的阵前,面对的也是寒光闪闪的刺刀丛林。

    与此同时,后方的敌人开始了弓箭打击,直射、曲射,给步卒造成了一些伤亡,马应麟面色不豫地看着镜头里的情形,并不是他受不了这种伤亡,而是没想到这伙敌人会这么顽强,如果按部就班地打下去,他亲自督战的这个方向,将是城中最后结束战斗的一支兵马,就在抚帅的眼皮子底下,如何丢得起这个人?

    “传令,一轮射击之后,上刺刀,冲垮他们,后军掷弹手准备伴随攻击。”

    传令兵眼神一紧,赶紧将命令传达下去,同时记录于案。

    “噼噼啪啪”的排枪只响了一轮,街面上死伤枕籍,就在元人不懈地准备下一轮冲锋时,令人胆寒的排枪声突然间停了,只见那些半蹲于地的宋人步卒突然间一齐站起身,紧握着手中的火枪以极快的速度冲了上来,无数把刺刀在眼前闪烁,排山倒海般的声音震得耳膜发痛。

    “万胜!”

    宋人要拼命了,史弼无比熟悉这个口号,往往到他们喊出这个口号时,离失败已经相去不远,放着火枪不开要肉搏?他再度挥动手中的长刀,没等喊出什么,突然看到头顶上黑影闪动,比那些刺刀还要快的,是一堆黑色的铁坨坨,被人大力掷到了大队的元人步卒当中。

    67式木柄手_榴弹在空中打着旋儿落下来,这么密集的人群,几乎可以弹无虚发地砸中一个元人的头盔,然后“咕噜咕噜”滚到地上,一阵呛人的黄烟过后,便是无可抵御的红光。

    “嘣”

    就在史弼为这种手炮的威力而震惊时,宋人的刺刀阵已经一头扎进了他的阵中,细长的刺尖轻易地挑开步卒身上的铁甲,在人体还没有感觉到刺痛前迅速拔出,中者无不是感到力气在慢慢消失,最后无力地倒下,他们每个人的动作都十分简洁,没有多少花哨,一挑一刺一回手,遇上难缠的对手往往会与同伴一起组成攻击小组,平时的训练中,刺杀与射击同等重要,良好的营养摄入保证了体能,持续的体能锻炼又保证了力量,受到双重打击的元人在这样的攻势面前,终于无可抵御地崩溃了。

    在这样的攻击面前,号称“万人敌”的史弼只比他的手下多坚持了一下下,那把没有伤到任何人的长刀掉落在地上,三把枪刺分别刺入他的肋下、大腿和腰间,几股鲜血喷涌如泉,随后便一头倒在了尸体堆上,无数双皮靴踏着他死不瞑目的身体冲过去,甚至没有多看上一眼,史弼眼中最后出现的是那面火红的战旗,旗面上的图案是两把交叉的火枪,深深地印在了他的意识当中。

    荆湖行省中书行辕,那些代表官府威仪的仗马仪兵依然如故,可偌大的官衙里空无一人,廉希宪被几个亲兵架着跑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景象。

    “关门,关门。”

    亲兵们在后头使劲把大门顶上,他却目光呆滞地站在院中,仅仅数日前,这里还是人声鼎沸,他坐在中堂上每天都要忙到很晚,民政、军需,百万民众的生计、数十万大军的供给全都压于一身,他疲累也满足,甘愿就这样死去,成为青史留名的能臣,可是如今呢?心里突然涌起一个荒唐的想法。

    宋人的守臣在最后一刻,是不是也是一样的心情?

    “去寻些火油来,还有柴禾,后院应该有。”

    好在自己的家眷都在大都城里,不需要亲手灭绝人伦,廉希宪在一瞬间就恢复了神志,语气淡淡地吩咐了一句,亲兵们惊愕中一齐劝说道。

    “中丞,放火的事情咱们来做,你换上衣衫混出城去,或是在哪里躲一躲,等宋人放枪警惕,再逃便是。”

    “逃?”

    廉希宪苦笑着摸摸颌下的白须:“本官这样子,就算扮成农人,像么?”

    亲兵们说不出话来,他们的中丞是个色目人,面目与汉人有着迵然不同,怎么打扮也会在人群中显得怪异,这些亲兵明白了,当下也不再多说,低着头朝后院走去。

    城中的喧闹声很大,这一带却是静悄悄地,做为城中官署的集中地,怕是全都逃散了吧,就在廉希宪等待自己命运的最后一刻时,突然从大堂上跑出来一群人,为首的他认得,当初也是在这里,他从对方的手中接管了鄂州的军政大权。

    “张晏然,你这是又要背主了么?”

    廉希宪扫过被绑起来的亲兵,盯着为首的官儿说道。

    对着这个积威已久的元人方面大员,张晏然想要鼓起勇气与他对视,可没有坚持一会儿就败下阵来,不由得有些恼怒。

    “某家本就是大宋的守臣,当初迫不得已暂时栖身敌营,正为今日尔,拿了你,便是大功一件,背主?这是重归旧主,曲线救国。”

    廉希宪不想与他废话,颇为不屑地背过身去,任由那些穿着元人服饰的差役将自己缚住,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外走去,他这才发现,城中的声响渐渐消失,街面上除了那些倒毙的尸体,宋人竟然连一兵一卒都没有留下,甚至没有在城中升起一面旗帜。

    或许是没有这个必要了吧。

第一百七十七章 北伐(三十五)() 
“张晏然?”

    刘禹还真听说过这个名字,源于一个流产的计划,当初建康之战后,他曾经伙同李庭芝、张世杰制订过一个偷袭鄂州的计划,为此还冒险亲自去考察过,计划中的一环,就有面前这个卑躬屈膝的男子。

    “你还记得程鹏飞么?”

    张晏然愕然抬起头,他没想到会从对方的嘴里听到这个名字。

    “罪官记得。”

    “那你可知他的下场?”

    “听闻死于建康城下。”

    “当年你们位属同僚,一齐降了鞑子,他充当鞑子的先锋犯我江东,得到应有的报应,你呢,在元人那里高官厚禄,帮着他们欺压大宋的百姓,可知罪否?”

    张晏然“咚”得一头叩在地上“罪官知罪,故此才会阵前戴立功,只求宽肴一二。”

    “宽肴?”刘禹看了一眼被押在后头的几个人。

    “他们么?”

    “是,回上官的话,此人乃是大元喔不,鞑子荆湖行中书省的左丞,总领荆湖岭南所有的军政要务,罪官将此献上,不求功劳,只求饶下一条性命,再为大宋效力。”

    这倒是个意外之喜,虽然对于元人的大官,刘禹并不感冒,不过能活捉,对于瓦解敌人的士气是很有帮助的。

    “按照我军的规矩,破城之前叫战场反正,算是大功一件,城破之后叫势穷而降,不过你能抓住鞑子首脑人物,不无微劳,性命可保无逾,想要更进一步嘛,就看你愿不愿意立下更大的功劳了。”

    张晏然面带喜色地抬起头“愿凭大帅吩咐。”

    “我军克复鄂州,乃是拨乱反正,救民于水火的义举,可是这城中,除了你等主动纳降,竟是毫无动静,莫非全都心向元人,已经忘了自己姓什么?”

    张晏然赶紧答道“下官这就命人大开城门,迎接大帅入城。”

    “这城门还用开么,本官又何需这种虚应本事?”

    不是礼数不周的缘故?张晏然的脑子急速地转着弯,心向元人,心向元人,他突然感觉到了什么。

    这位年青的抚帅要的不是迎接,而是惩罚?

    “城中颇有些大户与鞑子过从甚密”他试探着说道,稍稍停顿了一下,偷眼看了看刘禹的表情,发现对方目中有鼓励的意思,于是接下去。

    “闻得大军到来,不仅不心怀故土,反而出钱出人为鞑子守城,顽抗之心不言而喻,下官以为,当明正典刑,以儆效由,这样处置可妥当否?”

    上道,刘禹暗暗赞了一声,有了此人的引路,他才能正大光明地下手,虽然硬来也不是不可以,毕竟难以做到面面俱到,况且他并不想正规军去做脏活,那样不利于培养军队的精神。

    黑点能不沾还是不沾的好。

    张晏然自有他的手段,就算最后过火了些,最多将其抛出来当个替罪羊,刘禹将他打发走,这才有闲瑕打量缚住的元人大官,欧化的面孔,却做汉人的装束,又是一个典型色目人,不过当听到他的名字时,刘禹稍稍有些愣神。

    “你是廉希宪?廉希贤是你什么人。”

    廉希宪也没想到,宋人的这个主帅竟然认得自己的兄弟,当然了,认得归认得,刘禹也只是好奇而已,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处斩就没必要了,既然是这么大的官儿,活着比死了有用。

    于是廉希宪如愿再一次见到了老搭档,没等叙叙旧,两人连同那些万户、千户又被宋人推上了囚车,成为废物利用的典型。

    城中的守军除了城墙倒塌后或死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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